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因為他的欺近,她全身掠過一抹戰慄。

不待她回應,餘澤一把扳過她的身體,將她壓在門板上,薄唇準確地攫取她的。

「不……」他的動作太快,杜凝來不及避開,整個人已被他鎖在身前,唇舌徹底被侵佔,她的抗議聲很快消失了。

餘澤粗魯地拉扯她身上的衣服,一手沒入毛衣底下,推高了胸罩,兩指準確地捏住了敏感的頂點,另一手自腰背處探入長褲,下一秒連同內褲一併扯下來。

一陣涼意令她清醒過來,兩手抵在他胸膛上,拚命地推着他,要他放開她。見他不為所動,她狠心地咬住他的舌,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但是他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餘澤眉心輕皺,不容她迴避,長指強硬地擠進緊閉的花道。

「嗚——」她倒抽一口氣,疼痛令她不住地扭動身體,想擺脫他的入侵。

不!他不能放手,倘若他鬆手了,她便會回到酒吧,跟不同的男人廝混……單單是想到那樣的畫面,無處宣洩的怒氣瞬間讓他化身成狂獸,想將身前的獵物撕個粉碎!

這陣子她不見他就是因為這荒唐的原因?如此想來,她是不是已經跟不少男人夜夜交纏至天亮?有多少男人嘗過她的甜美了?

他感到手指的移動從原本的困難,慢慢地變得順暢,黏滑的蜜液包覆手指,透露邀請的訊息,示意他可以更進一步。

「嗚嗚……」感到體內的手指增加了,杜凝淌下了眼淚,無助地啜泣,「嗚嗚……嗯……啊呀……」

內心縱是千萬個不情願,然而身體卻輕易地淪陷情慾之中,隨着他手指的移動而綻開誘人的姿態,甚至開始不滿足於這樣的觸碰。

怎麼會這樣?

因為唇舌被他纏住,她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身體深處猛地爆發強烈的抽搐,不由自主地吸附長指。

「嗚……」身體的反應令她的眼淚流個不停,水眸望進他漆黑的眸子,希望他能住手。

餘澤鬆開她被吮腫的唇瓣,誘人的銀白絲線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指尖同時往前挺進了半分,指甲輕輕地刮搔柔軟的內壁。

「不……」杜凝的聲音陡地拔高,一陣尖銳的快意迸發出絢爛的火花,在她眼前閃個不停。

感受指間近乎瘋狂的收縮,宛如第而層肌膚般吸附自己的軟嫩,他驀地曲起兩指,並緩慢地旋轉,轉為攻擊最脆弱的一點。

「嗯呀……啊呀——」她咬緊牙關,卻阻止不了嬌喘逸出,兩臂也不知從何時起由抵在他身前變成環上他的頸項,熟悉的空虛感折磨着她,叫她不知如何排解滿腹的燥熱。

包覆胸前豐盈的大手忽地推高毛衣,被慾望薰染得腥紅的兩眸盯着挺立的嫣紅,舌尖挑動着顫抖的頂峰,間或以齒輕咬。

分不清快感來自身體哪處,心裏充滿了被佔有的愉悅感,濕潤的兩眸凝視天花板,她覺得自己像落入陷阱的昆蟲,壓根沒能力掙脫,或是說她並不想逃脫。

如同她剛才所說,她今晚不想孤獨一人,眼前的男人是誰對她而言沒有分別,就算是……是餘澤也好,她得到的不過是肉體上的歡愉,到了明天,一顆心還是會痛得讓她透不過氣……

因為她最想要的,永遠都不會屬於她。

餘澤抬眸看她一眼,沒有預料中浸沉情慾里的嬌媚容顏,她此刻的神情看起來充滿了絕望。

因為抱她的人是他?

杜凝說得對,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他也不是她的監護人,她愛怎樣玩,跟什麼人玩,也輪不到他管。

但是他的心卻是止不住的抽痛。

痛得……叫他連鎖住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靠着門板跌坐地上,杜凝抬首看着動也不動的他,緩緩扯開一抹笑,「怎麼了?你不做了嗎?那我可以去找其他男人吧?」

餘澤垂下頭,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樣,慾火仍在燃燒,但是他不知如何面對她,只能別開臉,不去看她此刻誘人的模樣。

整理好衣衫,她扶著牆壁站起來,不去深思他住手的原因,是他想起未婚妻也好,是她再也勾不起他的慾望也好,他大概對她失望透頂了,這樣一來,他們便能從此不相往來。

「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了。」她在轉動門把之際,淡淡地說,不待他回應就開門離開。

餘澤盯着她的背影,伸出手似乎是想拉住她,眼神佈滿了複雜難懂的情緒。

他知道,只要他拉住她,他們可以繼續剛才未完的事,反正她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但……

她的心呢?

橫亘他們之間的高牆從來沒有消失過,他卻天真的以為只要重新追求她,她便會再一次成為他的。

他太笨了。

到底,有沒有藥物可以壓制痛苦這種情緒?

身為一名醫生,杜凝有相當的自信跟受傷的病患說,如若真的承受不了痛楚,可在有需要的時候用止痛藥。

但感情上的痛楚呢?有哪一種葯可以治癒?

前晚離開餘澤的家后,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接受他以外的男人,這個認知將她最後一絲自信擊潰了,也讓她更確定自己非走不可!

要是她再跟餘澤有所接觸的話,她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為了自救,她只能遠離他。

杜凝將陶泥胚放進電窯內,調整好溫度,忽然間覺得若有所失,於是她拿下圍裙,拿起錢包便離開工作室。

過了一會兒,她來到附近一家花店,一眼便看到包裝精美的艾菊,於是跟店員說:「我要這束。」

她很喜歡艾菊,長長的花柄上有多個分支,頂端是橙黃色的花苞,花苞並不大,可是聚集在一起時奪目得很。

儘管如此,它還是及不上玫瑰花萬分之一的艷麗。

「小姐,不好意思,這是客人預訂的。」店員回應。

「是嗎?那還有艾菊嗎?」她問。

「不好意思,已經沒有了。」店員抱歉地說,「別的花也很美麗,不如你再看看吧。」

杜凝難掩失落,她知道並不是那麼多人喜歡這種花,所以花店進貨不多,這點她是明白的,像之前她也是跟花店預訂,以確保能買到。

「嗯,不用了。」她明白有些事不是渴望便能得到,人有時是要懂得放手。

因此,她轉身離開。

就在杜凝邁開腳步的剎那間,正要進入花店裏的人不小心撞上她的肩,對方比她高出許多,強大的撞擊力令她站不穩,眼看就要往後倒,還好對方及時扶住她。

「對不起。」男人明顯地為自己及時拉住她而鬆一口氣。「你沒事吧?」

她眨眨眼,映入眼帘是一張很漂亮的男性臉龐,五官像是上天精心的傑作,跟餘澤帶有邪美的容顏不一樣,眼前這人多了一點書卷氣。

「我沒事,謝謝。」因為想起餘澤,她的眸光陡地轉暗。

男人見她沒事,便轉向店員道:「我姓羅,訂了一束艾菊……」

已經走出花店的杜凝聽見他的話,不禁回首,只因她從沒想過訂花的人是男人。

在付了錢后,男人察覺到背後被人盯着看,他迅速回過身,而杜凝來不及收回目光,跟他的對上了。

「怎麼了?」該不會是他剛才撞傷了她吧?還是她想藉機搭訕?男人在心底想了好幾個被打量的原由,只是她有一點眼熟,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同樣地,杜凝也覺得自己好像在某個場合見過這麼一張臉,但要是她詢問的話,應該會被視作搭訕的一貫伎倆吧?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目光從他的臉移至他手中的花束。

不屬於她的,無論如何也不會變成她的。

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突然將花束遞給她。「你想要?」

「呃?」她尷尬地羞紅兩頰,「不……我……這是你預訂的?」

「沒關係,你比我更想要這束花,我可以買其他的。」男人笑了笑,回首跟店員說:「給我包一束雛菊吧。」都是菊花的話,大概沒問題。

「可是……」杜凝想拒絕,然而她真的好想擺束艾菊在工作室,以平復最近的苦惱。

男人擺擺手,「就當我撞上你的賠禮。」他付完錢后就離開了。

目送他的背影,杜凝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這個男人真是一個好人!

她捧著花束回到工作室,忽然覺得不能再封閉自己,是時候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了。

雖然胸口仍是隱隱作痛,但她知道只要有向前走的決心,便能追尋到幸福。於是,她將花束放下,拿出手機,深吸一口氣,她找出餘澤的電話號碼、電子信箱等資料,一一刪除,就連那些合照也全刪了。

對,分手,本該如此。

留戀過去的她,實在太不該了。

合上兩眼,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餘澤伸手摸索桌面,數秒后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早已將所有積壓下來的公事處理完畢。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效率如此高,自從三天前的那晚以後,他都處於這樣的狀態吧?

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了。

在那樣尷尬的場景,杜凝會衝口而出這句話,他完全能理解。但她能明白他的失控完全是出於擔心她嗎?她的一時衝動,隨時會招來不可挽救的事情,男人都是野獸,仗着體格上的優勢,弱不禁風的她是不可能反抗得了的。

單單是想到她受傷的情形,他就沒法子按捺得住,所以他才會……

他明明已經決定好要以哥哥的身分好好保護她,怎麼會對她做出如此失禮的事?

「嘖!」他煩躁地以指爬梳髮絲。

他在給自己找什麼借口?

要不是她絕望的神情喚回他最後一絲理智,他根本不敢想像他們現在會變成什麼樣。

既是給予她平復心情的空間,也是讓他能靜下心來思考,他是否太小題大作了?

杜凝已經是成年人了,只要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想做什麼都與他無關……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他就是沒辦法視而不見!她是他最疼惜的人,他想她得到幸福的信念是那樣的堅定不移,見她打算糟蹋自己,他怎能袖手旁觀?

他是那麼的珍惜她,怎麼可能放任她不管?

所以……她那晚所說的只是一時氣話。他在心底默默訴說。

手機驀地響起來,一定是杜凝,她是要告訴他,她明白他的憂心,她會許諾從此不再那麼做!

思及此,黑玉般的眸子閃耀着光芒,他心急地拿起手機,興奮的神情在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時,瞬間黯淡下來。

是Michelle。

跟她閑扯了數句,然而他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與她的對話上,直到電話終束后,他才重重吐一口氣。

他未來的日子都得這樣子偽裝下去嗎?

他的心思徹底被杜凝佔據了,就算明知Michelle有他的孩子,他竟然分不出半點關心給她。

目光落在杜凝之前送來的陶制娃娃,指尖輕輕地撫上女娃娃的臉龐,微涼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地懷念撫摸她的感覺,柔軟的肌膚會因為他的觸碰而泛起紅暈,那片淡紅是多麼的惹人遐思……

她應該冷靜下來了吧?他暗忖。

他應該跟她道歉,然後向她保證再也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就算將來看着她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他都不能有半句怨言,因為她已經不是他可以觸碰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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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度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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