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冰山好厲害!

見冰山轉頭看我,雙眸銀輝,眉間銀焰燃燃,說不出的肅殺狠厲,心裏突感驚悸,我不由自主向後退。

現在好像不是崇拜的時候。

銀龍突然戾然長嘯,一個擺尾,向我衝來。

看它那陣式,要是一團火噴過來,我還不立馬變叉燒?連忙手捏指訣,立起一道金光罡氣。

但見銀焰湧來,千鈞一髮間,冰山厲聲喝道:「歸位!」

所有魑魅頓作鳥獸散,銀龍發出不情願的低吼,返身沒入冰山體內,他身子一晃,一頭栽倒在地。

「冰山!」我衝上前扶住他,只覺他胸口跳動得異常厲害,來不及細想便俯身為他度氣,雙唇相接后才想到,既然剛才已經施展了法力,自然也可施法為他止痛,幹麼還傻乎乎地把自己送出去?

正想抽身離開,冰山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一對黝黑深瞳幽幽看我。

我趴在他身上,結結實實壓着他不說,還主動送吻,是不是很曖昧?

「你誤會了,其實我們不是……是你突然心病犯了,我為了……」

後腦被用力向下一按,後面幾個字都送進了冰山嘴裏,他拉着我又來了番生殺掠奪,那根本就不是度氣,而是正大光明地吃我豆腐。

我被鬆開時,已經嚴重缺氧,累得趴在他胸前,只聽他輕聲說:「很久沒痛得這麼厲害了,不過現在好了很多。」

那當然,我的仙氣難道是作假的嗎?正在碎碎念,突然衣領一緊,被揪了起來。

冰山翻臉如翻書,指著一片狼藉的客廳和被踹壞的房門,冷冷問:「這是怎麼回事?」

「是你跟人……不,跟鬼打架,搞成這樣的!」

「我只是胸口痛,何時跟人打過架?你踢壞門,還敢撒謊!」

「不是……是……」好吧,看他已經恢復了常態,剛才的事可能都不記得了,我總不能說,踢門的是惡鬼吧?

很不情願地點頭認罪。

「是我不對,踢壞門。」

「我去書房,在我出來之前全部都歸整好!」

冰山好過分,才占完人家便宜,就發脾氣,我今晚做法打他小人!

我用法術將滿屋狼藉瞬間復原,心裏暗嘆,人家修鍊法術是為了長生不老,位列仙班,我卻用來做家事,說來說去,都是心跳惹的禍。

不過剛才冰山的法力卻讓我大開眼界,猜不透他的道行,但能馭使銀龍為法器,定非等閑,更奇怪的是誰有本事牽住林峰的魂魄,令他避開無常索魂,滯留人間?

抬頭看玄關,那柄懸掛在門上方的拂塵已不翼而飛,難怪惡魂敢如此猖狂,小拂不會是拿假貨騙人吧?回頭找星君告狀去。

冰山從書房出來,氣色已好了許多,只是眼瞳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見我在客廳亂翻,問:「在找什麼?」

「拂塵,我掛在玄關上的,不見了。」

他從抽屜里將拂塵拿給我,說:「我看着這東西覺得不舒服,就摘下來了。」

「這是避邪法器,你怎麼可以隨便取下來?你知道這附近有多少妖物?」一時情急,忘了跟冰山的上下級關係,我揪住他衣袖怒吼。

他竟意外地沒有發火,靜靜說:「那就再掛上好了。」

聖旨一下,我跑到外面取來小梯子,架起,踩上去,將拂塵重新掛好。

「冰山,我是為你好,不許趁我不在摘下來哦。」

只顧著語重心長,下梯子時一不小心踩空,幸好冰山及時托住我,將我橫抱着放下地。

抬頭看,居然發現他一向漠然的臉上春風化雨。

「我最討厭這種東西,不過既然你喜歡,那就掛着吧。」

咦,這麼好說話?不知道現在要他加零花錢是否可以?

怪事就這麼簡單結束了,之後我仍跟平時一樣,一下課就跑去繁華地帶找狐狸,這天,剛出校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就悄無聲息地駛到我身邊,車門一開,三個彪形大漢竄下來將我圍在當中。

我嘴裏吐出三字經。大白天敢搞綁架,想不罵人都不行,親愛的佛祖,請原諒你被俗塵污染的小弟子吧。

那三人見我長得小巧,立刻臉露不屑,攻敵以弱,好機會豈能放過?我揮拳甩腿,再來個迴旋踢,瞬間便將三人撂倒,正當我沾沾自喜,拍拍手做了個漂亮的pose時,一柄小巧槍管對準我的腦袋。太過分了,打不過人就使詐,這是誰的手下,這麼沒品?

心裏罵着,我舉手投降。還是先給他們點兒面子好了,回頭再慢慢修理。

前方車窗滑下,易天凌笑嘻嘻的臉露出來。

「小侄子,我們又見面了。」

原來是易小弟,看他笑得一臉欠揍樣,小雨這個免費沙包要易主了。

易天凌擺頭示意我上車,不知道他用意,我乖乖上車,兩名大漢一左一右把我當夾心餅乾擠,另一人坐到駕駛位上,把車開了起來。

「小侄子,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看看你的身手。」

聽了易天凌的話,我連忙說:「鄭重聲明,我那天開玩笑的,我跟你沒血緣關係,我只是冰山……就是你大哥的房客兼傭人!」

「了解了解,你跟我沒血緣關係,跟我大哥有嘛,否則他怎麼會讓你睡他的床?」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歪頭想想,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駁。

易天凌一臉心領神會。

「放心,我不會亂說的,你也別費心思找借口了,對了,我大哥有沒有說讓你認祖歸宗?」

「都說了我跟冰山沒關係!」

「哈,你敢給我大哥起外號,看來他真的很寵你,跟我出去轉轉吧,小孩子應該多些室外活動,不要那麼乖的一放學就回家。」

易天凌自說自話,我也懶得再去辯駁了,看他笑得賊兮兮,很像那條誘惑人吃蘋果的笨蛇,便在心裏暗自合計他找我的理由。

「小龍,你身手不錯,不過對槍械似乎不精通,得跟我大哥好好學學,我們易家人沒有不會槍法的。」

唉,比起槍械,我更羨慕冰山的銀龍,要是他能把法器傳我就好了。

易天凌把我帶到一家富麗堂皇的五星級旅館的餐廳里,說是藉吃飯聯絡感情,進去后我才知道這裏是易氏產業,由易天凌打理,他請我吃了頓豪華酒宴,順便說了不少有關冰山的事。

原來冰山跟他家人不親,都緣於他的心疾。

冰山出生后因為心疾的緣故,被他那個極度迷信的祖父視為異類,命人丟棄在野地里,是他母親不忍,偷偷找回來,寄養在別處,他七歲那年,母親患了重病,便帶他回了易家,希望兒子能在自己有生之年認祖歸宗。

他回去不久,母親就去世了,他父親易滄瀾看出他的不凡,沒再追究他怪異的體質,只讓他在聖心醫院定期做檢查,那家醫院的大股東是易家,也不怕走漏消息。

冰山一直幫易滄瀾打理生意,可是畢業后,卻選擇了教授職業,易滄瀾知道他暗地另起門戶,卻奈何對他有所忌憚,無法明說。

林峰是與易家來往的堂口老大,因不小心犯在冰山手上,被他當場射殺,易滄瀾擔心林峰手下會對他不利,所以想邀他回家同住,便於保護,也可順便幫忙管理家族事業。

易氏評書說得比電視還要精采,我很捧場的搖頭晃腦,他終於忍不住緊握住我的雙肩,來回搖動。

「拜託,我講得這麼辛苦,你居然給我睡覺!」

我揉揉眼。

「說完了嗎?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易天凌不愧為冰山的嫡親弟弟,連變臉的時間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你到底聽沒聽明白我的話?」

「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讓我勸你大哥回去接管生意嗎?我說你這人大腦是不是秀逗了,人家都為了爭家產鬧得兄弟鬩牆,你怎麼反其道而行?老實交代,你有什麼陰謀陽謀?」

易天凌臉泛七彩,怒瞪我。

「小鬼,你是八點檔的肥皂劇看多了吧?錢財本是身外物,我怎麼可能對大哥不利……喂,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正在好好觀察易天凌,這傢伙有幾分仙骨,不知心月狐找不到,隨便找個人充數行不行?

看在美酒佳肴的分上,我接收了易天凌的糖衣炮彈,答應幫他勸說,反正接力賽的終點是冰山,他若不喜歡,就把炮彈再扔回去好了。

回家途中,我正咬着甘蔗昏昏欲睡,忽聽易天凌一聲喊。

「大哥!」

覓聲望去,路邊停著冰山的銀灰跑車,他跟一位女生正很曖昧地靠在一起,見到我們,把眼神轉了過來。

阮蘭?

阮蘭臉上笑意晏晏,燦爛得刺眼,我忙把目光移到別處。

回到家,我去換了件便服,去廚房準備晚餐,腦里卻一片亂鬨哄。

看來沒有月老爺爺的紅線,冰山也會跟阮蘭在一起,我正好趁機擺脫被奴役的命運,去找真正的心月狐。

可是,為什麼剛才看到他們在一起,心裏沒有滿足感,反而很氣憤?

對,是生冰山的氣,悶騷的傢伙,喜歡就喜歡,幹麼一直騙我,背後卻搞小動作!

哎喲……

果然一心不可二用,趁我神遊太虛時,菜刀為了顯示它有多鋒利,在我手指上狠狠來了一刀。

好痛!我連忙放下菜刀,去找OK綳,誰知才一轉身,就撞在一人懷裏。

「怎麼會切到手?」冰山拽住我的手,將流血不止的手指放進口中,吮吸起來。

呃……

他太過分了,每天吸我的仙氣不說,現在連我的血都不放過,剝削菲佣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為了捍衛一個公民的小小尊嚴,我拚命想抽回手指,寸土寸金,再不能讓步了。

「不要亂動!」

動作在冰山的低喝下立刻打住,見他臉色很難看,我不由眨眨眼。

剛才他不是跟阮蘭在玩十八禁嗎?難道沒水到渠成,所以才這麼暴躁?

心情突然莫名其妙地變好。

冰山將我拉到客廳,找來OK綳,又把我拉到他腿上坐好,把OK綳仔仔細細貼在傷口上。

他低頭看傷口,我抬頭看他,感覺又回到了初識那天——我在手術室里接受治療,他在外面等待,一臉的緊張無措……

「為什麼跟天凌混在一起?」包好傷口,冰山抬起頭,開始三堂會審。

神智立刻返回,我發現自己很曖昧地坐在他大腿上,忙一邊偷偷挪移,一邊傻笑充愣。

「你弟弟拿槍逼我,我敢不去嗎?」

我將經過一五一十供出,還在關鍵處做了必要修飾,黑鍋全推給易小弟,果然聽到最後,冰山開始冷笑。

「哼,懂得迂迴戰術了,讓你說服我回去做事,自己去逍遙,他打的好算盤!」

就說嘛,冰山哪會像我這麼笨,乖乖跑去給人當菲佣?他的意思我會認真貫徹的——糖衣繼續吃,炮彈我們打回去。

我做出個甜蜜微笑,轉了話題。

「剛才看到你跟阮蘭在一起,你們好上了?你什麼時候帶她進門?我好打包回自個兒家,免得做電燈泡。」

室內氣溫驟冷,在我即將挪開冰山大腿之前,被他按住雙肩固定住,他盯着我,黑眸里流露出緊張之情。

「我跟阮蘭沒什麼!」

「不用解釋啦,我都明白。」

「你這小白痴,根本什麼都不懂!」

身子一晃,我被按住壓到了沙發上,跟着驟雨般的熱吻落了下來。

這根本就不是度氣,百分之一百是在占我便宜,混蛋冰山!

我搖頭再搖頭,避開他的熱吻攻擊,大叫:「你吻技已經很好,不要再拿我來練習!」

「你給我停下!」

相處久了,我對冰山的指令已經習慣去服從,立刻停止搖頭,瞪大眼睛看他,於是接下來的四個字,準確無誤地送進我耳里。

「我喜歡你!」

周圍冷氣太足,大腦暫時出現缺氧狀態,當機中。

見我沒反應,冰山更急,用力搖我雙肩。

「我說——我喜歡你,自從認識你,我就再沒碰過別的女人,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

告白?宣誓?求愛?

程序無法自動啟動,繼續維持當機狀態。

冰山不耐煩了,二話不說,攔腰抱起我快步來到樓上卧室,將我丟在水床上,水床上下浮動的韻律讓我慢慢回過神來。

他臉上寫滿了無數個淫字,我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他現在想做什麼了。

為了捍衛領土自主權,我大叫:「停停停,你……你要練習,拜託去找女生,以你的條件,滿大街的美女任你挑,你不要飢不擇食,找我這種小男生好不好?我還是處男,一定配合不好你的步驟……」

伴隨我叫聲的是冰山飛快的脫衣動作,主要是他的,順便還連帶我的,看那熟練的脫衣手法,就知道這人多麼有經驗了。

眼神向下看,在看到那個傲然高昂的傢伙時,話語就此打住。

好大……

想想自己的體形,很明顯的不配套,如果被那樣那樣的話,穩死!

「放心,我知道你是處男,做的時候會很溫柔,不會弄疼你!」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我就被他火熱的身軀緊緊擁住,跟着溫熱雙唇又重新按下。

現在該用跆拳道?空手道?十八般武藝?還是法術?

思維跟不上行動,關鍵時刻無法及時做出選擇,我最後用的是一般小女生在被突襲時用的套路——掙扎,啃咬,外加踢腿。

意與願違,掙扎加快了我衣服被褪的速度,不消一分鐘,我就跟冰山袒裎相對了。

踢出的一條腿被他擎住搭放在腰間,他亦步亦趨,學着我來了個啃咬反擊。

「小龍,反抗別太激烈,會傷着你。」

不反抗?我會傷得更厲害!

瞅准他結實的肩膀,張口便咬,希望能趁機逃脫狼爪。

「從小到大我從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無心無情,現在才明白原來只因為我還沒遇見你……」

牙齒抵在肩上,沒咬下去,因為冰山的告白讓我眼前產生暫時性暈眩狀態。

他凝視着我,臉上露出與之極不相稱的淡淡苦惱。

「那天開車撞傷你,我在手術室外等待時,心裏緊張得很,明明我們是不相識的兩個人,可那時我好怕你會出事……」

告白的感覺不錯,繼續繼續。

「我頭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心情,我對這種感覺很惶恐,因為我怕失去你,不過我終於放心了,天荒地老,我們都不會離開彼此……」

冰山俯下身抱緊我,將下頜抵在我頸窩處,停止了喃喃自語。

完了?

就這麼簡單?

人家還想聽好多轟轟烈烈的告白呢。

我就說嘛,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管我吃住,零花,還買影院讓我享受,原來都是有預謀的,一開始他就下好了套讓我鑽,我才不要被豢養,我要回佛界……

熱烈的吻阻住了我的反駁,跟着愛撫和熱吻逐漸向全身蔓延,冰山的吻技該死的好,讓我很快就忘乎所以,飄飄欲仙。

想當年我在佛界是屏絕七情六慾的仙童,到了凡間,也還是童子雞一隻,哪裏抵擋得住這隻天天在欲河裏翻滾的色狼?

連興奮帶激動,一時間得意忘形,忘了堅守陣地,被色狼瞅準時機,一鼓作氣直搗黃龍,然後再搗,三搗,讓我在天堂地獄間來迴轉悠了幾圈才算告一段落。

我在雲端里晃晃悠悠的盪著,終於明白,以前認為他性功能有問題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了。

「小龍……」

背對着冰山,任由他把狼爪伸過來,放肆地在我腹上來回撫摸。

不說話,心裏卻懊悔無限。

狗屁簡單任務,我還沒點化成功,就已貞節不保了。

看來還是自己定力不夠,得繼續修鍊才行,一時意亂情迷,讓我在人間又多了份擔待。

見我不說話,冰山貼得更緊,用下巴在我頸邊蹭來蹭去,像只小小狗。

「小龍,我會對你好的!」

切,這種肉麻情話也不知他對多少女孩說過。

我連忙鄭重聲明。

「冰山,其實剛才只是意外,你不用想太多啦,我不會為此束縛你的自由,你不是喜歡阮蘭嗎?儘管跟她交往好了,不必在乎我。」

聽聽,天底下哪有像我這樣寬容大度的人?

其實想到冰山跟阮蘭也會做同樣的事,我心裏就很不舒服,不過做人不可以太自私,我早晚要回佛界,還是彼此不要陷得太深才好。

一陣寒流激得我連打幾個冷顫,冰山扳住我的肩,盯着我,眼裏柔光已化利刃,冷冷問:「你這麼說,可是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寒氣森森,感覺要是說錯話,那隻正在我頸處溫柔撫摸的手,肯定會立刻變鷹爪。

我嘿嘿傻笑。

「不是不是,就是太快了,人家一時間接受不了,前不久你還帶女生在門口親熱呢,而且剛才你還跟阮蘭在一起……」

冰山的眼神柔和下來,鷹爪重化為小貓掌,在我頸處來回撓癢。

「原來小龍是在吃醋,其實上次我跟那女人沒什麼,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反應。」

呃……難怪之後他一直暴走,原來是被我的反應刺激到了。

「至於今天,那也另有原因,你可知請徵信社跟蹤我們的人是誰?」

我驚問:「阮蘭?」

見冰山臉上罩起一層寒霜,我忙向他懷裏靠靠。

天太熱,他這個天然空調正好起作用。

果然涼爽了許多,然後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哼,她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最近我常常約她,無非是想試探而已,沒想到今天被你撞見了,擔心你會多想,就立刻趕了回來。」

冰山捏了捏我的手,嘆:「我終於記起阮蘭是誰了,也明白了自己為何總會心痛……你做什麼?」

沒注意冰山的話,此刻我們肌膚相接,我正在做一件以前一直想做卻沒成功的事——摸他的尾骨。現在這種關係,可以正大光明的摸了,雖然知道他不是心月狐,但還是捺不住好奇心,想摸一下。

「沒想到小龍原來也這麼熱情……」

冰山冷清的臉色被笑謔代替,拉住我在他身後亂摸的手,慢慢牽引到前方,感覺到有個物體在迅速膨脹,我連忙縮手,避身。

「不要!我好累,想去啃甘蔗……」

「好啊,既然你喜歡,我很樂意奉獻。」

不是那根甘蔗啦!我哀嚎,狠拒,可惜最終還是沒逃出被吃的命運,還有,被迫去啃那根又長又粗的甘蔗。

冰山好淫蕩!

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冰山拖上了床,從奴隸到情人,我的待遇隨地位的升高也升值不少,偷懶他也不過問,還把零花錢換成了金卡,讓我盡情用。

在之後的幾天裏,聽他課的同學們都花痴地說,易教授最近心情很好,還總沖他們微笑,弄得本來偏門的選修課堂堂爆滿。

切,心情能不好嗎?都不知道為了餵飽他,我每晚貢獻了多少力量?

這晚,冰山不在家,我一個人喝着啤酒看電視,正逍遙著,忽聽腦後風響,忙閃身躲避,回頭一看,見小拂在半空中做浮遊動作,手裏還拿了半根甘蔗。

「看你都喝醉了,沒想到反應還挺快。」

小拂翻身跳下他的小雲彩,把甘蔗遞給我,禮尚往來,我也給他腦門上來了記鍋貼。

「怎麼去了這麼久?黃花菜都涼了。」

最近都感應不到小拂的存在,這個笨寶寶要是敢把我交代的事情忘了,我就把他塞到老君的煉丹爐里煉藥丸。

小拂捂著腦門一臉哀怨,小腦袋連擺。

「小龍,你闖大禍了,我交代過你絕不可以使用法術的,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施法,現在人間魔氣衝天,只怕會有一場浩劫。」

「我當時要是不用,撞上浩劫的那個就是我了!少廢話,去了這麼久,交代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小拂皺皺小眉頭,隨即又彎起眉毛沖我嬌憨地笑。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這已是緊追慢趕了,先去月老爺爺的洞府,結果他去了南極長生大帝那裏做客,我好說歹說把他拽回來,查易天行和阮蘭的姻緣簿,結果你猜怎樣?」

「不管怎樣,先把紅線給我!」我啃著甘蔗說。

說實話,我已經不想把冰山配給阮蘭了,現在的日子過得挺逍遙的,捨不得離開,我決定近水樓台,把紅線留給自己,陪他在紅塵走一世。

小拂小心翼翼向後退一步,賠笑,「沒有。」

見我有掐他的企圖,他忙說:「不關我的事,是姻緣簿上找不到他們的名字,沒法牽!」

「他們?」

小拂用力點頭。

「他們兩個都沒有,月老爺爺說古怪,帶我去了閻羅殿查他們的生死無常,結果生死簿上寫着阮蘭早夭,按命理,她該在出生半月後便亡,而易天行,則根本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記錄,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忍不住了,我的手用力掐過去。

「早夭?阮蘭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你說她早夭?還有,冰山不存在這個世上?那他這個么大活人又怎麼說?」

「李代桃僵……」

被掐住脖子,小拂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四個字。

我鬆開了手。

阮蘭果然不簡單,難怪她身上總有種怪怪的氣息,原來是陰氣作祟。

真正的阮蘭早已過世,有人借屍還魂,借她的軀體長大,她絕不是普通的鬼魅,可是這樣做,目的何在?

還有冰山,不在三界五行內,超越生死,地府仙班都沒有他的記錄,他又是誰?

頭痛啊……

「小龍,你交代的事我都做了,你也別忘記自己的任務哦!」

趁我鬆手,小拂慌忙說了一句,攀上他的小雲彩,一閃就不見了。

任務我沒忘記,可關鍵是我上哪兒去找那隻莫名其妙下凡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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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路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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