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攻防

第三章 攻防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噴灑在曠野中時,無數面燃燒了整整大半夜的瀰漫煙塵,就如同一朵朵突兀形成地濃密黑雲般,在這晨曉時分地綠油原野上,形成了種極不協調的古怪景色

深黝的、瀰漫的、粘稠的、在天空中形成一股股久聚不散的漆黑煙雲,大肆卷吐著周圍一切可看到的晨露朝景。煙雲覆蓋下的曠野間,猩紅地血水伴隨於冰冷屍體邊落落滴淌,隨即凝結成了一塊塊深紅血漬。

是夜,野馬原上通向衡陽方向的十餘座獵戶村莊,以及不少橫跨於官道附近的散落酒肆,全部覆蓋於了這一面面燃燒殆盡地滾滾烈焰內無力呻吟。

在得到齊軍即將路過的消息后,近乎還是有上千名沒來及四散奔逃的獵戶婦孺,以及保護在她們身邊的精壯漢子,冰冷滯躺在了這一塊塊他們小生長在的歡樂焦土上。

一路領先縱火屠村的天翔軍馬隊,沒有絲毫擔心這熊熊烈火會在原野上形成燎原之勢,春天剛至、草木皆露,再加上前一天的連綿春雨,原野上到處可見的是一塊塊水潤濕土,相反,這半夜裏的熾紅火光,卻會給後面連夜趕路的步軍士卒們指明方向。

大約是五百名左右的軟甲輕騎,大聲呼哨得縱馬追趕於前方狼狽奔離的百餘逃民。

這些輕騎狂笑着,不時有着幾根狼牙利箭的從他們手中斷續射出,彷彿像是欣賞著那昔日漠北牧民逃亡時的場景一般,利箭地準頭似乎都刻意性地射歪了稍許,斜斜插插地穿落於那些逃民的左右身後,促使他們不斷尖叫奔逃著。

這副逃亡場景的其後百餘丈,卻是有同樣的四五百名天翔軍的重甲鐵騎,懶洋洋地縱馬在後面一路小跑着。除了手中還多或少的拿着些刺槍劍斧外,身上的重型甲胄,已被他們完全脫綁在了戰馬腰跨間地碰撞得叮噹直響。

初春地清晨仍然帶着幾分冷冽寒氣,但在極北軍鎮時就養成地苦戾習性,卻沒有讓這些天翔軍騎們感到絲毫不適,地上半身間不斷奔散出一絲絲蒸騰熱氣,迎原飄蕩的一縷縷冷冽春風,更使得他們周身吹拂得無比舒適。

似乎是感覺到時候已經差不多了,或是一夜的縱馬屠殺已讓他們有了些疲憊倦意,在幾名軍官地呼哨呵斥下,前方數百輕騎頓時加塊了鞭笞地縱馬連躍,僅僅是盞茶時間不到,那原先還是哭喊奔跑的百餘逃民,已然紛紛轉變成了一具具冰冷屍身的頗倒在地。

『颼』一根長達尺許的勾尾利箭,忽然從一名大聲狂笑地輕騎咽喉間颮透而入,箭頭破頸、箭尾勾喉,箭身穿戾得起碼帶起了半尺血浪的從喉嘴外激射而起。還沒等那些輕騎們反映過來,只聽一時間『颼、颼』連響的斥綿聲接應不斷,由五石強弓外純鋼箭頭帶起的破空飛矢,沒有絲毫困難的從那些輕胄皮甲間狂暴透入,隨即勾起著無數血浪的噴灑開來。

大概是兩個呼吸的時間,三十多名天翔輕騎哀嚎不斷的一頭栽倒在了地面上。箭身特有的三棱血槽讓他們中箭后血流不止,而箭頭兩翼特製的鳳尾弧勾,更是讓某些咬牙拔箭的悍勇軍漢,在一塊塊血筋碎肉地拔裂同時,差點沒疼的昏了過去。

前方數十丈坡度的一面寬碩丘陵上,十餘條細小紅點縱馬揚立的站在丘陵高坡邊來回馳動,一根根勾尾利箭就是由着他們不斷拉伸的弓弦呼嘯中,帶起著一道道破空聲浪的撕裂而出,隨即居高臨下的射頗在了那些倒霉的天翔輕騎內。

「唐軍斥候?」伴隨着幾名軍官大聲咒罵地重重鞭笞,跨下戰馬立即連躍狂奔起來,在那幾名軍官的呼哨帶領下,這一波追殺逃民至此的天翔輕騎們紛紛大聲躁罵着地旋風跟上,大有不把這些紅點斥候當場撕碎就不願甘心的暴戾心態。

迎著稀疏箭雨的四散衝上,大約又有十幾個天翔輕騎,大聲哀嚎的被那居高箭矢一射擊中,隨即又有幾個倒霉鬼的一個沒坐穩,而被那些狂暴穿入地箭矢衝擊力迎沖栽下,然後於身後那些連綿衝上的同僚馬蹄下,就此嗚呼。

卧身俯衝了百餘米后,位於馬隊最前方的名帶頭軍官臉上,已然可以看到絲猙意笑容得裂裂獰起,和身旁大多騎兵一樣,如果不是一夜屠殺地將壺中箭矢玩味射盡,恐怕光是這陣子的衝鋒,就可以將那十來個唐軍斥候所射殆盡了吧。不過沒關係,等一下捉住他們后,一定要弄上幾個鮮活漢子,讓他們體驗下北疆五馬裂胡的刑厲滋味。

就在那軍官不停遐想時,丘陵地界間突然出現了一陣微微顫抖。憑着長期於極北荒原上歷煉出的敏銳感覺,不光是這名軍官,甚至連他身旁繼續俯衝的騎兵間,都紛紛察覺到了一絲不妙,這似乎是只有大批馬蹄聲,才能頗裂出的震蕩局面。

地面上的顫抖越來越大,不過是片刻,整面丘陵的已是強烈得轟隆輕顫起來,一條半里長許,有如紅日升起時的那一抹血紅臨線,緩緩出現於了丘陵上方的地平之間。

一面血紅的、寬碩的,彷彿是用着什麼血液塗抹而成的熾紅軍旗,高挑的飄蕩了起來。

無數血甲軍騎冷漠注視着丘陵下方,那一瞬間面色蒼白、近乎於已無力斥喊的天翔軍騎。渾身籠罩於一面龍麟血甲中,外罩大紅披風的李戩一聲重重冷哼后,他就這麼的帶動着跨下戰馬的沖了下去。

沒有任何的口號和吶喊,也沒有什麼突出地舉動或刻畫,丘陵線上的無數血甲重騎,就如同北風呼嘯下地蒼茫海浪般,帶起著無際浪濤地澎湃開來。

就在這些血甲軍騎同樣俯衝的那一剎那,雙方分開的丘陵不過是十餘丈的間距,隨即,血浪撞擊在了那如蜷如嗦的『珊木礁石』上。

僅僅是第一波地接觸,過上百名天翔軍騎的高高挑起。漠北苦寒的高頭烈馬,卻抵擋不住這關西密交的血麟獸,低沉地獸獰咆哮聲不時響盪於洶湧血浪中如雷驚耳。血甲軍跨座下的,是一頭頭外表和戰馬沒什麼區別,但唇齒外圍卻是密突出一排排尖利獠牙,甚至連蹄掌上也是同樣伸長出幾道尖銳利爪的通體血獸。

一股子猙獰血噬的氣息噴吐,由著這些血麟獸的粗鼻大口中不斷噴斥,彷彿是見到了血腥味后的更加刺激般,這些血獸乾脆依仗着通披厚甲的強橫蠻力,異常狂暴的將著那些漠北烈馬連身撞開,往往是手中兵器的還未接觸到敵軍身體,那些輕騎們就已被連連顛簸的撞下馬來,隨即踩踏成了一團團的爛屍肉泥。

是晨,號稱南唐、甚至是整個關西邊戎軍聞風驚變的,高陽王李戩麾下,整個南唐衝擊力最為強大的血衣親軍團,出現了。

不過是盞茶不到的時間,無邊地血浪吞噬掉了這一波縱馬追逐的天翔軍騎。大約是五千人左右集群衝鋒,跟在李戩身後的狂暴肆虐,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的,重重捅進了那百丈其後倉皇迎戰的天翔重騎內。

身上或多少的,僅僅是匆忙穿上了一道護心重甲的騎兵們,根本無法應對着密集澎湃的蒼茫血浪。連夜的奔屠、肆意的脫甲、縱聲的歡哨,已經讓這批所謂的重甲騎兵,連前面的那一波輕甲軍騎還不如。一支精神萎靡的赤膊騎軍,同一支十倍於己,噬血狂暴的重甲騎軍衝突,勝敗之分已然是提前接曉。

六七面刀槍刺斧得由著四周方圓邊齊揮而起,李戩狂笑着,手中方天戟圓舞狂掠下,刀裂、槍斷、斧擲,周身邊的一圈兵器頗然碎裂,一聲悶哼后,那幾名圍攻李戩的天翔重騎手腕上紛紛虎口迸裂,一股子暗紅血花的颮射而出。偶爾有幾名斜地刀斧地橫劈於了李戩的龍麟血甲間,卻帶起著一道摩擦火花的橫掠而過,根本傷不了他絲寸分毫。

十餘道衝天血浪的從著無顱屍身下崩射飛舞,一斧逼退了身旁的數名血甲軍騎,一個赤膊著上身,至少比那些北疆漢子還要高大半身,渾身鐵塔威壯的虯髯軍將,大聲怒吼的朝着那割舞血浪地李戩處縱馬奔來:「兀那何人?本將天翔軍先鋒騎郎將盧蛩,可敢與汝一戰否?」

李戩眼睛一亮,大聲應喝道:「好漢子,本王李戩,就應你一戰曰。來人那,放他過來,切不可傷已!」

「高陽王李戩?」似乎聽過李戩名頭的盧蛩同樣是眼睛一亮,殘戾暴笑道:「好一位王爺大將,本將今日就讓你橫屍當場,魂歸九地昔。」

「橫屍當場,魂歸九地。。。」李戩狂笑着,隨手把方天戟往馬背邊一聲插起,他就這麼舞著雙護手甲面的迎了上去:「好漢子,本王今日就成全你曰。」頓了頓,李戩大笑道:「你身無甲胄,本王也就不依仗兵器贏你,是否好漢,咱們拳頭下教真章罷。。。」

盧蛩獰笑着得一斧揮出:「那就多請王爺大諒了。」

斧身揮出,半空中帶起的撕裂聲浪,直嗡嗡得周圍無數人面上感到了抹罡風刮過的猛烈氣息。李戩戾笑着一拳迎出,拳尺在半空中直形成掌,隨即一把抓住了那墮下狂沖的斧身長柄,就在眾人驚呼的堪堪聲中,斧面於李戩頭頂不過半尺距離的停滯起來。

脖頸上的一根根跳動血筋似乎都完全膨脹了開來,盧蛩面色赤紅的拚命下壓,卻無法讓斧面哪怕再次下壓起半寸距離。『咯吱』硬生生地抓住那斧柄長身的李戩,單手的握撇的硬是將那斧柄長木得掰裂斷開。

藉著那一直下壓的拚命力道,盧蛩一個收手不及的向著李戩衝過去,卻被李戩橫手立抓下,由馬背上的直抓到了他的血麟獸身間,隨意舞動了下那還在盧蛩眼前飄蕩的,連接着前段斧面的斷裂斧身,李戩狂戾暴笑道:「好漢子,本王說過,不用兵器,只用拳頭。。。」

李戩那熾套於龍麟血甲內的護手罡拳,就在眾軍驚呼的一浪聲中,一拳揮出,盧蛩地虯髯粗顱,如同爛西瓜樣得砰然碎裂,隨即炸霧成了一團團漫天血雨的頗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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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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