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怎麼不說話?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

袁若凡睨他一眼,哼聲道:「你哪一天不得罪我?別跟我說你突然良心發現,覺得對我很虧欠。」

蕭君嚴哈哈大笑,暗自欣喜她又回復一貫討伐他的活力,會罵人就好。

「我怕你氣起來不陪我去挑小狗。」

想到他們此行的任務,袁若凡眉間烏雲盡散,眼神轉為晴朗。「挑小狗是蕭媽媽交代的事,我才不會為了氣你就不辦。」

蕭君嚴裝模作樣地大嘆口氣。「原來你對我媽比較好,怪不得我媽老是說想要像你這樣的女兒。」

想到蕭媽媽慈愛的笑容,袁若凡心頭異常溫暖,笑得更甜了。

小時候,父母出國就例行性地把她丟給蕭家照顧,導致她和蕭君嚴的父母感情非常深厚,甚至凌駕在本身父母之上。

蕭君嚴不滿之情溢於言表,哼哼道:「我媽最疼你了,每次都說生兒子不好,女兒比較貼心,偏偏她兩胎都生男的,就開始怪我爸。」

袁若凡低落的心情昂揚起來,像天空一樣蔚藍,萬里無雲。

「誰叫你不會討好你媽?蕭媽媽人最好了,一定是你表現太差才會被念,還有臉抱怨喔?」

蕭君嚴着迷似的望着她柔美的側臉,眼眸中全是她微笑的樣子,感覺喉嚨緊緊的,連吞口水都有困難。

根據小妞的線報,大妞瘦了六公斤,微圓的臉蛋削尖成瓜子臉,天生的好膚質白裏透紅,豐潤的唇分外引人遐思。

好想嘗嘗看……那滋味一定很銷魂……

袁若凡沒發現他異樣的眼光,心思轉了個方向。

「小偷搬走很多東西嗎?蕭伯伯有沒有很傷心?」

蕭君嚴收斂心神,尷尬地咳了一聲。

再不剋制些,他怕自己會失控狠狠吻住她引人犯罪的櫻唇……然後等著被她扭送警局,罪名為強制猥褻。

「二十幾年的收藏化為烏有,那也就罷了,小偷竟然連他的得獎作品『墨荷』也偷走,怎麼不教他捶心肝?」

袁若凡雙手握拳,全身燃燒着怒焰。「可恨的傢伙!我詛咒他下十九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蕭君嚴驀然覺得後頸一涼,大妞咒人這麼狠喔!那他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死後的光景很不樂觀。

「蕭伯伯的作品不是賣給逸竹軒收藏了嗎?對方還沒來取貨嗎?」

要是畫廊早點拿走,也就不會被偷了。

蕭君嚴口氣顯得無奈。「逸竹軒的經理本來今天要來取貨,結果晚了一步,被小偷先下手為強。」

頓了頓,他忽然想到一個巧合,轉頭詢問身旁氣憤填膺的小人兒。

「你知道逸竹軒的經理是誰嗎?」

袁若凡被問得莫名其妙,指著自己鼻子道:「我怎麼會知道?我最沒氣質了,從來不逛那種地方。」

「耿雲青啊!咱們的國小同學。」

袁若凡把記憶的箱子一個個掀開來,東西倒空一樣一樣地找,想了半天,還是記不得耿雲青是誰。

「沒印象。」

蕭君嚴曲指在她額前敲了一記。「大妞,腦袋不用會生鏽的,想一想吧!國小四年級雲青轉來我們班上,合唱比賽那天你還幫他別領結,那時候你們感情很好,你怎麼把他忘了呢?」

袁若凡很努力地想一遍,再想兩遍……試了無數次終究還是想不起來,索性放棄,生鏽就生鏽,她向來不為難自己的腦袋。

「拜託!從小到大同學那麼多,誰都記得呀?」

他最無聊了,這種小事也記這麼久,有病!

蕭君嚴也不是每個同學都記得,但只要是跟她有關的人,他就牢牢記在心頭,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換個話題,袁若凡推了推他。「你確定養狗防小偷真的有用嗎?」

「警察這麼說,我們只能姑且信之。」

蕭君嚴其實不贊成養狗,養狗代表必然的髒亂與額外負擔,但看老爸心痛欲制的模樣,他也覺得不忍,只能採取一切能夠防範愉兒再度光臨的措施,免得家中財物再度易主。

袁若凡眼睛一沉,彷彿看到天上掉下來的寶貝,興奮得容光煥發,拖着蕭君嚴快步向前跑。

「找到了!流浪動物之家的攤子就在前面,他們常常會來假日花市擺攤,希望有人領養小狗小貓。」

蕭君嚴心意搖擺不定,邊跑邊問道:「我還是覺得不好。流浪狗不健康,搞不好里裏外外都是毛病。我同事高岳勛有一對純種黃金獵犬,等他們家生小狗再要來養。」

袁若凡一口氣不停跑到攤子前才歇步,喘著氣說道:「亂來!狗一胎至少生五隻以上,你只養一隻,剩下的叫你同事給誰?我們要解決問題,不是製造問題!流浪狗聰明又聽話,養它絕對沒錯。」

假日人潮眾多,家長帶着小朋友逛花市,經過流浪動物之家的攤子,小朋友看到毛茸茸可愛的小狗就「凍未條」了,吵著要摸要抱。

愛心媽媽連忙湊上前去,運起三寸不爛之舌鼓舞家長領養小狗。

袁若凡不去湊熱鬧,只將蕭君嚴拉到旁邊佇立。

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三十分鐘過去……

袁若凡一直沒有動手挑狗的意思,只是掰着手指統計每隻小狗被摸的次數,眼神若有所思。

耐性與寬容一向是蕭君嚴引以為傲的美德,可是,枯等半小時啥事也沒做,聖人也會受不了。

「你到底決定好了沒?」

「噓!別吵。」

過了很久,統計結果出爐,袁若凡終於走到紙箱前,手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心中舉棋不定。

最後,她終於下定決心,在兩隻連斑點都一模一樣的小狗中,抱起呼呼大睡的那一隻。

蕭君嚴差點沒昏倒,她居然挑中最丑的那一對狗!

「這隻醜斃了,連小朋友都沒人要抱它。」

「就是沒人要抱才選它啊!你笨蛋。」袁若凡振振有詞地道:「蕭媽媽又不在乎,小狗長得丑也照樣疼。」

她自小就是醜小鴨,蕭媽媽的愛卻一點都沒有打折。「不選它的話,放到天黑都沒人會領養它。」

「它長得丑又不是我的錯!」蕭君嚴怪叫道:「這不足以構成領養它的理由,你腦筋秀逗喔?」

醜陋反而成為小狗雀屏中選的理由?看來這不是狗的問題,而是挑狗的人眼光大有問題。

袁若凡不他,將小狗放在胸前輕輕拍著哄著,表情十分柔和。

「小狗乖,叫你什麼好呢?」歪著腦袋思索。「你身上、臉上有小黑點,就叫你斑斑吧!」

小狗似乎知道未來有了着落,再也不必跟其他流浪狗爭地盤搶食垃圾,眼睛未開,蜷著身體繼續呼呼大睡。

蕭君嚴恨不得跟小狗易地而處。該死的!它怎麼能恬不知恥地貼著大妞的胸口睡大覺?那是只屬於他的權利!

他要抗議,他誓死反對到底!

袁若凡輕輕撫摸小狗柔軟的皮毛,她對小動物比對人溫柔得多,豐沛的感情盡數傾注在出生不滿一個月的小狗身上。

因為小狗不會對她擺臉色,不會在乎她的身材外貌,只要她愛它、照顧它,它就會用同等的忠誠回報。

袁若凡愛憐地吻了吻小狗濕漉漉的鼻頭,只把蕭君嚴看得妒恨交迸,眼紅到幾乎捉狂,牙齒咬得格格響。

「等我買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養狗。我最喜歡小狗了。」

蕭君嚴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我生肖屬狗,你也喜歡我嗎?」

袁若凡手一顫,幾乎把沉睡中的狗掉在地上。

蕭君嚴趁她喪失反應的瞬間接過小狗,嘴角噙著一絲報復的笑意,將昏睡中渾然不知發生啥事的小狗扔回紙箱。

總算他還有點良心,落點選在另一隻狗的肚皮,甫驚醒的斑斑不至於受傷,只引發紙箱內一陣騷動,吠聲四起。

袁若凡呆掉了,眼裏滿是驚惶之色,像困在玻璃缸的金魚一般,吐出來的每個泡泡都是問號。

他……說那什麼話?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緊捉住她的心,害她呼吸不顧,腦袋缺氧,一顆心發瘋似的怦怦跳,像要跳出胸口。

為什麼心跳得這麼急?為什麼臉這麼熱?

他為什麼這麼問?她喜歡他嗎?

戀愛之所以令人心醉神馳,在於高度不確定性,他們熟到對方屁股上有幾根毛都心知肚明,簡直熟到天地不容,怎麼可能擦出愛的火花?

若真的有,也只有「怒的火花」!惡質的他以整人為樂,而她就是他的祭品,日復一日,無時無刻,已經被整到彈性疲乏。

故意用暖昧的語言撩撥,等她露出羞答答的表情,再大肆嘲笑她發花痴……難道說這是他最新的整人招數?

一定是這樣,她才不上當呢!

理智瞬間回籠,大腦稍稍回復作用,袁若凡歸結出一個很簡單的結論:「你又在捉弄我了!討厭鬼!」

眉頭霎時糾起,怒氣淹沒了一貫的冷靜,蕭君嚴真想拿電鑽鑽開她灌滿水泥的腦袋,大聲說他是真的喜歡她,盼她也能回應他的感情……

是他操之過急嗎?還是她少根筋?為什麼她感受不到他的熱切?為什麼她不懂他的心?死腦筋的笨妞!

他突如其來的沉默讓袁若凡沒來由地心慌。明明就是從小欺負她的討厭鬼、燒成灰她也認得出來的王八蛋,熟悉的眸子卻裝着陌生的眼神,似乎有千言萬語待欲吐露,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怎麼了?她說錯了嗎?

看她一臉驚惶的表情,蕭君嚴深深地嘆出心底的那口氣;只怕等到她明白什麼是愛情,他已老到沒力氣風花雪月。

無可奈何,只能以最大的寬容寬縱她的鈍感。老天保佑,在他還有精力談戀愛的歲月,讓她明白何謂愛情。

對於愛情,蕭君嚴很早就從父母身上得到啟蒙。

他父親是踏碎無數女子芳心的英俊飛官,交過的女友編列清單,當壁紙貼都要找棟百餘坪的別墅才貼得完,受歡迎的程度媲美電影明星。

母親只是普通的車行小姐,相貌平干,家境小康,可說毫不起眼,卻擊敗眾女與父親步人結婚禮堂。

數十年的光陰轉眼即過,父親挺直的腰桿駝背了,牙齒不再潔白,還掉了好幾顆,看報紙要戴老花眼鏡,說難聽點,就是糟老頭一個。

但母親望向父親的目光中,依然充滿深濃的愛戀,一如當年那個初次墜人愛河的少女。

這就是蕭君嚴要的愛情,一份平實的信守。不必海誓山盟,只要彼此了解,愛對方比愛自己更多,那就夠了。

Forgood,forworse。

不離不棄,永遠與你在一起。

蕭君嚴不是完人,不可能只有人性的優點,沒有人性的缺點,他當然希望自己的伴侶內外皆美,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

所以,他才會鼓勵袁若凡減肥,這樣他就不必向范宇誠那票死黨解釋他的擇偶條件,說到唇焦舌燥還沒人了解。

美麗又怎麼樣?隨着年齡增長,緊實的肌膚會鬆弛,就算抹一百罐除皺需都不能挽回頹勢。

打肉毒桿菌也有個極限吧!當年(埃及艷后)里那個絕代風華的玉婆,如今不也人老珠黃?足為明證。

更何況,即使是俊男美女的組合,也不能保證天長地久。

他冷眼旁觀,發現風流成性的范宇誠已經另結新歡,偷築愛巢,他和段彧茹的婚禮不過才舉行半年而已。

若說范宇誠不帥、段彧茹不美,那些電視上的小生小旦全體都要跳海。他們的婚姻,賞味期限卻只有短短半年呵!

蕭君嚴深信,平凡的旋律、不精彩的歌詞,才是愛情底層真正難以撼動的鋼骨架構,才是他尋尋覓覓的深刻情緣。

驀地,一句無力的問話突兀地插入兩人之間,劃開了尷尬的沉默。「請問你們要不要養狗?」

「如果不要的話,可不可以不要杵在攤子前,妨礙其他人看狗?」愛心媽媽等了半天,忍不住發難。

袁若凡猛地回神,怒瞪蕭君嚴一眼。他怎麼把斑斑搶走了?丟得那麼粗暴,斑斑一定很疼!

「要要要,我們……」

「幫我把白色那隻包起來,順便買一個狗籠。」

袁若凡用力一跺腳,他故意和她唱反調。可惡!

「我要養斑斑!」

似乎要為適才表白失敗出口氣似的,蕭君嚴硬是不妥協,看她急得蹦蹦跳,心裏就有種莫名的快感。

「我要小白。」

「蕭媽媽說讓我決定的!」

「狗養在我家,當然要養我看得順眼的。」

袁若凡小臉漲得通紅,破口大罵道:「你這個……」

「烏龜兒子王八蛋是吧!」蕭君嚴掏掏耳朵,打了個呵欠。「我聽都聽膩了,換個新鮮點的詞吧!」

「你渾賬!」

「這也是老套,沒創意。」

袁若凡看愛心媽媽已經準備將白狗裝進籃子,斑斑哀哀切切地叫,似乎在責怪她沒有信守承諾,叫得袁若凡心都碎了。

「我要養斑斑!」

「等你買房子再說,」蕭君嚴惡意地笑道:「放心吧!黑斑那麼丑,沒人會想養它的,就算你十年後買房子,它還是會在這裏等你。」

「它才不是黑斑,它叫斑斑。」

「隨便你,反正我不養它就對了。」

袁若凡一顆心緊緊揪著,與小狗凄然對望,心中萬分不舍。

台北市寸土寸金,她只是小小上班族,買房子談何容易?狗兒壽命短,斑斑恐怕是等不到了。

她扯了扯蕭君嚴的手臂,口氣放軟,求道:「拜託啦!選斑斑,反正養哪只狗對你又沒差。」

「它太丑了,傷害我的視力,免談。」

蕭君嚴很會記恨,他饒不過偷吃大妞豆腐的賊狗!雖然它好像是母的,一樣不可饒恕。

「求求你啦,你最好了——」袁若凡沒法子可想,只好用她最不屑的招數撒嬌,試圖逼蕭君嚴讓步。

「除非……」

受不了她使盡功夫地央求,蕭君嚴口氣有一絲鬆動。

袁若凡急忙問道:「除非怎麼樣?」

明知這個小人一定會趁火打劫,勒索她做違背本意的事情,但為了斑斑,只能任人宰割,誰叫自己有求於他呢?

蕭君嚴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出一串話,眸光中有得逞的笑意。

袁若凡一聽,整個人就在光天化日下呆成石像,一動也不動。

「就這麼說定了。」

蕭君嚴愉悅地吩咐愛心媽媽將小白抓出來,改塞黑斑狗進籠子,籃子費用三百元,他額外又樂捐一千元,總共一千三百元,搞定!

受驚過甚的袁若凡靈魂從後腦勺出竅,要不是籃子中傳來小狗叫聲,她會懷疑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不是說真的吧……

☆☆☆

討厭鬼、王八蛋、自大狂!他最可惡了!

健身房內,袁若凡狂踩四合一韻律機。她已經整整踩一小時,全身大汗淋漓,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他憑什麼做出那麼無理的要求?他以為自己是誰啊?萬人迷嗎?是女人就會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除非你讓我好好吻個夠……

事隔多日,只要想到那句話,袁若凡臉蛋馬上爆紅,體溫急劇躥升,醞釀了很久很久、累積很多很多的情緒,快爆發了。

他根本是想整她嘛!故意用煽情的言語、曖昧的舉動,害她心頭小鹿亂擅,以為他對她有好感,墜入情網,進而對他傾吐心中的愛慕。

在她掏心挖肺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后,那古往今來卑鄙第一的死狐狸老淚蛋想必會正經八百地告訴她,他只是效法童子軍日行一善,讓恐龍妹也能體會被人追求的快感而已!

可惡!他最可惡了!

汗水流進眼睛,她下意識地伸右手去拿毛巾擦汗,腳下仍是絲毫不停,踩到機器嘎吱作響,隨時可能因過熱而報廢。

當初是為了減肥才報名參加健身俱樂部,沒想到持續運動后竟然上癮,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到健身房來流流汗,然後再洗三溫暖,徹底放鬆身心。

「小姐……」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袁若凡按下STOP鈕。「呃,請問有什麼事嗎?」

她前方站了一名身着黑色韻律服的女子,膚色極白,白得幾乎可以看到血管隱隱流動,那是終年不見天日的人特有的蒼白。

「可不可以讓我先用半小時?」

袁若凡跳下來。「對不起,我用太久了,你請用吧!」

四合一韻律機是健身房最熱門的機器,經常有會員排隊等著用,她一個人就佔用兩小時,雖然沒規定不可以,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謝謝。」黑衣女子站上韻律機,用最慢的速度開始踩。

袁若凡不打算休息,韻律機旁邊有仰卧起坐機,她繼續奮鬥,練腰力順便瘦小腹。年紀輕輕的,她不想被叫成小腹婆。

光踩機器也蠻無聊的,左右無事,黑衣女子索性跟袁若凡閑聊起來:「你的運動量好大。」

「還好啦!我喜歡流汗。」

「先自我介紹,我叫葉離歡。」

「袁若凡。請多指教。」

葉離歡打量著大滴汗小滴汗的袁若凡,臉上浮現欽佩的神色。「你真厲害,居然可以運動那麼久。」

換成她,跑一小時兩腿就站不直了。沒辦法,電腦族的悲哀,全身上下除了十根手指,其他關節全都退化光了。

袁若凡指指嘴巴,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沒辦法,管不住這裏,愛吃就要認份,只有多動嘍!」

葉離歡又笑了笑,笑容讓絕美的臉龐顯得比較有人味,而不是不受塵埃半點侵的冰雕娃娃。

「葉小姐在哪裏高就?」

「我乾哥開徵信社,我在他那裏幫忙。」

袁若凡「哇」的一聲大叫,彷彿遇到心目中的偶像。

「就是幫人外遇抓姦的私家偵探嗎?」

「我不太清楚乾哥接了哪些業務,我只負責電腦的部份。」

袁若凡笑嘻嘻地伸出手。「可不可以跟你要張名片?」

葉離歡狐疑地看她,她有那方面的需求嗎?

袁若凡解釋道:「我朋友的老公婚前滿花心的,我怕他婚後狗改不了吃屎,跟葉小姐要張名片,以防萬—。」

沒想到參加健身俱樂部還能拓展生意,也算一舉兩得。

葉離歡停下腳步,從腰包中掏出徵信社名片遞給袁若凡。

「有需要的話儘管開口,我能處理的,就算朋友幫忙不收費。」

「謝謝。」

袁若凡喜滋滋地收下名片,吃了定心丸似的呼出一口氣。

范宇誠,你最好乖乖地跟彧茹做夫妻,敢亂來的話,我就找葉小姐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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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感皇后I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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