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官焱冷著臉,就因為那該死的真相雜誌弄得他現在孤零零的,而心愛的女人還跑回家做飯給曲梁吃。

李彥卻皺眉了,慎重地開口道:「老闆,你最近在替開陽集團打官司,正在鋒頭上,現在又主動出擊真相雜誌,會不會……」

「按我說的做。」官焱堅定地說。

官焱現在手頭上的官司是很棘手,不是他碰到最有難度的官司,卻是最複雜的,因為數十名農民聯上書,控告開陽集團惡意侵佔了他們的土地,讓他們有家歸不得,再加上媒體的煽動,可謂是吃力不討好的官司,不管是贏還是輸,一個大集團杠上手無寸鐵的農民,鐵定是要被臭罵的,而身為開陽房產集團的辯護律師,官焱也少不了被罵。

李彥都快急死了,但官焱不怕被因這場官司被罵,他只怕自己的女人被人說,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以李彥的想法,他認為不過是口舌之戰,是不用理會的,畢竟真相雜誌上也介紹了曲慧渠,並沒有說曲慧渠怎麼樣。

但官焱不這麼認為,她一定是很生氣,一向低調的她被人給扒光拿出來講,她肯定會遷怒他,所以官焱急着要作態,廢話,再不表態一下,他的女人都要被氣走了。

李彥欲言又止,最後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了,「知道了。」他突然多嘴問了一句:「那要把他們弄到什麼程度?」

官焱殘酷地一笑,「這個很難說。」

這就要看他的親親女友什麼時候肯回來了。

李彥渾身打顫,心裏作了一個決定,以後老闆結婚,一定要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取悅未來的老闆娘。

【第十章】

李彥一走,官焱就坐不住了,腦子一直想着曲慧渠,索性他就拿了鑰匙出門了,開車到曲家。

車子一路很快地開到了曲家門口,他按下門鈴,開門的是曲梁,對上曲梁似笑非笑的神情,官焱尷尬地別開了臉。

「喲,遲了,盤子都收了,沒菜沒飯了。」曲梁幸災樂禍地說。

官焱直接繞過他走了進去,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捧著牛奶喝的曲慧渠,她的神情顯然想不到他這麼快就過來,但下一刻她就低着頭不看他。

他苦笑了一下,而身邊的曲梁繼續煽風點火,「我以為你要好多天才能想明白呢,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哭紅鼻子?」

曲梁找到機會就盡情地嘲笑官焱,官焱淡定地任由他說,等他說完了,官焱雲淡風輕地問:「口渴嗎?」

曲梁聳聳肩,一副不怕的樣子,走到曲慧渠身邊,「小慧,哥去書房了,有事喊我,知道嗎?」

他也就耍耍嘴皮子,真的要做出拆散人家的壞事,只怕雙親半夜夢揍死他,交代了一句,他就去了書房。

官焱無奈地一笑,曲梁使勁地損他,但每一句話都是訊息,讓他知道曲慧渠還好,例如曲梁說曲慧渠在做菜,這是暗示他,小慧生氣了,但還沒氣到爆,快來順毛。

再比如調侃官焱快哭了,這是拉同情票,不得不說,曲梁這位損友真的是用盡心思,而官焱也很懂得見機行事。

官焱坐在她身邊,看着她,一臉的鬱悶,「小慧,我發誓。」她做出發誓狀,「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影響你的生活。」

曲慧渠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着杯中牛奶,白如雲朵,看起來令人胃口大開,只是她現在胃部被塞了一個大石頭,一點也不想喝。

官焱拉了拉領帶,緊張地看着曲慧渠,她不說話,舌粲蓮花的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了,只會張着眼睛看着她。

曲慧渠慢慢地端起牛奶,緩緩地喝光,宛若身邊沒有人一樣站了起來,走到廚房將杯子洗乾凈擦乾,放進了柜子裏。

官焱傻眼,他想湊上去卻沒有他插足的地方,他懊惱不已,伸手拉住曲慧渠的手腕,無聲地凝視着她。

曲慧渠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淡地問了一句:「什麼事?」

官焱淡淡地一笑,「你什麼時候回來?」

曲慧渠咬着牙,「我回自己的家住幾天,不行嗎?」

果然是生氣了,而且還是很生氣,「我不知道會有記者把你的事情寫上去,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他也看到真相雜誌上寫她的話,將她描述成他的,時之歡,任何女人都不喜歡被這樣形容吧,更何況他的女人性子高傲。

「我絕對不是把你當作新歡什麼的。」說着他拉起她的手,「我的爸媽你也見過,我也答應過你,你想什麼時候結婚都行。」

曲慧渠的神色仍然是一片陰沉,官焱見自己的話沒有緩解她的怒意,反而讓她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他愣了一下,「不是因為這個?」

她輕哼一聲,反手從他的手裏掙開,「你回去吧,我上樓休息了。」說完她就往樓上走,在官焱看不到的地方,她臉上閃爍惱意。

官焱冷肅地看着她纖細的背影,眉一皺,一個箭步上前,將走上樓梯的曲慧渠給抱了起來。

曲慧渠驚呼一聲:「你幹嘛?」

官焱頑劣地對她一笑了,「你不是要休息嗎?我抱着你上樓休息。」

他的大掌炙熱如鐵地烙印在她的身上,她慌得推着他,「我哥在樓上,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喊我哥了。」

她的威脅讓他笑得更歡了,「阿梁要是看到我這麼真心實意地送你上樓休息,他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

曲慧渠這一段時間被官焱寵得不像話,連帶着忘記了他們剛開始相處時,他最擅長的就是陽奉陰違。

要他一個人回去,留她在這裏,怎麼可能呢,他二話不說直接攔腰抱起她往樓上走,「乖,你想在這裏休息就在這裏休息,我完全尊重你的選擇。」

他的意思是她喊人他也不介意,是嗎?曲慧渠遇上了一個凡事只講自己原則的他,哪有斗得過的道理。

她就這樣被他抱回了自己住的房間,她抿著嘴,一等他放下她,她就跳了起來,「謝謝你哦,慢走不送。」

「不是要休息嗎?趕緊躺下休息。」官焱拍了拍身下柔軟的床墊,笑得一臉溫和。曲慧渠堅定地說:「你走了我就躺下睡。」

官焱站了起來,「看你睡了我才能安心。」

曲慧渠氣嘟嘟地看着他,跟他比耐力,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是她輸,她心中一嘆,脫了鞋子坐到床上,「晚安。」

官焱點了一下頭,扭開門把走了出去,曲慧渠捶了一下被了,下了床走到浴室洗漱,過了一會才走出來,她躺在床上卻完全沒有睡意。

她伸手關掉了燈,良久她坐起來開了床頭燈,拿起床頭柜上的書慢慢地看了起來,門把傳來轉動的聲音,她抬頭一看,脫口而出,「你怎麼還在這裏?」

官焱何止在這裏,還換了一套衣服,發尾微濕,神清氣爽地看着她,「你怎麼還沒睡?」

曲慧渠傻眼了,拿着的書早已從手中掉在了床下,看着他這副宛若在自家的模樣,心生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睡覺吧,早睡早起身體好。」官焱走到床邊,自然地躺在外側,由下往上地看着仍坐着的她,「不睡?」

她很熟悉他這個神情,當他挑眉問她不睡時往往背後的意義會讓她羞澀,她低下頭,默默地躺了下來,只不過小心地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是第一次她躺在他的身邊他沒有立刻摟住她,她靜靜地背過身邊沒有說話。

她沒有告訴他,她為什麼生氣,因為真相雜誌把他的情史也做了詳細的介紹,她吃醋了,她之前一直沒有去關注這些,但現在一看,她愣住了,他的情史還真是豐富。

酸澀如氣泡般一個一個地冒出來了,酸得她心口疼了起來,怒意騰騰地跑回了家裏,一邊做飯一邊想着,到了此刻,她哪裏還想不通自己是嫉妒了、吃醋了。

吃飯時挑着米粒吃,根本沒什麼胃口,接着泡了牛奶中和一下酸氣,結果看到他急匆匆地跑過來,她心裏就像放煙花似的開心不已。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這般的用心了?她想了很久,想不出具體時間,她這一輩子還沒吃過醋,所以第一反應便是好丟臉,吃的又是陳年老醋。

曲慧渠將臉埋在枕頭裏,抿著小嘴自我反省,這件事情絕對絕不能告訴官焱,要是讓他知道了,呃,應該會被嘲笑吧。

特別是她喝的是醋,他卻以為她吃的是炸藥,以為她是因為私生活被爆料而不開心,她咬着唇忍住要告訴他的衝動,她才不是因為這個不開心,她才不會告訴他,她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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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婚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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