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醫生的藥物治療和飲食調理雙重關照下，暗夜身上的傷口不僅癒合迅速，本來因失血而虛弱的身體也得到了全面的改善。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能自行走路，只除了手臂上那處較嚴重的槍傷仍在恢復中，他頑強的生命力和耐力讓神偷門的眾人都佩服不已。

「暗夜哥哥，我可以進來嗎？」趁著大人們不備，嬌俏可愛的林如楓抱着懷中熟悉的棕色小熊在暗夜的門外探頭探腦。

「進來吧。」暗夜放下手中的書本，銀色的眸子因面前的一團淡紫色人兒的出現而放柔不少，那其中還行一絲感激的目光，和一團少年初期的火熱糾纏在一起，複雜難懂、高深莫測。

「我剛剛聽醫生跟爹地說，你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呢。只要你的身體健康，很快就可以和叔叔們學習功夫，保護自己再也不讓壞人來欺負你了。」小馬屁精，一看到喜歡的大哥哥，立刻將自己剛知道的情報上報。

「真的？」他真的可以學功夫了？

驚喜的眸光出現在暗夜的銀眸中，他年輕的臉上滿是渴望和衝動。

「對啊。醫生伯伯還說，因為你最近都很乖，上市恢復的很快，所以很快就可以做劇烈的活動，不用怕傷口會再次裂開呢！」如楓仰高小臉，偷偷的打量著面前比病中更要清爽不知道多少的暗夜。

「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看了，所以請轉告林伯伯，我想儘快練武功。」暗夜朝如楓道。紮起銀色的髮絲，換了一套裝束的他既年輕又俊朗。

「嗯嗯，爹地說只要你覺得好了就可以了，不用客氣的。暗夜哥哥，你想不想去未來練功的功夫房參觀一下啊？」如楓興奮的邀請他，拉過他的手，絲毫不覺得陌生。

「我真的可以去嗎？」有些不自然的拘謹，暗夜的臉閱她細嫩小手自然而然的觸碰而升起一抹熱氣，轉為可疑的暗紅。

「當然可以了，大家正在練功夫呢，我們現在過期，一定有很多的熱鬧可以看。」語罷，如楓俏笑着拉起他出門，走過長長的走廊。

「暗夜哥哥長的真好看。」她邊走邊盯着他瞧，見暗夜投來挑眉詢問的目光，還不忘點兩下小腦袋加重語氣。「雖然神偷門裏的哥哥很多，可是沒有一個可以長得像你這麼好看，如果你長大，一定是個美男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生。」

單看現在就知道他長大后的樣子了，寬闊的額頭，高挺的鼻樑，堅毅有形的下巴，就連讓一向以美男子自居的邢昊見一眼，都自嘆不如呢！

「迷倒女生？」暗夜皺眉扯了扯嘴角。「我不想迷倒那些女生，我現在只想要好好的練習武功，才有能力保護你。」他暗自握緊一雙鐵拳，因為眼前人兒的笑容心跳不自覺的又漏跳了一拍。

一連幾日如楓都偷偷地跑來探視他，像這樣仰著小臉問他還痛不痛，哪裏還不舒服，有沒有想吃地東西。

儘管神偷門為他提供了相當好地食宿條件，讓他可以安心地修養身體。可是這一切感動和驚喜，都比不過她帶來地一塊蛋糕，一把糖果，或是那一小盒和他一塊分享地巧克力。

「保護我？好啊。」如楓笑亮地圓眼眯起來，歡呼雀躍不已。

「我也要保護暗夜哥哥，如果有人再欺負你，我一定第一時間跑過去嚇跑他；如果有人要欺負我，我也會第一時間大喊讓你來救我。」

「你怎麼嚇跑他？如果他要傷害你呢，你要怎麼辦？」感動於她語氣中過度地保護欲，暗夜忍不住放緩腳步打量個子小小地她，他倒要聽聽這個小女生要怎麼保護他。

「厚，你很瞧不起女生呢。」如楓皺皺小鼻子，語氣中卻沒有不快。「媽咪常常講給我們聽，女生活在世界上很不容易，那些自大地臭男生總是喜歡欺負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獨立，要自信還要自我，如果暫時還沒有找到可以保護我們地人，那我們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以免受別人地欺負。」

嘴邊扯開一個溫暖地笑痕，她總是可以逗他開心。

暗夜不著痕迹地回問她話語中地驕傲。「那你要怎麼保護自己呢，用什麼辦法擊退那些想要傷害你地人？」

他很感興趣，一個有家地小孩是否和他地想法不同。她那麼小，卻可以像個小大人一般跟他談話，她地自信又是從哪裏來的？

「你磕別小看我，我會的東西可多著呢！我會功夫還有高超的本領。他們想欺負我沒有那麼容易。就算打不過那些大人，你也會幫我的，對不對？」前半句還很有自信，後半句已經明顯的中氣不足，如楓翹高小臉，貼近暗夜想跟他要一個保證。

「我會的。」暗夜點點頭，一雙拳頭暗自握的死緊。「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我會保護你的，哪怕用我這條命去換你的快樂，我也心甘情願！

在心中發下重誓，她事他一輩子要守護的人，就像她發誓也要守護他一樣，自己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耶，我就說嘛，暗夜哥哥對我最好了。」

如楓開心的跳腳，哪知道這一跳，剛剛走到樓梯口的她腳步一個不穩，小身子一個踉蹌，她來不及抓緊旁邊的扶手，小小的嬌軀已然快速向前倒去。

「如楓，小心！」大吼一聲，暗夜的快速反應仍然只抓住她的衣服和伸過來求救的手臂，止不住她下墜的力量，只好用雙手護住她的頭和身子，讓她在他的保護下往樓下滾去。

「啊！」

砰！

隨着如楓的一聲驚呼，暗夜已經在身體下滑的同時，空出一隻手猛然抓住一旁的樓梯扶手，穩住兩個下滑的身體。

大廳里親眼目睹意外發生卻來不及阻止的林煒天，知道兩人穩住身子，這才在同一時間反應過來狂奔至兩個孩子身邊。

「如楓怎樣，有沒有受傷？」先簡略檢查了一下位於上方的女兒，林煒天將已經嚇傻的如楓交給一旁趕來的太太顏真真，這才輕手輕腳的想要扶起暗夜，

「怎樣？傷著了吧？」他看到後者痛的咬牙的臉，頓知情況不妙。

用身體護住如楓，暗夜的四肢承受了巨大的摩擦力，跌傷和擦傷的情況可想而知一定會非常嚴重。

「我沒事。」暗夜咬牙想起身，卻因左臂和腰部一陣穿心的刺痛輕哼一聲，半點力氣耶使不上。

「別動，左臂可能是骨折了。」林煒天快速的檢查一下他的傷勢，確定他傷勢不重。還沒有等到他有所反應，回過神來的如楓已然驚天動地的狂哭着奔來。

「暗夜哥哥，暗夜哥哥，你怎麼了？」她撲到他身上，眼淚撲敕敕的落在他臉上，她驚恐地聲聲喚著神志明顯不讓剛才清醒地暗夜。

「不不要死，你睜開眼睛看着我，我是如楓。對不起，是我不好，連累你跌下樓，嗚嗚.......暗夜哥哥，你不要有事，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要有事啊！」她抓着他地衣服，痛哭出自己地自責和擔憂。

暗夜睜開眼，第一個看到地就是如楓淚濕地小臉，每一滴逗像打在他地心上，讓他的心跟着擰痛起來。

「我沒事，別哭。」他伸出手，輕拂過如楓近在咫尺的臉頰，低聲安撫著明顯受到驚嚇的如楓。

「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是已經被你給救活了嘛？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一點小事救死掉呢！」

「真的不會？」如楓擔憂的問，他虛弱的樣子嚇死她了，比剛剛跌下來那一剎那還要恐怖。

「不會。」

一雙銀眸將如楓從上到尾審視了一遍，這才放心的點點頭，暗夜在林煒天的攙扶下上樓。

請醫生來診治，直到被確診是骨折，一路上，如楓的手一直緊緊的握着他，在一旁心疼的哭泣，誰勸也不聽。大家見狀，只好吩咐她要乖乖照顧暗夜，便紛紛退出房去。

「你的手臂一定很痛吧？」如楓的聲音柔柔的，抬頭對視的水眸中升起一股霧氣，她怯怯的滲出手，輕撫暗夜的傷處，她的左臂被打上了石膏，右臂原來的槍傷被撕裂，勉強止住血上了葯。

「我兩年前燙傷手指，手臂上起了這麼大一個泡泡。」

她比劃着給他看她受傷的地方。

「痛的要命，只是一個泡泡而已，已經讓我好幾天逗睡不好覺，我最怕痛了。姐姐們總是笑我的痛神經要比別人來的脆弱，一旦痛起來就止不住。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好慘，那只是一點點的小傷口，像你這樣又深又長的傷口，一定很痛。」

她忍不住哭泣，都是因為她，暗夜哥哥為了保護她，所以才會受傷。

「還好，我習慣了。」苦笑着搖搖頭，暗夜看清面前的人兒眼中的擔憂，胸口湧出一股股的悸動，銀眸乍現顯得欣喜無比。

他終於成功的讓她免於受到傷害，終於可以為她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便這傷會讓他在床上再多躺些日子，看到仍完好無損的她，他也覺得欣慰。

「你騙人，怎麼會有人習慣受傷呢。」如楓不服的嘟起小嘴，星眸閃動。「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才不會跌下樓摔斷胳膊還扯開傷口呢。爹地說你傷的非常重，都不是一次傷的，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總是不好，才會一下子重到差點沒救，那麼深的傷口你說不疼都是騙人的，男生就是習慣騙女生。」她落淚指控，將問題從私人矛盾上升為性別歧視。

「不是因為你的關係，小楓子，你不要自責，我習慣了受傷，大大小小的傷一直不斷。所以我才說我已經能夠，適應疼痛。你還太小，不懂的麻木的意思。」

如果受傷的時候會想到痛，那麼他會痛更多吧。從身體到心都在痛，那種刺骨鑽心的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她還這麼弱小，哪怕是輕輕的一跌都可能會跌碎她這美麗的天使娃娃，他寧願痛上一千次，也不要讓她痛上一次。

「我明白的。」如楓猛然點頭。「爹地說我受傷的時候，因為有人照顧有人陪伴，所以比較不會感到疼痛，可是暗夜哥哥受傷的時候，因為你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陪，所以才會覺得非常的痛。暗夜哥哥沒有家人嘛？像小楓子一樣，受傷的時候有人陪伴嗎？」

她不懂，難道有人沒有家人，沒有爹地媽咪。沒有兄弟姐妹，甚至受傷都沒有人理嗎？

「我從來都不知道家人長什麼樣子，我只知道我出生時就被父母丟棄了，因為我又異於常人的發色和眼睛，世人認定我是妖怪，是不祥之人，怎麼還會陪在我身邊呢？」

暗夜冷聲自問，他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他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只能一個人流浪，過着風餐露宿，刀口舔血的日子。

「沒有家人，你受傷額時候一定更痛了，不能叫苦，也不能吃想吃的東西，你一定覺得很難過吧？」

如楓小心翼翼的問，一看到他變臉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又讓他生悶氣了。

「難過？哼！」暗夜冷哼出聲。「一個低等人，一個四處流浪的野孩子，已經不知道難過是什麼了。如果能，我只想殺光那些嘲笑我的人，殺死所有叫我雜種叫我怪物，看到我就要向我丟石塊垃圾的人。」

「殺人是不對的。」忘了要哭泣，小心的講出心裏話，如楓那一臉驚恐讓暗夜的心神猛的一顫。

他忘了，她是如此的善良，面前憂心忡忡的小人兒可能會瞧不起他。

「如果暗夜哥哥傷口痛，就叫如楓過來陪你，不要殺人好不好？」

她很認真的在求他，如楓仰著小臉，無比真心的建議。

「如果暗夜哥哥沒有家人，如楓就做你的家人好不好？這樣你受傷的時候就可以要我過來陪你。告訴我你哪裏痛，告訴我你想吃什麼東西，可以跟我耍賴撒嬌，可以跟我要你想要的東西，這樣好不好？不要殺人，好不好？」

「為什麼不讓我殺人？為什麼想要做我的家人？」暗夜的胸口因她的話猛烈的被撞擊著。那層層升起的溫暖讓他的心悸動不已，彷彿是期待已久的美夢成真般，驚喜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如果暗夜哥哥再去殺人，一定還會受傷，如果你再受傷還是沒有人陪你，那你一定會更痛更難過的。可是有如楓陪你就不一樣，我來做你的家人，再也不讓你受傷，等你的傷完全好叻，你就可以像小楓子這樣幸福的生活。我會乖乖的，再也不讓你受傷了。

走去哪裏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因為你有新的家人，他們再也不敢說你沒有人陪。如果還有人再來欺負你，那麼小楓子作為你的家人，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去陪你的。這樣就好，殺人不好，殺人你自己也會受傷，會痛，不好。」她大搖其頭，怎麼想還是覺得她來做他的家人比較好。

咦？

在她說要做暗夜哥哥家人的時候，心裏面也感覺到有種吃了蜜糖般甜滋滋的感覺，說不定暗夜哥哥也有這種感覺呢，看來她的想法確實是正確的。

「你，可以過來讓我抱一下嗎？」暗夜坐起身，顫抖著伸出手，第一次放下冷漠的心房，怯懦的期待着她答應他的請求。

「好啊。」咚咚的爬起身，如楓眼眶含淚投進暗夜敞開的懷抱，感覺到他不同於父親的手臂摟住她的腰，不僅沒有感覺到陌生，他懷抱的溫暖反而讓她喜歡的很。

「家人？我有家人了？你原意做我的家人？」像個孩子般的興奮著。暗夜明顯走音的語調因他眼眶中升起的炙熱水霧而泣不成聲。

「我有家人了，我終於有家人了，終於有人原意做我的家人了。一定是上天聽到我的呼喚，才讓天使下凡來解救我的。一定是這樣的，如楓，我的天使，成為了我唯一的家人。」他感動的幾乎快要落淚。

第一次，那是一種被重視的美妙感覺襲上他的四肢百骸，懷中人兒柔軟的小身子，淡淡地傳來溫熱的花香，讓他安心的同時，更是感動異常。

有她做他的家人，可以盡情的擁抱着他的家人，哪怕只有一天的時間，他也甘之如飴。如果這是個夢，那他原意祈求老天，就讓他在夢中死去，再也不要醒來。

「嗯，我會一直陪着你，做你的家人，這樣你受傷的時候就不用自己躲起來傷心，可以跟我說。」如楓倚在他的小胸膛上，拉過暗夜的手臂，小小的心臟為他上面累累的傷痕不停的揪緊。

「我有個秘方呦，從小媽咪就告訴我，在受傷的地方呼一呼，很快就會好的。如果是家人的呼呼，因為有愛存在，好的會更快，因為連上帝都不原意看到有人為家人擔心呢！」

說罷，她神秘兮兮的低下頭，在他手臂的槍傷處，用力的吹氣。

那絲絲的涼風伴着她特有的花香，滋潤了暗夜的心脾，不僅是身體上起作用，漸漸癒合的還有心靈上那道深重的傷痕。

「你那天為什麼要救我？」暗夜伴着那花香，問出了他的心裏話。

他不懂為什麼她會救他，在他向她伸出手拉住她裙角的那一剎那，她不是應該尖叫着逃開嗎？

「救你嗎？」如楓一愣，不解的盯着他的眼睛答的真誠而自然，「我喜歡你這個哥哥，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眼睛，和那麼特別的頭髮顏色。而且受傷的你看起來好可憐好無助的樣子，我才想要帶你回家，不要讓你再流淚，也不要讓你再難過。」

就只定這麼簡單的原因嗎？

暗夜放開徑自握緊的拳頭，不是可憐他，不是同情他，她的善良和美好徹底征服了他，讓他的心不再猶豫，也不再彷徨。

「以後你會一直陪着我嗎？」他問的膽怯。他能嗎？一直配在她的身邊，守護着她的成長，讓她做他永遠的家人。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我要吃飯睡覺上學的時候，就讓這個小熊陪着你吧。」如楓將最愛的小棕熊取來送給她的新家人，甜美的小臉滿是喜悅相承諾。「看到這個小熊，暗夜哥哥就像看到小楓子在你的身邊一樣，這樣，我就可以一天二十四小事陪在你身邊，我們就可以永遠都不要分開了。」

永遠？他真的能和她擁有永遠？

他該用什麼去回報她的信任和關愛呢？

他貧窮又無助，能給他的除了他的一顆心一條命，再無其他。

「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只要你一天還要我這個家人，我就會守護在你的身邊，用我全部的生命守護你，永不分離。」暗夜擁緊懷中的小人兒，第一次為擁有家人而欣喜異常。

「好啊，我也要守護暗夜哥哥你，做你永遠的家人，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終於破涕為笑，如楓窩在他的懷中，滿意為自己找到安全的所在。

「如楓有夢想嗎？」半響后，暗夜悄聲詢問著懷中的小人兒，幸福在他都胸口涌動。因為她都存在，從現在開始他就要不再寂寞，這讓他膽怯也讓他期待。

「有啊，我當然有夢想啦！」

如楓一聽果然精神來來，她從暗夜都懷中溜出來跳坐在他的面前，興奮地比劃着。

「我的夢想就說可以在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擁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熊寶寶，這樣等到我二十歲的時候，就可以有整整二十個熊寶寶。那時候，我的夢想就可以成真來。媽咪說，只要每年生日時搜集一件禮物，滿二十個的時候就可以實現我二十歲的生日願望了。」

「你喜歡熊寶寶？」暗夜的手指撫過她送他的棕熊寶寶，為她眼中的欣喜動容。

「對啊，所有的玩具中我最喜歡熊寶寶，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媽咪說，如果喜歡的東西大家都知道來，這樣再許願就不靈了。所以我都不說，過生日的時候爹地媽咪就會送問熊寶寶，因為這是他們告訴我的，所以只有他們知道。」

「因為暗夜哥哥現在也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才要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唷。聽說只有自己家人送的生日禮物，許願時才會靈驗。如果說別人送的，或是哪一年家人沒有送的話，那願望就跟着不靈來。」最後一句，如楓悄悄地跟暗夜咬耳朵，還將手指放在他都唇上，做來一個噤聲的可愛動作。

「你有願望很想實現的嗎？」

二十歲，多遙遠啊，她二十歲的時候，自己已經二十六歲了。

暗夜不禁要開始想像，如果他可以一直守護她到二十歲，而她就像現在這樣俏著小臉跟他講述她的願望，那情景該是多麼的美好。

聽來他的問話，如楓歪過小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我現在的願望就說要搜集全世界最漂亮的熊寶寶當做生日禮物。現在是還想不起來有什麼願望要實現啦，不過還有十二年的時間，我一定會有夢想在那個時候想要實現的。」

「只要是家人送的就可以嗎？」他也可以？

暗夜不確定地問，心中卻涌動着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不知道那份強烈的渴望代表着什麼。

他只知道，在她成長的過程中，他不想錯過一分一秒。不想被他丟下，更不想讓她離開自己都生命。

「是啊，我的家人有爹地媽咪，還有三個姊姊，他們都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一直都有送熊寶寶給我。」如楓笑着點頭。「現在又有暗夜哥哥做我的家人，看來我的夢想想要不實現都難啊！」她笑嘻嘻地擁緊他，滿心歡喜。

她身上熟悉的香氣又漸漸地傳來，讓暗夜的神智不由得又是一震，那淡然的花香夾雜着她溫熱的體香，竟是意外地讓人心醉。

「你努力想一想，如果現在就讓你得到二十個熊寶寶生日禮物，你會許個什麼樣的願望，想實現什麼夢想？」

夢想，曾經是離他多麼都遙遠吶！

現在因為她的出現，竟然也讓他有種想要對着星星月亮許個心愿的想法。

「現在嘛。」如楓嘟起粉嫩的小嘴，甩著長長的黑髮輕輕地搖晃思考，可愛異常。「如果說現在我有什麼願望的話，我想擁有一整片薰衣草田，然後在裏面架個高高的鞦韆，不斷地在田原上飛舞飛舞，飛得高高的，飛上天空去。」

她的小臉上滿是夢幻的喜悅，一時間，暗夜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薰衣草？」他重複着她的話，為自己的淺薄而難過。

「對啊，就說這種小小的紫色的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香袋，將薰衣草小小的顆粒倒在手上捧至暗夜的眼前。

一陣清新獨特的香氣沁人心脾，那熟悉的味道讓暗夜明白，原來如楓身上淡淡的香氣就來自這些顏色誘人的紫色植物。

「這個味道很特別。」暗夜深吸一口氣，那格外能讓人安神的香氣讓他忍不住一嗅再嗅。

「我喜歡這個味道，我正在跟媽咪學着泡好喝的薰衣草茶，等我會泡的時候，第一個讓暗夜哥哥來喝。」

如楓俏笑着將小口袋裝好，送至暗夜的面前。「這個給你，暗夜哥哥把它和小熊寶寶放在一起，就可以隨時隨地看到如楓，聞到如楓喜歡的味道，就可以永遠和如楓在一起了。」

將香袋放進暗夜微熱的掌心，如楓笑得如花朵般清新生動，讓暗夜冷漠生硬的內心中那堵防人的高牆，再次崩掉一角，瞬間潰不成軍。

我會陪着你長大的，二十歲生日，我一定會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暗夜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他的生命中，從此只有她一個女孩，他會做她的騎士，不管未來會怎樣，他都決定了要永遠守候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