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風逸君將花憐心交給石斛夫人後,不忘打電話給傑克森,想知道他是否找到莎莎亞。

後來得知傑克森一無所獲,他的心情變得更煩躁,一時之間無法找到平衡點,便決定到瑪婷那裏。

瑪婷是他的床伴。也是他的紅粉知己,所以他想去那裏尋求慰借。

一到瑪婷那裏,她一看到他,不禁嚇一跳。

她沒料到一向俊逸的他。今日不但頭髮微亂,氣色也有些糟,更令她詫異的是,他的襯衫還沾了血漬。

「你受傷了?」她關心的問。

風逸君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跡,然後對瑪婷回道:「沒有。」他不想多作解釋。

「先進來換件衣服。」他不說,她也不再多問。

忽然,風逸君怕瑪婷看穿他的心事,於是改變了主意。

「算了,我要走了。」他轉身,打算離開。

「既然來了,那就吃飽、喝足了再走嘛!」她笑眯眯地說,不讓他這麼快走。

聞言,他笑了!

「也對,大餐都還沒吃到,我怎能走?」她總能適時放鬆他的心情,算了,就留下吧。

她咯咯地一直笑,這就是風逸君,他總是可以不讓壞情緒影響自己太久,隨即能變回那個風流倜儻的男人。

『快請,我已備妥佳肴等着你。」她故意掀起身上的薄紗長裙,撩撥着他。

他見狀,馬上撲了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並以腳將門踢上。

接着,他在長沙發上對她又親又吻外加哈癢,彷彿這麼做才可以讓他忘記所有的煩躁。

瑪婷倒是有點驚詫,因為這不像他的作風,他一直是個溫柔的床伴,這麼猴急倒是第一回。

她屏息等着他下一步動作,同時為他寬衣,突地,風逸君拉開她的手,然後坐了起來。

接着,他順手耙了一下長發,一臉煩躁。

「你怎麼了?」

她跟着緩緩坐起,並從一旁拿起外套披到身上。

「給我一杯威士忌。」

「好。」

說完。她為他去倒酒。

風逸君點起煙,慢慢地吞雲吐霧。

之後,他一接過她倒來的酒,便一口飲盡。

瑪婷識趣地不吭聲,然後跟着點了一根煙抽。

「有點煩。」風逸君突地開口。

「喔。」她吭了一聲,表示知道。

其實,她只要瞄一眼,便知他心頭有事。

「想不想說你現在在煩什麼?」她認真地睇着他。

他很想否認。卻說不出口。

「我想應該不是工作出了問題。」因為他向來精明能幹,就算有問題,也有智囊團為他出主意。

「恩。」

「那就只剩下一件事了。」她故意說得很慢。

他只是看着她,沒回答。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隨時可以當你的聽眾,現在這屋子留給你,明天我再回來。」

說完,她站起來,準備更衣。

他見狀,拉住她,「再陪我一下。」

「我很樂意。」她隨即又坐了下來。

「你愛過一個男人嗎?」他問道。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忽然撇了撤唇,笑道。「愛過,可惜我清楚的知道,我配不上他。」

「你愛的人,該不會是我吧?」

「是啊,你真聰明。」她送了一記飛吻給他。

「謝謝你的稱讚。」他順着她的話接。

「言歸正傳吧,那個女孩為何困擾你?」她單刀直入地問。

「哪有什麼女孩?」他否認著。

「但我可是感應到了。」

「瑪婷,你實在太聰明了。」他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

「聰明無用,因為命運會捉弄人,就像富家公子絕不能、也不會愛上賣身女,至於有殘缺的女子也別貪戀白馬王子的愛情,我不會作一些春秋大夢,我可是很守本分的。」

「瑪婷,難道女人都不想翻身嗎?」他企圖為自己與花憐心的關係找出一條路。

「想,當然想。」她又點起了一根煙,「可是麻雀還是麻雀,除非你搬到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否則一切只是空談。」

「如果那男人不在乎你的出身呢?」他又問。

「但那道鴻溝仍會一直存在彼此之間,等到爭執爆發開,那痛苦會讓你悔不當初。」

「所以說,你認為你無法獲得白馬王子的愛情?」他再問。

「也許不能,也許可以,但時間一定會在某個點上打住,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聚散本無常?就是這個道理。」她吐出一口煙,然後笑了。

「聚散本無常……」他喃喃自語。

「希望我的話對你有些助益。」說完,她再次起身去着裝。

待她整裝完畢,準備出門時,她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烙下一吻,然後問道:「你想過將她放在哪個位置上嗎?」

「你說誰?」他有此一驚詫。

「我怎會知道她是誰?只是說,如果真有個她,你打算將她放在什麼位置上?」

風逸君合上雙眼,拒絕去想這個問題,逃避的說道:「我累了。」

瑪婷識趣地不再追問,她輕輕關上門,將整個屋子留給風逸君。

她走後沒多久,風逸君重新梳理頭髮,換掉沾了血漬的襯衫,大步地走出屋子。

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天邊的晚霞和昨日差不多,他有多久沒有仔細看看造物主所賜與自然界的一切?

嗯,似乎好久了。

那憐心她呢?

她有多久沒看過日出日落?她會不會非常渴望重見天日?

他瞥了自己的雙掌一眼,幾個小時前,他還以這雙手為她擊退恭田那色棍,也曾以它們托著花憐心纖細的身子,現在,他竟又不自覺的想着她5:雖然此刻她不在他身邊,但她的模樣卻還留在他心裏。

老天,他是第一次這麼無法自控地想着一個人!

莎莎亞得到消息,風逸君不但救了花憐心,還為了她痛毆恭田那老色狼一頓。

想到這裏,妒火充斥莎莎亞全身,她真的想不到,看似對女人漫不經心的風逸君,竟如此呵護一個女人?

不過,她現在要擔心的是,風逸君已經知道這件事全是她做的,她必須先到另一個金主那裏尋求保護。

今天她會走到這個絕境,都是那個叫花憐心的女人害的,她沒好下場,那個姓花的女人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於是,她按下一組號碼,撥通后她立即說道:「替我跟蹤一個女人,她姓花……」

結束這通電話后,她又撥了另一個號碼,「莫大哥,我好久都不曾為你按摩了……」

接着,她的詭計已慢慢形成……

花憐心回到家中,她母親已坐在客廳等她。「花兒,你回來了。」

「媽,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來,我為你按摩一下。」她體貼地走近母親,

「你為客人按摩了一天也累了,就別忙了。對了,今天莫少爺又送來一些補品。」賀氏說道。

「媽,我不希望欠莫大哥人情,你以後就別收了。」她放下手杖,坐在母親身邊,邊說邊按摩。

「但那是給你的。」

「「給我?」「」

「對。」

「可是我不需要呀。」她很驚訝。

「他八成是對你有意思。」賀氏又說。

「媽,我配不上他。」

「傻女孩,你說這是什麼話?你的眼睛又不是永遠都不能復原。」

「媽,我——」

「你不喜歡莫愁,對吧?」賀氏打斷她,「不過,這很奇怪,女人不都會因被男人褂愛,而感到幸福,但你為何對他沒感覺?」她很納悶。

「我覺得莫大哥的好,對我是個負擔。」她吐實。

「你有喜歡的人?」賀氏單刀直入地問。

「媽……」

「石斛夫人已經告訴我,你下午發生的事,聽說救你的那個男人是咱們這裏的大人物。」

「媽,你還聽說了什麼?」她想起剛雕差點被性侵的事件,渾身不住地發抖。

「你沒事吧?」

賀氏見她臉色蒼白,不禁有些擔心。

「媽,石斛夫人還說了些什麼?」她又問。

「她說你受了點傷,那你究竟傷得怎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賀氏關心地伺道。

「沒有大礙,已經讓醫生看過,現在沒那麼痛了。」

「沒事就好,媽就你這麼個女兒,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那你今天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她的雙手已來到母親的後背,幫她按摩著。「沒有,只是沒什麼力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聽說那個姓風的很有女人緣,你——」賀氏停頓一會兒又道:「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媽,我懂,我不會自抬身價的。」她說。

「孩子,我不希望你的情路走得太辛苦,你應該明白我的苦心吧?」賀氏擔心的說着。

「媽,這一切我都明白,只是難道連你也認為,我無法追求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嗎?」

最終,她還是道出自己隱藏在心中許久的渴望,尤其在她遇見風逸君后,她開始有了奢求。

賀氏聞言,不禁苦笑。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她不語。

是啊,或許自己真的太貪心了。

此刻,風逸君站在自家的落地窗前,他心情一直無法平靜,腦中總是不斷出現同一個身影……

最終,他還是無法自抑地拿起手機,撥出一組先前叫傑克森查的號碼——

「喂。」花憐心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你的傷好一點了嗎?」風逸君問道。

「你、你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碼?」她好驚訝。

他在電話那端笑了笑,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繼續問道:「還痛嗎?」

「還好,下午的事要謝謝你。」

「我不是來討這兩個字的。」他說。

「那你——」

原本她不該妄想風逸君的關愛,偏偏這通電話又打亂她的思緒。

突地,石斛夫人之前的那席話,又再度浮上心間,彷若有塊石頭重重地壓住她……

「我只是想確定,明天你是否可以過來,如果會讓你聯想到之前的不愉快,你可以拒絕。」

「哦。」

原來是這件事,看來她真的是多想了。

接着,她敬業地回應:「我會去,這是我的工作。」

現在的她非常需要一筆錢,為日後角膜移植的手術費用做準備,她實在不該再去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聞言,風逸君不但沒有安心的感覺,反而感到焦躁,她似乎又要再一次的推開他。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真的不喜歡!

「那好,我等你。」

「我會準時過去的。」

收線后,她突然好想哭。

他剛才那冷淡的口吻,讓她有些難過……

她的夢——似乎幻滅了!

而另一端的風逸君。也好不到哪裏,他用力拉開落地窗,大口地吸氣,然後放聲縱情地吼著:「啊——」

他只能藉此,盡情宣洩心中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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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君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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