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輪迴鏡中知命運(六) 4更

「這並不是幻境。」老者沉默了片刻，才道，「說出你心中的疑問吧，我要讓你相信這一切。」

齊小新被他的話點醒，立時不在心中思考任何問題。

「對啊，你這老頭子，既然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又何必我多嘴。」齊小新在心中恍然說道。

「呵呵。」老者憨厚地笑笑，「那你要怎樣才相信，我說的話，不假。」

「你讓我好好想想。」齊小新蹙眉思索起來。

片刻逝去。

「有了。」齊小新眼前一亮，「既然你說，我的師父已經將畢生的靈力傳輸於我，那麼，我的境界應該就是和師父境界持平，也就是凡力境界第八層。」猶豫了一下，「但是，升入凡力境界第六層以後這幾日，我嘗試過，增加自身的靈力。然而，效果並不明顯，如果我要再晉陞一層，也就是凡力境界第七層，恐怕需要一年的時間，更不用提晉陞第八層需要的時間了。」

齊小新正色道，「所以，你說師父已經將全部靈力輸送給我的話，十分可疑。」

「你忘了嗎？」老者道，「我說過，你的師父在你的小周元上面加了兩層禁咒。而你這六層的靈力，是因為第一層禁咒自動解除了。但是，第一層禁咒解除的那天晚上，你沒有被鬼神侵佔身體，所以，第二層禁咒依然在你小周元上面。」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幫你解除第二層禁咒。」老者彷彿是在注視齊小新的姿勢下說出這句話。

「解除？」齊小新心中咯噔了一下，頓時語塞。

齊小新迫使心中盡量不要有任何的想法，包括暴露此刻心聲的話語。

但是，齊小新臉上的神情，暴露了他的心聲。似乎，齊小新在期待老者證明自己說的話然而又害怕事實如此，無力面對。所以，齊小新的臉上，期許、害怕之色交加在了一起，將一張擁有俊秀面貌的臉，襯托得十分複雜。

「怎麼樣？」老者的口吻聽上去有些許無所謂的意思，「不回答，我就當你許可了。」

話畢，齊小新只感身前一道微面迎面撫來。

輕涼當中，似乎帶着一絲絲的暖意。而後，暖意越來越濃。但是，感覺暖意所在的位置變了。變作小周元內部感覺到了一股暖意。彷彿是一團溫而不燥的小火，在小周元輕輕扭動妙曼的身體。

然而，這種感覺很是短暫，只是片刻。所以又彷彿是一件極易燃燒的物件在小周元突然自燃。片刻過後，物件化成灰燼，那股暖意也隨火焰的熄滅而退去了。

忽地，齊小新感覺到自身小周元的底部，靈力彷彿是漲潮時期的河水，不斷往上奔涌。頃刻之間，小周元原本接近枯竭的底層，靈力猶如泉涌，不時翻起一個巨浪，奏出澎湃的濤聲。

片刻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立時，齊小新驅使心神感應小周元。這時，齊小新感應到，圓形的小周元，宛若一個蜂巢，裏面分了多層，共有八層！

凡力境界第八層！

齊小新感覺了一下自身小周元內的靈力。這時，約有七層半的靈力儲備，並非全滿。

「為什麼不是滿滿的八層靈力？」齊小新走着眉頭，納悶道。

「你之前的六層靈力，幾乎耗盡。」老者平和地說道，「現在我替你解封的是你師父傳輸於你的第七層、第八層的靈力，而之前的六層靈力，僅等於凡力境界第七層靈力的一半，所以縱然你的小周元內幾乎枯竭，但是現在你的小周元依然可以獲得凡力境界七層半的靈力。」

「原來我之前六層凡力境界的靈力僅等於凡力境界第七層靈力的一半，也就是說，凡力境界第六層以後，每一層的靈力『濃度』怕是要比之前所有層數加起來的靈力還要濃厚，要想精進一層，恐怕需要付出的修鍊時間，是之前的雙倍，甚至幾倍。」齊小新心中思忖道。

「你第五層開了虛空境地，心神與本體可以同修了。加上你有雷雲寺絕技雷音之力的輔助，以後煉化靈氣的度，不可小視。」老者突然鄭重道，「不過，你的小周元雖然已經有凡力境界八層的根基，但是以後要想晉陞入凡力境界第九層，完全要看你的資質。」

齊小新忽然沉默下去。他掃除心中的雜念，不去思索任何問題。因為，他知道，輪迴鏡能夠窺探他心中所想。而他，此刻由原本凡力境界第六層徒然晉陞至凡力境界第八層，一切來得過快，令他無法適應，更無法去思考，這是否間接，或者直接應證了老者的話――你一直是一顆棋子。

所以，齊小新最好的辦法，就是人與心同時沉默下去。

「怎麼……」隱藏在白色霧氣當中的老者，似乎深深看了齊小新一眼，「你內心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嗎？」

「這隻不過是你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誘騙思路，我又憑什麼接受你所講的所謂的『事實』」齊小新沉默片刻，才道。

「好。」老者突然底氣十足道，「那你想想，除了我，在這之前，是否還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師父悄悄將畢生的靈力傳輸於你。」

聞聽此言，齊小新略微吃驚了一瞬。

「在這之前？」齊小新心中不禁低低喃喃了一句。

「仔細想想。」老者道，「就是你突破凡力境界第五層瓶頸的那天晚上。」

「那一天晚上？」齊小新眉頭微皺，心中思忖道。

忽然想到了什麼，齊小新道：「那一天晚上，那個助我破除魔障的妖物倒是提起過這件事情。」

「那你再想想。」老者平淡道，「這兩年來，你師父帶你在天機城郊外的一處山間瀑布下面修鍊，每天夜晚，你是否有過某種奇特的感覺。」

「這倒是有。」齊小新不假思索，立時開口道，「兩年來，每天夜晚，我都能感受到頭頂飛泄而下的山泉十分的冰涼，幾乎每一次我都要在他的寒意下失去全部的體溫。但是當我堅持不住，準備睡去之時，又有一股溫暖的感覺將我喚醒，並且，疲軟的身體立時充盈了活力，精神十足。」

「那就是了。」老者溫和地說道，「那就是你師父在利用冰冷的山泉磨練你的意志，在你堅持不住，神智模糊時，他便會將靈力傳輸到你的小周元內。然而當時，你神智模糊，只是感覺到靈力像一股暖流，並不能察覺到那是你師父傳輸的靈力。所以當你白天醒來，如果探查自身的靈力，現有所增長，一定會誤認為是昨夜修鍊所得……其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