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怎麼在這裏吹風?感冒了別想又叫我伺候你!」他緩緩走到她面前,本想說出一些感性的話,一出口卻又一陣奚落,連表情都因為忐忑不安而顯得緊織。「我哪敢麻煩夏先生!」他今天的口氣雖頑和以前一樣直接,但莫優沒錯過他眼底的溫柔。他故作委屈地看着他,微嘟著嘴看來像撒嬌。「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他在旁邊的躺椅坐睛,朝好伸出手臂瞪視着她。「還不過來!」

強抑著心臟的狂跳,她矜持了一下才緩緩起身走近他。

夏天闊一把攬住她往懷裏坐,以結實的臂膀將她鎖在胸前,一這叨念著:「都快凍成棒冰了,還在這邊吹風……」

深深汲取他身上的男性氣息,魔王的黑色羽翼困住了她,卻是這般地溫暖,令她一輩子都不想離開。

「你好溫暖……」莫優將自己埋進他懷裏,不自禁地發出低吟。

「你好香……」由她身上傳來的馨香總令他心猿意馬,但此刻他只想品味這對他來說深具意義的一刻。

「你知道嗎?」望着遠處的燈火點點,他緩緩道出童年時最大的盼望。

「我小時候最喜歡坐在這裏往下看,總感覺每一戶的燈光都好溫暖……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我的家也能和普通家庭一樣,不需要有錢,只要爸爸媽媽每天都在家陪着我就好了……但是,陪伴我的只有狗狗。」

他從未對任何人訴說童年的心境,甚至最要好的朋友孫千也不了解他內心的孤寂,但他認為莫優會懂。她當然懂得他的心!從阿信伯說出這件事後,那個只有狗狗陪伴的小男孩一直在她心裏,一直被她疼惜著呀!由他親自說出當時的心境,更讓莫優感動莫名。抬頭仰望他那從未顯露過的脆弱表情,她轉身抱着他,以真切的語調在他懷裏低喃著:「有我!以後有我陪你……」

只要你還要我,我一直都會在,她在心裏喊出不敢說出口的愛意。

「優……」夏天闊將她抱得更緊,嘴角揚起滿足的笑意,「是呀,有你陪我。」

他不再羨慕每一盞溫暖的燈光,因為他的心不再冰冷。

恩愛的日子持續加溫,兩人都沒有談以未來,因為他們眼中只有現在的彼此。

夏天闊根本沒太多心思想到兩人的關係,一切就自然發生了,他只知道結束忙碌的工作后,他一心想回去的地方是有她在的家,莫優則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之中,也沒想到小狗狗已經出生了,她是否該繼續留在他家,甚至寵物店和BOBO都被她暫時拋在腦後。

幾天後,夏天闊為了新貨輪的下水典禮必須到歐洲一趟。

如果兩人還在劍拔弩張的當時,莫優肯定為這個短暫的自由欣喜若狂,但現在一想到好幾天見不到他,她便沒由來地感到慌亂。

夏天闊出門前一晚,她不知道怎麼化解心頭的空虛感,只能以更激烈的熱情回應他的撫觸,好似兩人沒有了明天。激-情過後,她趴在他身上,將有埋進他頸間不住地喘息,雙手緊緊攀住他的頸子。夏天闊慢慢調整呼吸,手掌輕撫著光滑細膩的背脊,感受到懷中女人的不對勁。

「我不在這一星期,你要乖乖待在家裏陪喜樂和小狗狗,不準亂跑,知道嗎?」儘管他的語調很輕柔,氣勢還是霸道得很。

他一年到頭飛到國外出差,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捨不得離家,尤其捨不得懷裏這個小女人:……這小魔女到底使了什麼魔法,連他這個魔王都難以招架?

命令的語調像是提醒自己該注意身分,莫優感到十分委屈,不免鬧起脾氣。

「我就要到處亂跑!你前腳一離開,我馬上跑走,讓你找不到人!」悶悶的語調由他頸間傳來,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調。

「你如果敢亂跑,我回來就狠狠打你屁股!」夏天闊以大掌輕摑著蜜桃般的嫩臀,語帶威脅。

「嗯……」她先是悶哼一聲,肩膀接着開始輕顫。夏天闊感受到頸部傳來的濕意,趕緊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急切地問著:「怎麼了?」「不要管我!」莫優以手掌捂磁著臉頰別過臉。

他硬是撐開她的手壓在枕上,一雙委屈的淚眼和哭紅的鼻頭無所遁逃。她倔強地看向別處,淚水乘勢滑落枕上。

夏天闊的心頓時被融化了,大掌捧起濕潤的臉頰面對自己的,他輕聲問著:「怎麼哭了?」

溫柔的表情讓她更像個小女孩般啜泣出聲。「臭魔王,只會欺負我。」

除了家人,她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哭過,但這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莫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沒由來的軟弱。

「你……已經開始想我了,對不對?」他輕聲問著,為這樣的想法感到既驕傲又滿足。他的小魔女呵!他也開始相信她了……

「我才不會想你!你不知我有多開心,這樣就不用留在這裏繼續受你摧殘……」莫優邊啜泣邊說着狠話,不願承認被他說中的事實。

「你想走就走,但是……」她的口是心非反倒讓夏天闊心頭盈滿感動,他俯下身吻去她的脆弱,「我會想你。」小狗狗已出生了,但他們都很有默契地不提之前的約定,夏天闊內心何嘗不怕她真會離開?但他賭的是也的心,賭她和自己有同樣的感受,賭她會心甘情願為他留下!因為她承諾要一直陪伴他……

這次的分離正可以考驗她的感情,還有自己的心意。

莫優霎時止住哭泣,拚命眨去淚水想看清楚他眼底的情意是真是假。

是真的嗎?他會想她……就像她想他一樣強烈?即使心底已被他的真情告白引得欣喜若狂,她的嘴還是不願承認。

「我會離開……」她緊抱着強壯的腰桿,一個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以食指指著結實的胸膛嬌慎宣告著:「我會逃離你的……壞魔王!」

儘管百般不情願,但她的一顆心已經學會挂念,不知不覺中逃不開魔王所佈下的情慾陷阱、萬惡的泥沼……但此時她竟覺得自己掉進一整池蜂蜜之中,甜得好幸福……

「你以為逃得過魔王的掌心嗎?我的小魔女……」他亦回以同樣霸道的語氣,嗆聲的同時,一雙健臂抬高纖細的腰肢,將已然高舉的昂揚對準敞開的花心,以迅雷之姿頂進她的深處。

突來的充實讓她尖叫出聲,還來不及喘口氣,嬌弱的身軀再次被高高頂起又重重落下,深深地、毫無空隙地包覆著他,全心全意。

「魔王……」

牢籠的門明明已經打開了,莫優卻還是乖乖地待在裏頭,對她的牢籠眷戀不舍。

除了第一天回店裏探望BOBO,其餘時間她連出門都覺得懶。

羅太太恢復上班,而且一反之前的態度,非但不讓莫優做任何事,還主動幫她準備三餐。

她大多時間都窩在喜樂房裏陪着小狗狗,心思卻放在遠方的夏天闊身上,想着他現在在做什麼……她從來不知道想念的滋味如此難捱。晚上十點,她還不想進房睡覺。自夏天闊離去后,她晚上都睡在他床上,披着他的睡袍撫慰潮水般的思念,但那張床還是空蕩得令人難受。

「還有三天耶……」她側卧在喜樂房間的沙發上,失神望着在媽媽身邊蠕動的小傢伙們,它們已經能張開眼睛,卻還不會走路。

她和夏天闊一起幫這些小傢伙取了名字!第一隻出生的是大哥哥,叫優優;第二隻是大姐姐叫樂樂,以紀念夏天闊所養的第一隻狗;第三隻小哥哥叫天天;第四隻小姐姐叫喜喜;最後的小弟弟長著和BOBO一樣的雜毛,所以取名點點。

她希望他能趕得及見到小狗狗們跨出的第一步,一起分享成長的喜悅。但怎麼沒人告訴她想念的滋味這麼難受,她連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即使身體好累,但她仍不想回房睡,那會讓她愈加想念和他相擁而眠的溫暖。

「好冷……」她抱着靠墊瑟縮著身子,感覺眼皮愈來愈重,陷入昏睡之中,沒聽到車道傳來的引擎聲。

本該一星期的行程,夏天闊卻熬不過思念的折騰提前三天回來。

落桃園機場,他竟有些近鄉情怯。旅途中他儘力剋制不打電話回家,以免聽到她已經離開的消息。

方才回家的路上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心情更甚於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之後那天。那時他只是感到失落,這次卻是難以形容的不安,好像身體的部分跟着離開了。

他踩着沉重的腳步入屋,吩咐阿昌將行李放在玄關。緩緩步入大廳,他的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當房車駛進車道,客廳透出的微弱燈光讓他心一沉。

遲疑了一下,他踩着沉重的腳步走向喜樂房間。一見到窩在沙發上的身影他重重地喘了口氣,一股強烈的情緒由胸口湧向咽喉。

他靜靜地在她身邊蹲下,掌心輕撫著明顯的黑煙圈,虛弱的倦容讓他心疼。

儘管動作再輕柔,莫優還是被吵醒。她睜開沉重的眼皮,見到思念的身影,不自覺漾起嘴甜美的笑容。「你回來啦……」這張笑臉比任何擁抱更能溫暖他的心。

「怎麼不去房裏睡?」他輕觸著冰冷的粉頰,微皺着眉。

莫優以縴手包覆他的大掌,嬌惑地抱怨說:「你不在我睡不着……」

「來,我抱你去房間……」他伸出雙手,她自然而然攬住他的頸背。

強烈的睡衣襲來,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將身子偎得更緊,眼皮再次闔上。

「我好想你……」她模糊地嘟噥一聲,夏天闊卻聽得一清二楚。

「我也好想你。」他感受到回家的喜悅,一股難以言喻的歸屬感。

第二天一早,莫優從夢中驚醒。她倏地起身,趕緊撫著一旁的枕頭,感受不到有人睡過的餘溫。難道她在做夢?昨晚她好像看到他回來了……來不及穿上拖鞋,她急着下床往樓下奔去,客廳空無一人。難掩落寞的心情走進餐廳,卻見到夏天闊正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看報紙,乍來的喜悅讓她紅了眼眶。

見她光着腳丫子站在原處,而且眼眶泛紅,夏天闊放下手中的報紙關切地問:「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莫優卻轉身離去,在淚水滑落之前奔回自己的房間。

她好想奔進他懷裏傾訴思念之情,但她做不到,也不能這麼做……這樣的認知讓她好無奈,不知道該怎麼釐清難受的苦悶。

「不喜歡見到我回來嗎?」夏天闊立即追進她房裏,將她內心的掙扎看在眼底。

她的背脊一僵,不願面對那張看穿她心思的臉,生怕泄漏了對他的愛意,只能口是心非地埋怨著:「這是你家,你想回來就回來,誰能攔得住你!」她好氣,氣心情隨着他起伏不定,更氣自己如此愛他,愛得就要失控發狂!

夏天闊走到身後出手攬住她,將下顎靠在她肩膀上,臉頰貼上她的,輕聲說道:「是沒人阻攔我回家……但只有一個女人讓我踏出家門卻又急着回家,害我花了一天半的時間飛到歐洲,辦完正事後又立刻搭了近二十個小時的飛機趕回家,現在累得要命……你說我該找誰負責?」

指控的語氣卻說成如蜜私語,莫優嘴角偷偷露出笑容卻沒讓他看到,心裏泛起說不出的甜意。「有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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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總裁的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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