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關長風回過頭,堅定地望着他。「我不能眼睜睜看她痛苦,我要救她……」他寧願自己送命,也不願見到她受苦,任由生命一點一滴消逝。

危急之際,他終於認清這幾日心頭煩躁的原因,那就是——他愛冷香!他想擁有她,卻一再被拒絕,所以他才會惱羞成怒,想藉由羞辱她以保住男人的自尊。

「你不要命啦?」天機老人再次提醒,「你會精盡而亡……」

「明天一早,請您帶冷香離開皇宮,越遠越好……」關長風笑得淡然,如今看清自己的心意,他不再有所遲疑。

為了心愛的女人,他願意做任何事,只要她好好活着。

「唉!又是個痴愛的傻子……」天機老人搖頭輕嘆,臉上卻露出稱許的笑容。

關長風沒再理會他,徑自入房並關上門,此時卻從門縫彈進一個硬物。

「小於,想救人的話,自己先吃下解藥吧!否則冷丫頭會怨我一輩子……」天機老人的聲音逐漸遠去。

關長風關上門,那硬物無誤地嵌進木桌,是顆石頭,上頭綁了一個錦囊,打開錦囊,裏頭是顆藥丸。

「嗯……」床上傳來冷香的呻-吟,她的臉色越來越紅,灼熱讓她急於撕扯身上的衣物。

見她快要撐不下去,關長風姑且相信老人的話,吃下手中的藥丸,清涼的口感讓他通體舒暢,身體卻越來越冷。

他趕緊脫光身上衣物,俯上冷香衣不蔽體的身子,冰冷的手掌撫上汗濕的臉頰,溫柔說着:「別怕,我馬上幫你減輕痛苦……」

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個急於拯救心愛女人的尋常男子。

「啊……」冰冷的碰觸讓冷香發出舒服的喟嘆,全身的細胞都渴望這冰涼的觸感,意識迷離的她急切地抓着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拱起身子想得到更多。

「嗯……嗯……我要……」她像個孩子渴求着,忍不住嚶嚶啜泣。

「別急……」關長風笑她的急切,大掌卻配合地攫取兩隻渴望被疼愛的凝乳,將他們搓揉得更加脹大,乳頭堅實如石卻鮮紅欲滴。

「嗯啊……啊……」她將乳房聳得更高,貪求更多的愛撫,嫣紅的乳頭猶如成熟的紅莓等待男人摘取。

……

這一夜,她總是要不夠,而他的索求甚至更多。

情慾之門一旦被開啟,他們的身、心便不再保留……

屋外傳來雜杳的腳步聲,驚醒了關長風。

用棉被將累得不省人事的冷香包覆得緊密,他快速穿上內抄,房門在同時被踢開。

朱皇后的親信陳坤率先入內,一見到端坐床上的關長風,立刻嚇得跪倒在地。「太……子……千歲!」陳坤像見鬼似地渾身發抖。

他本奉皇后之命前來捉拿謀害太子的冷香,卻見到太子好端端杵在那裏,差點讓他嚇破膽。陳坤的出現證實了天機老人的話,從陳坤臉上的震驚看來,關長風不禁猜測陳坤應是早就知道他會出手救冷香,沒想到竟見他安然無恙,反而嚇了一跳——而這一切都是他的母親所指使的!

關長風冷冷望着陳坤,心底有說不出的沉痛,卻仍得假裝不知情。「一早帶那麼多人來這裏,想幹什麼?」

「太子恕罪!」陳坤趴在地上不斷拭汗。

此時身後的冷香輕哼一聲,熱得想掀開被子,關長風趕緊制止,以免春光外泄。

「沒事,你繼續睡……」他俯身輕哄著,在眾人面前毫不掩飾對她的寵溺。

冷香掀開眼皮朝他一笑,又接着沉入夢鄉。

關長風披起外袍,示意眾人到屋外去。

「說!是誰讓你如此大膽,帶着大批人馬闖進「清和宮」?」關長風壓低嗓音,怕吵醒冷香。

「太子恕罪……奴才是奉皇后之命,前來……傳喚冷護衛……」陳坤隨便編了個理由,卻被關長風駁斥。

「胡扯!傳喚一個人需要這麼大陣仗,還勞煩陳總管親自出馬?這分明是你假傳皇后懿旨,藉機騷擾我的人!」關長風打算將責任推至陳坤身上,順勢除掉皇後身邊的親信。「來人,將陳坤打入大牢,等候聽審!」

「太子,冤枉呀!您去向皇后查證,就知道奴才沒有說謊……」陳坤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但還是被旁邊的御林軍押走。

關長風接着吩咐其餘的御林軍:「守在「清和宮」四周,沒本宮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入。」

不等小院落恢復寧靜后,他再次走進屋內,冷香依舊睡得香甜。

真的累壞她了……他愛憐地輕撫著嫩頰,她身上的熱度退得差不多了,臉色也恢復平時的粉嫩。

想起她昨晚的熱情幾近淫蕩的地步,那風情真教人銷魂……光是這麼想着,他的胯下再次展現雄風。

只是,退了藥性后,她還會像昨晚那麼熱情嗎?還是會像上次在小屋那樣,事後就翻臉不認人,並威脅要砍掉他的小兄弟?

沒想到從不為情苦惱的他,也有患得患失的時刻。

他決定不先探詢答案,讓她好好休息。為免有人繼續騷擾冷香,他連被帶人地將她抱起,往自己的寢居「承風閣」走去。

她在他懷裏睡得可安穩了,被放置在大床上時還嚶嚀了一聲,好像不捨得他離開,更令他不忍離開這溫柔鄉。

早朝時間將至,而且還有正事要辦……

吩咐了許安務必守在「承風閣」門口,關長風這才不舍地離開。

早朝後,關長風立即上「宣儀宮」向朱皇后請安。

一見到他,朱皇后臉色丕變,隨即鎮定神色,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太子昨晚睡得可好?」

「舒坦極了,謝母后關心。不過,一大清早卻有人故意擾兒臣清夢。」他接着說出早上之事,「兒臣心想,一定是陳坤假傳母后懿旨,便將他打入大牢等候聽審。」

朱皇后臉色一陣雪白,故作震怒地輕拍茶几。

「大膽狗奴才,竟敢冒用本宮名諱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是該讓他受點教訓!」現下,也只能忍痛犧牲心腹,為自己脫身。

「母后息怒,兒臣已將陳坤交由刑部處理。

喝了幾口花茶之後,朱皇后定下心神,故作不經意地問起關長風和冷香的事。

「這麼說,太子已將冷香收入房,是不是該封她個什麼夫人,或賜她一個較大的院落還有奴僕?」

這真是匪夷所思!昨天她明明瞧見那丫頭喝下毒酒,怎麼今早她和太子都安然無恙?該不會陳坤獻上的「食人妖花」根本沒作用?這沒用的老傢伙!朱皇后暗自詛咒。

她對關長風酷似關元禎的面容又愛又恨,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駕馭這個長子,心想不如毀了他以除後患,因此藉由冷香當毒餌以誘殺關長風,再將冷香以及「馭奴館」一舉殲滅,沒想到竟然功敗垂成。

「不勞母后費心,兒臣並無將冷香收入房的打算。」關長風蠻不在乎地說着。

這倒讓朱皇後有些訝異。「為什麼?太子顯然對冷香深感興趣……」

關長風不想太快承認自己的心意,省得朱皇后再次對冷香下毒手,他只能暫時做個負心漢——至少在朱皇後面前。

「不瞞母后,兒臣只想嘗嘗冰山美人的滋味,對冷香只是一時興起!」他故意說得輕佻,似是存心玩弄冷香。

「所以太子對冷香不是當真的?」朱皇後半信半疑,她一向難以掌握這個長子的心思。

「怎麼可能當真?那女人根本不懂床第之趣,死板板的,不如兒臣那些小妾來得風情萬種…

…」關長風毫不掩飾對冷香的嫌棄,腦中卻不斷浮現昨晚她在他身下的媚態。

他艱難地吞咽口水,強迫自己說出無情的話語。「還是讓那丫頭繼續當兒臣的護衛,等到兒臣膩了,再將她趕出宮。」

「到時只怕太子捨不得……」朱皇后故意出言相譏。

關長風卻信誓旦旦地回應,「不可能!兒臣有預感,這天不會來得太晚。」

「那麼,到時將冷香交由本宮處理可好?」朱皇后試探地問著,關長風豪爽地應允,卻不著痕迹地為冷香留了退路。

「不過,母后別太為難她,畢竟恩愛一場,而冷香又是御賜的二等帶刀護衛,兒臣怕父皇怪罪下來。」

「到時本宮自有分寸。」朱皇后這才稍稍相信關長風的話。

走出[宣儀宮」,關長風只覺渾身無力,好似剛打完一場艱難戰役。每次和母后相處過後總有這樣的無力感,而且越來越甚。

雖是自己的親娘,但他總覺得無法與她親近,自從他六歲之後。

據父皇所言,母后發生了一場意外之後性情大變,要他們兄弟倆多體諒她,但他覺得母后變的不只是性情,整個感覺都不對勁。

他從未和任何人討論此事,卻始終無法忘記當年所見到的景象,懷疑一直存在心裏。直到這兩年遇見武勁,才暗中查訪此事,想澄清心頭的疑慮,而昨夜的事,越加深他的懷疑。

沒有一個母親會如此狠心,千方百計想除去親生兒子,除非她不是……關長風不願再想下去,那將會掀開驚天動地的風暴——除非找到明確的證據。

滿懷心事的他慢慢踱向御花園,在回「清和宮」的途中,恰巧遇見父皇。父皇讓護衛們退得遠遠的,獨自站在湖心亭遠望,那背影是如此地孤寂。

母后性子變了以後,父皇的臉上便鮮少出現笑容,感覺也越來越孤單,難道父皇知道些什麼?

關長風讓護衛免去禮節,悄悄走到關元禎身後。

「難得父皇這麼好興緻,讓兒臣陪您賞賞風景吧!」

「皇兒,你來得正好!」見到兒子。關元禎顯得欣喜,「你瞧,這湖水似乎快結冰了……」

「是呀!約莫今晚就要下雪了……」關長風極為敬愛父親,他不只是位明君,更是個慈愛的父親。

「今年百姓們應該能夠豐衣足食地過新年吧?」關元禎感慨地說着,神情有些疲累。

「父皇如此疼惜百姓,是天下人的福氣。據兒臣所知,今年各地糧食豐收,各個地方官也依照指示發放糧食和冬衣給貧苦人家,百姓們不致挨餓受凍。」

「嗯,朕甚感安慰。」關元禎轉向長子,稱許地說着:「等你繼位,也要繼續以蒼生為念才是。」

「父皇正值壯年,離兒臣繼位時間還很遙遠。」不知道父親為何突然這麼說,關長風有些惺恐。

關元禎撫若鬍鬚,淡然說着:「父皇累了……」他沒有掩飾臉上的落寞,看得關長風心頭一酸。他定要儘快解開心裏的謎團,幫自己找回印象中慈藹的母親,為父皇尋回恩愛的伴侶,讓父皇笑得像以前那般爽朗……

和父親的對話更讓關長風心情沉重,一接近「清和宮」,他忍不住加快腳,想緊緊抱住冷香汲取她身上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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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少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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