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還剩兩天春假才結束，冷瑤提早回到夢之館，進門時她習慣性的停在信箱前看看裏面有無信件。
「哇，阿瑤，你這樣跑回來不怕你老爸生氣嗎？」柳青燕從監視器中得知她回來了，便出門迎接。
「誰鳥他！」冷瑤輕哼，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不妨告訴你，我是偷偷溜回來的。」要是再待下去，她肯定百分百會累死。
柳青燕皺着眉，不贊同她的用辭語氣，「這幾天你好像過得不怎麼快樂嘛！」
不說不氣，一提起，她的火氣難免也跟着上來，「美麗的假期都在公司里度過，你說我能快樂得起來嗎？」冷瑤反問。
「的確不快樂。」柳青燕了解的點點頭。她曾親身體驗過，那簡直不是人所能負苛得了的工作，她和楓樺、卉柔差點走不出瑞菱集團的大樓。
冷瑤翻翻剛才她憤怒時所捏皺的信件，突然之間有兩封國際郵件令她眼睛一亮「青燕，是楓樺和卉柔寫信給我們耶。」
「真的嗎？」她興奮的靠過來。
冷瑤將兩封信一起拆閱，內容都大同小異的敘述很想念她們，並要她們記得在三個星期後來機場接機。
「真想念她們。」冷瑤開懷大笑。
「是啊。」柳青燕揚起弧度漂亮的唇，轉身進門，「我交代她們的辦的事有沒有說處理得怎樣？」
「沒有。」冷瑤跟上她的步伐，「不過，她們沒提就表示事情已經擺平了。」
「喔。」柳青燕回應一聲，並未多做表示。
但冷瑤卻深知柳青燕相信她們的處理能力。
無意間，她發現有一張上面印有花卉的名信片，瞧了一下收件人，「青燕，有你的明信片耶。」再往左角一看，「是一個叫淑純的人寄來的。」
柳青燕一聽冷瑤叫了一個她並不陌生的名字，便對信內容猜中一二，「一定是要開國中同學會的邀請卡，對不？」
「沒錯！」冷瑤點頭。青燕几時變得這麼神？自己還沒開口她就知道了，厲害。
她與國中同學平時都很少聯絡，會忽然寄信來準是這回事，「阿瑤，幫我看看日期、時間及地點，我要參加這次的同學會。」柳青燕坐於沙發上，蹺著二郎腳說道。
冷瑤低頭瞄了內容一眼，「明晚六點在憶園餐廳。」語落，她抬頭困惑的問：「為啥突然想參加？你不是極討厭參加這種聚會？」
「這說來話長。」柳青燕單手支撐著下巴，又繼續道：「我國中時，時常被班上的男同學欺負，都是淑純救我脫離苦海的。」
「你會被人欺負？」開什麼玩笑，她不要欺負人就好了，別人怎麼可能欺負她。冷瑤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瞅着她瞧。
「你有所不知，從我國小至現在的學校里的學生資料都是我一手捏造出來的，只要我一打架鬧事，就可能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她的思緒飛得老遠……
憶起二十年前，母親生下她后便去世了，從小就與父親相依為命，或許是沒有母親的她更受父親的疼愛，並且親自傳受武術及射擊。
雷霆盟是個「傳賢不傳襲」的幫派組織，擁戴父親的部屬何其多，當然他也順理成章的做了第四代的盟主，就從那個時候開始要暗殺父親的人不計其數。
父親為了保護幼小的她，於是把她送到外地求學，從那時候開始使她無形中就養成了同齡女孩更獨立的個性和自主的能力，甚至不讓任何人走進她內心的世界，直到認識個性比她更古怪的她們三人，才打破她心中的殼走出自己的象牙塔。
唯一較遺憾的是，沒見着父親的最後一面。
至於會當上雷霆盟第五代盟主之位是父親生前的遺願，那表示父親不但認同她也認同她朋友的實力，才會把組織交於她們的手上。
「你說的某些人指的該不會是暗殺柳伯伯的人吧？」冷瑤若有所思的臆測，瞧柳青燕失了魂了模樣，於是她口裏「碎碎念」，手掌不停的在她眼前揮舞著，「回魂嘍，柳青燕，回魂嘍……」
「什麼？我說到哪兒了？」她及時從冥想中回神。
冷瑤沒好氣的提示她，「說到引起某些人注意。」
「喔，對，而後她就成為我的朋友，大概幾年前，我在街上遇到她，我們聊著聊著就聊到同學會的事，她問我如果她辦同學會的話我會不會參加，我連考慮也沒有的就一口答應，如今我必須遵當初的約定。」
第一次聽到柳青燕講起往事，居然是不如意的事，那些欺負柳青燕的人，令冷瑤忿忿不平。這世上欺負青燕的只有她，別無他人，所以那群人等著送死吧！
她們同時沉默幾分鐘，才開口。
「青燕，你可不可以再多講你國中的事情？」
「譬如？」柳青燕不疑有他的說。
「像欺負你的人叫什麼名字啦！還有……戀愛史。」冷瑤想要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事，好規畫下一個計劃。
「欺負我的那群人的名字……」柳青燕眨眨靈活的雙眸，半晌才道：「幾乎都忘了，不過，我還記得他們那一群是以一個叫……常一非的人為中心，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他的朋友，至於你說的戀愛史倒沒有，反正情形挺複雜的，不知從何說起。」
「那我問我想知道的事，你回答時就不複雜了。」
「好吧！但你不可以問很奇怪的問題哦。」她太了解冷瑤出其不意的個性。
「有沒有人曾向你表白？」
柳青燕點頭。「有。」
「他叫什麼名字？」
「應該叫……范瑞鈞吧？」柳青燕思考後才道。已經有五年不見，不記得名字是理所當然的。
「有沒有比慕浩凡俊帥？」
「沒有。」柳青燕肯定的說。在她的眼中不論是誰，都比不上慕浩凡。
「那你怎麼回答她？」
「我斷然拒絕了。」
真是一名可憐又無辜的純情少男。冷瑤忍不住替那名男子默哀。
「阿瑤，你問完了嗎？」
「還沒，他們會參加這次的同學會嗎？」冷瑤問到重點。
她也不曉得。「會吧？」
「這樣啊……」冷瑤撫著下巴說道。
柳青燕看見冷瑤嘴角閃過一絲絲的詭異笑容，讓她不禁打個冷顫，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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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熱的下午，柳青燕駕着朋馳跑車，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着邀請卡，興高采烈的前往青焰幫總部。
為了補補前幾天對慕浩凡的惡言相向，想邀請他陪她去參加國中同學會，反正邀請卡上也註明了要攜伴參加，自然而然的，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片刻間，她已到達青焰幫的大門附近。
拿着一籃水果及一束花下了車，上前對顧門的守衛說道：「我要找慕浩凡，請你去通報一聲。」
守衛打量着眼前一身中性打扮，把頭髮藏於鴨舌帽中的柳青燕，誤以為她是男孩子，總是一副狂妄跋扈的表情說：「臭小子，你是什麼東西，少幫主豈是你要見就能見到的。」
或許是風的關係守衛大叔一不小心把口水噴在柳青燕左半邊臉上，她從容不迫的從口袋拿起手帕擦拭臉龐，陰晦的眼神一閃而過，「老兄，講話的時候口水不要亂噴，這是對淑女不禮貌的行為希望你能好好改進。還有，」她脫下帽子，「你看清楚一點，我是女人，不是臭小子。」要不是她今天心情好，她才不會原諒他的無禮舉動。
「一樣啦。」守衛不耐煩的擺擺手，趕她走。
「你——」她心想，忍，一定要忍，「你去告訴他，說柳青燕要找他，限他十秒鐘內來見我，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們堂堂青焰幫少幫主來見你，簡直愛說笑。」他輕哼道。
可惡，竟敢狗眼看人低，就算是雷霆盟的警衛人員常常不苟言笑，但也不曾用這種鄙視的眼光對待拜訪者，太過分了！柳青燕不爽的握緊拳頭。
「什麼事那麼吵？」一名戴着金框眼鏡溫文儒雅的男子站在離大門口不遠處，淡淡的口吻由遠而近的傳入正爭執不已的兩人耳中。
柳青燕看清來者，此人優閑自如的模樣，再再顯示他的睿智及隱藏背後的身手不凡，令人不可小覷。
「總管，她說要找少幫主。」守衛上前說道。
柴瑾皋瞧了柳青燕一眼，立刻認出她就是老幫主生日那天少幫主帶來的女孩，極少失控於公共場合的少幫主，那天為了她動手打同道中人，除非是少幫主自己最心愛的人，否則那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她是少幫主的朋友，來者是客，讓她進來。」他說。
「是，總管。」守衛恭敬的打開大門讓柳青燕進來。
由柴瑾皋領路體貼的幫忙提東西，在明亮的陽光照射下，柳青燕一路打量四周的環境，把眼前的景緻一覽無遺。
雖說這裏比雷霆盟小了點，卻有家的味道，不像雷霆盟到處都充滿嚴肅的氣息，使她不想待在其中。或許是慕浩凡的關係才有這份感覺吧！
柴瑾皋訝異她居然沒有一點害怕的表情，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打量，開始佩服她的勇氣及膽識。可是方才她看他的眼神，像是捕捉獵物般盯着他，依他多年來觀察人性的直覺告訴他，她身上有股令人察覺不到的無形氣勢，但也只有那一剎那間。
柳青燕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便打話題說：「你們少幫主的傷勢好多了吧？」
「呃！你怎麼曉得少幫主受傷的事？」柴瑾皋愕然，因為除了雷霆盟和青焰幫的人知道實情外，他們對外一律以生病為由謝絕會客，但她卻能毫不猶豫的說出少幫主的病情，他心中的疑惑愈來愈強烈了。
慘了，答應他們不說出去的。柳青燕暗暗的倒抽一口氣，「是慕浩凡親自告訴我的。懷疑啊？」作賊的喊抓賊就是她現在的模樣。
「不，失禮了。」柴瑾皋歉然道。也對，她是少幫主心儀的人，哪有不告訴她的道理。
他們經過花園，步上台階，登門入室，穿越門廊，來到慕浩凡的門口。
柴瑾皋禮貌性的要敲門通報，卻及時被柳青燕阻止，「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去忙吧！」
他會意的一笑，便頷首離開。
見柴瑾皋離去，柳青燕深呼吸敲了敲門，無人回應，便直接推門而入，那一瞬間，她看見床上的一男一女的姿勢為暖昧——慕浩凡躺於床上雙手撫住吳繪櫻的細腰驚愕的揪着她，而吳繪櫻則是兩手搭著慕浩凡的肩膀，胸部只差那麼一公分的距離就碰到慕浩幅度的鼻尖，當吳繪櫻看見柳青燕時的表情從驚訝到變成得意，為的是讓柳青燕誤會。
事實上是吳繪櫻的耳飾掉在床頭角，好心的慕浩凡要幫她撿，可是她說他大病初癒不宜勞累，接着就是柳青燕看到的情形。
偏偏天不從吳繪櫻的願，柳青燕卻從他們的表情中得知個中翹楚，霍然，心底有了一個構想想要戲弄眼前正尷尬不已的兩人。此刻，她覺得自己很壞，跟楓樺她們做朋友久了多少有傳染到她們的整人因子。
「咳，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因為我敲門沒人回應，所以我就自己進來了，抱歉。」柳青燕不疾不徐的道歉。
她的態度沒有高低起伏，惹得慕浩凡趕緊推開吳繪櫻，慌慌張張的衝過去搭著柳青燕的雙肩要解釋原由，使得吳繪櫻一個不穩的跌坐於地上，痛得尖叫一聲。
「青燕，你聽我說，她……她……」慕浩凡「她」了好幾聲，終究還是不知從何開口。
「瞧你跑得臉不紅氣不喘的，病情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柳青燕牛頭不對馬嘴地說着。
「早就好了，但是我老爸怕有後遺症，一直要我待在床上。」慕浩凡順勢回答她的問話，但想想也不對，「青燕……」
柳青燕又打斷他的話，把水果籃及花卉遞給他，「對了，這籃水果可是我託人跑遍整個台灣買的。」她指的跑腿者是待在夢之館閑閑沒事幹的冷瑤，「還有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所以我買了香水百合，希望你會喜歡。」
「謝謝，你買的東西我都很喜歡。」他又被她的話牽着走，但又想起自己原本要談的話，「青燕，你聽我說……」
「哎呀，吳小姐剛才從床上摔下來，屁股一定很疼吧？」柳青燕又再一次的打斷他，跑至吳繪櫻的身旁扶她由輕轉重的拍拍她弄髒的褲子。這是柳青燕整人的第一招——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吳繪櫻錯愕的盯着她，心想，她的男朋友跟別的女人躺在床上，為什麼她一點都沒有吃醋，反而好心的扶自己？咦，不過，為何自己的臀部好痛？
「幹麼？你是準備讓我的屁股開花是不？」吳繪櫻怒吼的揮掉她拍著自己愛臀的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整人第二招——裝楚楚可憐的樣子，引起別人的側隱之心。
「吳繪櫻，我不准你凶青燕！」連他都不敢凶青燕，哪輪得到她凶。慕浩凡不舍的擁柳青燕入懷，安慰道：「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凶你的。」
他的體貼讓柳青燕好欣慰，但計劃還是要執行。
這一幕看進吳繪櫻的眼裏，讓她氣極了。從小到大誰吼過她，眼前這不知好歹的男人竟然凶她，可惡！
整人第三招——欲擒故縱，等待敵人落入陷阱中。自己不愧是雷霆盟的盟主，「對不起，我笨手笨腳的在這隻會妨礙你們，我還是走比較好。」柳青燕輕鬆的脫離慕浩凡的懷抱，故意裝出要走的樣子。
吳繪櫻諷刺的說：「要走就快走，省得礙眼。」
慕浩凡把柳青燕叫住，「站住，不準走！」微微側頭，銳利的眼神似乎要貫穿吳繪櫻的身體，冷冽的下逐客令，「要走的人是你，吳大小姐。請你立刻消失在我的地盤上，否則別怪我命人趕你出去！」
「浩凡，那個女人能給你什麼？只要我們兩家聯姻，你家的勢力就可以創造一個黑道王國啊！」
「我不需要。」更何況，「四風」把黑道上的恩怨糾紛處理得很好，自己沒有必要去破壞那片祥和。
「浩凡。」吳繪櫻不相信他為了柳青燕，寧可拋棄名利也不肯娶她。她暗自發誓一定要讓柳青燕生不如死，她得不到的別人休想得到，大不了同歸於盡。
整人第四招——成功后，就功成身退。「好了，不要吵了，都是我的錯，我走好了。」喊完，柳青燕手捂著口轉身跑出去，其實她是怕自己再不走就會笑出聲，但她卻忘了今天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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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柳青燕穿着一襲藍色褲裝抵達憶園餐廳，有一位打扮俊俏的翩翩美男子隨她步入餐廳，坐在角落不起眼的位子，此人正是來湊熱鬧的冷瑤。
主辦者王淑純遠遠便看見柳青燕走進來，她笑容可掬的迎面而去，「嗨，你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怎麼可能，我答應你會來就一定會來，絕不食言。」柳青燕久見老朋友仔細的從頭到腳打量著，「嘿，你好像變胖了！」
「不是胖，而是我懷孕了。」王淑純露出準備當媽媽的表情，摸摸肚子說。
柳青燕訝異的驚呼一聲，「什麼！你結婚了？」才幾歲呀！年紀輕輕不懂事，就要走進愛情的墳墓里，真莽撞！
她靦腆的點點頭，小女兒的嬌態顯露無遺。
「那你怎麼沒寄喜帖給我，好歹我也要送份禮物給你，不過我還是得恭喜你，你老公有來嗎？」柳青燕打從心中為朋友高興。
「你認識的。」王淑純轉向大門口，「他來了。」
柳青燕順着王淑純一眼神一看，乖乖不得了，「是他！范瑞鈞。」
「嗨，幾年不見，你跟以前一樣漂亮。」范瑞鈞一邊打招呼問候，一邊摟着妻子懷孕的水桶腰，外表雖表現恩愛的模樣，但眼睛依舊死盯着柳青燕猛瞧。
王淑純心裏明白，自己的丈夫心中仍然有柳青燕的身影，無法忘懷她。
柳青燕被范瑞鈞盯得有點火大，恨不得一槍斃了他，連坐在角落的冷瑤都替王淑純有這種不肖的丈夫感到羞恥。
真想衝過去揍他幾拳．以消她心頭之恨，已經有老婆的人還不安分，冷瑤憤怒的握緊泛白的手指關節，繼續觀察免得壞大事。
柳青燕忍住心中的怒火，勸自己別生氣，然後微笑的說：「很抱歉，我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想去吃點東西，幸好今天的聚餐是自助式的，剛好可以讓我吃到飽。」話落，她不理會他們夫妻倆朝餐桌走去。
為了避免與人同桌，她拿了些愛吃的食物端在坐在單人座位上，一坐定，就有一群很不識相的男人站在她桌前，壞了她吃東西的雅興。
「喲，這位不是咱們以前班上的模範生嗎？」一個男人單腳跨在柳青燕的椅子邊緣上說道。
這男人身上的煙味嗆得柳青燕鼻子不舒服，使她忍不住的皺起蛾眉。套句俞楓樺講的，簡直在水平之下，有夠沒水準，太丟中華民國的臉。
「好久不見，你還是一樣那麼漂亮，或者說是比以前更美了。」他說。
拜託，幹麼一開口就是這句話，難道都沒有較新鮮的台詞了嗎？柳青燕不屑理他。
他又口沫橫飛的道：「如何？要不要來當我的地下情婦？我現在在黑道上也算小有名氣，沒有人不認識我常一非，跟了我，吃香喝辣都不成問題。」
在黑道上，你的名字我連聽都沒有聽過會小有名氣？我呸！要是讓我知道你是混哪個派的，我一定會在一夜之間讓它從地平線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你還會不會如此神氣不已。要我堂堂雷霆盟盟主當你無名小卒的地下情婦，等你投胎轉世千年也不夠格！柳青燕在心中罵了罵他又瞪了他良久，才埋頭吃盤中食。
「啐，你那是什麼眼神？要不是我大哥喜歡你，憑你那種貨色，隨便街上一抓都有，哪輪得到你！」一名跟班的看不慣，出面替常一非說話。
「那就去街上找，別來煩我，滾！」柳青燕一開口，話就很毒。
「你不識好歹！」跟班說着說着就動手要打她，卻被常一非阻止丁。
「沒關係，這種娘們愈辣我愈喜歡。」他露出猥褻的嘴臉。
變態狂，敢動我一根寒毛，想死我就成全你！柳青燕心中暗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