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步
沒有時間去關心杜白的情緒，宅男還有事情要辦。
先去商場買了幾件衣服，挑些深色的，看起來老氣一點衣服，又去買了雙皮鞋，回去之後裝扮起來，再加上臉上的疤也去了幾分稚氣，這樣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不少，看起來就像個瘦弱一點的青年，宅男十分滿意，這套衣服就放在了店裏。穿這樣的衣服是進不了學校的。
然後又把倆份合同仔細地看了看，把藥材公司那份合同中關於藥材回收和技術指導的部分拆開取出，然後重新裝訂，幾個複印件也都這樣處理了。前後思考一下，感覺沒什麼問題了這才作罷。
一切辦妥已經是第二天了，中午的時候老疤送來了辦好的銀行存摺，密碼是六個零，宅男去改了一遍，下午請了假，到店裏換好衣服收拾東西去了杜白那裏。
杜白見到他之後從頭到腳審視一下，點點頭示意他跟上，當先走了，路上杜白一直都不說話，宅男去買見面禮他也只是冷眼旁觀。看的出他不怎麼高興。
宅男有心說些什麼，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杜白的父親叫做杜漢如，頭花白，肚子微微隆起，見杜白和宅男進來，很開心地迎了出來，杜白的母親也端來了水果，並邀請宅男留下吃飯，看來杜白說過今天要有人來，早有準備。
杜白冷冷地介紹了一下就不吭聲了。氣氛弄的有些尷尬。
宅男跟杜漢如客套幾句，正在考慮事情如何說起，杜白突然說道：「別磨蹭了，不就是要貸款么？趕緊的說！媽，你也迴避一下，讓他倆趕緊說完，我看了這樣子心煩！」說完就站起身拍門出去了。
杜母圓場道：「這孩子！怎麼這樣？我去看看他！」說完跟着出去了。
宅男心中也微微有些懊惱，這杜白也太不給面子了，轉向杜漢如，尷尬道：「呃……是我讓杜白難做了……」
一直沒說話地杜漢如突然嘆了口氣。說道：「你就是……杜白地朋友？」
宅男怔了一下。回答道：「恩……是吧。」算是吧。算年齡杜白是宅男地二倍。這樣地朋友還真是奇怪。
杜漢如又是嘆了口氣。頹然道：「這孩子一直跟我不對付。從不說他自己地事情。更別說領朋友回來了……你還是第一個。看來他還真是挺重視你地。」
宅男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你地貸款……我給你辦。把你地東西拿來看看吧。」杜漢如猛拍下沙地扶手。重振精神到。
宅男連忙把準備好地合同遞給他。
趁他看合同的時間，宅男看了一下杜白的家，裝修的確是不錯，看來他家裏還真是挺有錢的。
沒一會，杜漢如問道：「你準備貸多少？」
「倆百萬。」
杜漢如猛然抬頭看向宅男：「倆百萬？我一年的額度只有五百萬，你一下就要倆百萬？你胃口還真是不小啊。」語氣到後來有些怒意，顯然把宅男當做是想靠杜白的關係撈一筆的傢伙了。
宅男一字一句地說道：「這筆錢，我一定會還。還回來之後怎麼處理……那就是杜主任的事情了。」宅男特別在『杜主任』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杜漢如盯着宅男的眼睛，宅男坦然地回望着他，又加了一句：「我是認真的。」
半響，杜漢如低下頭翻翻手裏的合同，「杜主任……」回味一下這個稱呼，苦笑一下：「倆百萬么……雖然是多了點，不過六百畝的荒山開倒也說的過去，好吧，東西都帶齊了么？」
「帶齊了。」宅男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
「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給你辦妥，你回去吧。」杜漢如把東西扔在桌上，身子向後靠去。
宅男站起身，微微點頭致意，然後出門去了，臨出門杜母還探出頭來：「這就走么？不留下吃飯么……」宅男微笑着推辭了。
出了門，杜白倚在門口樓梯的扶手上抽煙，見他出來，問道：「成了？」
「恩，成了。」
杜白冷笑一聲。
「你以為你父親因為有利可圖才把錢貸給我的么？」宅男忍不住說道，「貸款每年的份額是五百萬，我一下子就貸倆百萬，你知不知道他需要冒多大的風險？多少人盯着這五百萬呢？你以為你父親想把這錢一點一點地貸給那些肯定不會還的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是無法拒絕的？你知不知道他一下子貸給我倆百萬會有多少人冒出來指責他？你知不知道如果我還不了錢他甚至會因為這丟官？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沒有給他許任何好處？」
幾個知不知道顯然把杜白打懵了，「那他……那他為什麼要借給你？」
「因為我是你第一個領回家的朋友。」宅男飛快地回答道。「他是因為你才把錢貸給我，他冒着風險，頂着指責，甚至拿自己的前途當賭注，把錢貸給我，只是為了……讓你開心啊……」宅男的聲音低沉下來，「他這麼愛你……不管他做的如何不對，他總是你的父親啊……有機會，多關心他一下吧……」
且不管杜白一個人在那失神，宅男走下樓來，直到走到大街上，宅男才慢慢地反應過來，這倆百萬，就這麼到手了？宅男狠狠地揮一下拳頭，第一步！終於邁出去了！
辦貸款是需要很多流程的，而且那裏有申請人都不出面的道理？不過沁州縣的扶貧辦這樣的貸款也不是第一次辦了，雖然數額較大，但是有主任親自話，一個星期後，一切辦妥。杜白將合同的原件和存進去倆百萬的存摺還給宅男的時候，問道：「這錢，你準備怎麼花？」
宅男看看存摺上父親名字下面那個2oo的數字，說道：「杜白，你覺的我們沁州縣窮不窮？」
杜白愣了一下，說道：「窮。」隨即又加了句：「很窮。」
「對啊！那麼，幫着她慢慢地變的富起來……你覺的這個想法怎樣？」宅男閉上眼伸開雙臂做出擁抱的姿勢，聲音里充滿了蠱惑的味道：「杜白，跟我一起來，怎麼樣？」
這段時間宅男的禮尚往來一直不能正常營業，基本上是靠孫潔在幫他看店，第二天中午依舊讓孫潔幫忙看店，宅男再次去了跳水魚，讓老疤去找秦歌過來。
沒一會秦歌來了，宅男問道：「辦的怎麼樣了？」
秦歌微笑道：「早辦好了，我還沒問你到底是要幹嗎呢。」
宅男一揮手：「走，去看看，等下跟你們說。」
三個人上了車，開車到了東街，電影院旁邊有棟小樓，進去直上二樓，開門進去看了一下，地方不小，是個套間，外面這間擺了幾張寫字枱，幾把椅子，有幾分辦公地點的意思了。尤其是裏間，倆張沙，一個茶几，寫字枱後面還放的是把轉椅，很有派頭。
「公司名字叫什麼？」
「中成有限責任公司。」
這就是宅男拜託秦歌做的事情，註冊一家公司，並且找個辦公地點，以秦歌在沁州縣的聲望來說，辦這些事情還真是易如反掌。
「註冊資金說的是多少？」
「2oo萬。」
宅男不由自主的笑了，還真是默契，「銀行驗證資金是怎麼辦的？」
「沒驗！有誰敢來查我的帳么？」秦歌的回答倒是真夠霸氣。
「還是去辦一下，咱們要跟銀行打好關係，以後用到他們的地方很多。」聽了他的回答，宅男不由地笑了。
秦歌和老疤對望一眼，臉有難色。宅男知道他們沒有錢，「走，去銀行。」
去了銀行，將倆百萬轉到秦歌的賬戶上，貸款是轉到申請人賬戶上的，所以宅男才讓他幫忙辦個新的賬戶。
「你們先去驗證完，然後買輛車，咱現在公司要形象了，老開一麵包不行，然後去打聽下要想收購貿易大廈需要什麼人話。」
倆人從宅男轉給他們倆百萬的時候已經傻眼了，根本沒聽見宅男說什麼，喊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看他們的樣子明顯沒聽到自己說什麼，宅男只好再說一遍。把錢的來歷也講了講，既然要還這筆錢，最好是提前說清楚，省的以後麻煩。
「貿易大廈？買它做什麼？」
貿易大廈是8o年代末沁州縣修建的大型商場，可是已經顯的破舊，而且裏面小偷很多，商家越來越少，已經沒什麼人去那買東西了。
「先打聽吧！別人賺不了錢，不一定我們賺不了錢。」
秦歌點了點頭，「反正錢是你的，你決定。」
「這話就見外了，說好了咱們是合夥，沒你我有錢也開不了公司啊！」
秦歌只是笑，卻不說話。
老疤聽到要買車，顯得很興奮，「哈哈！前倆天我就眼饞禿子那輛桑塔納了，正好買過來！」這時候的桑塔納可還是好車那。
秦歌微微皺眉，「那是贓車，不大好吧？」話是對老疤說的，眼睛卻看着宅男。
「贓車？」宅男皺皺眉頭，「多少錢？」
「倆萬塊，還能更低。」
宅男想了想，「弄回來安全么？上的了戶么？」
「就是出了事他也不敢供出我們來的。上戶就更簡單了，車管所有我們的兄弟。」
宅男可不是什麼正義之輩，「既然這樣，我們就買倆輛，一輛給杜白，也算是報答他。」
秦歌點點頭：「應該的。那有消息了再聯繫你。」
「好的。」
隨後老疤要開車宅男，宅男拒絕了他，一個人慢慢地往學校走去，正是中午，街上人也不多，宅男正好一個人走走，想想事情。
宅男慢慢走遠，秦歌看着他的背影呆。
老疤湊過來：「大哥？」
「哦？我們也走吧，辦事情去。」秦歌猛然一揮手：「咱們也要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這麼一小孩子就能弄來倆百萬，咱們可別讓人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