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策你說是吧!」她回頭望着他,輕輕揚起的唇畔輕易地撥動他的心弦。

「嗯,今晚月光灑滿地,也許就是上天的刻意安排吧!」

慕蓉幼靈此時已步入池閣里,她拉着宇文策的手要他坐在她的身畔,接着將頭傾靠在他寬實的肩上沉默了好半會。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慕蓉幼靈不知道她問出口的事是否會讓他誤會。

「你說,我聽着。」

「……你曾說會饒過德彥表哥,那他現在人在哪呢?」慕蓉幼靈記得在祭天當時,曾親口要他答應她這個請求。

「你說熊德彥?」宇文策頓了頓話才接續,「我在天牢裏抓了宇文鈞后就放了熊德彥,畢竟他曾被我拿來當作誘餌,所以這算是賜予他的報酬……不過我想明白為何你會用擔心的口吻與我談熊德彥呢?」

「這……」

這時宇文策明白了,他失笑地摟了她的肩頭,「朕的小人兒,你擔心朕會吃醋是嗎?難不成朕在你心底就是這般小心眼的男人?」

此時慕蓉幼靈卻不回話令宇文策揚起眉頭,他動手捏着她粉嫩的腮邊口氣里佯裝怒意:「你這可惡的女子,都說了朕信任你,所以朕相信你抱着朕訴說着你的情意,那些都是事實,因此朕不會吃熊德彥的醋,他在你心底只是親戚罷了。」

「你真的這麼想?」慕蓉幼靈瞠大眼不可置信,但心底卻是為了他的信任而狂喜,因為受到心上人的相信比任何實質的金銀財寶要來得珍貴許多。

「朕當然是這般想的,因為朕會用你的立場去想着你的處境。」

宇文策的話語令慕蓉幼靈感動得無以復計,望着微弱月色與燭光下他嚴俊不凡的面容,此時她竟發現腿心傳來濕熱快-感衝擊着她的感官。

「策……我真的好愛你……你現在抱我好嗎?我希望你能緊緊地抱住我、用力地要我,如此一來我才能稍稍平復你點燃在我心中的熊熊火焰……」她望進他略顯詫異的黑潭中,大膽地向他求愛。

宇文策瞧見了慕蓉幼靈面帶紅暈,嬌羞眼神偷覷著自己,頓時間他的下腹一緊隨即揚起嘴角用單手托住她的下顎。

「如果這是你的心愿,那朕順遂了你……」宇文策將話末埋入她檀口之中,深深地、重重地吻着她,想將她的馨香、她的柔潤牢牢印在腦子裏。

慕蓉幼靈一反昔日矜持模樣,反手抱住他的頸子將溫嫩雙乳貼在他的胸膛上,「唔……策……」

「幼靈你別太大聲……」宇文策離開她的雙唇后隨即要她小聲一些,畢竟這裏可是戶外,宇文策可不想明日早朝全臣都知曉他的荒淫行徑。

「可是……」慕蓉幼靈癟著小嘴朝他抱怨:「人家真的忍不住嘛!」

「你!」宇文策從來就未曾這般興奮過,他己經不管被發現后的下場了,大手一撈將慕蓉幼靈拉至池邊的假山石群之中。

宇文策讓慕蓉幼靈靠在石壁上,而大掌放於她的纖腰強拉她下半身柔嫩的嬌弱與他勃發的剛硬緊緊貼住。

……

「靈兒你還好嗎?」宇文策抱着她憂心忡忡,他想自己真不應該,明知夜涼如水卻還與大病初癒的她裸身在外共赴雲雨。

「嗯,我沒事……啊……有人來了!」慕蓉幼靈越過宇文策的肩頭髮現前方有燭火閃動,急忙小聲地提醒。

宇文策轉過頭髮現御林軍組成的巡守隊伍已來到御花園,此時他急忙將大掌放在慕蓉幼靈的小嘴上,自己的呼吸則是慢慢趨緩欲躲避御林軍的耳目。

明明身為高高在上的帝王今夜卻與愛人裸露在花園中,鬼鬼祟祟地如入侵者令般慕蓉幼靈感到好笑。

待御林軍離去后慕蓉幼靈掙脫了他的大掌,忍不住噗叱笑了出來。

「笑什麼?」宇文策一邊擰眉一邊為她穿上衣袍。

「您可是堂堂的九五之尊,怎麼還怕御林軍呢?」慕蓉幼靈動手捏了他的鼻頭。

「朕才沒有怕,朕只是不想讓今晚與愛人野合的戲碼被傳得沸沸揚揚……還是說朕的小靈兒想要讓眾人知道,今夜你同朕在花園中……」

「別說了!我知道了啦!」慕蓉幼靈急忙捂住他的嘴,要他別再說下去了。「我都沒有想到若是被人發現,那我就抬不起頭來了!」

「你現在才明白!」宇文策寵溺地捏着她的俏鼻,接着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夜深了,明早咱們還得要上宰相府去呢,所以回房去吧!」

「嗯。」慕蓉幼靈冉起淺淺笑意將頭靠在他的寬肩上,任由他抱着自己。

宇文策在朝廷上念在宇文鈞身為皇親國戚的份上,流放他與全家至邊關過一輩子,永不得回朝,這件事讓封朝百姓大呼過癮,但偏向五皇爺派系的人馬則是面帶死灰,深怕哪天這事會降臨在自己頭上,於是戰戰兢兢地不敢惹火宇文策。

對於這一切宇文策滿意極了,他早早退朝不上御書房,反倒來到卧龍殿與慕蓉幼靈一同享受這榮耀的一刻。

當宇文策與慕蓉幼靈退去宮服,換上簡單樸素的百姓穿着出了宮去,兩人首先來到宰相府邸央求楚母收慕蓉幼靈為義女后,又留在那與楚亦夫婦以及翟霆夫妻一同談天說地,一直到午膳過後才踏出宰相府。

慕蓉幼靈雖身上的箭傷尚未究全痊癒,但她依舊神辨奕奕的拉着宇文策的手走在鳳陽大道上。

「策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她看着自宰相府邸出來后,宇文策便抱着用布包裹住的東西。

「這是翟霆請楚亦交給我的,他說小莞被他帶來我國時就抱着這把琴,小莞說她要把琴交給你,但是當時她需進宮面聖因此不容得她攜帶任何物品,於是拜託翟霆一定要將這琴收好,因為她說這琴是你最重視的東西。」宇文策將楚亦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慕蓉幼靈聽。

「琴?」慕蓉幼靈有些遲疑伸手就想去取,「我想看看這琴。」

「這琴頗重的,咱們到河旁的草地上看去吧!」宇文策才捨不得她提取重物,堅持要自己抱着她的珍寶。

「嗯。」慕蓉幼靈任由宇文策拉着她的手往路旁的河堤上走去。

兩人選擇了一處可以眺望對岸人聲鼎沸的趕集處的空地坐下,慕蓉幼靈看着清澈水面上飄着五、六隻畫舫,側耳仔細聽還可以聽見船上歌姬們唱着悠揚的小調。

宇文策動手將布包拆開只見一隻雕花木盒裏裝盛一把焦尾琴,霎那間,他的面容有些詫異。

「這是你的寶貝嗎?」宇文策的視線直直盯着她不放。

慕蓉幼靈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詢問,只有鼓著腮邊將琴小心翼翼地搬出木盒,仔細的檢查琴身左邊才抬起頭,「嗯,這把焦尾琴是我的寶貝,不過為何會這般問我呢?」她偏過頭疑竇地望着他。

宇文策望着她粉嫩的臉頰,揚起嘴角才難得說出往昔的情事,「我在兩年前曾經送了一把焦尾琴予你,那琴與你手中這隻琴一模一樣,我想這琴就是我送你的那把……,而你在得到軍事情報離去后你什麼也沒帶走,卻只帶了我送你的琴……」他發現他說起往昔竟沒有任何一絲怒氣,只有雲淡風清。

「這琴是你送我的?」慕蓉幼靈詫異地揚眉,睜大雙眼再次詢問,「策,你說這琴是你兩年前送我的?」

「有何不對嗎?這焦尾琴所選用的木頭是封朝特有的上等材質,而夷國是不會有這樣的東西,因此這琴應該是我送你的沒錯。」

「這琴是你送的?不過……沒有任何的對錯……只是我這時才明白了一件我一直想明白卻又不得而知的事……」此時慕蓉幼靈的黑眸上泛起一層水光,但嘴角卻是揚起粲然的笑容。

「靈兒你怎麼了?」他不懂嬌人兒好端端地怎麼就哭了呢?

慕蓉幼靈輕咬着下唇,面容酡紅地指著琴身左邊琴弦與木頭的交會處,宇文策定眼一瞧只見上頭刻着小巧的字跡。

那上頭刻着「深知身在情長在」七字。

「這是……」娟秀的字跡讓宇文策一瞧就明白此字是出自她手。

慕蓉幼靈將頭靠在宇文策的寬闊胸膛上,悠悠道出過往:「我想你也從小莞的口中得知我在夷國的這兩年,當時我忘記了許多的事……不過有一天,我發現在我的衣櫃深處有一把琴,我看着那把琴卻不知道這琴是從何而來,只見到琴的左側刻着這七個字,那時我明白這字是我刻的,但我卻不知是為何而刻……」

「的確,深知身在情長在是多麼攸長、深刻的愛情,想必尚未喪失記憶的你心底一定有了人。」宇文策明知現在的她與過往的她是兩個不同的人,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醋意在心裏發酵。

慕蓉幼靈發現了他的不悅,仰起頭笑看着他才又接續,「我曾經問過小莞,小莞說這琴是兩年前有人贈予我的,我問她我當時有愛着什麼人嗎?但是她卻告訴我……」

「她說了什麼?快說與我聽聽?」宇文策急切地想明白當時慕蓉幼靈的心境。

慕蓉幼靈冉起燦爛笑容,晶透的瞳眸滴落淚珠,「小莞說……在我尚未喪失記憶之時我心底有了一個男人……小莞說那個男人也深深地愛着我、疼惜着我,但是我們卻為了無可奈何而離開了對方。」

「那……那男人是誰你心底有譜嗎?」宇文策微慍地擰眉。

「有!小莞曾說我愛的那個男人英俊挺拔、卓爾不凡,集天下的權貴於一身,那時我一直追問小莞那男人的名字,但是小莞卻不肯說明,她只說了……」慕蓉幼靈停下話頭緊緊地抱住宇文策,將俏臉埋在他寬宇的胸膛里才繼續說:「那男人即是送我這把琴的人。」

聞言宇文策的心底波濤四起,他的滿腔愛情充斥在胸臆里無處疏發,只能緊緊地抱住身上嬌小人兒,「靈兒……原來你當時與現在都將你的心許予我了……」

「嗯,我想我這一輩子只能與你相依偎……我的人生真是有趣極了,我從前明知無法與你相守卻愛上你,如今換了個人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戀着你,策你說,月老是不是系了兩條紅線在咱們的腳踝上呢?」

「靈兒你說的是……我想往後的祭天大典我還要再多祭拜一名神仙……我要好好感謝月老的手勁夠大,在咱們的腳踝上打了個死結。」宇文策動手摟住她,他的心掀起波濤巨浪,「人生當中有許多無可奈何,而你愛上的男人卻是身陷在更多無奈泥沼中的人,為此我深感抱歉……不過我允諾你,也要你允諾我一件事……」

「什麼事?」慕蓉幼靈將眼望進他深邃的眸光中。

宇文策朝她扯了溫柔的笑容,「事在人為,就算未來有更多的無可奈何,但你我一定要為了彼此堅持下去,因為咱們同是深知身在情長在的人呀!」

「我答應你。」慕蓉幼靈主動地將豐唇貼上他的薄利雙唇,她已經不管這裏是人來人往的大街旁,因為想要與他更加親近的心無法等待。

兩人緊緊相擁在河堤上,交纏的四片唇瓣渴求着彼此,而路人的曖昧目光又算得了什麼呢,因為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去阻止兩人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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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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