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洪氏臉上也帶有愧疚,低聲下氣求道:「請饒了這孩子吧,怎麼罰他都可以,讓他當工人也行,就是別送官府,別讓他除籍,要我流浪街頭都無所謂,是我這個當娘的錯,沒教好他,縱着他……」

說着,洪氏也雙腿一跪,所有人都嚇到,賀靖棠趕緊自座位上站起,雙手扶她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以往他會恨她,是因為當她是買兇殺他的兇手,現在他要拿什麼恨她?就算她自私自利的幫着兒子隱滿慶鑫堂的虧損又做假帳,她也是個長輩,他承受不起她這一跪。

洪氏眼眶裏充滿自責的淚水,捉着他的雙手道:「靖棠,我也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我的嫉妒心會害了你跟你娘……楊總管他真是太傻了……」她全身無力的往下滑,捉著賀靖棠的褲角苦苦哀求,「靖棠,求求你原諒楊總管吧,他只是以為這麼做就能守護我,我才是罪魁禍首,什麼罪都是因我而起的……」

這一幕令賀靖棠看得相當震驚,洪氏竟聲淚倶下的替楊總管下跪,想攬下這一切罪過。

宋岑雅也在場,賀靖棠讓她一塊來,她看得心情無比沉重,也覺得好痛,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悲劇?只是為了守護一個人,就能毫不留情的殺人,犯下無可彌補的罪?

老們看到洪氏為楊總管求情,也都搖頭嘆息,沒有人為她說話。

賀靖弘兄妹更是受到驚嚇,第一次看到強悍的娘親哭着求饒。

楊總管的事很令人遺憾,沒人料想得到意外死去的前任夫人是他害死的,賀靖棠五年前在船上遇害也是他買兇殺人的,那麼讓人信服、德高望重的一個人竟犯下如此大的罪,實在不敢相信。

原本楊總管該被羈押到官府的,但在當天他昏倒了,叫來大夫看診,才知他早已病重,活不久了,也是他懷着那麼大的罪惡過活,沒有一日放鬆過,自然鬱悶成疾,在病榻上,他心中一直喃喃著對不起,神智不清,也無法下床,整個人像是癱了。

要賀靖棠親手將這個信任的長輩送到官府,眼睜睜看着他坐牢或被判死罪,對他來說是殘酷的,楊總管這一病,反讓他感到輕鬆。

而對洪氏他們……

賀靖棠居高臨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洪氏和賀靖弘,雙唇冰冷抿著,久久不動。

宋岑雅看出他眼中的掙扎、他的心軟,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她的手也帶有溫暖的溫度,暖和了他的心,賀靖棠目光柔和的朝她揚起微笑,終於決定好怎麼做了。

夜裏很冷,喝着暖暖的酒配上泡茶炸雞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這是宋岑雅第三次喝醉,在聽到楊總管卧病不起的那一天,賀靖棠喝了酒,她陪着他喝,然後兩人在那一晚發生關係,也把和離書撕了,決定等所有事情結束后,舉辦個溫暖的小婚禮,象著着重新當夫妻。

今天,賀靖棠對洪氏和賀靖弘做出處分,說是心情不好想喝酒,她是他老婆,當然得安慰他,陪他一塊喝了。

「看不出來你很善良嘛。」宋岑雅微醺的拍拍他的肩。

「是嗎?」賀靖棠擱下酒杯,聽着她這句很恭維的話。

「你沒有將他們一家子除籍,沒有把他們趕出賀府,你還對賀靖弘說,要將慶鑫堂交給他,你真的很偉大,你沒看到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嗎?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寬容的做出這種事啊。」宋岑雅又拍拍他的肩,「還以為你腹黑得沒人性呢,我以你為傲!」

賀靖棠不覺得她的讚美能使人高興,「我不是說過,我要帶你回北方嗎?北方的市場大,在邊界那裏有許多異國人,可以交涉做生意,義父希望我能去那發展,留在這裏,我就無法顧全北方的生意了,所以我才會將慶鑫堂留給賀靖弘,到時若和他合作,勢必可以賺到更多錢。」

「是這樣嗎?」宋岑雅雙眼迷濛的問。

「當然了。」

宋岑雅總覺得他真正的心思不是這樣子。

罷了,他肯定是愛面子不肯明說。

賀靖棠看她的模樣,笑着搖頭,眼裏滿是寵溺。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不要達背你真正的心意。

當時,她在他耳邊這麼說。

他真正的心意是什麼?

德叔已病得很嚴重,這一生他活得悔恨,不久於人世就是對他的懲罰,而洪氏他們罪不至死,也真心懺悔了,他真的要將他們一家人趕盡殺絕嗎?

他想着,然後發現他累了。

當宋岑雅握住他的手,對他說這句話,他感受到她手心上傳來的溫暖,覺得放鬆,突然不想再去恨了。

他累了,只是如此。

「而且,我發現靖弘其實很聰明,他只是活在我的陰影下,加上得失心太重,太想表現又剛愎自用,才會判斷錯誤,只要改改性子,再磨個幾年,也是大器之材。」賀靖棠說的是真心話,真心這麼認為。

宋岑雅聽了,沖着他笑了笑,「靖棠,你做得很好喔。」她摸了摸他的頭。

「嘿,給你獎勵!」她從衣襟里掏出一頂白色帽子,想替他戴上。

賀靖棠蹙著眉,摘下。「醜死了。」

「哪裏丑了?」

賀靖棠不客氣的批評道:「技術真差,線都沒有對準,縫得歪七扭八。」

宋岑雅氣極了,「不要你就還我。」

「我要。」賀靖棠態度又一轉,塞入自己衣服里,放在心臟的位置。

「還我、還我,你這個死腹黑,死傲嬌……」宋岑雅氣得直想將他收起來的帽子拿回來,雙手摸進了他的衣服里,十指摸呀摸。

怪了,帽子呢?

宋岑雅醉傻了,摸的可是他的腰間,帽子是在上方。賀靖棠像是被她摸到了什麼敏感地帶,黑眸一亮,朝她沙啞低笑道:「岑雅,你不知道你喝醉有多可愛?」

他馬上將她橫抱起,帶往內室。

「等、等等,為什麼我又在床上了,我炸雞還沒吃……」宋岑雅一躺平,馬上想跳起來。

賀靖棠直接將她的手拉入他衣服里,「還想吃炸雞嗎?」

宋岑雅臉紅,唔,是比炸雞迷人,她繼續摸,都送上門了,不摸白不摸。她十指更深深探入他單衣里,將手貼在他光滑結實的胸肌上。

賀靖棠呻吟了聲,受不了的將她拉到身上。

轉眼間,宋岑雅看到自己坐在他腰上,好像一副要享用他的樣子,臉不由得紅了。

「來吧,你不想主動一點嗎?幫我寬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賀靖棠邪氣的躺在床上,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宋岑雅吞了吞口水。

好吧,她來了!平常都是他吃她的豆腐,今天她就當大爺將他吃干抹凈吧!她張開十指,想將他脫光,再盡情蹂躪他。

賀靖棠見她終於展開攻勢了,唇邊勾起得逞的笑,他將她灌醉,就是想享受這點夫妻情趣。

不過……她怎麼沒動作?

他一看,宋岑雅竟就這麼坐在他身上睡著了,接着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賀靖棠真不敢相信,他那麼誘人的躺在床上等着她採擷,她居然睡著了?!

或許不該讓她喝酒的,如今長夜漫漫,要他怎麼度過啊……

賀靖棠大嘆三聲,讓她躺好睡好,又忍俊不住一笑。

她真是他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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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招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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