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她沉默,消化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半晌,她露出微笑,道:「所以,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她不願意再像當年一樣,只因藏住了心底話,而失去真正重要的人。

「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她重申。

「你不會的。」他勾了勾唇,低頭繼續吃面,以轉移想湊上去親吻她的欲/望,「你不會失去我,除非你決定愛別人。」

她的胸口因他的宣告而悸動,聲音卡在喉頭裏出不來。

「快吃吧。」他低笑了聲,以筷子敲了敲她的碗,「你不覺得你的面愈來愈大碗了嗎?」

她回過神,驚覺湯汁已然被麵條吸去了一大半,「啊!我的面……」

突然,一個不屬於他們的聲音竄入。「喲,你也在這裏?」

他抬頭凝神細瞧,是陳士勛,而且還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

「你下班了?」陳佑祺問。

「這句話是我要問你的吧?」陳士勛嗤笑了聲,「聽說你最近都搞到大半夜才回家……喔,對了,媽前兩天還打電話給我,叫我勸你別那麼拚,不用太勉強自己。」

聞言,陳佑祺眉頭微擰,「真是夠了,你們兩個是怎麼一回事?她有話幹麼不直接告訴我,每次都要透過你?」

陳士勛聳聳肩,不以為意,彷彿早就習慣了。

觀察這兩個男人的互動,黃詩昀大概明白他倆的關係。

陳佑祺突然意識到自己尚未幫這兩人互相介紹。

「這我二哥。」他向黃詩昀使了個眼色。

「你好,我是他二哥。」陳士勛則是向女士點了個頭表示。

他那近乎滑稽的自我介紹方式,讓黃詩昀忍不住笑出聲,她伸出手道:「我姓黃,叫我詩昀就可以了。」

「白雲的雲?」他回握。

「不是,是日勻的昀。」

「喔。」他露出了憂然大悟的表情,收回了手,「那你們繼續聊,我先上去找爸抬杠。」

「你小心喔。」陳佑祺意有所指地說:「他正在看政論節目,別被他攻擊得體無完膚。」

陳士勛不答,只是笑了笑,舉起大拇指后離開。

「就是他跟你一起去德國?」黃詩昀忍不住問。

「是。」

「你們三兄弟差好多。」

「是嗎?」他笑了笑,沒有特別說明什麼。

「陳佑祺!」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冒出。

他頓了下,回頭望去。

是袁雅萍,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只見她表情陰沉地站在那兒,唇角似笑非笑,模樣有些詭異。

「你在這裏做什麼?」他放下筷子,轉過身,試着平靜地面對她。

黃詩昀被這詭異的氣氛給震住了,呆坐在那兒,不知道自己要暫時迴避或留下?

「好久不見,你還是死性不改。」袁雅萍冷笑,向前走了兩步,「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他嗤笑,道:「不該接的電話,我為什麼要接?」

「你好過分。」袁雅萍故作心碎的樣子,實則咬牙切齒,「難道你不認為你欠我一個交代嗎?」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該給的耐性我也給過。」

黃詩昀終於聽出了這兩個人的關係,頓時感到尷尬,覺得自己好像不該聽這些。

「你給的理由我不能接受。」衰雅萍突然迸出哭聲。

「當初我說得很明白,我答應交往看看,除此之外,我從未做過任何承諾,這個前提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嗎?既然如此,你還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袁雅萍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其名發笑,「呵呵呵,我什麼都不要……」她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呢喃。

黃詩昀覺得不太對勁,正想警告陳佑祺,就見到對方冷不防地亮出一把水果刀。

「我要你跟我一樣痛苦!」她嘶吼,持刀就往陳佑祺沖了上去。

「小心!」黃詩昀驚叫出吉,想也沒想就衝上去擋在他面前。

一切僅發生在眨眼之間,陳佑祺愣了兩秒,就看見紅色的鮮血滴落在青灰色的地磚上……

幸好只是手臂被划傷。

最後她的手縫了十六針,被包了起來,主治醫生是個姓劉的女醫生,後來黃詩昀才知過,那是陳佑祺的二嫂。

坐在推床上,她看着陳佑祺難看的臉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嘻嘻哈哈試圖打破僵局。

「吼,別那種臉啦,又沒什麼大礙,皮肉傷而已。」

「你還笑!」他忍不住斥責了她一句。

想到她連打針都怕,卻無端替他擋這一刀,他心臟一緊,恨不得宰了那個姓袁的女人,可他更恨的是自己。

是他惹出來的禍,是他沒有好好把事情處理好,才會害她被捲入這場與她毫無關係的紛爭。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他道。不是建議,不是問句,而是命令。

她瑟縮了下,從來沒見過他露出如此嚴厲的眼神。

「哎喲,這種事情也沒機會常做吧?」她吐吐舌,故作輕鬆。

他猛然緊緊擁住她,宛如想把她給包進身體里。

「別跟我爭,以後絕不準再做這種事,知道嗎?就算有人拿槍出來對着我,我也不准你擋在我面前,懂不懂?!」

她在他懷中輕揚唇角。「我也不想啊,不知道為什麼就沖了過去了」

「傻瓜,我心臟都快停了。」他閉上眼,嗅着她髮絲里的清香。

「哪有?」她耳朵貼着他的胸口,聽着那強而有力的跳動,「它還活跳跳的呢。」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她退開他的擁抱,道:「那女人呢?」

「被警察帶走了。」

「那她會怎麼樣嗎?」

「至少是殺人未遂和過失傷害。」

「喔……」她陣色一黯,心裏胃出了一股莫名的悵然。

「又來了,你別在那裏隨便發揮你的同情心。」

「我沒有。」

「你有。」

「好啦,我有。」

她一臉挫敗,瞞不過他也只好承認了。

【第十章】

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陳佑祺開着車,將黃詩昀送到公寓樓下。

「我送你上樓。」他熄了引擎。

「不用了啦,」她笑了笑,嫌他小題大作,「我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腳,哪有那種必要?」

「是沒必要,但是我想多陪你一些,就算只有五分鐘也好。」

她好笑地看他一眼,「神經,那我在車上陪你不就好了?」

他凝視着她。「我沒自信可以把持得住。」這是實話。

兩人獨處密閉空間,四周又沒什麼人經過,再加上他只要手一伸就能把她攬進懷裏——

是,他完全沒有自信。

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曖昧,黃詩昀臉一熱,低下頭,不知所措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見她面露為難,陳佑祺何嘗捨得?他並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然而想得到她的欲/望太過強烈,甚至只是這樣坐在車子裏,那股來自她身上的芳香便足以凌遲他,夢見侵犯她的次數已經突破五根手指,他實在是不想承認這種事。

這時,她突然伸過手來,覆在他的手背上,打斷了他那沉雜的思緒。

他愣了下,抬起頭困惑地望着她。

「我一直很想問你一件事。」她同樣回望着對方。

「你說。」

「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還是你記憶里的那個我?」

他思忖了一會兒,道:「記憶里的你。」

一聽,她愣了愣,雖然對於答案不是那麼意外,可對於他的誠實,她顯得有些驚愕。

「但也正因為是你。」他繼續說道:「所以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無論你有了什麼改變,我都會一併愛下去。」

這一句無預警地讓黃詩昀一陣鼻酸。「你這答案太奸詐了……」

「那是實話。」他苦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替她拔了拔頰邊的髮絲,「你呢?相同的問題,你有別的答案嗎?」

「有。」

語落,她已傾身主動吻上了他。

他先是怔愣,而後不由自主回應,他壓向她,轉守為攻,在她的唇上輕吮舔弄,舌尖鑽進了她的小嘴裏放肆揀奪。

他的理智要他停止,身體卻絲毫不受控制,吻勢漸漸下探,他情不自禁地啃咬她發燙的頸窩,手掌本能地扶上了她的腰,他急切地拉扯她的上衣,渴望毫無阻隔地撫摸她,渴望到彷彿每一寸肌膚都像著了火般發疼。

她輕哼出聲,毫不抵抗,甚至給予他熱烈的回應。

他的自制力幾乎炸成了一地廢渣,腦袋吶喊著此刻若再不收手,他肯定會在車子裏要了她。

好不容易他抓住了一絲理智,用盡全身的力量才放開懷裏那具柔軟的身軀,他猛一抽身退回駕駛座,呼吸淺薄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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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終身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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