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位於台北晶華酒店三樓的蘭亭，深具中國傳統風味，美輪美奐的室內裝備，四面玻璃更以書法雕刻出文章，長廊則以現代人的時尚手法呈現出古意，頗有古今交錯之特殊風情。

「郜先生，這邊請。」侍者笑容可掬的鞠躬。

郜閎和蕊兒尾隨在侍者身後，步入郜夫人所訂的包廂里。

郜閎把菜單遞給站在身後的蕊兒，「你別站着，坐下，我們先點餐，來，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一會兒夫人來了，讓她自己加點。」

哇！不用開口就可以和少爺同席而坐呢！

蕊兒喜出望外的趕忙在少爺的身邊坐下，蹙著秀眉，瀏覽著複雜的菜單。

但，尚未點好餐，侍者已端上蟹粉牡丹蝦、鳳絲炸牛蒡、麻婆鮮魚脯、鳳椒牛排白玉卷……等美食佳肴。

「是不是送錯包廂了？我們還沒點餐。」郜閎望着一桌的美食，提出疑惑。

侍者單手負背，微微恭身，有禮的道：

「這一桌美食全是左小姐吩咐的。」

郜閎心中疑雲不禁擴大了，劍眉緊蹙著，「左小姐？不是郜夫人嗎？」

「對不起，是左小姐才對。」侍者微笑道。

郜閎回頭望着一臉心虛的蕊兒，「蕊兒，你迷糊病是不是又犯了？記錯包廂啦？」

「沒有啊！少爺。」蕊兒怕被少爺一眼看透，佯裝一臉無辜，並打開皮包，把筆記本攤在桌面上，「瞧，我還有做筆記呢！不會錯的，我很肯定這間確實是夫人親自訂下的包廂。」

「那……」郜閎思索片刻，便把菜單和小費遞給侍者，「就這樣吧！你可以出去了，不必招呼我們了。」

郜閎一開始就覺得事有蹊蹺，不過為了搞清楚母親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他還是前來赴約。

「是，謝謝郜先生。」侍者面帶微笑的離開。

郜閎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蕊兒，黑眯一眯，「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蕊兒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剋制着心虛感，「沒有啊！我怎敢啊？」

「怎會不敢？你頂嘴都第一名了。」郜閎板起俊俏的臉孔，已經強烈感受到她的不對勁。

「少爺，吃飯時間最好不要配話，會消化不良的。你忙了一天，一定很餓了，快吃，吃多一點。」蕊兒故意轉移話題，殷勤的拿起筷子，夾了些牛蒡，擱在少爺的餐盤裏。

看在他餓得飢腸轆轆的份上，他就暫且饒了她，但，她的殷勤只會增添他心中的困惑。

倏地，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頓時，他倆的視線同時落在門前。

左曉芙在侍者的帶領下，千嬌百媚的走進來，一看見蕊兒就狠狠的瞪她一眼，接着目光才落在郜閎身上，還十分訝異的搗嘴驚叫：

「哎呀！總裁？你怎會在這裏呀？哎呀，伯母也真是的，怎不事先告訴我，你也會來呀！」說着，左曉芙己笑嘻嘻的挨近郜閎的身邊，自動在他身邊坐下。

郜閎頓時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

左曉芙的演技真的很爛，郜閎一眼就看出來，她臉上的訝異全是裝出來的。

答案已經出來了，顯然這是母親聯合了這兩個女人，刻意安排的。

對此，郜閎非常的不悅。

母親愛撮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郜閎早能應對自如，現下母親卻出乎預料之外的串通蕊兒來騙他，是他不能忍受的。

難道他郜閎這麼沒有魅力，完全吸引不了她，讓她巴不得把他送給別的女人？

他霸道的企圖獨佔蕊兒，但，蕊兒卻大方的把他與人分享？

思及此，他的心頓時涼成一片。

「少爺，這給你吃，很好吃的。」蕊兒感受到郜閎莫名銳利的目光，嚇得她不知所措的猛夾菜到他的盤子裏。

左曉芙不悅了，用筷子打掉蕊兒手中的菜。

「沒禮貌！這全是我點的菜耶！要夾菜給總裁，也是由我來夾呀！哪輪得到你這個沒膽與我單挑的臭俗仔呀？

而且，你憑什麼坐下來呀？去，給我站到一邊去！」

「左曉芙，你不要太跋扈、囂張喔！」蕊兒好不容易氣才消，這下又被激怒起來了。

「我就是夠資格跋扈、囂張，怎麼？不行唷？咬我呀！哼！」左曉芙伸長脖子，氣焰高漲著指著蕊兒怒罵，然後夾了些菜，笑盈盈的要放進郜閎的盤子裏。

「總裁呀，這滿桌的佳肴全是我親自點的，你要吃就吃我夾的，別吃她的。」

郜閎怒不可遏的拍開她的手，一雙筷子頓時兵分兩路往天上飛。

「啊！」左曉芙發出凄慘的叫聲，小手全紅了。

左曉芙誠惶誠恐的抬起小臉，赫然發現，郜閎正火冒三丈的怒視着她。

「總裁？」左曉芙嚇得發起抖來。

郜閎起身，冷鷙的黑眸迅速落在蕊兒身上：心裏超不爽的瞪着她。

和樂輕鬆的氣氛，在這樣一個眼神下，陡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是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少爺？」蕊兒仰起小臉，馬上迎視到少爺的精銳怒眸。

蕊兒雖然心虛，但她並不認為事情會東窗事發，因為，整件事在她眼裏毫無破綻可言，是以，少爺理應不會發現，他會生氣，她猜測是因為左曉芙的行為。

「哼！」見蕊兒一臉的無辜，郜閎氣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悶哼一聲，頭也不回的甩門離去。

「少爺！走慢一點，等等我呀！」蕊兒飛快地擱下筷子，又彎腰到桌底下找著皮包，最後手忙腳亂的推開椅子，跳起身來狂追出去。

他們前腳一走，左曉芙就掏出手機撥電話向郜母哭訴。

「哇嗚嗚——伯母啊！郜閎把人家一個人扔在蘭亭呀！嗚嗚……」

「曉芙，沒關係，你快別哭，我讓人馬上安排你們今晚去夜遊，乖喔！」遠端傳來郜母頻頻安慰的嘆氣聲。

「嗚嗚——他才不會聽你的話，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嗚嗚……」左曉芙氣死了。

不待部母回應，左曉芙便任性的把手機砸在地上，像孩子似的趴在桌上，哭得淅瀝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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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闊步地走出電梯，進入地下停車場，郜閎在一隅找到他的車子，司機匆匆繞過車頭，把後車門打開，郜閎正要鑽入坐定，粗獷的手臂卻被一雙纖纖玉手給緊緊纏住。

郜閎把眯起的黑眸落在氣喘如牛的蕊兒身上，薄唇微掀，用着無比冰冷的語氣，警告道：

「我命令你放手！」

「不不不！」蕊兒更用力地緊抓着他粗臂，一勁兒猛搖頭，「你生氣可以，但是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就慘了！夫人會大發雷霆——」

郜閎的雙眸立刻噴出兩簇火焰，「因為你沒完成夫人交代的事？」

蕊兒的眼睜登時睜得那樣大，好像突然間見到鬼一樣，驚呼著：「哇！你好神喔！怎會知道我有任務在身呀？」

她這麼賣力演出，簡直完美到毫無破綻，為什麼他還是猜得出來？

最奇怪的是，少爺明明就很笨，怎麼會忽然變聰明？吞下聰明蛋也沒那麼快變聰明吧？

「該死！」他咒罵，騰出的大手猛然扯下她的細臂，並狂野的把她凌空抱起。

「啊！」蕊兒一時措手不及，嬌小的身軀便整個掉進他懷裏。

落入他厚實如牆的胸膛里，蕊兒粉腮一紅，一顆心猶如萬馬飛騰般咚咚咚的疾跳。

唯恐隔牆有耳，亦防司機回家後向人提起關於「任務」的事，郜閎把蕊兒抱到無人的一隅。

然後，郜閎怒不可遏的把她拋落在地，並伸手指住她的粉嫩下巴，渾身散發而出的狂姿是如此銳不可擋。

「夫人要你安排我和左曉芙吃飯是嗎？她還有給你什麼任務？你又是如何被夫人收買的？全給我招了！」

「我我我……」蕊兒這才意識到自己把事情給說漏了，憶起背叛夫人的下場，不禁渾身直顫。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全盤招供！」郜閎警告道。

「可是……說出來的話，我……我會死的很慘耶！」蕊兒語氣僵硬地道。

「你現在不說出來，我會讓你死得更慘、更快！你想體驗迅速死去的滋味嗎？」

「當然不要啦！」蕊兒快嚇死了，卻也左右為難。

「那你就招！」

「可是——」

「你敢不服從我？」郜閎用着厚實粗糙的大手，粗魯的把揉着她的下巴。

「不敢——」她覺得下巴快脫臼了，「嗚嗚……你的手弄得我好疼喔！」

「怕疼就快說，否則我扯下你整個下巴。」他略放鬆手上的勁道。

他該死的竟然還擔心自己會不小心把她給弄傷？！

他真是愈來愈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如此在乎她的感受，甚至在乎她心裏到底有沒有他，無論她出賣他的動機有多令他心寒，都沒有比她出賣他的感情要來的痛。

蕊兒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直覺該背叛夫人，才能夠保住小命。

「夫人說，左氏和你們郜家門當戶對，而且她非常希望左曉芙能夠當她的媳婦，所以，才派給我三項任務，第一項任務要安排你們去約會吃飯，然後再安排你們去夜遊。」

「第二項呢？」坦白說，郜閎寧願娶阿貓阿狗，也不娶左曉芙，因為左曉芙不對他的味，這麼多年以來，如果有心動的感覺，他早就追了，用不着母親發動這種爛攻勢。

「我第一項任務都還沒完成呢！怎會知道第二項任務？」

「夫人究竟花了多少錢在你身上？」除了錢，郜閎想不透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打動蕊兒的心。

蕊兒顫巍巍的伸出四根手指。

「四萬塊？！」他臉色大變，感覺好受辱，「媽的！我給你二十萬，你居然沒和我站在同一個陣線上，卻被四萬塊收買，還打算賣出我的感情，你——」

蕊兒翻了翻白眼，「是四十萬啦！月薪喔！你以為我智商真的有這麼低哦？其中的利益得失，我可是用電子計算機算得清清楚楚呢！」

「什麼？！那你豈不是賺翻了？！這種搶錢法，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居然雙頭拿錢？！牆頭草呀？」他實在懶得跟她爭辯她所謂的智商問題，得趕快想出一條反間計對付回去。

「難得有人這麼信任我的聰明才智，我怎好意思拒絕？」蕊兒很為難的樣子，「加上金錢的誘惑，我是很難抵擋的，你們有錢人這麼闊氣……」

這女人難道喜的沒有一點點喜歡他，竟可以為了錢，要他去娶別的女人？

天哪！她出賣他，他為什麼還要在乎她的想法？

這女人真夠該死！

他決定了，她愈要把他往外推，他愈要把自己送給她！

靈機一動，他決定將計就計，只是在行動之前，他不容任何一顆老鼠屎毀掉整鍋粥。

「現下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如果接下來你還繼續幫我母親的話，我就不會饒你。」

蕊兒哀怨的小臉整個扭曲起來，「少爺，我其實也很痛苦的，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麼捨不得把你送入別的女人的嘴裏——」

「是嗎？」他的心莫名狂跳起來，即使她講的是應酬話，他還是很振奮。

「是呀！」蕊兒毫不猶豫的點頭。

「為什麼？」

「因為……」

對后，為什麼？蕊兒懊惱的搖著頭，痛苦的用手捧著心。

「慘了，我都找不出原因耶！我在執行這項任務的時候，有一種好心痛、好不舍的感覺，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知道你若真的娶了左曉芙，我一定會死掉的。

可是，左曉芙又曾經是我的好姊妹，我怎能因私個人恩怨，而破了你們的好事？我只能逼自己忘記私人恩怨……」

「我知道了，你已經愛上我了。」他的心狂喜的跳躍着。

「愛上你？真的假的？」蕊兒懷疑的上下打量着他。

「你這是什麼態度？」他雙腎交疊在胸前，微眯起黑瞳。

蕊兒把口袋裏的錢掏出來看了一眼，粉嫩臉上露出十分愉快的表情，「我覺得錢比你有魅力耶！」

事實證明，她愛他的程度，還取代不了金錢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你才會被錢收買了！」他氣炸的吼道。

蕊兒接着用雙手捧著心口，聲音超嗲的道：

「可是，當我選擇了金錢，我卻快樂不起來啊！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喔！」

他該生氣才對，可是天知道他是不是中邪了，居然覺得她死愛錢的個性十分的迷人。

媽的！他瘋啦？

搞不好……搞不好他是個變態？！

不然就是他亦同樣愛上她了？

他愣了愣。

天！當心中的疑問句變成肯定句時，他懊惱萬千的撫額輕嘆起來。

這世上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說……他怎會愛上這種集天下之缺點於一身的小女人？

「我最後一次信你，並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我命令你——」他霸道而專橫的下令。

「拜託！你千萬不要再給我錢了。」蕊兒一副她完全不貪的樣子，其實是她不敢接受考驗，她總覺得自己愛錢多一些，「一個月六十萬已經很多、很多了，我不好意思再——」

「你放心，除了按月支付你薪水，我不會再給你多餘的錢了。」郜閎保證道，「如果我再給你多餘的錢，結果又被我母親發現，她一定會再出雙倍的金錢收買你，那麼，這事就會沒完沒了下去。」

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已經幫她找出她愛上他的事實，如果她明知自己已經愛上他，卻一樣不能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硬是要把他塞給其他的女人，還必須用錢才能夠改變她心意的話，那他會馬上爬上一O一大樓，從最上層往下跳。

「好險，我良心安些。」蕊兒鬆了一口氣，並拍著胸口。

「幸虧你還有良心。」他逸出嘲諷的冷哼。

「怎會沒良心啊？我是有血有肉的人耶！」蕊兒不服氣的抗議。

「很好，那麼你現在就選邊站，且一定要站在我這一邊，而不是選擇給你最多錢的夫人。」郜閎蠻橫的強迫她道。

當然好啊！蕊兒樂得咧嘴而笑。

事實上，蕊兒一點都不想幫他娶別的女人，郜閎剛好可以救她脫離「心痛」的感覺。

可是，一想到左曉芙，蕊兒的心又掙紮起來……

「好……好吧！」蕊兒意志難以堅定的點着頭。

「好什麼？一副很勉強的樣子。」

「是很勉強呀，但，我還是不當牆頭草了，我選你嘛！我已經決定和你並肩作戰了，你還想怎樣嘛？」

「很好！」他該給她一點掌聲，以示鼓勵，「從現下起，我們要聯手對抗我母親的逼婚計。」

「啊？！真的可以嗎？」好刺激喔！

可是，她怎能和左曉芙搶男人？就算鬧翻了，她的良心還在告誡自己不可以這麼做……

「不！」昔日的姊妹情讓蕊兒狠不下心，「少爺，我不可以這麼壞，我不能奪曉芙的所愛，那太殘酷、太傷人了，你要知道，曉芙對我的恨意會更深，她會很痛心，而你……」

「而我會比任何人都更加痛心。」郜閎現下已經非常痛心了，「蕊兒，倘若我不殘酷，痛苦的不只是你，我也會很痛苦，因為我一點都不喜歡左曉芙，我怎能夠勉強自己去和她結婚？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

「可是，少爺……」蕊兒拋不開道德良知，即使左曉芙已經非常痛恨她，蕊兒對左曉芙仍存有姊妹之情，甚至渴望兩人能夠和好如初。

「夠了，蕊兒。」郜閎像在安慰一個遭受失敗挫折的小學生，大大的手掌輕拍她纖弱的細肩，「你的顧慮太多了，總之，我決定這麼做了，所以，你繼續去接收我母親的任務，不管我母親要你做什麼事，你都要事先讓我知道，讓我可以全力配合你演出，如此一來，你就可以交差。

另外，我母親這回要我和左曉芙約會，我一會兒就撥電給左曉芙，把她叫出來，讓我母親失去戒心，把希望放在左曉芙身上，然後，再把我母親那一套招數，統統用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

換句話說，我們要做出可以讓我母親鬆懈心防的舉止行為——我假裝中計，而你也假裝已經完成第一項任務，接下來第二、第三項任務，我們繼續表面迎合，事實上，嘿嘿嘿……」

「少爺，你好奸詐喔！」蕊兒驚叫，「小妹若知道，一定很崇拜你，因為，我們萬萬也沒想到，你這個傻子，居然也能能想出這麼聰明的計謀來，與小妹想出來的辦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耶！」

「慢！」冷不防地，郜閎打了一個略嗦，「你說我是什麼？」

「傻子呀！」

她知道，無論是他俊逸的臉龐，或是他蠢蠢的腦袋，蕊兒都想佔為己有，只是她不敢違背夫人的命令，也沒勇氣奪走左曉芙所愛。

如今少爺主動提議，還強迫她去做，蕊兒的心裏十分矛盾掙扎，但是，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若真的可以不必再把他送入別的女人的懷裏，她一定天天都笑得很開心。

「傻子？！」他真是錯愕萬分。

「是呀！」蕊兒的小腦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你甘願每個月支付我二十萬薪水，換來三碗紅豆冰，不是傻子是什麼呀？」

「拜託！那是因為——」

他懂了，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否則他怎會甘願每個月花二十萬塊，就是為了把她留在身邊？

「因為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怎知道我會不懂？」

「連我自己都不懂了，你又怎會懂？」

「是嗎？可是你不覺得，我的智商比你高嗎？」蕊兒小嘴彎彎，笑容甜蜜的輕拍他的肩膀，「放心，人笨並不可恥，我不會瞧不起你的。」

郜閎聽了差點沒昏，但說真的，他實在很懶得跟她爭辯下去，反正他花二十萬換來三碗紅豆冰是一樁鐵打的事實，莫怪會被她認定他是個傻子。

「你說的有道理。」現下他不想跟她計較，她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如果可以，請你馬上請我吃紅豆冰，因為和你談判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現在我口乾舌燥，須要降一下火氣。」

「少爺，事情要有先後順序嘛，你應該先撥電給左曉芙，進行夫人的任務才對呀！」蕊兒搞不懂他怎會這麼貪吃，「明天也可以吃紅豆冰嘛，幹嘛一定要選在現在啊？今天距離明天又沒差多久時間。」

「難道我們不能一邊吃紅豆冰，一邊撥電給左曉芙嗎？」他沒好氣的詢問。

蕊兒傻傻的看着他，然後好像忽然反應過來的點了一下頭，「對厚！」

「那還等什麼？走了。」在說話之間，酷著一張臉的郜閎，己摟住她的秀肩，催促似的步回車前，鑽入車廂里。

等候許久的司機，不敢發出半句怨言，合上後車門后，迅速繞回駕駛座上，油門一踩，豪華氣派的勞斯萊斯便緩緩駛出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