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接下來是熱鬧盛大的婚宴。

身為新郎官,許多人都準備向他敬酒。

「世子,朕敬你一杯。」率先敬酒的,便是皇帝。

「煩……」心浮氣躁,驚鴻張嘴欲出惡言。

像是讀出他的想法,端坐在他身邊的新娘子,小手在桌面下朝他的大腿輕輕一按。

「謝謝。」有些不耐煩,但他仍按禮數回敬皇帝。

有了皇帝的帶頭,其他人亦紛紛跟進。「恭喜世子和公主,祝兩位永浴愛河。」

「煩……」怎知小手又伸來一按,他只好跟着改口,「謝謝。」

「祝世子和公主百年好合。」又有人過來敬灑。

「煩……謝謝。」或許是經過畫眉先前的「訓練」,這回沒等她小手輕按,他就已經自動改口。

有進步喔!她對他嫣然一笑。

他也跟着回以一笑,可是嘴角笑到一半就僵住了。他在幹嘛?竟然順着一個女人的心思行事?這簡直丟盡了他驚鴻的顏面!

臉色陡然刷青,驚鴻冷不防的起身,動作之突然,差點害仍意欲趨前敬酒的眾朝臣打翻灑杯。

「啊!」慌張的呼喊聲此起彼落,始作俑者卻拂袖離去。

「二哥!」青江一看喊不回人,立刻轉身向皇帝賠不是,「請皇上恕罪,我這就去把二哥追回來。」

「罷了。」

「啊?」

「朕說罷了,你不必追,三皇姑會處理這一切。」皇帝氣定神閑的笑道,下巴朝他身後努了努。

「什麼?」

青江轉頭一看,畫眉也已經起身,從容的朝眾人頷首打聲招呼,然後悠哉地朝驚鴻離去的方向走去。

「公主她行嗎?呃,我的意思是,怕二哥……驚鴻會傷害她。」

「放心,沒問題的。」皇帝從頭到尾一直注意著,驚鴻在畫眉小手的按啊按的暗示下,雖不太高興,仍依照暗示敬酒的種種小動作。

他可是對三皇姑信心滿滿啦!

畫眉的確是十分悠哉,不慌也不急。

慌什麼呢?他們已經在眾人面前拜堂成親,人在皇宮裏,他又能上哪兒去?

但她不急,別人可替她急了。

「公主,奴嬸找不到世子。」左邊,小紅氣喘吁吁的跑來稟報。

「公主,奴婢也找不到世子。」右邊,小藍亦趨前稟報。

「這樣啊,找不到就算了。」

「啊?」畫眉的反應讓找人找了老半天的宮女、太監們傻眼。

「公主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您一點都不擔心找不到世子嗎?您倆的洞房花燭夜又該怎麼辦?」小紅迷糊了。

「本宮是不擔心啊。」畫眉氣定神閑的說,美眸中閃動着一抹狡點之色。

「既然找不到新郎官,本宮的洞花燭夜也就只能這麼算了。」

眾人難以置信地瞠大雙眼。女子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燭夜耶!怎麼可以只能這麼算了?公主有沒有搞錯啊?

但畫眉仍是一派鎮靜,「小紅,小藍,過來服侍本宮……嗯,你們順便就留下來陪本宮過夜吧。」

「什麼?」小紅和小藍突然有些心驚驚,「公主是要奴婢做些什麼呢?」

「自然是要「服侍」本宮繪畫啊。」畫眉很愉快、很大聲的告訴花容倏然失色的兩人。「你們兩人體態勻稱,膚色白凈,一定極容易繪上美麗的圖案,畫出的效果一定比世子還要好看千百倍。」

她話才剛說完,身後便響起陰惻惻的詰問。

「是嗎?你竟拿本世子同那兩個黃毛丫頭相比?」

除了畫眉外,其他人都驚得差點跳起來。見鬼了,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眾人皆慌獨她鎮定,畫眉不慌不忙的轉過身,故作驚訝地道:「咦,你怎麼出現了?」

「不然呢?」

「本宮還以為你會害羞,躲著不肯見人呢。」

「本世子害羞什麼?」

「害羞和本宮共度洞房花燭夜啊。」畫眉的笑容倏然消失,不悅地低吼:「不然怎麼會喜酒吃到一半就逃跑了?」

他才不是逃跑!是在敬酒時突然發現畫眉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一時不知所措,才想先暫時獨自冷靜一下而已,他絕不承認自己是逃跑!

俊臉陰惻惻,五官一陣扭曲,不復風流倜儻的魅力,他更氣得只想狠狠抓住她,再……再……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眼前一花,驚鴻已經一把抱住畫眉,迅速奔進新房裏。

「啊,世子把公主抱走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哇,小紅,你為什麼打我的頭?」小藍抱頭呼疼。「你要害我變笨喔?」

「你本來就很笨,不是我害的。」小紅斥道。「世子把公主抱入新房有什麼不對?今天是他們的大喜之日,他們還要一起共度洞房花燭夜,難不成你是希望公主不和世子在一起,而是找我們兩人進去『服侍』她嗎?」

「當然不是!」小藍用力搖頭,雙掌合十,「我們還是在此祝福他們恩恩愛愛,相伴一生。」

眾人不約而同跟着雙掌合十。雖說畫眉公主這個主子的「嗜好」令人避之唯恐不及,但她是個善良的好主子,眾人自是希望她的姻緣可以順順利科,幸福一輩子。

畫眉才被扔上喜床,男人便以猛虎之勢,迅速壓上她的嬌軀,雙手亦如虎爪,嘶一聲便將她胸前的衣襟撕去大半。

連害羞的時間也沒有,畫眉只能眼睜睜看着他不斷破壞她身上的嫁裳。

而且,他將嫁裳破壞到哪,唇舌便跟着侵犯到哪。

她的纖肩,細巧的鎖骨,胸前的渾圓,終於,在他的舌尖舔弄起蓓蕾時,她再也無法隱忍地嬌喊出聲。

……

重重的。

這是他的開始恢復清醒時腦海中所產生的念頭。

就像有什麼柔軟又有重量的東西壓在他的身上,不止如此,他下身的硬挺也被一種柔軟濕潤的感覺圈緊、包容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奮力地睜開眼睛,接着陡然瞠大雙眼。

「畫眉兒?你怎麼會在……在這裏?」這裏,指的是他的身上。

原來,赤江睜眼所見的,便是畫眉整個人像只取暖的貓兒,蜷在他一絲不掛的身上,臉窩在他的肩頭,雙臂纏上他的胸膛,一雙柔軟的腿正牢牢圈住他的下半身,就在他發出驚聲叫喊的同時,他竟還自動……打起精神來!

「吵什麼呢……」昨夜的歡愛真是太過折騰她了,所以就算聽見他的驚聲叫喊,她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無法真正清醒過來。

她的精神未醒,但嬌軀卻已經隧了,且開始款擺腰肢。

「什麼……」他倒抽口氣,卻不由自主地跟上她套弄的旋律。「等、等一下……」他什麼都還沒有弄消楚啊。

但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體已經誠實地開始回應她,他朝上奮力拱臀,欣賞着她愈來愈嬌媚的騎姿,還主動伸手攫住她不斷彈跳的雪白渾圓。

兩朵粉櫻被他搓揉着,激出她的快意,她用力夾緊他,也逼出他最後一記奮力衝刺。

他跟着釋放慾望,雙臂緊緊擁住她頹然倒下的嬌軀,那對雪白的渾圓在他胸口來回磨蹭著,刺激得他再度迅速興起反應。

「等一下!」深吸口氣,赤江努力增強抗拒的意志力,雙掌扣住她的腰肢,欲將她從他身上抱離。

「嗯!」討厭,人家不要嘛!兩眉嬌懶地睞他一眼,雙腿耍賴地纏在他的腰上,不肯被他「撥開」。

赤江只好對她拜託道:「眉兒,這種姿勢在下很難起身。」

畫眉兒,而不是叫她小美人兒?畫眉突然明白了。「你是赤江嗎?」

「當然啊,在下是……」赤江的臉色一沉,「不然你認為在下是驚鴻?你們……」

「本宮和他,不,和你,反正就是已經成親了。」

「成親?他竟敢!」赤江狠狠倒抽口氣,臉色慘白,伸手地拉起被子遮身。

「哇!」畫眉因他冷不防的動作差點四腳朝天翻下床。

「畫眉兒,你沒事吧?」及時回神,赤江趕緊伸手拉住她。

「會痛……」這世上,有幾個新娘像她一樣,洞房花燭夜的翌晨,就差點被自己的新婚夫婿翻下床的?畫眉哀怨地忖道。

赤江一臉不安,「在下不是故意的……來,在下扶你起來。」

說是扶,可是他手腳拘謹得緊,指尖才碰到她的手臂就瑟縮了一下,碰到她的肩膀又忽然繃緊。

算啦!畫眉又好氣又好笑,等他扶起她,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她主動勾住他的手臂,使力起身,一絲不掛的嬌軀便赤裸裸的展露在他眼前。

赤江用力一吞口水,突然覺得自己餓了……不對,這不是正事。

正事是,「眉兒,我們怎麼會……同床……」

「同床?」這麼害羞呀?她忍不住想稍稍捉弄他一下。「本宮也覺得莫名其妙呢!昨夜夜深人靜時,世子便尋上本宮的床,親本宮的小嘴,脫去本宮的衣裙,就……唉!」她故意不把話說完,以長長的嘆息聲取代。

聞言,赤江臉色倏地發白。

天啦!他就做了些什麼?強佔她?凌虐她?驚鴻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不,他想否認,卻又不得不黯然承認,他對另外一個人格的驚鴻了解不多,天才知道畫眉有沒有被驚鴻施暴。

見他臉色愈發凝重、自責,畫眉這才後悔自己的捉弄之詞。「方才是本宮說笑,我們真的成親了,世子,昨夜真的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成親……洞房……」終於,似曾相識的記憶開始在赤江腦海中浮現,高大的男人是怎麼樣抱着美嬌娘入洞房,是怎麼樣大膽愛撫她柔軟的嬌軀,怎麼樣狂烈的一遍又一遍佔有她……

「畫眉兒你……」不自在的再度開口,他含蓄地問道:「你的身子還好嗎?還會疼嗎?」

天啦,驚鴻的風流野蠻勁兒肯定嚇到畫眉了。

嚇到她?才怪!

「很好。」畫眉應得可爽快了。「疼也不過是疼一下子,之後感覺就很好了。」

「那就好。」赤江乾笑,抹了抹臉。

一抹微涼感讓他打了個顫,他這才又想到自己未著寸縷,於是四下張望。

「我們的衣服在哪裏?」怎麼連件內褂都沒有?他們成親時起碼也會穿蟒袍、嫁裳吧?

「喔,本宮和你的衣服在這裏、這裏、那裏、那裏……」畫眉伸手朝地面、桌子、椅子、喜床上指個不停。

「那些?那些是碎布,不是……」

赤江忽地噤聲,因為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呼應的記憶片段,高大的男人是怎麼扯去她的嫁裳,丟在地上,又是怎樣拉扯身上的蟒袍,朝空中一甩……

他乾咳兩聲,抓來錦被將畫眉密密裹住。「在下去教宮女來服侍你。」

「等一下。」畫眉在讓被子裹住的情況下,還可以抽出一隻手抓住另一條被子為他圍住身子。「你也要包好。」

他心下一動,覺得暖洋洋的,笑意油然而生。「在下又不是女子,露點肌膚也無妨。」

「誰說無妨!你可是本宮的夫婿,不許露肌膚給人瞧去。」她十分認真地道。

啊,這種心中突然如花朵盛開的喜悅感是怎麼回事呢?

按著胸口,赤江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腳步輕飄飄的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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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鴻世子的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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