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我只在乎你而已。」她迷濛的雙眼微眯,看似已有些許醉意。

「夏小姐,你醉了,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他的態度雖然客氣有禮,但眼中卻寫滿嫌惡。

只不過,他隱藏得很好,並未被她察覺。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只要咱們兩人成為名符其實的夫妻,爹就不得不答應讓我們兩人成親。」她嬌羞的垂下眼,雙頰染上紅暈。

文仲爵暗自在心裏嘀咕,虧她講得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來,她敢講,他還不見得敢聽呢。

「夏小姐,此計恐怕不妥,萬一惹怒夏老爺,情況只會變得更糟。」他不假思索的駁斥。

他可不想背上採花賊的惡名。

「可是,再拖下去,我爹一定會把我許配給別人,到時候你就後悔莫及了。」她微噘嘴,半瞠怒半威脅的說。

想娶她的王公貴族多如過江之鰂,她獨獨鍾情於他,他卻不懂得把握良機,真是辜負她的用心良苦。

「夏小姐,這件事咱們再從長計議吧!總是會想出辦法來的。」他壓下怒氣,好聲好氣的勸說。

夏華月一向沒什麼耐性,又頻頻遭拒,索性發起小姐脾氣來了。「我不管!今天你若不肯聽我的,我就嫁給其他人。」

她已經為他紆尊降貴,委曲求全至此,連女人的矜持都拋開了,他若不領情,她也不需要再對他有所留戀。

文仲爵握緊雙拳,有一股想與她當場翻臉的衝動。

但一思及自己的復仇計劃,他便將滿腹怒氣隱忍下來。

「好,你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是嗎?行!只不過,我現在餓得很,沒有體力,你得先讓我填飽肚子再說。」他隨便編了個借口,想拖延時間,再找機會脫身。

「那有什麼問題,我馬上叫夥計端幾道菜上來。」她走出房門。

「別忘了還要有酒喝。」他在她的身後大聲喊道。

「知道了。」夏華月開心回應着。

片刻,夥計就端來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和美酒。

「自己一個人喝酒很無趣,你來陪我一起喝吧!」文仲爵替自己斟了一杯酒,不忘也替夏華月斟一杯。

「我不能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她婉轉的拒絕。

「你若不肯陪我一起喝,那我就先離開了。」他揚高聲量威脅。

夏華月怕他真的翻臉,便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我陪你喝一杯。」

結果,在文仲爵半勸半哄的情況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不勝酒力,醉倒在方桌上,文仲爵便將她抱到床上躺着。

解決了眼前的大麻煩,他直接潛入夏府,向佟陌桑興師問罪。

他鐵青著一張臉,額際的青筋浮現,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

他疾如閃電的找到了佟陌桑的房間,悄悄進入房中。

佟陌桑原本已經準備就寢,見到文仲爵出現,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仲爵,你、你……」她張大嘴,咽了口口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麼?見到我這麼驚訝嗎?是不是因為太心虛,沒有臉見我?」他爬上床,朝她逼近,將她箝制在自己的雙臂之中。

「你跟小姐?你們……」她想問結果,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跟夏小姐有沒有生米煮成熟飯?」他主動替她接話,但一字一句都說得咬牙切齒。

他有一股衝動,想用雙手掐住她的脖子搖晃,問她還有沒有良心?

「你、你碰了小姐嗎?」佟陌桑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但她發覺自己的喉嚨異常的乾澀。

「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他不答反問,故意賣關子。

他若不折磨一下眼前的小女人,難消他心頭之氣。

「我、我不知道。」她無奈的咬了咬下唇,內心充斥着愧疚及罪惡感。

「你是不想知道,還是害怕知道?你真的希望我與夏華月成為名符其實的夫妻嗎?」他咬牙瞪着她,眼中佈滿血絲。

他實在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里都裝些什麼?裝了一堆石頭嗎?否則,怎麼會這麼不開竅?

「我當然不希望,可是,我別無選擇,她是我的主子,我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請求。」她的回答帶着哽咽,小臉皺成了一團。

她了解他的心裏不好受,可是,她也沒好到哪裏去呀!

她時時刻刻都受到良心的譴責。

文仲爵粗魯的以長指捏住她的下巴。「她是你主子,所以你聽從她的命令,那我呢?我算什麼?你可曾想過我心裏的感受?」

她背叛了他們的愛!

「我知道我錯了!你打我吧!如果打我可以讓你出氣,你就打吧!」她握住他的大手,擱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當他的大手撫摸到她臉頰上軟嫩卻冰涼的肌膚時,原本冷硬的心腸瞬間軟化下來,眼中的戾氣也褪去一大半。

「你明知道我捨不得打你,卻用這招對付我,陌桑,你太狡猾了。」他直勾勾的望着她,眼中閃動着複雜難解的光芒。

她讓他又愛又恨,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只要你能消氣,我不在乎你怎麼對待我。」佟陌桑真心誠意的說,一心只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不論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在乎嗎?」文仲爵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眼神逐漸轉深轉濃。

佟陌桑點點頭。「我隨你處置。」

文仲爵捧住她的臉,薄唇封住她的紅唇,狂肆的索求着,彷彿想掏空她口中的氣息,汲取她唇齒間的芬芳。

他滑溜的舌,鑽進她的檀口中,攫住她的丁香小舌,誘引着她的回應,一股酥麻的感受瞬間傳遍她的全身。

他糾纏咬嚼着她的唇舌,將自己的氣息全數灌入她的口中,兩人唾沫相融、氣息交纏。

「陌桑,我要你……」文仲爵低語,深邃的黑眸染上濃濃的情慾。

薄唇逐漸往下移,舔吻着她敏感的耳根及頸窩,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佟陌桑被吻得全身虛軟無力,不自覺的嚶嚀出聲。「不、不可以!」

她若將身子給了他,豈不是背叛小姐嗎?

她不能當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陌桑,我愛你,我真正想要的人是你。」他的嗓音暗啞,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像要將她生吞入腹似的。

他想要她,想得全身都發疼了。

「你別忘了,你要娶的人是小姐。」在身子還沒融化前,她抓住僅剩的理智勸說。

在他火熱的攻勢下,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快着火了。

「我的心是屬於你的。」此刻,要她的慾望遠勝過報仇雪恨。

他的大手伸進她的衣服里,透過抹胸,揉搓着她的渾圓及敏感的頂點。

她如遭雷殛,身子難受又愉悅的蠕動着。

當他的大手往下移,欲探往她的神秘禁地時,她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撫摸。

「不可以、不可以!」她小小聲的低喃,不想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她不能讓自己鑄下大錯。

文仲爵將她的抗議當成欲拒還迎,他狂肆的含咬住她胸前敏感的頂點,舔吮咬嚼著。

佟陌桑身軟氣虛的想推開他的胸膛,他卻反而握住她的手,蠻橫的吮吻她,她只好使儘力氣打了他一巴掌,想打醒他。

「住手、住手!你不能一錯再錯下去。」

再不阻止他激烈的索求,他們就要犯下無法彌補的錯誤了。

「我愛你,我的心裏只有你一人而已。」當他親吻她時,他才明白自己有多麼的渴望她。

他想廝守一輩子的人只有她。

「住口!別再說了,我不想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將來要娶的人卻是小姐,你這樣三心二意是不對的。」她邊說邊哽咽,淚水凝聚在眼眶裏,像是隨時都會滾落。

她知道硬生生澆熄他的慾火,讓他很難受,可是,她不能任由兩人繼續沉淪下去。

佟陌桑眼中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文仲爵的慾火瞬間被澆熄了一大半。

如果,他情不自禁的需索讓她覺得難受,甚至痛苦,那他寧可選擇壓抑自己的慾望,也不願碰她。

「好了,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痛了。」他以指腹輕輕拭去她頰畔的淚水。「我只希望能讓你記住,我真正愛的人是你。」

什麼事都有可能會改變,唯有他對她的心是不會變的。

「我沒有資格接受你的愛。」她心亂如麻的捂住自己的臉。

她已經逐漸了解到,光是兩人相愛是不夠的,現實的阻力就足以將兩人分開。

以她的處境來說,她連偷偷愛他的權利都沒有。

她的退縮,讓文仲爵心生不滿。「愛是無條件,不分貧富貴賤的,我不許你看輕自己。」

「仲爵,你快離開吧!今後,咱們兩人最好別再見面。」她認為自己應該開始避嫌了。

她轉過身去,以僵硬的背影面對他。

文仲爵想再說些什麼,卻又怕惹得她更加傷心欲絕,他的本意是希望她能夠快樂。

「我不會放棄你,希望你也不要放棄我。」殷殷叮囑完,他才戀戀不捨的轉身離開。

將來會演變成怎樣的情況,連他也沒個底,只能靜觀其變了。

為了拖延婚事,文仲爵只好裝病,待在文府足不出戶。

他生病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夏華月的耳中,她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幾次央求父親讓她到文府去探視他,父親卻堅決不答應,她只好將主意動到佟陌桑的頭上。

她要佟陌桑吩咐廚娘煮幾道滋補養身的葯膳帶去給文仲爵,佟陌桑卻暗中央求廚娘教她煮葯膳。

當她提着笨重的食盒來到文府,文仲爵卻很不給面子的拒吃她帶來的葯膳。

「我不想喝補品,你拿回去吧!」他連看都不想看那幾道葯膳一眼。

「你不想喝?這可是小姐對你的一番心意,你怎麼可以辜負她的用心良苦?」佟陌桑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眼中寫滿失望。

她不敢坦白的告訴他,這幾道葯膳其實是她親自下廚煮的。

「正因為是夏小姐的心意,我更不能接受,因為這樣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他嚴肅的道,口氣篤定而堅決。

他告訴自己,要極盡所能的補償她。

裝病,只是為了多爭取一些與她相處的時間。

「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婢女,不值得你費心,你應該把心思放在小姐的身上才對。」她捺著性子,苦口婆心的勸說。

「不需要你來教我該怎麼做,還有,不許你看輕自己,在我心中,你不比夏華月差。」他正色的糾正她。

經過這陣子以來的相處,他發覺她心地善良又天真純樸,比那些只會擺架子及耍心機的千金小姐好太多了。

「小姐這麼關心你的身體,你至少喝幾口湯,別讓小姐失望,好嗎?」她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就像平時在伺候小姐一樣卑微。

文仲爵別開臉,堅決不肯妥協,因為,一旦他心軟妥協,她就會變本加厲的要求他接受夏華月。

「如果,你今天是來當夏華月的說客的,那就請回吧!要讓你白跑一趟了。」他不以為然的冷哼。

能夠見到她固然高興,但她的動機卻令他感到懷疑。

「難道,我就不能單純因為關心你,才來看你嗎?」佟陌桑意有所指的暗示,不忍心見到他失望的臉龐。

聽到她的暗示,文仲爵的精神馬上為之一振。「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受夏華月指使,才來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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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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