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不是在哭嗎?」赤江呆住。

「沒有啊,本宮為什麼要哭?」畫眉一副無辜的模樣。

「因為你跌痛了啊!」

「沒有啊,本宮又不是跌在地上,而是你厚實的胸膛上,一點兒都不痛呢。」她說得誠實,他可是聽得臉紅心跳。

「小聲點,旁邊有人在聽呢。」他小聲提醒她。

她大刺刺地回了句,「誰在聽了?」說話的同時,她警告的眼神朝四下轉了一圈。

「不就小紅、小藍她們……」他話未竟說完,就見到那兩名宮女像被燙著似跳起來,火速跑遠。

開玩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當人家奴婢的就是要懂得識相。

赤江目送兩名宮女火速消失的背影,又慢慢將視線挪回懷中人兒身上,對她全身花花綠綠的彩繪大皺其眉。

「你這是做什麼?」不會吧,難道她這三天來就是在忙着做這件事?

「這不是很明顯?本宮在繪畫自己,希望畫得漂漂亮亮的給看羅。」自他懷中離開,她站起身,明明一絲不掛卻凌空做個甩水袖的動作,胸前兩朵粉櫻誘惑地彈跳着。

「給在下看?」的確很好看!赤江吞了口口水。「畫眉兒,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本宮想取悅你啊。本宮每每在你身上繪畫,都興奮不已,畫好后欣賞時更是開心得只想撲上去。將心比心,本宮彩繪自已,希望世子也可以、也可以……」

饒是畫眉再豪放,此刻也不免稍稍害羞,嬌嗔地睞他一眼,不言而喻,扭過身背對他。

她是希望他撲上去吧?赤江苦笑,看着畫眉的背,又是另一幅好風光——

大朵盛開的金黃牡丹上,停着色彩斑斕的彩蝶。是蝶戀花呢?還是花憐蝶?是一廂情願或兩情相悅?

「這很難畫吧?」赤江舉手覆上她的裸背。「原來這三日裏,你都忙着指導宮女們如何作畫,再繪到自己身上?」

「是啊,這幅圖可難畫了,不知重畫了幾次呢!」

也因此,每畫一次畫眉就得凈身一次,到最後她便索性連人帶畫筆、顏墨全數搬入浴堂里,愛怎麼凈身、愛重畫幾次都沒關係。

「不過很值得吧?本宮身前的大紅薔薇漂不漂亮?背後的牡丹花美不美?最最重要的是……」忽地羞澀地一笑,她依然背對着她,垂頸低首玩着手指,輕聲問道:「你喜歡嗎?還有,你覺得驚鴻會喜歡嗎?」

果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赤江苦笑,酸澀感打心底油然而生。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自從眾人悉知他與驚鴻並存的事實后,便不時將他們拿來比較。

「本王覺得,驚鴻他比你還有男兒氣概,更不用說在戰場上英勇的表現了。」南鴻王如是道。

「你能有驚鴻的一分英氣就好了。」南鴻王后如是道。

就連青江也說:「二哥,你太溫和了啦,若有驚鴻幾分霸氣就好了。」

女為悅己者容,就算是現下,畫眉想取悅的對象不是他赤江,而是驚鴻……

哼,知道該認輸了吧!

開始隱約刺痛的腦海中,驚鴻大聲地嘲笑着他。

你那不叫溫文,是懦弱!該採取行動時卻什麼都不做,那就閃開,本世子可是急着要享受送上門的軟玉溫香!

不!赤江最氣的,便是驚鴻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

如果是以往,驚鴻以這種心態與別的姑娘逢場作戲便罷,但他絕對不允許驚鴻玩弄畫眉兒!

「走開!」赤江舉拳捶牆,恨聲喊道。

「你怎麼了?」畫眉被他嚇了一跳,但一轉身就被他緊緊抱在懷中。

「一定要驚鴻喜歡才行嗎?只有我喜歡不行嗎?」太多太多的情感猶如狂濤崩石,不斷在他心中衝擊,讓他連「在下」的自我謙稱也忘了。

「你別喜歡驚鴻了好不好?只喜歡我好不好?為什麼大家都只喜歡驚鴻呢?」

「什麼啊?」畫眉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下一刻便被他絕望又渴求的吻所淹沒。

第一個吻,他覆上她嬌顏上的小嘴,輕柔的與她纏綿。

第二個吻,他離開她的小嘴,挪向她小巧的耳垂,又往下滑落至秀頸,品嘗她柔軟的肌膚,直到她逸出一記輕吟。

第三個吻,他將懷中的她放倒在地上,以便看清楚她柔軟的嬌軀。原本一片白皙的肌膚上,此時被色彩繽紛的圖畫所覆蓋,他注視着她,伸出大手,長指夾住她胸前被畫上了花朵的粉嫩頂端,微微一擰。

「啊!」畫眉的嬌軀猛地往上一弓,但他仍隨之擰了第二下,第三下。

微微的疼痛讓她美眸含淚,嬌軀往上弓起又往下放鬆,左右輾轉卻始終逃不出他愈發收緊的臂彎,小手想拔掉他肆虐的大手,反而刺激他加重力道。

「別擰,也別搓。」她美眸朦朧,小嘴說不,但嬌軀卻不斷款擺,拚命將渾圓上的蓓蕾朝他的掌上送,乞求他更多的愛撫。

「你喜歡我這麼做嗎?我願給你更多,可是,你只喜歡我好不好……」如囈語一般,他的雙眼泛出一片薄薄的水氣。他多想像個孩子般嚎啕,卻只能雙唇一抿,表情一沉,最後重重的一擰。

她高聲吶喊,嬌軀最後用力地一弓,泛紅肌膚上的花兒彷彿燦爛地盛開。

真是美不勝收啊!他動情地繼續往下愛撫,滑過她柔軟的小腹,長指滑入花瓣間,在芳澤里深插淺抽,立刻引起她另一波狂喜的痙攣及啜泣。

「求求你……」被玩弄得幾近崩潰,赤裸的嬌美人兒身處衣着整齊的男人懷中,不斷扭動,卻怎麼都避不開他長指的嬉戲。

最後,他翻身覆上她。

……

驚鴻回來了。

滿含雀躍愛戀的,畫眉伸出手,纖纖五指柔柔地撫過他閉目假寐的俊臉,再往下滑至喉嚨,還頑皮地在喉結處多點兩下,接着又繼續往下移。

「太慢了,這樣你是想玩到什麼時候?」眼睛未睜開,他卻精準的出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直接朝他腹部下方探去。「這樣就快多了。」

「啊!」像被燙著似的,畫眉慌張的收回手,嬌啐一聲,「真不知羞!」

「知羞要做啥?倒不如再來狠狠愛一回。」驚鴻眉挑眼睜,將她整個人拉過來,健碩的身軀再度矯健的翻到她身上。

儘管已歡愛過許多回,男性的硬挺侵入她腿間的花瓣時,她仍然感到有些吃力。

但畫眉對此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已如願以償,得回了驚鴻,就算是他頻繁的求歡令她有些無法消受,仍甘之如飴。

當然,驚鴻的回來,也立刻被人察覺。

「咦,怎麼會是你?」本來欲召赤江討論國事的皇帝,一看見這個以大搖大擺之姿走入御書房的男人,立刻蹙起雙眉。「赤江人呢?」

「誰知道。」驚鴻雙肩微聳,就近挑了張椅子便一屁股坐下。「皇上有什麼事找本世子不也一樣嗎?」

「找你怎麼會一樣?」皇帝直搖頭。「找你不行的啦。」

咦,他被人看輕了?驚鴻危險地眯了眯眼。

「有什麼事本世子不行來着?皇上倒是說說看,那傢伙會的事,本世子一樣辦得到!」

「是嗎?」皇帝還是半信半疑,將幾份奏摺往他面前一放。「朕本來是想找他商淡這些事,你且先看看。」

「那當然!待本世子觀來。」有模有樣地拿起一本奏摺,驚鴻開始讀著,「啟稟皇上,臣已捉拿日前流竄江州一帶之流匪,請示如何安撫?安撫個鬼!全砍了就乾淨了事。」接着直接抓起一旁案上的硃筆寫了個「誅」字。

「啊?」皇帝傻眼。

再展開另一份奏摺,驚鴻再度朗聲讀道:「啟稟皇上,臣已逮捕去年犯下貪瀆之罪的知府、師爺等數人,請皇上定奪?這簡單,幾人貪瀆就摘掉幾顆腦袋,不夠數兒找人湊齊就成了。」他邊說邊下筆,唰唰數聲,「誅」字連連。

「呃……」皇帝嘴角也跟着他下筆的速度而一抽一抽。

意猶來盡,驚鴻展開第三份奏摺,「啟稟皇上……」

「行了行了!給朕放下。」皇帝一把抽走他手中的奏摺。「誅誅珠誅徠,草菅人命啊你!」而且草菅的還是他金氏皇朝的人命。

「本世子哪有草菅人命?」驚鴻抗議了。「他們都是罪有應得!」

「就算是罪有應得,也不至於全砍了啊,一個「誅」字就是一條人命啊!」

「一條人命算什麼呢?想本世子在戰場上見過多少人喪命。」

「作戰和治國挺不一樣的,不能這樣相比。」

「本世子哪知道啊?本世子以往只負責帶兵作戰,哪來的機會治理啥子鬼國事。」不說還好,愈說驚鴻愈氣結,最後一扔手中的硃砂筆。「罷了,本世子不玩了!」

這倒是。皇帝看着他怒氣沖沖的背影,這才想起,以往南鴻國只有在需要驚鴻為他們打仗時才會召喚他現身,哪來的機會學習治理國事?

驚鴻或許不擅長治理國事,卻在別的方面展現出他的長才。

這日,姍姍來遲的海外天方國的船隊,送來恭賀皇帝生辰的壽禮。

寬敞的宮中校場里,被一輛又一輛人力拉板車佔滿,而這些拉板車上是一隻只大小、長寬高不一,且被黑色布幔遮住的籠子。

「這些是送給朕的壽禮?」起駕前來,皇帝好奇的看着這些籠子。

頭纏白色布巾的天方國使節上前稟報道。「是的,這些都是獻給皇上您的壽禮。」

「裏頭是些什麼呢?」

「都是天方國特有的瑞獸,平日亦難得一見,此番這些瑞獸突然現身,一定是蒙皇上的恩德感召!」天方國的使節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奉承道。

「那就快拉開布幔讓朕瞧瞧吧!」

其實不僅是皇帝迫不及待,連一同前來湊熱鬧的眾人都好奇地睜大雙眼等著。

「是。」天方國使節於行禮后,便先往高度最高的籠子走去,用力拉下布幔。

在一扇結實的柵欄門后,是兩隻腿纖細,頸子長,黃色的皮毛上佈滿黑點的動物。

「嘩!」

「啟稟皇上,此乃麒麟是也。」

「喔,這就是麒麟啊!」傳說中的瑞獸原來是這模樣!

不僅皇帝驚嘆連連,其他擠在皇帝後方的人們更是努力伸長脖子想好好看個清楚。

尤其是畫眉。

驚鴻忍俊不住地看着身旁的她腳尖愈踮愈高。「你這麼想欣賞瑞獸?」瞧她激動的模樣,好像要一頭鑽進籠子裏去。

「當然啊,本宮正在苦思新的繪畫題材。」小手握拳,美眸閃閃發亮,畫眉可興奮了。

聞言,驚鴻撇了撇嘴,想來她今夜必會在他身上大顯身手吧?

突然,踮高腳尖的畫眉重心不穩,往前險些撲倒,驚鴻及時伸手摟住她的腰。

驚魂剛定,她仰起嬌顏向他輕聲道:「謝謝。」

「不客氣。」他對她眨眨眼。「需不需要本世子扶你一把,好讓你欣賞個夠?」

「你能怎麼做?」

「這樣做。」連話帶動作,他一臂前一臂后,握住她的腰肢將她舉高。

「哇!」她比別的人都高出一個頭了呢!畫眉回眸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便轉頭繼續欣賞一頭頭露出真面目的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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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鴻世子的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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