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那是多麼難忘的時刻啊

70.那是多麼難忘的時刻啊

7o.那是多麼難忘的時刻啊那個令人難忘的時刻大約持續了一分鐘左右,在那一分鐘的時間裏,十三歲的袁小俐什麼都忘記了,就那麼木然的、直挺挺的站立着,她上身穿的那件紅色的T恤還是穿得好好的,只是很直白、很坦然地把自己光溜溜的、**著的下身直接展示在那個獃獃的望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樣也是十三歲的男孩子眼前。時間肯定凝固了,一切都停滯了,只有兩個人默默的相視着,女孩子的腹部很白、白得耀眼,那小巧的肚臍、細嫩的膚色,還有兩腿之間那道隆起的**全都顯露無遺,周圍靜得很,不知是誰家裏傳出來的歌聲十分清晰:「春天在哪裏?春天在哪裏呀?春天在那湖水的倒影里。映出紅的花呀,映出綠的草,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

最後還是女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先是用雙手試圖去掩飾自己的隱秘之處,卻被田堅強喘著粗氣的阻止了;她飛快地拉起了自己的短褲,一溜煙的跑去找自己的媽媽去了。那天下午,田堅強破天荒的沒有和龍嘯天、馬長喜他們到長江去游泳,他被田大媽關在家裏用竹竿狠狠的打了一頓,雖然那個時候田大媽已經打不痛他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讓他的媽媽替袁小俐出了一口氣,田大媽叫受到委屈的女孩子也打他:「用力打!不打他沒有記性!」

「媽媽,他不要臉!」袁小俐卻不打他,只是用仇恨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堅強是張牛皮,我們打不痛他的!」

田媽媽就會欣慰地笑了,就會疼愛的給女孩子把已經散亂的羊角小辮再重新梳一遍:「這件事的確是堅強不對,不過他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諒他一回吧。話又說回來,幾年前,你還非得和堅強一起在一個盆里洗澡呢。」

那句話田媽媽以後還對袁小俐曾經說過好多遍,剛開始的時候,女孩子就會生氣,就會滾到田大媽的懷裏撒嬌,就會和她大吵大鬧:「媽媽沒羞,媽媽胡說,女孩子怎麼會和男孩子一起洗澡呢?」

田大媽就會從她的一些東西裏面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照片上,一個白嫩的小丫頭摟着一個全身光溜溜的小男孩坐在一個大浴盆里,兩人身上全是水珠,不過就是下身被那盆水遮著,都在沖着鏡頭傻笑着。袁小俐就會一下子面紅耳赤,搶過照片就走,她把照片藏在自己的箱子裏,只有家裏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只讓自己看,要是被田堅強看見了那還得了!

到後來,他們上了初中,又上了高中,袁小俐早就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雖然不是小美人,卻也身材迷人的大姑娘了,田堅強也長成了一個長有大大的喉結、身材魁梧、肩膀寬闊、高出她半個頭的帥帥的小夥子了,田大媽要是再說出那句關於小時候兩個人一起洗澡的話的時候,她就會臉紅,就會對田堅強脾氣:「滾出去,我和媽媽說的話,你在旁邊聽什麼?」

他在自己媽媽面前還是很孝順的,也很老實,挾上一些菜就端著碗出門去了,田大媽就會好笑:「瞧見了沒有?堅強就聽你的話。」

其實現在學校里,她可從來不對田堅強脾氣,這個長得雖然苗條但相貌並不出眾的女孩子心裏知道,在他們學校,甚至在他們班上就有一些漂亮女生對田堅強這個公認的帥小伙兒懷有很大的好感和極大的興趣呢,她也甜滋滋的知道田堅強是個老實男孩,不會理睬那些女生的有意殷勤和暗送秋波,他只喜歡袁小俐,從小就喜歡,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會露出那種男人對女人欣賞的目光。有一歌曾經唱過:「是誰和誰的心刻在樹上的痕迹?是誰和誰的名,留在牆上未曾洗去?雖然分手的季節在變,雖然離別的理由在變,但那些青梅竹馬的愛情不曾忘記……」

雖然他們從初中二年級開始就沒有坐在同一排座位了,因為田堅強的成績越來越好,更因為這個男生越長越高,座位也就越來越到後面去了,但這個害羞的女孩子總能感覺到田堅強的目光經常會落在她那充滿誘惑又充滿青春氣息的後背上,很溫暖、很舒服、也很有男人味,她會抿著嘴偷偷地笑着,把一條油光水滑的大辮子甩到身後,就是換上田大媽給她做的新衣服也總是站在鏡子前先要看看後面的效果,田大媽就會罵她:「小俐,穿衣服幹嘛老是看背後幹什麼?把胸挺起來才漂亮呢!」

田大媽還是和袁小俐在她的那個小屋裏一起睡覺,南正街的治安好得很,晚上從來沒有壞人,也沒有偷盜,可兩母女一起睡,就可以說說話,還可以在一個被窩裏做一些甜甜的好夢。到了早上,田大媽起床的時候,袁小俐也會起來,兩個人還是一起去做早飯,還是女孩子去叫矇著頭睡覺的那個懶蟲,還是會去揭開田堅強的被子,還是會偶爾看見那個已經是大男生的光着身子睡覺的模樣,大男孩顯示出的那種堅挺和結實、還有陽剛之美會使這個已經情竇初開的女孩子滿面紅暈,那種羞怯和震撼還有期待都是難以用語言和文字來形容的。如果他朦朦朧朧的醒過來了,她就會罵他一句,扭頭就走;如果他還在夢鄉里,她就會慢慢的重新把他的被子蓋上,再去狠狠的揪他的耳朵。田堅強就會齜牙咧嘴的爬起來,絲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正把男人勃大的堅挺直挺挺的對着一個羞答答的女孩子,他會沖着她大喊大叫:「大小姐,你能不能學的溫柔一點?人家的耳朵都快被你拉成豬耳朵了!」

吃過早點,田堅強就會推出那輛永久牌自行車,在南正街的青石板上等著袁小俐,他並不急,他知道女孩子出門以前總是會有一番梳妝打扮的。等到她在後座上坐穩了,就騎上車,跑得飛快,如果沒有人看見,袁小俐就會用雙手摟住田堅強的腰,把臉貼在這個男生已經變得寬厚的後背上,破損的青石板的街面上有些顛簸不平,女孩子就會用兩條白晰的長腿夾住隨風飄動的花裙子的裙邊。那是南正街清晨的一道風景,青石板上有些落葉,車輪的鋼絲在初升的陽光下閃閃亮,女孩子的花裙子飄動着,伴隨着一串響亮的車鈴聲。

下午放學了,田堅強會和一些男同學留下來打籃球,操場上就會響起男孩子此起彼伏的叫喊聲、籃球打在水泥地面出的咚咚響聲和裁判的口哨聲,袁小俐也不走,或者坐在教室里靜靜地看瓊瑤的那些言情小說,或者捧著臉想些女孩子的心思,或者慢慢的騎着那輛男式自行車在大操場上兜著圈。有些高年級的男生就會用羨慕的眼光和誇張的動作來引誘這位身段苗條的女生,可全是徒勞無益,袁小俐誰也不看,連田堅強也不看,直到他汗流浹背的喘著氣來到她的身後,只穿着背心短褲叉著腿坐在了後座上:「等急了吧?大小姐,回家吧!」

「像頭豬一樣重。」她會小聲地罵他一句:「懶蟲,臭死了!」

自行車在學校的操場上搖晃了幾下,袁小俐還是把田堅強搭走了,那是一段金色的年代,每一天都是難忘的,就和那老歌唱的那樣:「幸福的花兒心中開放,愛情的歌兒隨風飄蕩。我們的心兒飛向遠方,憧憬那美好的革命理想。親愛的人啊攜手前進、攜手前進,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充滿陽光……」

他們高中畢業的時候,城市大規模的改造揭開了序幕,南正街開始拆遷了,田大媽卻在那個當口上不適時宜的突然病倒了。十八歲的袁小俐幾乎連想都沒有想就作出了兩個驚人的決定,正是因為這兩個決定,袁小俐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連楊大爹在提起她的時候都說感人至深,而在所有南正街的住戶的心目中袁小俐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女人,而且永遠都是。

「我不去讀大學了,我得留下來照顧媽媽。」這個是關於田大媽的,而另一個是有關她家的那間小屋的:「只要補償費,不要安置房。」

田堅強知道她的想法,不上大學是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不要安置房是為了湊錢給田大媽看病,就和所有的人一樣被感動了。他堅決表示反對:「作為兒子,我才應該留下來照顧老媽,男人也好找工作掙錢養家。再說,安置房不能不要,那是你奶奶和你爸爸留給你的唯一的財產!」

「男人還是應該以事業前途為重,你不知道女子無才才是德嘛。」袁小俐微微一笑:她的理由很充分:「你是一個男人,能照顧好媽媽嗎?不能;我和媽媽本來就是母女倆,就是一家人,要兩套房又有什麼用?」

「你別說了,書要去讀,房子也不能賣。」田堅強沒有讓她說下去:「楊大爹、肖大爹、還有南正街的所有人都在想辦法給我們籌款呢。」

「還是算了吧,本來大家都是正用錢的時候,找人家的麻煩總是有些不好的。」她還會向田大媽撒嬌:「媽媽一定也同意的。」

那是一個難忘的時刻,也是一個溫馨的時刻,田大媽泣不成聲,田堅強也熱淚盈眶,他知道這個女孩子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

「會議到此結束,那就這樣說定了。」袁小俐莞爾一笑,她一邊噘著嘴,一邊嬌嗔著:「堅強,你這個懶蟲,快拿着媽媽的病歷,我們還要到醫院看醫生去呢!」

那是多麼難忘的時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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