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終章

「梁小姐……我可以喊你書樂嗎?」

面對張克華的殷勤有禮,梁書樂突然走了神,眼前浮現另一張俊美出色的面龐,平靜無波的心又是一震。

「梁小姐?梁小姐?你還好嗎?」

梁書樂猛然回過神,發現張克華正擔憂地望着自己,她趕緊端起紅酒喝了一大口,平穩心神。

「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歉笑,笑容里卻滿是心不在焉的敷衍痕迹。「張經理剛才說到哪裏了?」

「別這麼拘束,喊我克華就好。」張克華放柔了嗓音,雙眼直直望着梁書樂。「我可以喊你書樂嗎?」

「我……」梁書樂下意識想拒絕,可不知怎地,耳邊卻回蕩著某個男人喊她名字的醇厚嗓音。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軟弱下去!她要徹底揮別過去,不讓俞惟謙繼續干擾她的心。

「可以,當然可以。」梁書樂重新調整了笑容,露出歡迎之至的神情。

張克華聞言大喜,像是受到無盡鼓舞般,他更大膽地將手掌探過去,輕輕地覆上樑書樂白皙柔嫩的手背。

梁書樂渾身一震,彷彿被尖銳的利刃刺到一般,立刻將小手縮回來,這個舉動大大打擊了張克華,頓時令氣氛降到冰點。

「抱歉,是我太急躁了。」

「不,不是……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反應這麼大。」梁書樂滿臉困窘,無意使張克華難堪,但是她實在無法忍受他突來的碰觸。

張克華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只是默默進食,不再多說什麼,而梁書樂卻是索然無味、形同嚼蠟地吃着。

氣氛太沉悶,梁書樂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開始胡思亂想,甚至出現了幻影,彷彿坐在對座的男人是俞惟謙……

他優雅斯文的吃相如此迷人,用餐之間還會抬頭對她綻露迷人微笑,甚至體貼地替她斟滿紅酒。

老天!梁書樂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怎能在跟別的男人約會的同時,腦中卻想着另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曾經重重傷害過你!

但那張俊秀的面龐卻不停盤旋在腦海,完全阻斷了她的思考,她已經快分不清現在的自己是置身幻想還是現實之中。

「書樂?」發現梁書樂雙手緊握刀叉,雙眼卻迷茫無神,張克華不耐煩了。「架小姐!」

梁書樂被張克華加重語氣的一喊嚇醒,手中的刀叉滑落在瓷盤上,發出刺耳的鏗鏘聲,引來旁邊用餐客人的注目。

「對不起……我突然想起臨時有重要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必須立刻離開。」

「梁小姐!妳先等一下……」

不理會張克華的呼喊,梁書樂撈過皮包起身走人,彷彿身後有猛獸正在窮追猛打,她越走越急,推開大門的時候一度差點跌倒。

就在她腳步一記踉蹌的時候,一雙堅固的臂膀卻適時扶住她,她抬頭一看,以為剛才的幻影還未散去,下意識想掙脫。

「書樂。」俞惟謙低啞地喊了一聲,梁書樂這才知道這不是幻影。

「放開我!」梁書樂像是被火燙著似的,努力掙開俞惟謙的雙臂,跌跌撞撞地往前奔。

「書樂,發生什麼事了……」俞惟謙試着留住梁書樂,無奈她已經早一步跳上計程車揚長而去,只留下面色深郁的他。

梁書樂知道自己醉了,但不是真正的大醉,至少她的思緒還清晰,只是無法冷靜思考,內心充滿了矛盾不解的痛苦拉鋸。

她好氣,氣自己也氣俞惟謙,為什麼總是這麼輕易就被動搖?為什麼已經被傷害過一次還是學不乖?

她更討厭這樣不幹不脆的自己,難道,真的如同那位女主管所說的,初夜決定一個女人未來看男人的深度?所以除了俞惟謙以外,她再也無法接受其他人?

「小姐,你還沒說你要到哪裏?」計程車司機不耐煩地問。

「陽明山。」循着那日的記憶,梁書樂指引著司機將她載往俞惟謙的住處。

這一次,她下定決心要做個真正的了斷。

抵達目的地,別墅里是一片黑暗,透露主人不在家的訊息,梁書樂站在別墅大門外,雙手緊緊環住自己,拚命在內心替自己打氣。

梁書樂,你可以的,只不過是失敗的初戀,別讓這個痛苦的烙印一直跟着你。

等到俞惟謙出現,你要勇敢又大膽地痛斥他,跟他把話說清楚,然後徹底畫清界線。

幾個鐘頭過去了,梁書樂因為山上的低溫而冷得像塊冰雕,她蹲下身子縮成一團,勇氣逐漸流失當中。

突然,兩道刺眼的車燈轉進別墅前院,在車燈的照映之中,梁書樂冷得直發白的臉蛋清楚浮現,看怔了駕駛座上的俞惟謙。

他匆忙下車,快步走近蹲在自家門口的嬌小人兒。

「書樂?你怎麼會在這裏?」

誰知他一開口,蹲在門口的梁書樂立刻站起身,雖然唇齒冷得在打顫,但她還是使盡全力揮動發抖的雙拳,狠狠敲向俞惟謙的胸膛。

「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你為什麼要一直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你不能放過我?為什麼你不能離得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趁著七分醉意,梁書樂將剩下的三分理智隱藏起來,將這幾年來深埋在心底的恨意還有矛盾全數發泄出來。

「我辦不到。」俞惟謙順勢將她擁入懷裏,低頭嗅着她散發茉莉花香的發心,藉此平息剛才滿腹的妒意。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愛你。」彷彿一次還不夠,俞惟謙將暖唇貼在她耳廓旁,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

梁書樂使盡全力推開他,眼淚已經不爭氣地落下。「我不相信你!你別再用那些花言巧語欺騙我!」

「這不是謊言,是我的真心,我是真的愛妳。」俞惟謙不死心,再度展開雙臂將她擁進懷裏。「而我知道,妳的心裏還是有我,告訴我,妳還愛着我,對不對?」

「不,我不愛你!」她絕對不會承認。

「那妳為什麼會跑來這裏?」他不信,就是想逼出她藏在心底的真話。

「因為……」梁書樂慌了,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任何借口和謊言。

「因為妳想見我,因為妳還在乎我,因為妳無法接受其他的男人,書樂,告訴我,是不是這樣?」俞惟謙催促着她快點招認。

梁書樂被他逼急了,雙頰一片嫣紅,氣憤地大喊:「是!我還像個傻瓜一樣在意着你,甚至想着你,但是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愛你……」

她氣急敗壞的喊聲落入了他的唇,他用吻封住了她的口不擇言。

「不要說那些違心之言,妳還是愛着我的,是不是?」俞惟謙以吻安撫她的激動與氣憤,大掌在她後背輕拍。

梁書樂卻深感無助地哭了。「為什麼你要這樣逼我?逼我承認自己還愛着你,你能得到更多的成就戲嗎?」

聽見她柔弱的控訴,俞惟謙的心軟得一塌胡塗,同時感到陣陣的狂喜湧上。

她果然還是愛着他!

五年的漫長守候與等待,終於等到最終的甜美果實,俞惟謙激切地擁住梁書樂,將她呵護在寬大的胸懷裏。

「書樂,再相信我一次,我永遠不會傷害妳,這五年來我不敢貿然向妳表明真心,那是因為我知道妳心裏還留着那次的陰影,唯有時間才能淡化那道陰影,同時給我更多的時間證明自己是多麼深愛着妳。」

「我……」

這一次,梁書樂卻沒有推開他的任何勇氣,她的雙膝在發抖,身心倍受矛盾煎熬,雙手猶豫着該不該抱緊這個男人。

但俞惟謙替她下了決定,他用雙臂將她緊緊困在胸膛之內,低頭給了她一記直入心魂的深吻。

直到這一吻,梁書樂才徹底明白到,無論這個男人曾經對她做過什麼,無論自己有多想走出這段戀情,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她走不出這段甜美又苦澀的初戀,她始終愛着這個男人,深深愛着俞惟謙。

「我愛妳,我著了魔似地愛着妳,讓我有機會好好的珍惜妳。」

「你……會不會再次傷我的心?」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再傷妳的心,我只想愛妳。」

耳邊傳來俞惟謙的濃烈告白,梁書樂像一灘溶化的春雪軟倒在他懷,中,想抗拒卻又無法下定決心,幸好酒意掩飾了她的窘境,她可以將一切的失態歸咎給酒醉……

「讓我愛妳,書樂。」俞惟謙在她迷人的頸項上烙下無數的吻,雙臂越收越緊,恨不得將懷中的小女人揉進身體里。

yu望來得太過強烈,幾乎是一瞬間就將兩人拖進無底黑洞裏。

山上的空氣冷得讓人直發抖,但是擁吻的兩人卻猶如一團烈火在燃燒。

俞惟謙將大掌探上她纖細的腰身,隔着毛料洋裝輕輕揉弄,梁書樂的身上立時被挑起了一簇簇的火苗。

她嚶嚀著、抗拒著,但是身體卻脫離自主意識,胸前的柔軟貼上了俞惟謙的胸膛,點燃了兩人之間的yu望之火。

俞惟謙再度低下頭將梁書樂吻得無法呼吸,然後稍稍退開身,急切地找出鑰匙打開大門,彷彿害怕梁書樂會臨陣脫逃似的,另一臂緊緊卷抱着她。

梁書樂星眸半睜,肺葉里滿滿都是俞惟謙的氣息,這種氣味遠比迷藥、酒精還要強烈,將她最後一絲的抵抗力徹底擊垮。

她又記起初嘗情慾的滋味,那種極痛與極樂的矛盾,只要試過一次就會徹底上癮。

等到梁書樂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被放倒在柔軟如雲的床鋪上,寢具清一色是低調的黑與灰,真絲質感令她渾身起了一陣戰慄。

等了又等,她以為俞惟謙會急躁地覆上來,可是他沒有。

俞惟謙只是好溫柔、好溫柔地凝視着她,然後替她脫去外套,讓她得以舒服地休息。

「好好睡一覺。」他低頭吻了她的額心,彷彿在呵護一件無價的珍寶。

「不要走。」梁書樂伸手拉住正要起身的俞惟謙,柔聲央求着。

她好害怕,害怕這一切又是一場夢,等到她睡醒之後,眼前這個溫柔體貼的俞惟謙就會消失無蹤,她想要他陪在她身邊,無時無刻。

「妳喝醉了。」

「我沒醉……」她不再抗拒了,也不想再去漠視對他的真實情感,不斷從他身邊逃開實在太折磨也太苦。

「聽話,好好休息。」

「不要走……惟謙。」梁書樂輕輕喊出他的名字,貝齒咬着紅腫的唇瓣,美眸泛著點點淚光,再次出聲請求。「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不要走,抱着我。」

俞惟謙的自制力瞬間崩盤,他像頭餓壞的猛獅撲倒她,大掌扣住她小巧的雪腕,唇舌勾纏着她的,另一掌則是滑到她白皙的腿根處,愛憐地挪移著。

梁書樂羞怯地呻吟著,一聲遠比一聲柔媚,那粗糙的溫厚大掌已經沿着腿根往上,滑過平坦的小腹,來到雪嫩的豐盈,甚至用拇指搓弄著豐盈頂端的紅色果實。

洋裝側邊的拉煉被解開,逐漸露出如維納斯般的雪白身子,俞惟謙亂了呼吸,脈搏逐漸失速,他低首張嘴,吻住那綿軟的豐盈,舌尖沿着粉暈兜繞,徹底奪走了梁書樂的心跳與意識。

「太快了……」歡愉來得過快,梁書樂像是求饒一般的抽泣著。

「對我來說,這一切都太慢……早在五年前就應該把妳鎖在我身邊,讓妳永遠留在我的床上。」

情慾的力量催便,俞惟謙將唇抵在她耳邊,用性感醇厚的嗓音說盡大膽又淫放的內心告白。

她已經無力抵抗什麼,只能任隨他擺佈,即使緊閉着雙眼,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火熱的注視以及狂肆的觸摸。

形狀優美的長指探入溫暖的濕潤,先是繞着圓,一如他對她雪乳做的那樣,上下都不讓她好受,進行着從古至今最磨人的情慾儀式。

快感突襲之下,她幾乎無法喘氣,想咬住嘴唇忍耐即將脫口的嬌啼,但是他不肯,又將她吻得紅唇微張,不斷逸出破碎的時泣。

再度睜開雙眼時,俞惟謙身上的衣衫已經褪盡,露出精壯堅實的肌肉線條,她不敢往下看,只好將紅透的小臉轉向另一頭。

俞惟謙俯在她耳邊壞心地低笑,說了一些淫靡的調情言語,勾誘那溫暖的春泉湧出更多情潮,好讓邪惡的長指進犯得更厲害。

言語的誘惑滿足不了身體的空虛,假裝自己醉得厲害,梁書樂伸出一隻玉白的藉臂勾住俞惟謙,柔軟白皙的身子蹭着他,似撒嬌般地索討著。

俞惟謙戲吻着她的乳,鐵悍堅硬的男性在注滿春潮的入口滑動,更大膽探進幾指,緩和她因為過於緊張的綳窒。

「放輕鬆,妳太緊了。」俞惟謙憐情她,不願太快進入她,擔心只有過一次經驗的身子會受不住他的狂烈。

「不要傷害我……」梁書樂無意識地呢喃著,害怕這次的沉淪又會換來第二次的傷害。

「我不會,我永遠都不會再傷害妳。」俞惟謙心疼地吻着她,細心安撫,在她耳邊不斷做出承諾。

在他極具耐心的勸哄之下,梁書樂卸下了心防,慢慢為他敞開,無論是心或是身,都徹底又毫無防備地大敞。

長指繞在濕潤中心的敏感點,不斷輕輕進出,誘出更多的花蜜,一波遠比一波更強烈的快慰湧上,梁書樂再也無法剋制地放聲啼吟。

俞惟謙卻選在此時將指尖探入她的嘴裏,讓她含咬着,得到些微的慰藉,並且發出模糊細碎的嘍嚀。

然後他將被她唾沫舔濕的那一指再度探入濕透的嫩蒂,碰著那教她一神迷的敏感點,不停揉弄。

經歷過一次式是折磨的高潮之後,梁書樂雪白的肌膚佈滿一層薄汗,那迷茫的神情使她看來更加純真可人。

……

他們狂烈地做愛,也在做愛之中不停地向對方示愛,對彼此毫無保留地奉獻出自己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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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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