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澳洲．柏斯
甫一下飛機，沈薇薇就愛上了這個現代中帶着濃濃鄉村味的城市。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坐太久的飛機，讓你覺得不舒服？」狄閻擔心的看着身旁臉色蒼白的妻子。
「我討厭你！」沈薇薇可是一肚子火。
打從他們一坐上飛機，空中小姐便不時向狄閻拋媚眼，完全無視於她這個正牌老婆的存在。那些女人是瞎了眼嗎？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她的老公──咦？她剛剛在想什麼？她的老公？她居然已完全接受狄閻是她的丈夫的事實，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又是哪裏惹你生氣了？」他一頭霧水。
「全部！」她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哎喲，他沒事長這麼壯做什麼，害她的手戳得好痛。
「那我晚上再好好地替你消氣如何？」他曖昧地對着她的耳朵吹氣。
「你很討厭耶！」真是大色狼，動不動就吃她豆腐！不行，今晚絕不能讓他得逞。
甩過頭，背過身，她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面對他！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生我的氣？」
她還是不理他。
唉，她總是這樣，一個心情不好，不必任何理由就將他們好不容易才築起的情感推翻。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他也只能高舉雙手投降，誰教他就是愛她？
只是，要多久她才能明白他的心意！
「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又不是那些花疑空姐，我才不屑理你！」一壇醋在胸口醞釀。
「你在吃醋？」他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心中盈滿喜悅。如果她是在吃醋，那就表示她在乎他，不是嗎？
「你少臭美了！」她一個拐子撞得他胸口發疼。
不過，他的唇角還是高高的揚起，只要她是在乎他的，這點疼痛算不了什麼。
☆☆☆
沈薇薇打量着眼前的農場，她沒料到狄閻家的農場竟然如此大又壯觀。
整座農場延伸到西北方的小山，紅磚屋頂配上白牆，看起來就像童話中的屋子。
「這是你家？」她的雙唇圈成O型。
「是的，我就是在這裏長大的。」他擁着她往前走．
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屋內走出來。
不用說，這個五官和狄閻神似的男人一定是他的父親。
「爸，我回來了！」狄閻朝他父親張開雙臂。
「太好了！」狄父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慈祥的注視着沈薇薇，「這漂亮的小公主是我的媳婦嗎？」
「爸，她是薇薇。」狄閻介紹著，「薇薇，這是爸爸。」
「爸爸。」沈薇薇略帶見腆地喚道。
「如果狄閻欺負你，你儘管說，我給你當靠山。」狄父輕鬆的笑道。
這時，一個婦人也從屋內快步走出來。
「媽咪！」狄閻一反平常的穩重，熱情的迎向他母親，並在他母親的頰上輕吻一下。
「看到你真好！」狄母愉快地說，並微笑的看向一旁的沈薇薇，「這漂亮的小公主就是讓我的兒子墜入情網的人？」
「沒錯，她就是薇薇，我為她深深着迷。」狄閻似真似假的笑道。
這人真是的，說謊也不打草稿，明明他倆的婚姻是一項協議，他卻說得好像他們彼此相愛一樣，真是噁心死了！，
不過，他這番話並沒有讓她感到不滿，至少他給足了她面子，不是嗎？
「媽媽，你好。」沈薇薇紅著雙頰向狄母問候。
「我的好媳婦，如果狄閻有哪裏對不起你，你不必擔心，我跟他爸爸會幫你修理他，我們全都站在你這一邊。」
沈薇薇一眼就喜歡上這對和藹可親的老夫婦，她很難想像，像狄閻這麼討人厭的男人，竟會有這麼可愛的父母。哼！他八成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
「這下我可是腹背受敵了。」狄閻佯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其實爸媽你們全被薇薇的外表騙了，她可是伶牙俐齒，兇悍得很。」
「那真是太好了。」沈薇薇尚未反駁，狄母已開口幫她說話，「這樣我就可以放心把你交給她管教了。薇薇，我帶你去看看你們的房間，你看看還缺什麼，儘管開口跟我說。」
狄母熱絡地拉着她往屋內走。
「媽咪，等一下。」狄閻叫住母親，「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都沒機會好好親薇薇，你們不介意讓我先吻她一下吧？」
沈薇薇沒料到他會這麼肆無忌憚地在他父母面前提出這種要求，急得趕緊搖頭拒絕。
但狄閻的手很快地繞過她的頸項，迅速給了她一個熱情如火的吻。
他的吻神奇地消除了她的羞赧，領着她進入激動而歡愉的情緒中。
她迎向他充滿柔情的眸光，胸脯急劇地起伏着。
「咳，老頭子，我們還是先進屋好了。」狄母笑呵呵地拉着丈夫走進屋裏。
沈薇薇只能氣憤的直跺着腳。
「狄閻，你好可惡！」她轉身想跟上狄母和狄父，不料身子卻被騰空抱起，令她尖叫連連。「啊──你做什麼？」
「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新娘子必須由新郎抱進屋裏。他向她眨眨眼。
心知反對也不會有效，沈薇薇只好任由他抱着她。不過，倚在他懷中正是她此刻想要的。
☆☆☆
屋內的擺設十分精緻華麗，狄父和秋母都是相當熱愛藝術的人．
不論是壁上精緻的名畫，或者是櫥櫃里的收藏，都看得出他們的品味極高。
除此之外，這屋裏還充滿了快樂和愛，狄父、狄母的熱情和和藹可親，讓沈薇薇沉浸在金錢也買不到的愉悅氣氛里。
「嘗嘗這葡萄酒，這可是你爸為了慶祝你們新婚，特地高價標來的喔！」狄母將金黃色的葡萄酒倒進水晶高腳杯中。
「對，你們一定要嘗嘗，這可是英國皇家珍藏的酒。」狄父將酒遞給他們。
可是，想到自己曾喝酒亂性，沈薇薇實在沒勇氣再嘗試。
「我不能喝。」她搖搖頭。
「為什麼？」狄父、狄母異口同聲的問。
「因為薇薇她怕──」狄閻才開口就被打斷了。
「狄閻！」她火大地瞪着他，但他視若無睹。
「薇薇只要一喝酒，就會變得熱情如火。」他戲謔地說。
沈薇薇真想將杯子擲向他那張嘲弄的臉。
「那也沒什麼不好。」狄父開着玩笑，「不像你媽咪，一喝酒就呼呼大睡，一點情趣也沒有。」
「你還說我，你一喝醉酒就開始打呼，像打雷一樣，如果我不呼呼大睡，我怕我會神經哀弱。」
兩夫妻你一言、我一句的笑罵着！鶼鰈情深。
沈薇薇忍不住羨慕起他們，如果她跟狄閻也能像他的父母一樣，到了這個年紀還如此恩愛，那該多好。
算了，她跟狄閻怎麼可能像他的父母一樣？畢竟他不愛她，而她也不愛他。
她不想再體驗所愛的人離開她而去的痛苦，所以，她不會笨得去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薇薇，你放心喝吧！，新婚夫妻熱情一些是正常的。你知道嗎？我跟狄閻的爸爸新婚時，足足一個月沒步出房間。」或許是因為喝了點酒，狄母說話也變得大膽起來。
「對呀！你們快加油，多生幾個胖小子讓我們抱，我們可是盼了好幾年呢！」狄父也在一旁敲邊鼓。
「爸，你還擔心我的能力嗎？」狄閻得意洋洋的道：「說不定薇薇的肚子已有了我們的愛的結晶了。」
「哦，是真的嗎？」狄父、狄母同時把目光移向她的小腹。
沈薇薇羞得不知所措，耳根子一陣熱，只好匆匆告退。
☆☆☆
甫一進房，狄閻便從沈薇薇的身後將她抱起，她還來不及反應，人已被他抱到床上。
「你想怎樣？」她瞪着一臉笑意的他。
「你說呢？」他輕笑，溫熱的氣息襲上她的皮膚。
「走開啦！」她推推他。
「只要抱着你，我就不想放開了。」他把臉湊近她。「你告訴我，你到底對我施了什麼魔法？」
「我哪有啊！」她嘟著嘴。
「就是有啊！」
他眼神柔情的注視着她的雙唇，讓她下意識地輕舔唇瓣。
她忍不住把手插入他濃密的發中，主動湊上嘴親吻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的聲音粗嘎且非常誘人。
「我不是很清楚──」
彷佛怕她會後悔般，他不等她把話說完，便緊緊吸吮住她的雙唇。
她任由他探索着她口中的甘甜，陣陣情慾流竄全身。
她明明沒喝半滴酒，但卻熱倩如火。
也許她沒有愛上他，但她的身體就是抗拒不了他的誘惑。
狄閻男性的魅力迷惑了她，這是她無法否認的。
他的熱吻和觸摸足以今每個女人迷失自我，明知不該沉淪，但她早已喪失拒絕的能力了。
夜還很長，而愛才拉開序幕……
☆☆☆
熱情的陽光吻醒了沈薇薇。
但她仍眷戀着昨夜狂野的激情，捨不得起床。
她翻了個身，以前狄閻都會等她醒來，可今天她身邊卻空無一人。
她看了下床頭的骨董鍾，才發現原來已經怏中午了。
天哪！狄閻怎麼沒叫醒她？她睡得這麼晚，狄閻的父母會怎麼想？
說不定狄閻早有預謀，故意不叫醒她，這樣他才能在他父母面前吹噓他有多麼「勇猛」。
不過，想到他父母說他們新婚時，一個月沒步出房間，她不禁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她也很想體驗一下那種感覺──哎呀呀！她想在想什麼，一個月不出房間，那不是累死人了？腦海中浮現出的歡愛情景，讓她不禁緋紅雙頰。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她快速地梳洗，並穿上洋裝，好讓自己看起來淑女一點。
下了樓，她發現大廳內空無一人，屋外傳來年輕女性的笑聲，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走了出去，看見一名陌生女子和狄閻坐在一匹駿馬上。
他們有說有笑的親密模樣，像把利刃刺入了沈薇薇的心口。
那個女子是誰？為什麼她會跟狄閻共乘一匹馬？
更教她難以忍受的是，那個女子還拿手絹為狄閻拭汗，而他非但沒有拒絕，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不，她不在乎，她不該在乎的！，她感覺喉頭一緊，連忙咽下一口唾沫，卻仍無法抒發胸中的鬱悶。
「薇薇！」
此時，騎在馬背上的狄閻發現了她，立刻跳下馬背走向她。
他神采飛揚的樣子，讓她看了更是火冒三丈。
「薇薇，快過來，我介紹一個人讓你認識。」他伸手想牽她，她卻後退一步。「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他還不算遲鈍，看得出她臉色不好。
她平靜的表相已瀕臨瓦解，「你今天似乎很開心嘛！」
「當然。」狄閻回過頭，寵溺地向正騎着馬過來的女子招招手。
他當她是死人嗎？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跟另一個女子調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薇薇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在狄閻還沒來得及反應前，她轉身就走，眼淚早已流了滿面。
「薇薇，你是怎麼了？」狄閻快步追上她！臉頰上浮現她所留下的五指印。
「我要跟你離婚！」她也許不愛他，但她也無法容忍一個對她不忠的丈夫。
「薇薇，你是不是作了噩夢？」狄閻臉上沒有憤怒，只有無比的溫柔。
「沒錯，跟你結婚就是我的噩夢！」她完全失去冷靜地大吼著，「我承認我不愛你，但我告訴自己要做個稱職的妻子，但你呢？你連最基本的忠貞都做不到，教我如何再繼續跟你生活下去？」
「你說什麼？」狄閻彷若受到什麼重大的打擊，臉色鐵青。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現在我還你自由，你愛跟多少女人鬼混，我都不在意！」
就在這時，那名年輕女子憂心仲仲的跑過來。
「哥，出了什麼事？」她看向狄閻。
哥哥？她叫他哥哥？沈薇薇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輕女子。
「嗨！你是嫂嫂吧？」狄蕙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顯然也被她臉上的怒氣嚇到了。
「我是小蕙，是你的小姑。」
「你是……什麼？」她沒聽錯吧？難道是她誤會了？
「我是小蕙，我哥沒向你提過我嗎？」狄蕙瞥了哥哥一眼。
就是沒有！沈薇薇為自己的衝動感到懊惱，狄閻從未跟她提過他有個妹妹，才會導致她產生這樣的誤解，所以錯不在她，而是他。
「小蕙是我的親妹妹，你現在弄清楚了嗎？」狄閻知道是自己疏忽了，才會讓她產生誤會，可是她剛才說的話……
「我【現在】才弄清楚！」她有些尷尬地對狄蕙笑了笑。
「很好，你弄清楚了，現在換我弄清楚一些事。」他扣住她的手腕！回頭對着狄蕙說：「小蕙，我跟你嫂嫂有事情要解決，你繼續騎馬吧！」
☆☆☆
狄閻銳利的雙眸讓沈薇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或許是因為心虛，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你幹嘛這樣看我？」她囁嚅地問。
狄合做了個深呼吸，彷佛心中正做着莫大的掙扎。
「你剛才說的可是真心話？」他沉痛地問。
「我……」她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氣急攻心，才會口不擇言！本想向他解釋，不料他又搶先開口。
「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浩哲從未愛過你，你卻仍對他念念不忘，你不覺羞恥嗎？！」
他也不想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但他就是剋制不住自己。
沈薇薇怔住了，她沒料到狄閻會說出如此尖酸刻薄又傷人的話。
他這番充滿嘲諷的話，讓她對他的歉疚消失殆盡。
「愛一個人有什麼好悲哀、好羞恥的？」
「你承認你仍然愛着他？」他只在意這件事。
「是，我還愛着他！」她口是心非的說。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根本就忘了李浩哲，連她自己也感到十分意外，曾經這麼愛戀過的一個男人！竟然這麼輕易就忘了。
不過，這也讓她認清一個事實──她並不是真的愛李浩哲，那只是年少的迷戀。
而讓她看清事實的人就是他──狄閻。
「所以，你為了他要離開我？」他炯炯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是。」倔強的個性逼得她如此回答。
「如果我將你強留在身邊，只會讓你感到痛苦是不是？」他仰首望着晴空，將目光定在遠處。「離開我，你就會開心、快樂是嗎？」
「是、是、是！」她嘴硬的說，心中卻慌亂不已。
不！不是這樣！她說的是謊話，為什麼他聽不出來？沈薇薇在心中大聲吶喊。
狄閻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好，我成全你。」
「你要讓我離開你嗎？」濃濃的委屈湧上心頭。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離婚手續我會請律師儘快辦妥，至於你爺爺那兒，我們可以暫時瞞着他。」
「那你──」她想問他，他只想到她爺爺而已嗎？他難道沒想過她的感受嗎？
但是，他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
「你不必擔心銀行的那些貸款，我會全權處理，就當是送你的禮物。」他痛心的又是一嘆。
他把她當成什麼？居然用錢當禮物送她？她不能、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禮物。
「不，那些錢我會還你的。」要斷就斷得一乾二凈，她不容許自己連最後一絲尊嚴都被擊潰。
「隨你。」狄閻平靜的說，但他的心卻像被撕裂般疼痛不己。
這麼多年的守候，換來的只是心碎，教他情何以堪？
☆☆☆
台灣微風牧場
雖然尚未辦妥離婚手續，但是，從澳洲回來后！沈薇薇便搬回微風牧場。
為了怕引起爺爺的疑心，她編了無數個謊言來搪塞，誰知說一個謊就必須說更多的謊來圖謊，而她的謊言似乎已無法說服她的爺爺，但她還是抱着過一天算一天的消極念頭。
這天，她因為一夜失眠而睡到很晚才起床。
「薇薇，你醒了？」經過這段日子的休養和治療，她爺爺說話已恢復了正常。
「爺爺，早。」她為自己倒了杯咖啡，在爺爺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她發現桌上有杯喝過的咖啡，正想問有誰來過，她爺爺已先行開口。
「狄閻一大早來過了。」
「他……來做什麼？」她差點被剛喝入口的咖啡嗆到。
「他送些燕窩、人蔘過來給我。」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孫女，「我問他要不要上樓去看你，他說不想吵醒你；我又問他什麼時候要接你回去，他卻說你想回去就會回去。薇薇，你能不能坦白告訴爺爺，你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事？，」
「哪、哪有什麼事……」她不太自然地擠出笑容，「他不上樓，是知道我有起床氣！吵醒我，他會倒大楣。至於回家──我想回去就會回去，只是我想多陪陪你嘛！」
「真是這樣？」她爺爺眼中充滿不信。
「當然，不然咧！」她強擠出笑容！雙眼卻早已涌滿了淚水，她連忙背過身子，藉口要去看馬，帶着淚水沖了出去。
她獨自走在馬廄里，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狄閻竟連見她一面也不肯，難道他對她不再關心了嗎？
和他分開的這段日子，她才明白，他在她心中佔有着極大的地位。
他的影像夜以繼日的干擾她，讓她只能藉由忙碌的工作試着將他遺忘。
然而，她還是失敗了，只要聽到有關他的一切，她的痛苦就會增多一些，對他的思念也與日俱增，幾乎到了她無法負荷的地步。
可是他呢？他顯然沒有因為失去她而難過。
這種被漠視的感覺讓她好難受，一陣陣酸楚湧上喉頭，湧入眼眶。
不！她不能這樣就被打倒，他不在乎她，那她也不要在乎他！
強烈的自尊心讓她不肯服輸，同時遮蔽了她的雙眼，讓她看不清她已愛上狄閻的事實。
☆☆☆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沈薇薇每天忙着照顧馬匹，直到晚上才拖着疲憊的身子爬上床，倒頭就睡，一覺到天明。
她的食量逐漸減少，體重也減輕不少，雖然強顏歡笑，卻已失去往日的光彩。
「薇薇，你坦白告訴爺爺，你跟狄閻是不是吵架了？」她爺爺再也忍不住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爺爺，你別多心，狄閻他怎麼捨得跟我吵架，他疼我、寵我都來不及了。」她不否認他從前的確是如此，不過現在……一陣酸楚襲上鼻間。
「狄閻對你這麼好，你就要懂得珍惜。」她爺爺語帶雙關的說着，「薇薇，愛人是痛苦，被愛是幸幅。女孩子能夠找到一個真正懂得疼惜你、愛你的男人是最大的幸福，你千萬要好好把握，不要讓幸福溜走了。」
幸福離她好遠，或許曾經唾手可得，但是她不懂得抓緊，就這麼讓它溜走了。
「爺爺，我的事你不必操心。」她試着安撫爺爺。
她爺爺嘆口氣，臉上因為擔憂而增加不少皺紋。
「薇薇，我是心疼你。」她爺爺早已看出她和狄閻之間有問題．
「爺爺，我真的很好。」她深吸一口氣，振作起精神，不想讓爺爺看見她沮喪悲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