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更成熟,更有男子氣概了,沉穩的態度,臉部深邃的輪廓添了叫人轉不開眼珠的魅力,雄偉的身軀像是更紮實了。
好奇怪,明明他們這幾年並沒有斷了聯絡,但每次見他都覺得他更不一樣。
「你呢,有沒有男朋友?」他在她臉上搜尋什麼。
「他們都說我的眼睛裏只有功課,不可愛又不吸引人,他們問我是不是想去白宮當御廚,不然那麼拚命做什麼。」她一點都不遺憾,每個人要的人生不同。
「我聽我以前的指導教授說學校考慮要發藍帶騎士勳章給你,你是這所學校還沒踏出校門就拿到勳章的第二個人。」聽到她身邊沒有蒼蠅亂飛他是高興的,很高興。
藍帶騎士勳章是主廚夢寐以求的光環,以前他拿過,現在,他很高興她也即將拿到。
「我沒有打算留在這裏。」她說出心裏的渴望。
「哦?」
「雖然說料理無國界,我還是想回到自己熟悉的那塊土地。」她想回家想很久了。
「歡迎你回家!」他張開雙手歡迎。
唐心笑開了。「工作還沒着落耶,你說得這麼快,養我啊?!」
「我養你又不是三天兩天的事,多幾個月我還負擔得起。」他終於盼到這天,摸著良心說,他其實怕唐心會選擇留在外面的。
「我欠你太多。」
「我今天不是來討債的!」他趕緊阻止。
「你哪天上門要債的話,要先跟我說喔。」她噗哧笑出聲,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等我哪天想到再說。」
「謝謝大債主!」
看她笑得臉粉粉、眼眯眯,殿下摸了過去--
「恭喜你畢業了!」
唐心的心狠狠的跳了下。他手的溫度好高,貼着她的臉也連帶使她坐立不安了起來。
她無法表達對他的感覺,卻知道,她愛他。
是的,變質了。
這幾年,她很少再想起康大哥,也不曾聯絡,除了課業以外會佔據她腦海思緒的只有他。
遠距離的愛戀向來是最不穩的。
她以前守着對康大哥的崇拜當作愛情,會不會這次對殿下的恩情也當作愛情?
也許,回北京后就能釐清了。
既然來到澳洲,怎麼可以入寶山空手而回,錯過昆士蘭的黃金海岸?
下次到澳洲來不知道又是幾年後的事情了。於是還沒到澳洲來之前就盤算過的唐果一篇宣言就把其它人拐到衝浪者的天堂。
玩水?衝浪?她都不會,也沒興趣。
她只是要穿着美美的三點式泳裝在雪白的沙灘上曬太陽。
「大哥,把握幫你製造的機會喔。」在等唐心換衣服的時候唐果趁機邀功。
殿下才要說什麼,唐心已經裹着大浴巾走出來。
她很害羞,看得出來她的局促不安通通寫在臉上。
「姊,真是夠了喔,你是不是在外面住了四年的人,比我還放不開!」她的裝扮讓唐果吐血,差點想六親不認。
唐心知道海灘上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正要解釋,殿下卻拉過她。「她喜歡就好。」
他可不要唐心白潤潤的肌膚叫別人看去,
「我叫了椰子水,要喝嗎?」
「要要要……」
偷看、再偷看,呵呵。「你的身材真好。」
殿下微微笑。她終於也對他的rou體發生興趣了。
「我想看你的老鼠。」
照辦!象牙色的肌肉僨起,非常的有看頭。
再來,兩隻手!
嘩,他的身材比阿諾史瓦辛格還要好……
嘩嘩嘩……怎麼,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流口水嗎?這些女人打哪來的,ㄟㄟㄟ,別擠我……
「Hi,IamJanns。」
珍娜、瑪莉、雪兒、黛兒……
這些……番婆,很夠了喔!
孰可忍,孰不可忍。
唐心用吃奶的力氣擠進一群波濤洶湧的女人圈中,拉住最粗的那根胳臂就往外突圍。
「你這樣都不怕拉錯人。」嘆息跟在後面。
她氣呼呼的嘟起嘴。「你很享受美女包圍的快感對不對?」她才開始覺得他並不是真的那麼花心。
「你吃醋?」他很看好唐心的反應,幾乎是樂在其中了。
「我是怕你被一群女狼人拆卸入腹到後來連骨頭都不剩。」
「好,」他好愉快,長久的鬱悶到今天有一掃而光的趨勢,他回去要好好謝謝唐果這小妮子才行。「那我就委託你看牢嘍。」
無心插柳柳成蔭呢。
「哼,不開心的人是保娜吧。」
「保娜,誰?」
「你的女朋友,不要說你忘了。」難道他又換了?
「保娜不是我女朋友,從來都不是。」她很自動的將靠近他的女人都歸類為情人,真是敗給她了。
「真的?」
「唐心,你敢質疑我的人格,你死定了!」
「亂講,誰叫你給我的印象就是這麼花。」
殿下握拳。「我沒打過女人,下過好象可以拿你來開刀,你說怎樣?」
「我說怎樣?是你自己前科累累……好啦,我不說就是了,不如……你會游泳吧?」看他拳頭握得更緊,小命要顧,要是他改過了,善莫大焉吧!
「我是高手。」
很久不見的臭屁,好懷念。
「那就從教我浮潛開始吧!」
「知道啦,小湯包。」
呵呵,小湯包,算了,別計較,湯包就湯包。「小湯包呼叫紅毛猩猩,向前快步走!」
紅毛猩猩、小湯包,小湯包、紅毛猩猩--一起戲水去了。
冬天之前,唐心回到北京。
她沒有忘記北京冬天的滋味。
即使在亞熱帶地區待了那麼久,身體的血液仍然熟記寒冷的感覺,重新溫習,很快就適應了。
要入冬,天氣陰冷,雨飄個不停。
把傘放進咖啡館貼心服務顧客的傘筒,推開玻璃門。呼,還是裏面暖和,有暖氣的地方真是天堂。
咖啡館不大,她很快就找到約好要見面的人。
「你好,吁先生。」
埋頭在筆記型計算機前面的男人抬頭了,露出一張有型卻是城府很深的臉。「請坐,唐小姐。」
「謝謝。」唐心落坐。
「要喝點什麼嗎?」吁若湛對女人很客氣,他的客氣建立在姿態對等。如果沒有利益關係,抱歉,他的陰冷絕對不會有女人想靠近他。
「奶茶。」
吁若湛有些失神。她讓他想起另外一個也愛喝奶茶的女生--
他叫來侍者,要了唐心的奶茶。
「我們可以開始談了。」他很少浪費時間。對他來說時間跟金錢是天秤上重量一致的。
「嗯,吁先生打算出多少價錢?」她開門見山。
「你很直爽。」
「只是很簡單的買賣,我想沒有複雜的必要。」也許她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她想,她可以信任這位吁若集團的大老闆。
「你很容易信任別人。」
「因為你是殿下的朋友。」他們在上海見過面,她記得;雖然是好幾年前的事。
「說的好……」吁若湛神秘的笑,雙手成金字塔狀,有些讓人摸不著頭緒,他所謂的「好」究竟是不好,還是好?
十五分鐘過後,唐心離開了。
吁若湛看着他剛剛簽下的約,上面有他跟唐心的簽章,他心情愉快的拿起手機,撥出一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