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股芳香在唇舌交纏間竄入了他的鼻息,讓原本就已熊熊燃燒的慾火更加的熾熱,一股莫名的騷動在他體內亂竄著,試圖尋找宣洩的出口。

他的手貪戀的在她裸露的細緻肌膚遊走着,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讓她變成他的。

天吶,她好軟好香,讓他像是永遠都嘗不夠她的滋味。

他深深吻着她,腿間的熱鐵疼痛了起來,從未有過的渴望,迷亂了他的神智,讓他無法停止。

她的唇彷彿邀請似的微啟,讓他的舌暢通無阻的探入她充滿蜜津的柔軟之地,品藏着屬於她的甜美。

他的吻熱切卻溫柔,充滿了濃郁的情感,讓她整個人籠罩在一股溫暖中,輕閉起的雙眸,聽動得蓄滿了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認真且珍愛的碰觸她,親吻她。

安汶芝的淚水無法剋制的自眼眶滑落,流過了兩人緊貼的雙唇。

甜美的滋味突然慘入了鹹味,讓范可書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將她微微推開,低頭望見了一雙淚眼。

「對不起,但是我情不自禁。」他抱歉,但不後悔。

情不自禁……這句話又觸動了她的淚腺,讓她的淚水有如斷線珍珠似的不斷掉落。

他疼惜的用手指拭去她滾落的淚珠,聲音低啞的說:「別哭好嗎?你哭得我的心好痛。」

「我——我也不想哭的,都是你。」她哽咽的指控。

都怪他為何還要這樣擾亂她的心,為何不幹脆讓她徹底失望就算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只要你不哭,你要罵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對你的渴望。」她嬌嗔的姿態如此可愛,讓范可書忍不住又低頭吻住了她。

她的心因為他真摯的表白而悸動,她的身體因為他的觸碰而輕顫,她的雙手忍不住緩緩伸起,就要繞上他的頸后……

「汪汪汪!汪汪!」

突然,外頭傳來陣陣的狗吠聲伴隨着尖叫聲,打斷了纏綿中的兩個人。

「別跑啊,欸,汪汪……快過來,別跑啊——」女傭的喊聲隨着汪汪聲越來越近。

安汶芝還沒自方才的親吻中回神,一隻大狗已經沖了進來,直直的撲向她。

「天啊,少夫人危險啊!」女傭驚慌失措的大呼小叫,好像預見即將發生慘案般,不忍目睹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可大狗卻只是撲到安汶芝的腳邊,溫和的坐下,搖著尾巴等候她的叫喚。

「乖狗狗,小虎最乖了。」她喜出望外的看着傷處都已經處理好的小虎,興奮的蹲下身朝它張開雙臂。

小虎彷彿知道眼前的女人曾經給予它溫暖的安慰,撒嬌的將頭往她的掌心磨蹭著。

看着安汶芝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范可書也跟着彎起了唇角,但在瞥見她上身的裸露時,眼底忍不住又竄起一簇簇的火苗。

「呃——對不起,都怪我沒看好它,打擾少爺跟少夫人的——對不起!」傭人驚嚇過後才發現眼前的一片旖旎,趕緊道歉。

安汶芝納悶了一秒,隨即注意到自己胸前的空蕩,一張臉頓時羞得幾乎要燒了起來,趕緊用手按住了還沒扣上的內衣。

「沒關係,你先出去吧。」范可書朝女傭點了點頭。

「是。」她趕緊低頭轉身離開,不忘帶上剛剛沒有關好的門扉。

「呃——等等——」安汶芝的叫喚聲被關上的門給擋了回來。

要命,她正等著人來幫她扣釘子啊。

看出她的尷尬,他揚起唇瓣,故作輕鬆的走向她,禮貌的詢問:「MayI?」

安汶芝沉默了幾秒,站起身,輕得不能再輕的點了點頭,轉過身背對着他。

他一直知道她擁有曼妙的身材,但卻不知道褪去衣物后的胴體,會是如此性感完美。讓纖合度的腰線,增一分則太多,減一分則太少,無瑕的美背搭配着宛若天鵝頸項的美頸,讓他差點忍不住俯身親吻那玲瓏剔透的身子。

克制住自己體內依然波濤洶湧的渴望,他佯裝冷靜的伸出手替她扣上了背扣,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撫過了她細緻的肌膚。

安汶芝不由得一陣輕顫,敏銳的感受到他指尖帶來的刺激,幾乎要輕吟出聲。

老天,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欲求不滿了?

「好了。」他的喉嚨因為慾火的焚燒而干啞,更加的低沉性感。

她輕輕點了點頭,白皙的肌膚因為羞赧而染成一片緋色。

「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來。」再不離開,他或許又要餓虎撲羊,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品嘗了。

「嗯。」她還是輕輕點頭,沒有回頭看他。

直到聽到身後傳來帶上門的叩一聲響,她才渾身發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心還怦怦的加速跳動着。

安汶芝,你真是太不象話了,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怎麼心臟會跳得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沒用極了。

更何況,對象還是她一直頻頻宣告死心的老公?

老天爺,饒了她吧!

她可以察覺到自己正被他逐漸軟化,而那點點滴滴的改變讓她害怕,怕自己會無法堅持離開,怕自己會再度墜入往日的惡夢中……

小虎似是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湊上來鑽入她懷中,像是在安撫她一般,舔了舔她的手背。

「小虎乖。」安汶芝輕輕撫摸它,欣喜的發現它已經不復初見時的兇狠警戒,變得溫和許多。

她可以從它的眼神看出,它重新找回了對人類的信任與熱情。

真好,要是她也能跟小虎一樣,這麼簡單就恢復原本的單純與天真就好了。

有了小虎之後,家裏陸陸續續又多了好幾隻曾經流浪或受虐的狗狗,在冀家的大庭園中過着愉悅的生活。

冀家兩老原本對此頗有微詞,認為若要顧家,就應該購買血統純正的狼犬或杜賓之類的看門犬,怎麼會收容一些「老弱殘兵」?

不過在經過一些時日的相處后,兩老的心也被這一雙雙熱情的眼神給融化了,甚至還允許狗狗可以進屋,待它們就像自己的孫子一般,疼愛有加。

原本寂寞的冀家因為這些可愛小生命而注入了活力,歡笑聲在各個角落揚起,連傭人都感到放鬆的忍不住彎起了唇瓣,暗暗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持續下去。

「小虎,不要跟花花搶玩具。」安汶芝輕笑着替白色米克斯搶回已經被咬掉一隻腳的布娃娃,心情愉悅的加入了狗兒的戰局。

霎時之間幾隻狗狗同時奔向了她,爭先恐後的討摸討抱,惹得她銀鈴般的笑聲成串自唇瓣逸出。

若是她在面對他時,也可以笑得這樣開懷,那該有多好?

范可書站在庭園的一隅,凝視着安汶芝的眼神充滿了溫柔憐愛,彷彿永遠都看不夠她似的,追尋着她的一聾一笑。

「啊——別咬我的衣服,臭小子。」沒發現一旁的視線,她專註的在跟心愛的狗兄們嬉笑玩耍,咯咯笑着搶回被小虎扯落的背心肩帶。

該死,他突然很希望自己也是一條狗,這樣就可以跟小虎一樣毫無顧忌的扯掉她身上的衣物,親吻她滑嫩的肌膚……

光想像那個畫面,范可書體內即湧起了股不安分的熱流,恣意的在他每一個細胞間竄動。

「汪汪!」

突然,狗兒敏銳的發現到他的存在,又一窩蜂的朝他奔了過來,熱情的對他搖尾磨蹭。

「乖狗狗。」他笑着回應狗兒的熱情歡迎。

「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回來?」安汶芝站直身子,不自覺的趕緊用手整理自己凌亂的髮絲。

「剛開完會,有些空檔,想回家看看你。」他說得直接。

她聽得臉紅心跳,急忙撇開臉不讓他看見自己無法壓抑的喜悅表情,佯裝毫不在意的又蹲下身去逗弄著小狗。

「對了,後天我們兩家人一起吃個晚飯吧,我已經訂好餐廳位子。」不管她有沒有回答,范可書繼續道。

「為什麼?」她抬起頭望向他,心頭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俊朗的集笑就跟陽光一樣絢爛,讓安汶芝不禁在心中讚歎了聲。

他真的好帥,難怪那麼多女人爭先恐後的想要跟他發展一段情,也不管會不會吃上官司……

想到這點,她的心情又咻地盪了下來,臉色明顯陰暗不少。

「怎麼了?」發現她神情的變化,范可書關心的問。

「我沒空。」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打翻了一大桶醋,又酸又澀。

該死,她很不想承認自己在吃醋,但胸口那種久違的窒悶感分明就顯示她吃醋吃很大。

「可是,後天是媽生日。」范可書無辜的說。他聽出她在生氣,卻不知道為什麼。

「媽生日?!」安汶芝楞了楞,這才恍然道:「對啊,是媽生日。」天吶,雙方長輩的慶生會都是她在規劃的,今年她竟然忘記了!而這個總沒出席的兒子,今年倒反常的事先安排好了一切?

「所以你有空嗎?」她微啟雙唇的錯愕表情可愛極了,他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她板起臉掩飾自己的尷尬,不回答他,朝狗兒們吆喝一聲,領着它們跑開。

看着她纖細的背影,范可書輕笑出聲。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瞥扭?不過,就連她瞥扭的模樣,他也覺得超級無敵可愛。

由此可見,他還真是愛她啊。

捨棄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飯店,范可書挑選了一間位於半山腰,幽靜典雅的小餐廳。

這裏是他很喜歡的一間餐廳,餐廳老闆曾經是大飯店的主廚,因為想讓自己的手藝被更多人品嘗而非只有那些頂級客戶,他毅然決然辭去了飯店主廚的職位,找了這間位於市郊,不受市區吵雜的獨立木屋,自行出來開業,而老闆高超的手藝與平易近人的價位,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饕客造訪,並且一試成主顧。

當安汶芝跨出車外時,心情其實有點訝異、有點感慨。

這間餐廳她曾經跟范可書一起造訪過,那時她還誇讚他挺會找的,竟然找得到這樣一間物美價廉的餐廳。

只是景色依舊,人事已非,她已成為別人的妻子,而他還躺在病床上跟死神搏鬥着……

「汶芝?」范可書站在餐廳門口,低喚著一下車就怔楞發獃的她。

「喔,來了。」她回神,朝他走去。

安汶芝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感慨的人事全非,其實並非事實,范可書正安穩的生存在冀唯宸的軀殼內。

眾人走進餐廳,只見內部裝潢全是木製,隱隱約約飄着木頭的香氣,走廊邊一長排點燃的小燭杯則增添了股寧靜與浪漫的氣氛。

范可書預訂的是位於最內部的小包廂,可以容納十人以內的賓客。

冀家兩老在服務生的帶頡下邊走邊忍不住點頭讚歎。

拉開包廂木門,安家夫婦及兒子安學富已經在座位上等候了。

大夥兒互相寒喧於幾句,紛紛就座,氣氛是前所未有的溫馨熱絡,連安汶芝都無法一直板着臉,融入了談笑聲中。

「唯宸,你上哪找到這間餐廳,感覺真的很不錯。」安鴻茂讚賞的看着女婿,對他最近的表現十分滿意。

「這是我以前就很喜歡的一問店,才想說趁著辦慶生會的機會,帶大家來嘗嘗看。」范可書微笑回答。

「姊夫,你追我姊時,是不是也帶她來這間店啊?」安學富打趣的虧他。

「從來沒有。」安汶芝搶先回答,這個問題讓她的臉色倏地冷了下來,「誰知道他都帶誰來?」胸口又充滿一股酸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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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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