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關正磊猜想,女友應該也沒這個膽接受他的建議,既然他在這裏保護着她,也沒那個必要。

既是如此,回歸正題,他問:「為什麼看到我就跑?」

沒想到他會突然岔開話題,她愣了半拍才回答,「誰教你是黑道醫院裏的風雲人物?如果讓人知道你是我的……我的男朋友,我會被生吞活剝……」

他微眯起黑眸,似笑非笑的凝望着她,冷冷的問:「你偷跑,難道就不怕被我生吞活剝?」

對上他那雙幽黑深沉的眼眸,她彷佛可以感覺到他的躁動,讓她又很不小心的回想起兩人在床上,汗水和愛欲氣息交融的激情模樣。

霎時,她感覺口乾舌燥,全身發熱,抿了抿唇才開口,「我……想晚一點再跟你解釋……」

瞧着她的唇瓣因為抿唇的動作而變得更加嫩潤,搔得他的心痒痒的,想要吻她,品嘗她口中的香津蜜液。

「話說回來,我是不是很久沒渡陽氣給你了?」

所謂的「渡陽氣」,絕對與武俠、鬼怪小說中的辭彙無關,而是他與膽小的親親女友之間的接吻暗語。

就算讓旁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絕對無法馬上猜出他話里的含意,意會他這時想要做什麼。

「有嗎?」她一臉認真的思索著。

根據他們雨人的作息時間,雖然很難常常見面,但是最長不過三天,且每一次見面,他總是很大方的給予她所需要的陽氣。

也因為這樣,她才會被他徹底滋潤、灌溉成一朵嬌花,讓她不用喝玫瑰四物飲,就有滿面紅光的好氣色。

她思考的模樣讓他不顧兩人仍站在樓梯間,低下頭,便要吻住她的唇。

一察覺到他的意圖,嚴巧洛慌忙伸出小手,擋住他來勢洶洶的唇。「不——不可以在這裏……」

儘管醫院裏走樓梯的人屈指可數,不過畢竟還算是公共場合,若被發現她和一個男人接吻,說不定連工作都不保。

「別怕,只是一個吻。」關正磊拉開她的手,抵着她的唇,低語,「雖然不確定剛剛是什麼狀況,但我還是先渡一些陽氣給你備用比較好。」

聽着他刻意壓低的嗓音,她忍不住顫抖,想開口說些什麼,他柔軟有力的唇瓣已搶先一步溫柔的廝磨她的紅唇,火燙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糾纏着她的嫩舌。

「唔……」

他毋需花費太多時間引誘,她本能的迎向他,用仍顯生澀的熱情回應他的吻。

她的回應像是啟動彼此身上動情的開關,讓他的吻因為渴求得到更多,漸漸變得熾熱、咸濕。

嚴巧洛的腦子一片空白,原有的堅持因為激烈的吻而消失,此刻的她除了聽到彼此接吻的聲音,所能感覺到的只剩下他。

關正磊呼吸急促,強健厚實的胸口上下起伏,抵着她的軟乳摩擦,一下又一下,挑起小小的火苗。

感受到那一股隨時會蔓延成烈焰的激情,她徹底的陷在他帶來的感官刺激當中,情不自禁的逸出動情呻吟。

一聽到她那足以令他發狂的甜美嬌吟,他倏地移開唇,貼在她的耳畔,大口喘氣。

他太清楚她對他的影響力,即便順應渴望深深的吻了她,然而他必須在彼此完全失去理智、做出衝動而放肆的行為前,結束這個吻。

待氣息略微穩定后,他嗓音低啞的開口,「差不多到了該輸精陽給你的時間了,今天跟我回家?」

回到完全私密的空間,他就可以拋開一切,對她為所欲為,這個想法讓他好不容易回穩的呼吸差點又在瞬間變得紊亂。

他的唇瓣和呼吸依舊灼燙,貼在她敏感的耳畔,為她帶來微麻的戰慄,無力的偎靠在他的懷裏,微喘的柔軟嗓音輕輕回應,「嗯。」

聽見自己的回答,她有些懊惱,這是每一次碰到他的下場。

她模模糊糊的想着,如果他要在這裏馬上要了她,她應該會無法抗拒,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樣很糟糕,但更糟糕的是,她甘之如飴,因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這個男人了!

當關正磊和嚴巧洛一起離開醫院大樓時,她的思緒因為外頭的新鮮空氣而變得更清晰,也因為這樣,她對於自己會和他在公共場合激吻的行為充滿罪惡感。

要命的是,她還穿着制服!如果真的被撞見,不丟臉死才怪。

知道她因為剛剛的吻而介懷,苦皺着一張小臉,他拉了拉她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啦!我觀察過,也可以向你保證,剛剛的事絕對沒有人看到。」

當然,可能存在的靈體可不在他的保證範圍,畢竟在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是不見人影的。

一碰觸到他的手,嚴巧洛觸電似的跳離他一步。「你……你在外面不準再碰我啦!」幽幽怨怨的瞥了他一眼,她囁嚅的說:「被你一碰,人家像是傻了一般,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經過這幾次的親密接觸,她發現只要一碰上他,她便彷佛在瞬間成了無法思考的低等動物,腦中充斥着渴望被他擁抱、親吻,甚至做出更多令她清醒後會害羞到想挖地洞把自己埋了的事。

害她強烈的懷疑,在他輸陽氣給她的同時,是不是-並把她的智力吸走,才會讓她變得這麼低能?

被親親女友當成病毒一般不願靠近,關正磊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面露苦笑。

他懂她介懷的點,畢竟那也是讓他頗為苦惱的點,他一碰上她,也是半點自制力也沒有,只是若因為這樣,兩個人得離彼此遠遠的,這不是挺可笑的嗎?

「好啦!我保證,以後在外頭,只是大手拉小手,不做別的。」

嚴巧洛半信半疑,因為有人死纏爛打硬要抓着她的手,她只好半推半就的讓他牽。

被他一遊說,她完全忘了兩人還在醫院的範圍里,若一個不小心,還是很有可能被人撞見的。

但是這時候她的心思專註在兩人貼合的掌心之上,當他的大手貼上她的小手時,一股暖意沁入,直竄心口,而他的嘴角微揚,露出大大的笑容,看着他心滿意足的歡喜模樣,她也不由自主的揚起微笑。

原來幸福真的很簡單啊!只要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只是牽手也可以讓心很甜、很暖。

她正沉醉在簡單的幸福當中,直到關正磊停下腳步,才發現兩人來到機車停車場前。

「咦?你沒開車?」

醫院的機車停車場位在偏遠角落,隔一道矮牆是一條美食商店街,有不少住院病患家屬常會到商店街覓食。

因為她平常是走路上班,所以顯少由這個方向離開醫院。

他指了指停在機車停車場里的重型機車,「車子進廠維修,我今天騎摩托車,你……OK吧?」

看了他的街跑重型機車一眼,嚴巧洛為難的望向他,「你覺得呢?」

不像一般機車坐墊,街跑型的重型機車是分離式坐墊,後座小且高,她不以為自己可以在穿着裙子的狀況下上車。

關正磊出門時沒考慮太多,正猶豫着該怎麼解決,眼角餘光忽地掃到數十抹眼熟的身影。

他攢起眉頭,看着嚴巧洛,「等我一下。」

走向矮牆,他朝那群形色匆匆的身影喊道:「小孟,你要去哪裏?」

聽到關正磊那深具威嚴的聲音,一行數十個年紀約在十七、八歲上下的少年驀地停下腳步。

被喊住的少年染了一頭金髮,原本一臉兇悍,一見到關正磊,神色瞬間柔軟,急奔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喊道:「關哥。」

冷眼凝視着眼前站得直挺挺的身影,關正磊看了看手錶,「這個時間你們不是應該在公司里?跑來醫院做什麼?」

他的保全公司僱用的全是犯過罪的人,出獄后,只要有心想過正常生活,無論男女,年紀在十六歲以上,都可以在公司找到一個適合的職位。

為了防止出獄再犯罪,他的公司里設有武戒組及心理矯正輔導組,在特殊狀況時,得以發揮作用。

因為他的想法周全,在他成立公司這些年以來,收納過無數出獄后的更生人,更生人再犯案的紀錄是零。

近來政府看中他的能力,希望與他合作,讓正義保全成為民間的犯罪行為矯正機構,幫助更生人除去社會污名標籤,並加強技能訓練,日後就算想轉職,或另有生涯計劃,也不怕不容於社會。

而此時眼前這群小兔崽子翹班,臉上有着戾氣和亟欲尋仇的逞兇鬥狠,他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我……我們……」一行人面對關正磊的厲眸,支支唔唔,掰不出半句合理的解釋。

關正磊沒敢奢望他們會實話實說,開門見山的說:「我已經找過虎彪,你的事,我已經和他談好了。」

不久前他聽說B組老大最器重的手下虎彪在一次火拚中進了醫院,小孟曾是虎彪的手下,會入獄便是幫他頂罪當替死鬼。

小孟出獄後來到他的公司,表現也不錯,甚至出過幾個小任務,但是坐了幾年冤獄,以及這幾年來身為更生人被人瞧不起的心路歷程,使得他想要藉機找虎彪報仇。

因為這樣,他才會撥空探視虎彪,從中調解兩人的恩怨,並順道替小孟斷了日後的江湖路。

關正磊會如此神通廣大的知道他想報仇的事,讓小孟訝異萬分。

看出他一臉愕然中有着疑惑,關正磊扯唇道:「公司定期讓你們上衛老師的課不是上假的。|

心理事權威衛恆是正義保全公司的心理矯正輔導組的組長,每個月固定四堂課的用意便是要藉着上課了解、觀察更生人的心理狀況。

意圖被識破,小孟像是敗陣的公雞,沮喪的問:「那……關哥和虎彪談了什麼?」

「他會為當年讓你坐冤獄一事補償你。」頓了一下,關正磊用不容反駁的語氣堅定的說:「至於你,要斷了報仇的傻念頭,否則只會陷入惡性循環當中,永遠無法翻身當正常人。」

被迫打消報仇的念頭,小孟桀驁不馴的撇了撇嘴,表情因為心有不甘而顯得不羈、難以控制。

關正磊充滿耐心的看着他,「走過這一遭,別告訴我,你還想再過以前那樣的日子。」

因為曾經經歷過與他們相同的遭遇,他可以輕易的看穿小獸們藏在兇狠保護色下的脆弱,以及內心深處極為需要人關愛、認同的無聲吶喊。

因而他常會拿自己的例子來砥礪公司里的年輕更生人,希望能拉他們一把,成為引導他們走向正確人生方向的明燈輿依靠。

沉默的思考了許久,小孟心裏有了答案。「我會回公司找庾Sir報到。」

庾鋒是武戒組的組長,曾待過英國的特勤部隊,更曾拿過綜合格鬥的冠軍,在正義保全里扮演類似懲戒教官的角色。

他知道這次蹺班回去得接受懲罰,但是甘願受罰,因為出獄后,進到正義保全的這段期間,他得到這一生最珍貴的、最美好的生活,而這一切屬於他的新人生是關正磊給他的,他不想讓最尊崇的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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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有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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