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日夜兼程的趕路,半個月後,冰湖趕回東陵都城。

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回,全靠風琅交給她的權杖,地方上的官員或查巡的人一見這權杖,馬上乖乖放行,不敢有任何怠慢。

東陵京城從表面看來,依然繁華如昔,只是不久之後,恐怕就要生靈塗炭,屍橫遍野了。

從她離開至今,已有整整一年了。

她一回宮,便直奔東陵王所住的永壽宮。

永壽宮內出奇的安靜,一見到她回來,所有宮女都露出驚詫之色,不明白公主怎能自西齊嚴密的防守下順利逃脫?

「父王、父王!」冰湖急急走入,靠近那華麗的床鋪。

床上的人掙扎一下,睜開了眼,循聲看向她。乍見她時,那混濁的老眼中有着不敢置信,漸漸轉為驚喜。

「湖兒,是你嗎?」東陵王伸出枯瘦的手。

冰湖伸出手與他相握,同時問身邊站立的宮女:「怎麼會這樣?在我走之前,父王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

東陵王使了個眼色,宮女們便立刻退了出去。

他低聲道:「湖兒,不能怪她們。我的病……是因為你弟弟死了,我一時禁不起這個打擊,又剛巧受了點風寒,沒想到病情越來越嚴重,一病不起一直到今天。」

冰湖渾身一震,弟弟死了?

即使明知道弟弟絕對不是長壽的命,但畢竟骨肉親情,她的眼不禁一酸。「為什麼我沒有聽到任何消息,京城裏也沒有人穿縞素啊?」按照慣例,王室有人死去,京城所有人民都需全身縞素。

「那是因為我要所有人嚴守秘密,我怕其他國家和朝中一些野心人士乘機作亂啊!」他後宮妃子眾多,但子嗣不旺,連個兄弟也沒有,就怕外戚專權。

冰湖黯然一嘆,她不想告訴他,即使是這樣,西齊也不會放過他們。但現在的父王,絕對禁不起任何打擊了。

「湖兒,你回來就好辦了。你一向以男裝示人,我們只需對外界宣佈你是太子,死去的是女扮男裝的公主,你看這可行嗎?」

東陵以公主代太子為人質之事,已經天下皆知,西齊便是以此為由發兵。而東陵歷代沒有女子參政的先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冰湖點頭,「不錯,父王,請你馬上召告天下,就說冰湖公主在從西齊逃亡回來時被西齊追兵所傷,回國后不治而亡。從此由太子冰河暫代朝政。」

西齊……風琅……

風琅在得知她的死訊時,會為她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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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齊王宮--

「你說你不想發兵?為什麼?」

風琅低垂著頭,「父王,西齊這幾年來頻頻征戰,四面樹敵,如果再去攻打東陵,恐怕國力無法承受:而且一旦開戰,勢必會搞得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恐怕……」

西齊王勃然大怒,「琅兒,我記得以前你非常支持攻打東陵,連梁太師等大臣反對,你也堅持不妥協;可自從冰湖公主來了之後,你就一再找借口拖延。你說,

你到底有什麼私心?」

風琅沒有回答。

他陰冷地注視着兒子,「琅兒,作為帝王,你可以喜歡女人,但絕不能讓女人影響你。琅兒,我原來對你寄予極大的期望,但現在看來,你讓我失望了,你不是帝王之才,你被那個女人迷得失去了心智。」

風琅曾經是他最喜歡的兒子,看到他就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雖然風流卻絕不動情,始終保持着冷酷的帝王之心;但現在的他,一再反對攻打東陵,明顯是為了那個女人。變成這樣的兒子,怎可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帝王?一個出色的帝王,就應該絕情絕愛,可以喜歡女人,卻不能讓女人影響他的決策。

而那個冰湖,顯然已經影響到他了。

風琅不語,他的目光平靜,鋒芒收斂,聽着西齊王的怒斥,默然不語。

「你下去吧!」

望着風琅消失的背影,西齊王身邊服侍的李公公低聲嘆道:「太子殿下這段時間確實不太像樣。」

西齊王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李公公偷瞄了他一眼,低聲道:「還有,大王,小人聽流言說,二王子謀反的事情純粹是誣陷,二王子是無辜的。」

遠處雷聲轟鳴,一道閃電劃開黑暗,照亮了西齊王陰冷蒼老的面容。

「是嗎?」西齊王的臉色更加陰冷。「你去好好撤查此事,如果真的是風琅一手所為,我要廢掉太子,立風欽為太子。風琅呀風琅,你太讓我失望了。」

波譎雲詭的宮闈中,正是電閃雷鳴,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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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的戰報日日送來,戰事日漸吃緊。

西齊攻打東陵之戰,起初頗為艱難,雙方死傷慘重,血流成河,到現在為止,死傷的士兵已經難以計數。幸好冰湖趕回國,及時備戰,減少了不少損失。

即便是這樣,東陵的抵擋仍是十分吃力,西齊此次派來的正是所向披靡的名將張先,弱小的東陵軍往常聽到這名字就嚇得魂飛魄散,幸好冰湖親臨軍營,鼓舞士氣,才有了對抗的能力。

但最讓冰湖為難的是東陵沒有好的將領,雖然她求才若渴,也提拔了不少年輕有為的將領,但實戰經驗畢竟不如西齊那些身經百戰的大將。

東陵軍在一步步退讓,而西齊軍正不斷前進,向東陵的帝都靠近;幸好有五環山天險為屏障,擋住了西齊軍隊,使得東陵有時間備戰。

這次的戰爭,受苦受難的無疑是百姓們,東陵與西齊交界處的百姓流離失所,紛紛逃難。

而現在,東陵王的御書房成了冰湖待得最久的地方。

夜色深沉,黑暗籠罩了整個天空。

燈光下,伏首疾書的人兒放下手中的筆,再喝一口提神醒腦的濃茶。昨夜她也是如此,一直批改奏章直至深夜,今天又一早起床,不得不靠着這個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秋天的寒意已然侵入,但她渾然未覺,又批閱良久,直到濃濃的睡意襲來,她終於支撐不住地趴倒在案桌上。

一件披風輕輕地蓋上她的肩膀,幫她擋去了秋夜的寒意。

來人注視着她的睡姿,即使在睡夢中,她的眉心也是皺着,她並不快樂。來人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她糾結的眉心,想為她撫平所有的不快。但漸漸地,那隻手失去了自製,彷彿有自己的意識般,在她滑嫩的臉上游移起來,最後

落在她誘人的紅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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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痒痒的,好討厭……

朦朧地睜開眼,冰湖彷佛看到了風琅。

但那是不可能的,東陵和西齊正打得如火如茶,風琅此刻應該坐鎮深宮,而不是不要命地跑到東陵,甚至跑進王宮來,是她太想念他了吧!

但隨着意識的恢復,眼前的人影也越來越清晰。

她不能置信地眨眨眼,再眨了眨;半晌,她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風琅……你……你怎麼進來的?」

風琅抱起她,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臉上的笑容依然那麼邪魅,「走進來的呀!」

這個該死的男人,這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她雙眸圓睜,驚恐地推拒他,「你瘋了嗎?這是東陵王宮,要是被人發現,父王絕對饒不了你。」

但抱着她的男人卻一點都不肯鬆手,反而將她越抱越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你這個磨人精,總喜歡一次次地嚇我,這次居然召告全國說冰湖公主死了。你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是什麼樣的感受嗎?」

乍聽到這消息,他震驚而心碎,但隨即想到其中的疑點,雖然從西齊逃回東陵,途中困難重重,但有他送給她的權杖,以她的能力逃出西齊應該不是難事,同時也沒有殺死冰湖公主的消息傳來:與此相反的,東陵那病撅傲的冰河太子忽然一反常態,身體健康地上朝理事,這都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雖然有疑點,但他還是不能放心,他要親眼看見她是活生生的。

冰湖淡淡苦笑,「那也是被你們逼的,弟弟已經去世,我身為女子,又不能拋頭露面,只能出此下策。」

說到這個,她就忍不住恨意滿胸,用力掙扎着想推開他,但他卻像石柱一般,根本無法撼動,她只能放棄,改為狠槌他的胸膛。「都是你們西齊人貪得無厭,有了那麼寬廣的國土還不夠,還要覬覦我們東陵!」

風琅用力地抱緊她,「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嚇我啊!」說完,他猛然堵住她的唇,宛如要吞噬她般地瘋狂吮吻。

冰湖靠在他懷裏,任由自己沉醉在他的吻中,任由他的氣息包圍着她。

真的好想、好想他……他們相眾機會不多,就容她放肆一回吧!

良久,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下巴靠在她柔順的發頂。

「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王宮守衛森嚴,風琅武功雖好,但要溜進王宮也絕非易事;否則,要刺殺一國之君豈不是太容易了點?

「因為有人幫我。」他漫不經心地回答,唇緩緩下移,溜到她的耳邊,輕輕咬住她白玉般的小耳垂,伸出舌頭來回輕舔。

他熾熱的呼吸吹在她耳邊,一陣奇異的酥癢從心底湧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的手也開始不規炬地沿着她完美的身體曲線游移,喘息跟着粗重起來,太久沒見她了,而他也從未找過其他女人……

她渾身一震,伸手推他。「不要、不要在這裏。」現在太危險了,萬一有人進來發現他們,風琅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而她,更會淪落為萬人唾罵的賣國賊。

他輕嘆一聲,勉強放開她。

「到底是誰幫你混進來的?」

風琅眼中有着狡黠的笑意,「你絕對猜不到,是一個王宮的侍衛。」

「王宮侍衛?秦放?」風琅認識的王宮侍衛,據她所知只有秦放。

「真聰明!」風琅獎賞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他雖然笨了點,對你倒是忠心耿耿,一片痴心,知道你喜歡的是我,只好忍痛幫忙讓我們見面。」

冰湖淡淡苦笑起來。「你快走吧,王宮守衛森嚴,你會被發現的。」即使有人幫忙,在王宮裏還是太危險了。

喜歡又能如何呢?多見一次,也只是徒增傷感而已,命運已經無法改變。

望着她迷茫的神情,風琅擁緊了她,「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順順利利的嫁給我,做我的王后的。」

冰湖苦笑,這男人到這時候還能說出這麼樂觀的話,真是敗給他了!

「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來娶你。」再一次深吻她之後,風琅跳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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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琅坐在書房裏,手中拿着一本書,優閑自在。

風奇從門外匆匆走入,進去后就立刻將門掩上。

「怎麼樣?」

風奇低聲道:「東陵的軍士雖然英勇,但作戰力與我國相差懸殊,兵力更是遠少於我們,照理是守不住:只是西齊大軍暫時無法攻克五環山天險,無法更進一步,雙方死傷慘重。若是堅持下去,西齊在付出極大代價之後,一定能打下東陵。」

風琅不動如山,雙目一眯,「還有呢?」

「據我們在宮中的眼線報告,因為冰湖公主之事,你堅決反對發兵,再加上有小人進讒,王上已經對你起了疑心,特地派人調查二王子謀反一案。太子殿下,咱們的處境相當危險。」

風琅目光閃動着,淡淡一笑,「看來,我們必須馬上行動了。都城的禁街軍在我們掌握之中吧?還有,王宮裏的內應,你安排得怎麼樣了?」

燭火閃爍著,映照在他俊美的臉上,顯得森然幽詭。

「都已經安排好了。」風奇有微微的猶豫,「太子殿下,這樣做會不會太倉促了?萬一不成功,那可是死罪啊!」

「倉促?我像是會草率行事的人嗎?」風琅淡笑,「你放心,只要你忠心耿耿幫我把事情辦好,事成之後,你記首功。」

風奇大喜,「遵命。」說完便奪門而去。

風琅望着王宮的方向,喃喃地道:「父王,請恕兒臣不孝。」

狂雨驟風,即將在那森嚴的王宮中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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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齊昭元二十三年,太子風琅憑着自己手中掌握的禁衛軍統領大權,聯合朝南大臣和西齊王身邊的得寵太監,裏應外合,闖進西齊王所住的承德宮,逼西齊王退位。

承德宮中,風琅依然是平時那身打扮,俊美瀟灑,看上去毫無威脅,但身後那一大群鐵甲錚錚、長槍利劍的禁衛軍,卻足以令人魂飛魄散。

事實上,整個承德宮都已經被風琅的人所包圍,甚至連整個京城,都已在他的控制之下。

西齊王在顫抖,因保養良好而看不出真實年紀的臉,在此刻因驚嚇而把年紀一下子全找回來,他無法置信地望着兒子。

逼宮!他竟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但他畢竟為王多年,依然維持着鎮定,「琅兒,你想怎麼樣?」

風琅在西齊王面前跪下,叩首道:「父王,請恕兒臣不孝,但兒臣絕不會做出弒父這樣滅絕人性的行徑。兒臣只是希望父王立刻擬一道詔書,言明自己年事已高,所以想傳位給太子,自任太上王。」

西齊王怔怔看着他,問道:「琅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已經是太子,沒有人會與你爭奪,不久之後,我也會主動讓位於你。你一向是個孝順的孩子,現在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即使到現在,西齊王都無法相信兒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風琅的母親並不受寵,他母親和他小時候常常被風欽和風欽的母親王后欺負,自己又對他們不關心,對王后欺負他們的行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但自從他漸漸長大並表現出過人的才能后,他對他的態度已經轉變,甚至立他為太子,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風琅淡淡苦笑,「父王,你不該逼我攻打東陵。」

西齊王驚訝得無法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什麼?你這麼做,難道真是為了那個東陵女人?」

風琅也不去計較他的措辭,站起來答道:「是。你不聽我的進言,硬要逼迫我攻打東陵,你可知道,冰湖她說過,一旦東陵城破,她就要與國共亡,而且絕無挽回的餘地。」

他的語氣平靜冷淡,眼中的光芒卻異常熾熱,「西齊的王上現在是你,我無法命令前方戰士停戰,能這麼做的只有王上本人,所以我必須這麼做。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死在我手裏。」

「所以你就算背上千古罪名,也在所不惜嗎?」西齊王望着兒子,突然放肆大笑起來,「想不到我竟生了個這麼痴情的兒子!」

風琅靜靜站着,任由他瘋狂大笑。

「那如果我不寫呢?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風琅搖頭,「我說過我不會,父王對我恩重如山,如果父王有難,我也一定會拚死去救!現在我只是希望父王提前把王位傳給我而已,所以請父王原諒我的苦衷。」

他的聲音非常恭謹,令西齊王滿腔的怒火不自覺地消去了一些。

他望着父王漸漸平靜下來的臉,緩緩的說:「至於父王若是不肯寫詔書,父王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是太子,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整個京城更是已經在我的控制之下:即便你不寫,我自己也可以寫,一樣有效。」

逼宮,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如當初他與風欽的鬥爭,倘若風欽不下那樣的毒手,也許直到今日他們還會那樣面和心不和地相處下去。而今天,倘若不是冰湖那絕望的眼神,他也不會走到逼宮這一步。

他指著書桌道:「父王,請下詔吧!」

西齊王長嘆一聲,坐到書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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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西齊王風驂於五十歲盛年傳位於太子風琅,從此長居承德宮,過起清閑逍遙的太上王生活,風琅即位為西齊王。

風琅即位后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取消對東陵的戰爭。

對這個命令,朝中大臣有的反對,有的贊成。

反對者認為,西齊對東陵的戰爭已經進行許久,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突然撤軍,太不划算。

贊成者則說,這場戰爭勞民傷財,得不償失,本來就是不該,現在見好就收,

是最正確的決策。

但無論反對者怎麼說,新西齊王的態度極其堅決,西齊軍不久便班師回朝,東陵因此避去滅國之災。

國力大衰的東陵,由冰湖攝政,開始了全面的革新。

尾聲

房內,兩具纏綿的身體剛剛分開,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歡愛氣息。

冰湖玲瓏有致的身體上覆蓋了一層薄汗,她傭懶地蜷縮在風琅懷裏,聆聽他的心跳。

風琅的身軀也是赤裸的,他撫摸著懷中光滑香嫩的玉體,依然毫不放鬆地吮吻着她軟軟的小舌。

冰湖抬起頭承接他瘋狂的吻。

風琅低低的抱怨:「湖兒,你到底什麼時候能跟我回西齊,做我的王后?」

冰湖微笑着,「你明知道我父王沒有其他子嗣,父王和弟弟現在都已經不在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我不能放下東陵。但只要我們的孩子長大能自理國事,我馬上嫁過去。」

風琅仰天發出長嘆,「等我們的孩子長大,那要到什麼時候?再過十年?」

他登基以後不久,東陵王便駕崩,王位虛懸,由冰湖攝政,管理朝政。不過,這可苦了風琅,為解相思之苦,他只得在東陵與西齊交界處建造一座行宮,定期與她相會,慘得宛如牛郎織女。

「令兒和廷兒一個已經十歲、一個八歲,就快了。」冰湖傭懶地在他健碩的胸口划著圈圈,「何況,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啊!」

「不錯個頭!」風琅懊惱地低吼,為了她,他後宮沒有一個妃子,他是正常男人,以至於每次和她見面他都饑渴得像只餓狼一般。

這種肉體上的折磨,他還勉強可以忍受,但精神上的折磨可難捱了。每次剛剛和她分開,濃濃的思念就又開始纏繞着他;他瘋狂地渴求着她,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冰湖微微坐起身子,絲被立刻滑落:眼前的美景讓風琅倏地倒抽一口氣,隨即兇猛地將她壓倒,展開另一輪攻擊。

又一次從巔峰落回地面后,風琅從她身上翻下,將頭埋人她頸問,「湖兒,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冰湖的臉貼着他的黑髮,「如果我們真的天天在一起,你說不定會厭倦我,說不定會像我們的父王那樣,會有很多妃子。」她沒有忘記他曾有過那麼多姬妾。

風琅長嘆一聲,「你還是不放心我?十年來我沒有任何其他女人,這還不夠證明嗎?」

冰湖嫣然一笑,開始撒嬌道:「我是真的沒辦法嘛,東陵國不可一日無君。也許再過五年,等令兒十五歲……」

「天哪,再過五年……」

五年啊……這天殺的女人打算折磨他到底了……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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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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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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