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這問題的關鍵不在於她會不會跳腳,而取決於沈厚言的態度。

沈厚言聰明的馬上表態,走上前去拉住凈雪的手,與他們站成同一陣線,慎重向魚娣介紹說。「WendY,這一位美女就是我之前向你提過的,我很認真想追來當老婆的女朋友年凈雪,拜託你以後不要對我又抱又親的,我怕我女朋友會誤會,因為在台灣不流行這一套。另兩位是雙胞胎姊弟,白舒媛、白晨洋,我的表弟妹。」

魚娣露出太陽花般的燦爛笑容。「哈羅!你們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wendY。」一點也不會覺得尷尬。她很擅長把舊情人變成朋友,大家好聚好散,沒必要交惡嘛!而且,在需要時可以成為人生資源之一,好用得很。

魚娣正在受訓當外景節目主持人,事實上想紅並不容易,為了想一炮而紅,她千方百計向製作人套出想讓她首度登場的舞台,就位於桃園的某度假村,號稱全台灣最優質、擁有上萬坪綠意樹海的度假村。魚娣一得知地點,便軟磨硬求的要沈厚言帶她先來實地查訪一番,以便日後正式錄影時可以做深入簡出的精采介紹,教製作人刮目相看。

因為魚娣發現,製作人的口袋名單不只她一個,這一行的競爭比她想像中的激烈,想躍上舞台的女孩一大堆。

孤注一擲的來台灣發展,她不想一事無成的回美國去,美國的失業率更高。

要當明星,第一要有話題性,第二還是話題性,否則安吉莉娜裘莉何苦有事沒事便帶着養子或養女亮相,炫耀自己手臂很有力?當然不是。

魚娣不在乎沈厚言拉了女朋友和表弟妹一道來,有競爭才更有話題性,搶來的男人更夠味!

度假村佔地遼闊,還包含住宿的飯店與溫泉泡湯池,他們已預約了房間,預備好好的在周末假日放鬆一下。

沿着依山城地勢而築的森林步道走去,剛好為都市人來一場身、心、靈的森呼吸,帶着閑適的心情,拾取初冬的沁涼。

繁重的精神負荷,向大自然展臂一呼,頓時便化為烏有,這兒真是個愜意自在的好地方呢!

晴暖的冬曰午後,太陽烘得人暖洋洋軟綿綿的,舒服得想昂首高歌,如果只有兩個人來的話——攜手走過拱形木橋的沈厚言和年凈雪,在彼此眼中讀到相同的心意,會心一笑,手兒握得更緊。

淡淡的白雲從樹梢悄悄地馳過,倏忽,一陣風迎面襲來,凈雪下意識地拉一拉針織外套,薄冷的冬呵!

沈厚言脫下身上的夾克,披在凈雪肩上。

走在前方的魚娣,回首剛好瞧見,馬上抗議道:「RiCky,我也會冷,而且我穿短袖上衣,更需要你的外套。」她習慣叫沈厚言的英文名字。

你想的美!凈雪索性把手臂套進袖子裏,讓男性夾克的溫暖包覆住自己。

沈厚言朝魚娣微微一笑。「Wendy,吃得苦中苦,才能成為外景主持人喔!外景節目可沒有天天吃大餐、住飯店的好康事,反而常得跋山涉水、露宿郊外,曬太陽、吹冷風、蚊蟲咬都是小事,你自然該好好磨練一下啊!」

「成名是要付出代價的!」白晨洋在一旁吟哦。「豆豆小說提供。」

「我才不怕吃苦。」魚娣大聲反駁。「RiCky,你忘了嗎?我們曾一起在澳洲的農場打工,什麼樣的粗重工作我不搶著跟男人一起做?你該知道我的,我不是溫室里的花,我不畏懼任何挑戰。」

「當然,我知道你很堅強,不畏懼人生的挑戰。」沈厚言好整以暇的說:「所以,Wendy,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完全不需要擔心你。相反的,站在男人的立場,我當然要小心呵護我嬌弱如花的女朋友,萬一她感冒了,我會心疼的。」他伸臂溫柔的摟住凈雪,而依偎在他懷中的嬌人兒,宛如一株雪白高雅的百合。

真的有女人柔得似水、美得像花、清靈得如一首詩?

魚娣在美國沒見過這種女孩,這也是為什麼沈厚言的雙眸可以如此溫柔多情的原因嗎?在澳洲的農場認識、相戀的那段時間,沈厚言是很酷、很剛強的,不曾因為她是女人,甚至變成他的女友而溫柔相待,該做的工作一樣也少不了。

當然,她也是贊成男女平等,女人不要求特權才能跟男人爭平權,她是這樣被教育長大的,也奉行不渝。

可是,為什麼沈厚言不曾以溫柔多情的眼眸與她對望一次?

難道只有外表嬌滴滴的女人才能得到男人的傾心溫柔?

「RiCky,沒想到你是這樣膚淺的男人!」魚娣不平的衝口而出。

沈厚言聽得沒頭沒腦的。「你在說什麼?我喜歡呵護我心愛的女人,這也叫膚淺嗎?好,等哪天你遇到你真心愛的男人,對他好得不得了,換我笑你膚淺。」

「我是說你以貌取人!」

「誰不是以貌取人?外表看順眼了才進一步交往。」

「你……」魚娣被反駁得啞口無言,一時又說不出內心真正的意思。

凈雪不禁笑開了臉。「阿言,WendY說的「以貌取人」應該解讀為以特色取人。她笑你看我外型柔弱便心生呵護,其實是有待商權的,因為外表柔弱的人不一定不堅強,而外表堅強的人也有可能是內心脆弱。」

魚娣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差不多是這意思。」

「女人的弦外之音,只有女人聽得懂,是吧?」一記輕笑之後,沈厚言認真地說:「不過,凈雪,你的「堅強」卻令我心疼,希望你不要太堅強,可以放心的依賴我。」

凈雪臉頰一燙。「嗯。」她好喜歡他大大方方的說喜歡她、心疼她,那令她安心,有種甜甜的受寵感。

魚娣心一突,殺風景的說:「為什麼堅強反而令你心疼?我最堅強了,你幹嘛不心疼我?別以為咬文嚼字我聽不懂。」

沈厚言意味深長的說:「承受着不該承受的委屈和壓力,還能笑着面對,才算令人心疼的堅強。而WendY你只是依照你自己的慾望、野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實踐你的人生藍圖,你很堅強,令人佩服的堅強。」

魚娣實在看不出年凈雪像是承受過委屈和壓力的人,不以為沈厚言說的是她。「RiCkY,你變圓滑了,不像以前那樣直來直往、尖銳敢言。」

「這算是褒是貶呢?」

沈厚言不想再深入討論,牽着凈雪的手往前漫步,繼續森呼吸。

曾在美國留學多年的白家姊弟,纏着魚娣聊起在美求學的趣事與見聞,好心的給那對愛情鳥一點獨處的時間。

清風過處,樹葉沙沙作響,幻成一種詩意的美境。

「聽晨洋哥說,你以前每次回台灣,都喜歡找個農場或度假村住幾天,為什麼?」凈雪緩緩漫步,幽幽說着。

「因為沒急着想做的事,住農場或度假村真的比單純住飯店有趣多了,一樣有乾淨舒適的房間,卻多了大自然的洗禮。」沈厚言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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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奸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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