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科博導傷逝――哀傷墓園

整形科博導傷逝――哀傷墓園

漫天的落櫻,白似晶瑩的淚珠,晚櫻時節,正是掃墓時節,哀婉的淚花瓣,催陵園人,再把腸斷!

整形科的博導,是微神經外科教授易主任一起從法國奉事醫科大學的同窗,如今,已是黃泉惆悵,易老帶着整形科的學生和神經科的學生,細雨中,老人,曾經鰲頭並蹉跎運籌宏志的老友,已然黃土成盃,再不念人間歲月翻轉,空留——壯志未籌,千古遺憾,許多的弟子,迅速的改換門面,因為,他們現實的要讀博士,為自己的己利而謀,社會就是這樣的世態炎涼,人走茶涼,怪不得學生的勢力眼光。只是,這遺憾,催著老人,不能安下心來,如何結合自己的專業,讓微神經神經再造,深入到整形科領域,由於整形術后的遠期效果的問題,余教授,嘔心瀝血,正要和易教授合作時,遭遇整形術後患者質疑效果,並告上法庭的事宜,焦頭爛額,讓一直帶病工作地余教授,陡然病情加重,淋巴癌惡變,奪去正是栽培桃李的古稀華年。

很平常的頜骨整形術,術后女病人,突然身亡,而患者本人是藥理學碩士,患者的丈夫是骨外科醫生,二人正要另赴他地發展,女子想要在異地有另一個不同於本人比較偏丑的形象,對全身進行整形改造,緣何在進行了所有完全無誤的手術后,最後一個手術后,出事?患者,一直不育,年屆30,丈夫比妻子小5歲,是個外在很光鮮,均是碩士,但是,隱憂猶在的家庭。女子是個很潑辣的個性的人,術后顏面腫脹時,仍然咧著嘴,和臨病床的人,爭個分寸之利。丈夫本是個貌似靦腆的人,在妻子死後,突然,變得個性強硬,對於整形科不依不撓,一時間,整個附屬醫院,都盛傳余教授失誤一事,教授爭了一生的氣,臨了,被本院的醫生,咬住脖頸,直到離世,老人,始終沒有辯駁一句,只是,沉默的可怕,一月時間,就撒手人寰。

一同報效故土醫學事業的,目睹余教授一生嚴謹為人、嚴謹學問、嚴謹醫術的易老,說不出的痛苦。奈何,死亡患者,骨外科醫生,以不願不幸妻子死後再受不完屍的折磨,不同意解剖,不白之冤,就這樣,被老人,飲恨九泉!

因此事,本就身體有恙的易老,病倒了,肩負着表姐囑託的蘇墨兒,風聞消息,就趕快,乘着夜航,趕到姨夫姨媽的居處。第二天,寒雨襲人,易老仍然要堅持要拜祭老友,有了這凄涼的一行黑衣人的凄愴的墓地揮淚。

墨兒陪着姨媽,站在人群最後,她依著姨媽的肩頭,憶起這位健談的老人的意氣風發,和她對自己的醫術的指導,怎禁風卷蒼涼,姨夫無聲的悲痛,雨霧中的祭香,讓一襲黑裙,全染淚色!

一帕遞來,餘光,斷定是江洋,姨媽替她接過,試着墨兒面上淚珠顆顆,自己那一方絲帕,早已是滲透哀傷,不勝淚不幹!

哀傷的氣氛,怕姨媽身體受不了,就挽著姨媽,來到一處幽靜的處地,扶著姨媽稍事休息。

墨兒,隔着淚簾,望着煙雨迷濛的墓園,一個似曾見過的面孔和身影,不斷地往這邊張望——

「杜單!」墨兒心裏暗驚,但是,她很快讓自己恢復冷靜,或許是心裏悲痛,逝世的人,都似在眼前吧,以前,媽媽就不讓墨兒輕易去墓園,說是那兒陰氣重,看見冤魂也不一定,許是杜單擔心易老的身體,不放心;許是杜單死的太慘,冤魂不散,來尋故交也不一定,江洋不是一直在易老身邊嗎?

低頭的墨兒,沒有再看遠處的身影,相似的人,很多,怎會是呢?

姨媽因為年歲不饒人,靠在椅塌邊,很疲憊的閉目休息了。

墨兒依偎在姨媽身邊,低着頭。

從鞋邊,看見有雙大鞋停在自己身邊,嚇得墨兒幾乎驚叫出聲來,她怕驚動姨媽,盡量不讓自己出聲:

一個黑衣男子,正是那位酷似杜單的男子,正研究的看着墨兒。

「我見過你,黑色的旗袍,白色的絹花,我見過,害怕的表情……」似在拚命地思索,眼睛大大的睜著,研究着墨兒。

墨兒嚇得擺着手,尋找着他的家人——

是不是精神病人?太可怕了!

遠處似有一個青色衣服的女子正趕過來,在她未到之前,江洋,已經看見有人靠近墨兒,一個箭步就衝過來,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揪到空曠處,二人就打了起來。

墨兒嚇得搖醒姨媽,指給姨媽看,墓園裏打架,傳出去,多不好,尤其是易老帶的弟子,墨兒覺得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推著姨媽,希望她勸服這場打鬥。

姨媽無奈的看着,「沒有辦法,江洋,總是這時失去判斷力。」

江洋把那男子的衣服都撕爛了,那男子,不是不能打,似乎,還在研究著,眼前的所有人,倒讓江洋得意忘形的打了個夠!

被打得衣衫襤褸的男子,傻傻的還是說是見過墨兒,氣的江洋更打,墨兒看那青衣女子,似乎猶豫着,才衝過來。

「對不起,誤會,請快把你家人帶回吧,他似乎不是太清醒,也抱歉他們竟然打了起來。這是醫藥費,請帶上。」墨兒歉意的直道歉。

回頭望時,突然,看見,那人身上的紋身,和頸部的氣管切開的疤痕痕迹,當時和敵手打鬥重傷的杜單,命懸一線時,在出事現場,易老當機立斷的決定切開氣管引流,才保住他的命,可惜還是西歸了…..但是,那紋身,整個後背的樹形紋身,還有這頸部的痊癒后的瘢痕,再看看那女子游移的不是太關心的眼神,墨兒覺得很蹊蹺,如果是自己的親人,被這樣暴打,早就撲上去了,緣何如此鎮定?似乎與自己無關,拿錢的手,倒是很快。

江洋看見了有人來,就收手了,還教訓著那精神譫妄者。

女子,帶着貌似杜單的人,離開了墓園,訓斥着他,墨兒心裏湧起一絲心酸:如果是杜單呢?為何如此相像?但是,杜單明明早就乘鶴西去,而且做了屍體解剖,就怕血肉模糊的他,不是真身,是江洋抱着衣同人殊的想法解剖的,怎會?血的DNA都驗了呀!

「這傢伙的打架拳法怎會是正規章法?如今,正式拜師學拳的人可不多,除非是真喜歡,好像杜單,是,像是杜單的拳法!」

江洋才想起不展英武氣勢,看着墨兒。

「江大哥,紋身,和頸項處的氣管切開的術后疤痕,個頭,身高,眼神,真有這樣相似的人嗎?或許是墓地相遇,我們因為心情,把他往杜單相似的地方靠近也不一定。」江洋沉默半晌,「師母,帶墨兒回去吧。照顧好她,我去悄悄追趕那二人,代我跟易老悄悄說一聲,此事還不宜聲張。我跟蹤幾天,有消息,告訴你們。」

遠處的雨霧中,人影已經飄渺,江洋說完,大踏步的追去,黑色的風衣,在墓碑中間,凝著沉重的雨注,染在墨兒黑黑的憂鬱的瞳仁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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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曰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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