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白子伶好嗎?」姜傑不想再扯東扯西,他就是想知道她的近況。

夏真則不語的看他。

姜傑也看着她,但是他腦中想着的卻是白子伶,那一夜……他知道真正得到歡愉、滿足的只有他,白子伶因為是第一次,所以痛到掉眼淚,加上她恨他的心情,他相信那一夜對她絕不是個愉快的經驗,而天一亮,當他醒來時,白子伶已經離開了。

她的房間里,屬於她的東西,她全都帶走了,一樣也沒有留,好像她根本不曾在這裏住過似的,她一聲再見也沒有跟他說,他清醒后只有她那一句「我會恨你至死!」在他的耳畔縈繞不去。

姜傑不是沒有想過打電話給她,但通常電話號碼還沒有按完他就縮了手,她不會接他電話的,即使是要處理離婚的事,也還有律師可以出面,他有借口再找她嗎?

「姜傑……」夏真還是開了口。「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蠢、很好笑的問題嗎?」

「她好不好?」他執意再問。

「可能會好嗎?」

「她……最近在忙什麼?」他硬著頭皮又問。

「忙着傷心。」

「夏真……」他全身緊繃,看起來也是一副倍受折磨的表情。「我是很嚴肅——」

「我不嚴肅嗎?」夏真譏笑他。「子伶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問她什麼她也不說,只提到交易提早結束,姜傑,你是怎麼傷害她的?你怎麼做得出來?」

姜傑認了,他沒有反駁任何一句。

「子伶是一個好女孩,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這麼折磨她。」夏真氣惱的批評。

「你們沒有安慰她嗎?」姜傑關心的問。

「要怎麼安慰?你教我啊!」

「我……絕不是有意要傷害她。」

「這話我也會說。」

「希望你們可以……」

「姜傑,你自己闖的禍,你自己就要出來善後,不是我們去傷害子伶,不是我們對她不好,是你!」夏真毫不留情的指責他。「你是禍首。」

「我付了錢,很多事也是白子伶心甘情願……」

「姜傑,這樣想如果會讓你的良心好過些的話,那你就這樣想好了!」夏真更加的不假辭色。「錢只有你有嗎?三百萬又不是美金,只是台幣而已,我或薇薇、星辰隨便也有三百萬。」

姜傑決定保持沉默。

「而且子伶不是拜金女!」夏真再加一句。

「我沒說她是!」

「但你好像當她是拜金女似的糟蹋她!」

「夏真,我沒有糟蹋她,從第一天開始到她離開的那一天,我沒有對她不好,你可以自己問她,我不是什麼……惡魔或是喪心病狂的人。」姜傑冷冷的說,他不接受無理的指控。

「是啊!你是一個有錢的大爺!」夏真極盡挖苦的能事。「子伶離開你是對的,如果再耗下去,只怕……她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姜傑苦澀的笑着,然後轉身走開,既然問不出什麼,他就饒了自己吧!沒想到雷漢宇老婆的嘴那麼犀利。

雷漢宇在姜傑遠離他老婆之後才定近他,而且有些偷偷摸摸的,怕夏真發現會引起一場家庭戰爭。

「領教我老婆的厲害了吧!」雷漢宇拍了拍姜傑的肩膀,有點是在給他打氣的意思。

「不能怪她。」姜傑很有風度的說。

「她是替白子伶出氣。」

「我了解。」

「她們四個……比親姊妹還要『麻吉』。」雷漢宇早就領教過了。「你得罪了一個,就等於得罪了她們全部,所以如果你想好好過日子的話,那就千萬不要惹到她們其中任何一個。」

「好像沒這機會了。」姜傑面無表情的說。

「你和白子伶玩完了?」

「完了。」

「你確定真完了?」雷漢宇要他再想清楚。「曾經我也以為我和夏真玩完了,可是在失去她之後,我才知道她早已入侵我的血液中、我的骨髓里,我根本不能沒有她,再硬いきぁ也是苦了自己,最後舉白旗投降的還是我,我最終還是輸了。」

姜傑只是聆聽,沒有回應。

「如果你不愛她,那麼還無所謂,但你如果愛她……」雷漢宇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趁早認輸吧!」

姜傑一嘆。「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愛不愛她?!」

「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我。」姜傑說出一句令人玩味的話。

「姜傑,那麼你……」

「我還是不了解女人。」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真正了解女人,你知道司馬星辰的老公藍柏偉是怎麼說的?」雷漢宇模仿藍柏偉的語氣。「愛她就是了,不必去了解她!」

姜傑笑了笑。

「這是金玉良言。」雷漢宇最後說:「很多事其實都不難的,女人要的東西也只有一樣,自古至今都沒有改變過。」

「愛?」姜傑問。

「就是愛!」雷漢宇眨眼。「你開竅了!」

白子伶準備拿姜傑給的三百萬開一家精緻、有特色的咖啡屋,因為日子總要再繼續下去,雖然心已傷透,可是她還有家人、朋友,她不能倒下,她不能因為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就一輩子一蹶不振,她要活得好好給他看!

為了籌備咖啡屋的事,白子伶整天忙進忙出,其實這樣也好,忙碌可以使她不去想姜傑,不去想他帶給她的羞辱和傷害,只要給她再多一些的時間,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康復。

但是當她一出家門,看到就站在她門前不遠的姜傑時,所有的自我防衛和心理建設都瓦解、崩盤,她馬上就感到自己的心又被利刃劃了一刀,血淋淋的,而且痛到她皺眉、咬牙。

姜傑直盯着白子伶,夏真沒有說錯,她真的瘦了好多,現在的她身上好像沒有一點肉,連眼眶都有些凹陷,她看來十分疲倦而且心力交瘁。

「白子伶。」他輕喚她。

「要我簽離婚協議書嗎?」白子伶只想到這一個可能。「東西拿來,我簽!」

「我沒帶什麼離婚協議書。」

「那你來幹麼?」

「我只是來……」

「看我?」白子伶冷漠的瞅着他。「你現在看到了,我很好!所以……」

「你不好。」他也打斷她。

「我是『看起來』不好,但其實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好過,你知道嗎?你那三百萬還是有一點點用處,我拿來要開一家咖啡屋,所以……」她對他冷笑。「我還得謝謝你呢!」

「你要開咖啡屋?」姜傑沒有想過她有這計劃。

「你不準?」她譏諷的問。

「你有經驗嗎?」

「我可以學!」

「那得繳學費的。」姜傑不知道她的咖啡屋是不是能開成,或是到底可以維持多久,很多女人都想開咖啡屋,但門外漢常會賠到哭不出眼淚。

「和你有關嗎?」她木然的問:「即使我這家咖啡屋最後倒了,我想也與你沒有一點關係吧?那三百萬畢竟是我憑『本事』賺來的。」

「一定要這樣嗎?」他忍耐的說。

「怎樣!」她卻是兇巴巴的回嘴。

「我們還是……夫妻。」

「姜傑,我最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我不想笑,我和你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夫妻,不要侮辱了這麼神聖的字眼,你為的是錢,我為的也只是錢,充其量……我們是一對各取所需的『狗男女』!」白子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她想粗魯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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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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