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斷蜜月

第一章 魂斷蜜月

大登科金榜題名,小登科洞房花燭。

窗外細雨瀝瀝,冷風習習,淡藍的天幕中飄繞着縷縷灰褐的煙雲。2月,是夏威夷一年中最為寒冷的時節。可初春的寒意絲毫未減新婚燕爾如火的**。這座度假村的一處蜜月豪宅里,孫風洗漱完畢,來在床前,端詳著仍在熟睡的妻子陳恬,回味起新婚的一夜痴狂、雲情雨意,忍不住俯身在那白裏透紅的臉蛋上吻了一下、又一下……

陳恬在熱吻中囈語着伸起了懶腰,張開惺忪的睡眼,嬌嗔道:「你真討厭,覺都睡不好!」

修長秀美的柳葉眉,玲瓏可愛的小鼻子,鮮艷濕潤的紅唇,純真高雅的蘋果臉蛋,加上一頭黝黑散亂的長,還有那藏在被單下一百七十公分一絲不掛、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段……痴迷的看住妻子,孫風忽然覺得:很難將眼前堪比明星的美女,與「刑警」兩個剛毅有力的字聯繫到一起去。

21歲的妻子外貌柔媚天真,性格卻剛強果斷,逮捕罪犯從不含糊。從小一起長大,孫風深知這份愛情結合的來之不易,笑嘻嘻猥瑣道:「親一下就討厭,那有了寶寶后……」

陳恬聞言「噗嗤」一樂,露出一對深深的酒渦:「你想得美,誰說要給你生了?」

「老婆,不生孩子幹嘛要結婚是啵?」

「不跟你胡扯!轉過頭去,我要穿衣服……」陳恬害臊道,「再那麼纏人,我就銬了你這色狼!」

「操!老子不就是……啊!」

陳恬「呼」地狠狠揪住他的鼻子,厲聲道:「怎麼跟我保證的!啊?!又開始說髒話了是不?!」

「珠兒……哎喲老婆,老婆大人,不敢了……放手,真不說髒話了……」

「珠兒」是陳恬的昵稱,身邊的同事親朋都是這樣稱呼她,一見老公告饒,才忿忿的鬆手,將被單裹住**坐起身:「怎麼就改不了這個毛病?我就納了悶了!」

一米八五的大個頭,英姿颯爽的孫風此刻宛如做錯事的小孩,低頭一聲不啃。他的父母都是漁民,在他五歲時的一天出海捕魚,遭遇風暴雙雙遇難。在孤兒院的3年裏,幼小的孫風驍勇鬥狠,沒有不敢幹的壞事。很快被院長列為最頭痛孩子之一。偏偏陳恬的父母在領養兒子時,老兩口卻相中了這個搗蛋鬼。他們的認為是,乖巧的孩子往往沒大作為。

珠兒的父母是一家跨國公司的股東,由於鍾情事業,兩口子年過四十才生下一個寶貝女兒。儘管家庭條件優越,兩口子卻沒有溺愛一對「兒」女――孫風打小挨了不少揍,愛打架的毛病最終被糾正,不過,出口成「臟」的習慣,就連警校的教官都沒被讓他改掉――新婚前,信誓旦旦說不說髒話,結果情緒一衝動,髒字兒又蹦出嘴來。

珠兒反感不無道理。孫風淘氣歸淘氣,但人聰明,舉一反三,而且擅長近身搏擊,疾惡如仇;加之長得高大俊朗,儀錶堂堂。一早便是珠兒理想的白馬王子。這心儀的男子什麼都好,可就這毛病改不了,否則以孫風投身警界幾年來的赫赫戰功,早就提拔榮升了。

她有想起和孫風訂婚當天,局長把他倆叫到辦公室鼓舞了一番,臨末來了句想早點喝到二人喜酒的客套話,沒想到孫風一時得意忘形,一拍巴掌脫口而出:

「哈哈哈!謝謝局長,今天晚上老子就請你喝酒!」

…………

「再也不罵人了,老婆,咱們……可度蜜月啊……」

死皮賴臉湊近珠兒忿忿的俏臉。他露出苦瓜一樣的表情。

「哼!狗改不了吃――」珠兒忽然現失言,趕緊揚眉捂上了嘴。

「嘿嘿嘿嘿……」孫風忽然有了轉危為安的壞笑,怎麼才能逗樂這青梅竹馬的可人兒,他可有一整套化解尷尬的詭計,「你敢說髒話,你慘了你……」

說完撲上床去,二人嬉笑着打鬧在了一起……

浪漫之都夏威夷,為東西南北世界文化的「十字路口」,各種膚色的人流、情侶,徜徉在這五彩繽紛的島嶼上,處處洋溢出一派溫情怡人的戀愛色彩。在阿拉冒納購物中心轉悠的半天,珠兒就宛如一隻快樂的小鳥,圍在孫風的身邊蹦來跳去。這裏是世界上堪稱最大的露天購物中心,貨物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孫風直看得眼花繚亂,被老婆拖進了一家名為希洛市哈蒂的服裝店,買了幾件印滿花卉圖案的阿咯哈襯衫與姆姆裙,二人搖身一變,成了地道的夏威夷人。

「嗯,不錯!看膩了你穿警服的模樣,換上這些,還蠻帥氣的……」打量著傾心的情郎,珠兒一捋秀讚美道,「脖子上還差點什麼,來……」

說完,又把孫風拖向譽為珠寶一條街的公爵路。

孫風哭笑不得,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和老婆打扮得不倫不類,不過蜜月一生就一次,難得珠兒開心,只得笑臉相陪。

被喚名「珠兒」的陳恬,雖是一個警察,但父母的寵愛與富足的經濟條件,使她一旦脫離本職行業,性子裏便滲出貴族小姐的派頭,加之這是蜜月之旅,因此一路過來從不討價還價,只要相中了什麼,便立馬叫老闆包起來!

「老婆,咱們……花了差不多五…五萬美元了……」儘管是岳父岳母的紅包,孫風還是心疼得直哆嗦,拿飾盒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啊……」珠兒滿不在乎繼續瞅櫥窗,「那個……那個……對就是那項鏈!」

這是一條出自波蘭手工藝的珍珠項鏈,天然優雅,質樸光鮮,尤其是大拇指般的玉石美人魚吊墜形容嫵媚,婀娜多嬌,顯得墜栩栩如生,珠兒愛不釋手,樂呵呵的戴在了孫風的脖子上。

「多少錢?」珠兒輕拍雙手,望向席地而坐的波蘭老人。

這位波蘭老闆年過花甲,慈眉善目,身着素白的長衫,宛若清真寺里的阿訇,給人閱歷滄桑、智慧淵博的好感,他聞言並未立刻作答,倒是仔細看着眼前的小夫妻,微笑着輕輕搖頭。

「非賣品。」孫風翕翕鼻子,遺憾的看了老婆一眼。

「不是吧……」珠兒失落得微微噘起嘴兒,「叔叔,您的項鏈能割愛嗎?」

「拿去吧……」波蘭老人一口流利的英語,「這是最美麗的祝福,送給你們。」

「那多少錢呢?」珠兒樂了,一口雪白的貝齒間蹦出歡快的笑聲,「我太愛它了!」

「送給你們的……」老人言畢微微合上眼眸。

一見珠兒呆若木雞,孫風趕緊拽走了她,邊走邊低語:「你傻啊,錢花不出去心頭不爽服是不是?人家都說了送,是送的!」

「可咱們沒買他的東西呀!」珠兒傻乎乎停下腳步,「再說,這項鏈恐怕低於4ooo美元拿不下來呢!」

「我的姑奶奶……」孫風趕緊捂上她的嘴,「你就當天上掉餡餅,ok?」

「咿…………」珠兒好奇的掰開他的手,四下打量,「那個老闆哪去了?」

剛才還席地而坐的波蘭老人,竟在二人對話間不知去向。二人面面相覦,後腦勺都冒出一個碩大的問號。

「二位…是來自中國江蘇的孫先生和陳小姐吧?」

銅鈴般悅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一名身着夏威夷航空公司制服的澳洲女子,看上去不過2o來歲,居然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笑容可掬望住二人,一派禮讓的神情。

「請問你是?」孫風有點茫然。

「今天第5班的夏威夷觀光小客機,二位有申請登記吧?」

「沒錯,不過現在……」陳恬望了一眼手錶,「才兩點呀,不說是下午4點起飛嗎?」

「是這樣的,我們的行程有點變動。原定起飛時間臨時改變,提前一小時起飛。二位請隨我來。」來者笑盈盈解釋完,領着二人走向一輛夏威夷航空公司的麵包車。

一路上,珠兒忙着清點購買的東西,而孫風看似幫忙,其實心裏老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麵包車駛出鬧市區不到十分鐘,就拋錨了,停在一處狹窄的林蔭道上。司機下去檢查,方才的導航小姐也推開前排車門,站出去撥打起手機電話來。

「親愛的,」孫風微笑着拍拍珠兒的肩頭,「把這些金啊銀的先收拾起來吧。」

「幹嘛?」

「這不是去檀香山國際機場的路!」孫風雖在微笑,雙眼卻不住的四下探望,司機和那位小姐竟在一瞬間莫名其妙全消失了,「恐怕……有人要在這裏見見咱們!」

話音一落,身後就響起一陣狂笑……「警察就是警察……哈哈哈哈哈!就像狼狗,哪怕叼著一塊骨頭,但還是忘不了警惕四周!」

6個牛高馬大的美國男人,手持棒球棍,簇擁著一名亞洲男人徐徐來在麵包車前方七八來米的地方。為的男子雖是黃皮膚黑眼睛,體型卻比另外六人大出很多。此人近19o公分的身高,虎背熊腰,一副方型墨鏡下,大鼻子,厚嘴唇,稀疏的駱腮胡更襯出他的不羈與張狂,說完這句,「撲」的吐掉煙頭,摘下墨鏡,露出野性的濃眉大眼。

「嘴上積德!別忘了,你也曾經是一名警察……」孫風微笑着攜手陳恬出了車,「馮浪,很久不見了!」

儘管老公顯得瀟灑詼諧,可陳恬還是從孫風的臉上讀出了「緊張」二字……

眼前名叫馮浪的男子,比孫風大出一歲,其父母是珠兒雙親的同事,同為跨國集團公司的股東,家世顯赫,后定居日本。而馮浪為了追到陳恬,陪同孫風小倆口進了警校。馮浪生性姦猾,行事乖張,且佔有慾強,其魄力也引得無數美女垂青。珠兒一開始也很喜歡他,在孫風和馮浪之間無法抉擇。最後在警校快畢業時,省里舉辦的一場應屆警員搏擊大賽上,孫風與馮浪大打出手,最後僅一分之差,馮浪落敗。

自古美女愛英雄。畢業後幾人開始又分在一個警隊里,馮浪逐漸受不了心上人與孫風的卿卿我我,離開了警隊回到日本父母膝下。為他餞行的晚會上,馮浪一杯啤酒潑在孫風的臉上揚長而去……從這一刻,珠兒開始厭惡他。

今天這小子把我們騙到這裏,想幹什麼??

珠兒正思忖間,馮浪又是一通大笑:「……新娘子真漂亮,今天晚上一定要陪我喝兩杯!」

笑聲里充滿了嫉恨、屈辱與憤懣。

「這恐怕不行……」孫風紳士般笑道,「我們洞房已經鬧過了,再說,也沒你這樣鬧洞房的!」

「這裏不是中國,」馮浪陰沉沉點上一支煙,「老子可不怕你!」

「這裏也不是現代化戰場,沒有搶沒有炮,你我看來得打上一架!」孫風笑盈盈搔搔額頭。

「都給我住口!」陳恬惱怒地吼道,「你們有完沒完?馮浪,你少給我惹事!」

「閉嘴你這賤貨!」馮浪惡狠狠回頂道,「老子哪點比他差?他算個什麼玩意兒!沒爹沒娘又沒家!整個一被雷劈出來的野種!老子直說了,今天晚上你得陪我睡!就算是破鞋一雙,老子也要穿上一回!」

「你……這個畜生!禽獸!!」

珠兒婚前冰清玉潔,從未放浪形骸,哪受過這等奇恥大辱,怒吼著要撲過去,孫風一把拽住她:「親愛的,男人的事,男人來解決!你自己多小心!」

說完朝馮浪笑道:「要找我打架隨時奉陪!帶這些廢物來做什麼?給你壯膽嗎?呵呵……」

「我要親手打敗你,而他們,是防止她開溜的!」

「老婆,一挑六,你有信心嗎?」孫風冷笑着望住馮浪,他根本沒把這幾個美國幫凶放在眼裏,只是馮浪的囂張,讓他覺得心裏沉甸起來!

「試試看!」珠兒白裏透紅的臉蛋此刻氣得青一塊紫一塊,「我正找不到出氣的東西呢,你呢!?」

「他那麼不可一世,已經輸了一半!」

話音一落,就朝馮浪飛奔躍去!

馮浪迅的扯掉風衣,擺好架勢嚴陣以待。

先聲奪人!

珠兒一聲清斥,衝到六人中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高踢腿,眨眼間撂翻一個美國大漢……

靜謐的林蔭道上,一時煙塵飛揚,十來人打得不可開交!

孫風與馮浪,各有千秋。就自由搏擊而言,馮浪依仗高大的身軀和蠻力佔有一定優勢,而孫風則以靈巧的躲閃式打法,尋求對方的空門。二人同經警校畢業,可謂旗鼓相當,勢均力敵。一來二去兩分鐘后,孫風一拳打在馮浪臉上,而自己右腿也被踹了一腳,二人同時倒退了好幾步。

馮浪擦掉嘴角的血跡,陰森森的笑了。

孫風立時感到大腿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腿上裂開一道兩寸多長、一公分深的口子,血流如注!

原來是馮浪在右鞋尖上綁了一塊鋒利的刀片……

孫風的眼球開始轉紅:「姓馮的,你他媽太賤了……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望了一眼身側不遠的死火山口,此處較其他火山口顯得極為平坦,馮浪得意的笑道:「孫風,看到那個火山口了嗎?那裏!就是你的墳墓!」

馮浪對孫風的仇恨,是由愛變異的。他雖然算個闊少,但也是個痴情種,所謂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在追求珠兒失敗后,從不反省自己的人品,一味認為孫風身為陳家養子,是憑藉「近水樓台先得月」戰勝了自己。而在理性的角逐中得不到的東西,他偏激的確定:只有靠武力甚至暴力,才是挽回心愛女人的唯一辦法……

因此,只有搞死孫風,珠兒才會與她同床共枕。

孫風此刻才強烈感受到他的殺機――並非只是帶人把自己揍一頓出出氣而已,而是要把他置於死地!

當然,他此刻還沒想到:眼前的瘋子,竟在暗器上餵了毒藥……

理智與瘋狂,這二者的廝殺,其實只在一念之間。多年以來,孫風一直不爽馮浪,但礙於岳父岳母與其爹媽的關係,加上自己本身是個警察,一個執法者更不能惹是生非,因此一直隱忍不言。不過儘管人格尊嚴屢被踐踏,可他的寬宏大度,卻得到了珠兒的一片真心。可是眼下,他沒有辦法再忍下去,因為對方全然不念從前相識一場,竟要將他置於死地!

而他最為憤怒的,是對方選擇在他度蜜月的當兒下手。

馮浪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為了今天的謀殺,他早在二人結婚前就開始策劃,怎麼安排場地,怎麼引誘二人前來……直到此時看到孫風血流不止,才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愜意!

「今天,老子就同你來個了斷!」孫風「呼」地扯下一塊衣襟,迅勒緊腿上的傷口,徐徐抬起頭來,「你這樣的人渣活着,簡直就是禍害!」

說完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馮浪絲毫不敢怠慢,趕忙接招……

雙拳難敵四手。珠兒被幾個大漢圍得險象環生。女孩的力道本來就弱,加之這幾個美國佬皮糙肉厚,相當於掛了一塊無形的盾牌。只聽得「呀!」的一聲**,珠兒被一個大漢用手肘箍住了脖子!

孫風一見,趕緊一個收身立勢,想去援手,馮浪哪會給他機會,大跨兩步攔在他面前,糾纏在了一起。

一見美女被制,其餘幾個大漢紛紛鬆懈,張牙舞爪撲了過來,珠兒使出吃奶的勁都掰不開脖子上那隻鐵鉗般的胳膊,情急之下,右腿一個漂亮的后踢腿,竟劃出一條過18o度的圓弧線,足尖正中身後大漢的太陽**――這個鐵塔般的男人悶哼著倒了下去……

珠兒順勢拽過他的棒球棍,雙手緊握平擱右肩,冷靜地打量著其餘幾人……

孫風大腿的血一直在流,加之刀口的毒藥作,暈眩上頭,眼中的景物開始漂浮。而馮浪看在眼裏,故意詐敗引誘他一步步走向那個死火山口……只見孫風一記右直拳打空,竟一個踉蹌單腿跪在了地上!

他的臉驀地變得慘白,嗅到身後兩米的火山口裏飄曳出死亡的氣味……

「哈哈哈哈,你小子不是能耐大嗎?起來跟我打啊!」

孫風只感覺胸口附近一片麻木,頭重腳輕,而且眼皮一個勁兒打架,想站起來兩腿卻搭不上勁,倒是隨着馮浪獰笑着步步逼近,身體卻本能的退向火山口裏那無底的深淵!

眼看着仇人就要永遠消失,馮浪開心得難以言表,得意忘形時忘了身後的陳恬擺平了6個美國佬,他更忘記了珠兒是出了名的投擲手――

珠兒遠在2o米開外,一見馮浪抬起鱷魚皮鞋要將老公踹進火山口,情急之下手裏的棒球棍脫手飛出……

「邦」!!

馮浪後腦勺靠近耳根的地方被棒球棍重重的砸中,突如其來的劇痛使他出了狼嚎般的怪叫,身體一個把持不住,竟自己掉進了相中已久的死火山口!

但在墜落的一剎那,他的右手拽住了孫風的左腿,隨着他龐大的身軀下落之時,孫風立刻被拖進了火山口內,好在後者並非意識全無,慌亂中雙手立時攀附上火山洞口邊緣……

珠兒飛似的的撲了過來,一個匍匐雙手逮住了孫風的右臂!

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氣打洞內一個勁向上沖,懸吊在最下面的馮浪亡魂大冒,拼了命的抱住孫風的腿,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要二人拖他上去!

一番努力掙扎后,孫風沖珠兒露出一抹難捨的微笑,喘息道:「老婆,放開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珠兒悲慟得大聲哭嚎,「老公你快蹬掉他,蹬掉他呀!!!」

「聽我說,」孫風視死如歸的樂觀道,「你可能有了我的孩子,你要給我活下去……」

火山口四周全是灰色瓦礫狀的沙土,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給珠兒一個向後拖扯的着力點,而兩個大男人的體重,相當於一頭近四百斤的大肥豬,反而徐徐將將她往洞裏拖……

情況萬分緊急!!

孫風知道,以珠兒的體力,自己就算蹬掉馮浪也不可能回到地面,便立刻去掰她的手,但在這時,他毒性徹底作,頭腦里一片轟鳴,開始聽不清珠兒在哭訴些什麼,視野也逐漸模糊,在身體下墜的一剎那,只記得珠兒那雙情深似海的眼睛與愛人最後一滴迎面撲來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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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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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斷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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