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花自芳的語氣雖然還是一如往常平淡,可其中隱含的怒氣及眼底明顯的壓抑,讓他根本來不及生氣就慌得先解釋起來。

這個……這個不是我……」

「我知道這個不是你,我想知道的是,這照片是誰寄來的?」

「其實我也還在查……」

他定了定心神,有點猶豫該不該把這些事情跟她說。

她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看着她堅持的眼神,他沒辦法,只好把目前的狀況坦白——

「我剛開始收到這些短訊也很生氣,後來就覺得不太正常,除了第一張被我那時衝動刪掉外,其他的我都留下來了。由於都是同一人寄過來的,感覺像是刻意,所以就去查了。」

安定國說到自己工作內容相關的東西,話就特別流利,如果照片只有一張,那還可以說是對方故意炫耀,但發那麼多張來是怎樣?是想讓人懷疑其中有什麼內幕嗎?

身為保全公司的管埋人員,他對這種明擺着「有陰謀」的舉動特別敏感,因此毫不遲疑的開始調查。

對於做這件事,他叫沒有半點窺探別人私隱的內疚,反之還因為查不出什麼東西來,讓他十分惱火。

手機資料都是捏造的,就算得知是個男的辦的也沒啥鳥用,除非他打算動作大一點,去看看辦這支手機當天現場的監視畫面,不過前提也得是辦的人就是本人,否則只是找出代辦人仍然沒用。

「不用查了,我大概知道是誰。」將手機還給他,花自芳只覺得事情和她重生后一開始的預期不一樣。

首先,她跟那個人渣男分手了,這是她早該做的,接着她順從家人的心意出去認識朋友,這點也還好,不過……後來的閃婚還有現在依舊受到前男友威脅的狀況又是怎麼回事?她真的不想把生活搞得那麼像八點檔鄉上劇啊!

「誰?」這次換安定國訝異了。

花自芳先讓他坐下來,才有點鬱悶的說:「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安定國點了點頭,畢竟英雄救美這種事他不是每天都會做,而且那個男人的人品也算少見……一想到這裏,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是說……」原諒他忘了對方的存在,他對那個男人實在沒有半分好感,不值得浪費他有限的腦容量去記憶。

「就是那個人。」花自芳肯定了他的猜測,而且連名字都不願再提。「其實我們和好那天他有打過電話來,罵了我一頓說要讓我好看,還說要揭穿我在新釣上的男人面前的形象。」

安定國聽得眉頭緊皺,擔心的看着她,「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

在他看來,那種男人就該先扁他到生活不能自理,然後再丟到山上喂狗,敢欺負他老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天我們沒有機會說到這裏啊……」她眨眨眼,一臉無辜。

而且,那時候她也萬分不想讓那噁心的名字出現在他們對話中,基本上,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他手機里的短訊,或許她還不想說呢。

安定國在她眼神的暗示很不快想起那天兩人最後的結尾有多麼激情四射,黑臉也不禁一紅,雙手甚至不安分的又摸上她嫩白的纖腰。

花自芳瞪了他一眼,卻沒放棄問話,「你自己說,現在該怎麼辦?」她受夠像被一隻蛆黏在身上的感覺了。

安定國看了看她厭惡的表情,臉上帶着點興緻勃勃的陰狠。

「按照我的意思,我是想乾脆去「蓋布袋」啦,然後打暈他丟到公墓去,看不嚇他個屁滾尿流才怪!哈哈!」

處理人嘛,他們以前還沒開保全公司「漂白」的時候常常搞這套,什麼花樣都有,絕對要創意有創意、要多整人就有多整人。

安定國回想過去,與其說往事不堪回首,不如說他英雄懷念當年勇。

花自芳看他笑得開花的期待模樣,忍不住想嘆氣。

這就是她老公,有時智商會退化到只有小學生年齡的老公。

先別鬧了,好好想辦法。」她拍掉他想混水摸魚偷吃她胸前豆腐的大掌,斜睨了他一眼。

「我很認真在想辦法啊。」她難道感覺不到他的認真?不覺得他的想法很有創意嗎?

「你……」

看他露出貌似無辜的小狗眼神,她懶得理會他,起身就往房間走。

他一笑,像狗看到骨頭一樣興奮的也打算起身跟進。

花自芳打開房門后,突然轉身一望,風情萬種的一記媚眼,差點讓安定國骨頭都酥了。

「對了,你該不會就是因為看了這些照片才開始發神經吧?」她輕聲細語問,卻讓他原本亢奮的表情立即僵在臉上。

着他那副樣子,她就知道她猜得一點都沒錯,難怪……任何事情都必有前因後果,原來那個二叫因」就在這裏。哼!

帶着嫵媚風情的眼中頓時揚起冰風暴,她走進房問里,丟了他的枕頭出來,不看他懇求的表情冷冷丟下話,「今下天隨你去客房或客廳沙發睡覺。好好反省一下。」

說完,她乾淨俐落的關門上鎖,帶着一點報復后的快/感上床睡覺去,至於那個被人隨便用幾張照片便挑動敏感神經的男人,就讓他在外面徹底冷靜一下吧。

安定國看着關起的房門,聽到清脆又毫不留情的鎖門聲,整個人垂頭喪氣的拉着枕頭躺到客廳沙發一上。

感受着懷裏的空虛還有無法伸長腿的痛苦,他咬牙切齒的開始詛咒邱義仁——

很好!破壞人家夫妻感情是吧?就不要讓我想到更好的方法來整你,到時侯爸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做人的道理」!

世上有句俗話說得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夫妻倆還沒搞定那個像變態偷窺狂一樣窺伺他們夫妻感情的邱義仁,一個據說是安定國非常遙遠的表親,就被安排到他們這裏來暫住。

花自芳雖然懷疑,為什麼一個女孩子要到安定國這遠到根本多年沒聯絡的親戚家——重點是一對新婚夫妻家暫住,但看在他本人沒說什麼,她也就只好順從他們新居會有一個外人暫住的事實。

反正他們在家活動的地方就是客廳、卧室還有廚房,基本上書房只有她一人在用,另外兩間客房平常都是空着,所以多一個人來住倒也無所謂,就當暫時多了一個房客。

不過當安定國把那據說是親戚的女孩接回家后,花自芳心裏就產生一種麻煩上門的預感。

那個女孩大約和她差不多年紀,但或許是因為生活壓力大,也有可能對方就是長得一臉滄桑,看起來倒像是此她老了幾歲。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對方提着自己行李進屋的時候,她看到了對方眸中那種對安定國的傾慕眼光,還有對她毫不掩飾的敵意。

她相信自己沒看錯,感覺也沒錯,畢竟曾在豪門裏打滾多年,她多少也訓練出判斷人是真心還假意的功力,尤其女人的敵意,她更是特別敏感。

這個小女生幾乎在安定國離開的瞬間視線就射出毫不掩藏的敵意,讓她想忽視都沒辦法。

在花自芳思索的同時,安玫瑰也在打量她——

皮膚白,身材還可以,但是胸部沒有她大(安玫瑰對自己的胸圍非常引以為傲的有自信),說話聲音那麼小聲,聽起來像蚊子叫。而且她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

完全跟不上流行,不知道今年走波希米亞風嗎?果然會讀書的都是書獃子,連現在流行什麼都不知道。

安玫瑰打量完畢,以自己的觀點下了結論,並且昂起高高的下巴,覺得就算是鄉下來的,自己也比這個「都市聳」來得好上一百倍。

花自芳不知道自己穿衣的簡約風格落在安玫瑰眼裏是跟不上流行,但若是知道,想必也只是不以為然的笑笑就算了。

流行是一回事,怎麼穿出自己個人風格又是另一回事,當過幾年不怎麼幸福的豪門貴婦,她別的沒學會,擁有自己的一套穿衣哲學至少算是一個貴婦基本應有的技能。

而且不是她想嘲笑安玫瑰,而是安玫瑰為了追求流行,身上穿了件佈滿一堆碎花和大色塊的衣服之外,腳上踩的涼鞋也因為太有設計感了,讓她整個人組合看起來雜亂不堪,而那一頭為了模仿雜誌上模特兒膨鬆感髮型的波浪鬈髮,也因缺乏保養看上去像營養不良的雜車,染的顏色又跟她膚色也不相襯,看來只令她的臉更顯蠟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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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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