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仁美錯了,大錯特錯,因為她不是哈畢景諒的身體,她是非常哈好嗎;尤其是畢景諒每天洗完澡,腰下圍着一條大浴巾出現的時候,她的腦中就開始想入非非,想他下半身除了那條大浴巾之外,還有其他的衣物嗎?

她多想知道啊!

可惜的是,他那條大浴巾非常不識相,從來不曾掉下來過一次,滿足她想看的慾望,真是太差勁了。

仁美覺得很沮喪,而這樣的情緒還有日益嚴重的傾向,因為,她每天都得面對這樣的美男色,卻不能動他一根寒毛,這實在是有夠痛苦的ㄋㄟ。

「仁美。」他叫她。

「欵——」她應了他一聲。

「浴室沒洗髮精了,你幫我去拿一瓶進來。」他央求她,不,那種口氣比較像是命令她: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她幫他拿洗髮精進去耶!

這意味着什麼?

她可以偷看到他健壯的、青春的肉體!

耶——仁美興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她趕緊從樓梯問翻找出許多瓶瓶罐罐。

洗髮精、洗髮精……啊——有了!她找到了,趕緊送進浴室給畢景諒,她大大方方的走進去。

他人呢?

她左右張望。

「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啊咧!她嚇了一跳,趕緊往後轉。

她看到他的人,目光下意識的往下調。

沒看到!因為他還是圍着那條大浴巾,唉——真是無趣。

「你的表情很失望。」

「哪有!你想太多了。」她的口氣變得很差勁。「喏!你要的洗髮精。」她把洗髮精送進他懷裏。

她氣憤的轉身要離開,但她的腳踩得太用力了,腳跟一個打滑,整個身子便往前撲了上去。

「啊、啊、啊——」完了,她就快要去撞牆了!

仁美兩隻手像是快要溺水的人一樣,拚命的往前划,還隨便抓到一個東西便把它當成救人的浮木一般,抓到了就緊抓着不放。

抓到了!

她抓到他的身體,而他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不會吧?他想見死不救!

仁美死命的巴着他不放,最後的結果——

哦喔——兩個人跌成一團!

但可喜可賀的是,他在下面當她的肉墊,她不至於跌得太慘。

好理加在,她拍拍胸脯慶幸著,而他則橫眉倒豎的瞪着她。

「干、幹麼這麼看着我?」

「你壓痛我了!」

「是嗎?」她心虛的回他一聲。

其實——是啦、是啦!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好不好,她當然知道她壓着他,但他是一個大男人,讓她壓一下會死喲?

仁美從地上緩緩的爬起來。

哦喔——這-次她看到了喲!他的那條大浴巾因為她剛剛跌跌撞撞之下,不小心被她扯掉了,她的臉就正對着他的那裏。

她終於看到了!

哦——真的好壯觀喔!

「你的眼睛在看哪裏?」他的怒吼聲從她的頭頂上傳來。

仁美半刻鐘也不敢留,一溜煙的就跑掉了。

她看到了!而她的心到現在還撲通撲通的直跳個不停呢!仁美手捂著胸口,面紅耳赤的叫着:天哪——

「睡過去一點。」畢景諒洗澡出來,又圍着他那條大浴巾,而且還臉色很差的把她趕到床的另一邊去。

是的,沒錯,他們兩個就是睡在一起,這才更慘不是嗎?

想想看,她似乎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跟個男人睡在一塊,卻不能抱在一起,這對她來講不是太殘酷了嗎?

她幾乎要哭給他看,但她不能哭,否則就讓畢景諒太驕傲了。

他一直看不起她、不屑她,她怎麼可以表現得好像她很哈他一樣——縱使那是真的,她也要ㄍ一厶住才行。

仁美縮了縮身子,把床讓出一大半給他睡。

死畢景諒,冷感男,如此不近女色——喝!他一定是個gay。

仁美很惡劣,不斷的在心裏詆毀畢景諒,可惜的是,畢景諒沒聽見,因為他人一沾床,就像只睡豬一樣,立刻就睡著了。

沒見過比他更好睡的人了。哼!竟然每天都無視於他身邊睡着一個、一個——唔——她雖稱不上是個絕世大美女,但她-直是很有魅力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男友一個換過一個。

她一直以為自己雖不是最美的,但她與生俱來有種不可讓人忽視的魅力,但她這種想法一遇到畢景諒,就什麼都不成立了。

她對他而言,一點魅力都沒有。仁美雖不願接受,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實。

算了,她也不是非畢景諒不可。

等過些日子她有閑有錢後,她再出去釣男人,奸奸的談一場戀愛。

哦——好想談戀愛喔!

仁美抱着枕頭,突然想念起她的充氣娃娃。要是她也把它帶來了那多好,至少睡覺的時候有人可以抱,唉——

仁美嘆了一口氣。

她閉上眼睛,想睡覺了;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發生了。畢景諒一個翻身,整個人就翻到她身上來。

他壓着她!怎麼辦?

仁美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就這樣讓他壓着嗎?

不,她哪能讓他佔着這種便宜!想想看,平常他對她頤指氣使的,對她態度不友善之外,還十分不屑她:現在他睡著了,她哪能讓他占這種便宜?

如果是這樣,她豈不是顯得太沒有骨氣了嗎?

哼!仁美當下決定要推開他。

不,推開他太仁慈了,她應該用腳把他一腳踹到床底下去:呀呵呵呵呵……這主意實在是太好了。

仁美簡直要為自己的惡劣行為拍案叫絕,她真是個天才,才能想到這麼惡毒的手法。

想到就做,仁美對畢景諒是毫不客氣的抬起她的腳,正想要惡狠狠的往他的身上給踹下去,這個時候,畢景諒突然一個抬腳。

呃!仁美喉頭一緊,那佛山無影的一腳,怎麼也踹不下去了,因為他的膝蓋就抵在、抵在她的那裏,而他的手還橫在她的腰間。

他跟她就像抱在一起睡的愛侶一樣,這下怎麼辦?仁美看着自己抬高的腳,她的腳就這樣一直抬着,沒放下,實在是有些難看。

但他們兩個現在這個姿勢,她怎麼還踹得下去?!

仁美緩緩的把腳放下,她的腿依勢就疊在他的大腿上。他們四肢交纏,好像是在做那一種事,但是——

沒有,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還是像一隻死豬一樣,睡得死死的。

仁美恨得咬牙切齒,但卻一點報復的行為都沒有,因為他的胸膛抱起來還挺舒服的,只是——哦——他的膝蓋……

仁美想稍微往後退開一點點,不讓他抵着她的敏感;但他的手圈着她的腰,她能退到哪裏去?

推他、打他,吵醒他不就沒事了?

仁美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唔——說句老實話,她還滿享受的,雖然這種享受得來一點也不尊嚴;但——誰理他啊!

仁美大方的接受畢景諒的碰觸,雖然他是無意識的,但仁美還是很樂意讓他抱。

她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刻。

等到她呼吸聲漸漸平穩之後,翠景諒的雙眼才緩緩的張開來,他看着懷中的人兒,嘴角揚起牽成一抹笑。

她終於落入他的陷阱中了,他就等著將她手到擒來。

啊——死了、完了!她怎麼這麼淫蕩?

就只是讓畢景諒抱着,她就濕了,而且還把濕印子留在他的褲子上,這下可好了,要是他醒來,看到那個濕印子,鐵定會拿這件事來取笑她,到那時候,她拿什麼臉來見他啊!

仁美俏俏爬起來,看着畢景諒的裸體。

她從沒這麼近地看過他青春、結實的肉體,看看那肌肉、看看那小腹,然後視線往下栘——

看到他雖穿着四角褲,但他的硬挺仍是把他的貼身衣褲撐起一片天,是那麼的雄壯、那麼的威武……」

哦——仁美看傻了。

但現在不是對着他流口水的時候,她要趕快處理「後事」。只是該怎麼處理呢?仁美看着他的內褲上有她的淫蕩。

哦——羞死人了。

仁美捧着她燒紅的臉,一副嬌羞的模樣,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要不,她拿面紙把它擦一擦好了。擦過風乾了,可能他就不會知道昨天晚上她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這個主意好,仁美決定這麼做。

她抽了幾張面紙,直往畢景諒的那裏擦下去。她一碰,他的慾望就變得更硬挺。

啊!怎麼會這樣?

仁美嚇得不敢動手,怕自己再一動,然後就把他的種子全都逼出來,灑了他一褲子。

咦?灑了他一褲子!

仁美看看他的慾望,再看看她留在上頭的那個濕印子!

是呀!要是她把他的種子給逼出來,那留在他褲子上頭的就不只是她的濕印子而已,還有他灼熱的體液,如此一來,他還會發現她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嗎?

當然不會。

這個主意特好、特棒的。仁美是想都不想,馬上就把自己的手隔着畢景諒的褲子圈套在他硬挺、勃發的男性上。

她一上一下的套弄著。

哦——這好刺激喔!她從來沒幫男人這麼做過,而且這個男的還在睡,這感覺好像在犯罪一樣,令她好興奮。

仁美做得很起勁,突然一道響雷劈醒了她。

「你在做什麼?」

他醒了!

仁美訝然抬起頭來看他,而她的手還握着他那裏!

天哪!他怎麼醒了!

仁美吞吞口水,真想在地上打個地洞鑽下去。讓她死了吧!她好想閉上眼睛,假裝這一切都下曾發生,但他冷冷的目光卻逼得她沒法子逃避。

他臉上的表情很冷,但他的聲音更冷。「你就這麼饑渴嗎?」

仁美想辯駁,想指着他的鼻頭說才怪,但是——事實勝於雄辯,她的手還握著人家的那裏,她現在還能說什麼?

仁美低頭不語,而畢景諒則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撥開她的手,掀開涼被,赤裸的上身只著一件內褲就下床。

哦——他連生氣的樣子都很帥耶!

仁美看傻了,她就這樣盯着他的背影,看他走路猶如阿波羅一樣地走進浴室。她聽見他沖澡的聲音,不一會兒他走了出來,穿了-身的休閑服。

仁美特地看了他那裏一下,扁扁的!

他自己弄好了!

她的腦中自動浮出他自己做的畫面——

哦——那太淫邪了。

仁美很想叫自己的腦袋別亂想,但她一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想一些色色的東西咩!她也沒辦法啊——

畢景諒嫌惡地瞪了她一眼,仁美只好皮皮的笑。

哦——天哪!他好帥又好能幹,看看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下廚做早餐,而且還做得色香味俱全,這才讓人跌破眼鏡。

但這麼說也許不對,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記得十一年前,當畢景諒還是個大學生的時候,他就賢淑得不得了。

他每天幫她整理屋子、幫她打理三餐,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跟現在一點都下像,他現在既冷漠又無禮。

唉!這讓她好懷念十一年前的畢景諒。

「你流口水了!」他轉過身,把一塊煎好的法國土司放在盤子上。那塊土司煎得黃澄澄、香噴噴的,她會流口水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好想吃喔!

仁美伸出手要把盤子拿到自己面前,而他則冷著一張臉,比她快一步的把早餐給搶走。他這是什麼意思引她瞪着他看。

「沒你的份。」

「為什麼?」

「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憑什麼我得做早餐給你吃?你要吃,自己不會動手做嗎?」

瞧瞧,這是這種態度,這教她怎麼相信眼前的他就是十一年前那個唯她命是從,而且還盡心呵護她的男人!

要吃自己做是嗎?

哼!自己做就自己做。

仁美驕傲的進了廚房,也給自己煎了一份法國上司,只是她的蛋跟她的土司不怎麼相親相愛,而她的油又熱得太過火,等她七手八腳的忙完,呈現的則是不堪入目的黑土司,而且還帶着焦味。

她不敢拿出去,想在廚房偷偷的解決掉,但他恰好吃飽進到廚房,看到了她的成品。

她看到他皺眉,聽到從他的薄唇里吐出冷冷的字眼。「你的手藝得多加強。」

「要你多管閑事,我就愛吃這種的不行嗎?」

「你愛吃什麼我管不著,而我對吃雖不苛求,但也有最基本的條件;你要注意,我的三餐不能太咸、不能太油,也不能燒焦。」他列了一堆的條件。

「等等。」她喊暫停,不懂他為什麼交代這些。「我幹麼知道你對三餐有什麼要求啊?」

「因為從今天起,你得料理我的三餐,不只如此,你還要幫我打掃屋子、洗衣服、拖地板,整理家務。」

他瘋了嗎?「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幫你做這些的?」她雙手插腰,一副悍婦表現。

「我們訂下合同。我們約好,你得善盡一切做未婚妻的責任。」

「而你的未婚妻就是得幫你做牛做馬?」

「是的。」他冷著一張臉點頭。

他要不是這種態度,她還不會這麼火大:他愈是這種態度,仁美的脾氣就愈往上冒。他媽的,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我不幹了行不行?」她把圍在腰間的圍裙給脫了,直接甩在流理枱上。

「不行。」

「為什麼?你說我隨時可走的!」

「那是在我家那幾個老的作了決定之後,你才能走,你忘了嗎?」

「忘了。」她負氣的說。

「你忘了,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善盡你做未婚妻的責任,而且不許讓我家裏人知道我們的計劃,否則後果你自己清楚。」

清楚,她當然清楚。

他那個小人在訂合約的時候就言明了,如果她片面毀約,那她就得幫他做牛做馬,而且還得付他一百萬。

當初她怎麼會那麼笨!怎麼會簽這種合約?!

沒辦法,當初她怎麼知道他會變得這麼奸詐、狡猾。好,算了,算她這次栽在他手上。她給他做家事,她做牛做馬,這下子他爽了吧?

仁美臭著一張臉。

畢景諒卻下為所動,還叮嚀她。「是三餐,別忘了中午幫我送飯到公司去。」

「知道了。」她咬牙切齒地回答。

畢景諒一出門,仁美就像一頭牛一樣認命的打掃屋子,她先從掃地、擦地板開始做起,連洗衣服、整理房間她都-手包辦。

她從來沒有做過家事,所以忙了-早上,還有-大半的工作未完成,而眼看中午吃飯的時間就快到了。

怎麼辦,畢景諒的午餐!

仁美看看時鐘,都已經十一點過半了,完了!她還沒上市場去買菜,她匆匆忙忙的要出門。

半個多小時之候,她又匆匆忙忙的跑回來。她洗菜、切菜——電話又來了。

她又急急忙忙的跑去接電話。「喂?」

「你忘了我的午飯。」一個憤怒的聲音從話筒那一方傳來。

這個死人,他不知道她有多忙嗎?她早餐還沒吃耶!他就想到午餐了。「我在煮了。」

剁、剁、剁——她把話筒拿到切菜板上,用力的切菜切給他聽。

怎樣?他應該很感動吧?她親自下廚耶!

仁美得意洋洋,畢景諒卻氣得快要吐血。「你現在還在煮!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他的吼叫聲從話筒那邊傳過來,刺痛了仁美的耳膜。

「你等不及了,不會出去外面吃啊!」他幹麼非得這麼折磨她不可?他知不知道她從早上忙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暍耶!

「我要你在三十分鐘內給我送飯過來,要不,你就等著毀約賠錢吧!」他命令她,口氣不容反駁。

仁美想叫他去吃屎啦!但他「叩」的一聲把電話給掛了,害得仁美只能瞪着話筒氣得頭頂冒煙。

三十分鐘!

仁美突然想到,突然跳起來。天哪!她只有三十分鐘,這怎麼夠?她還沒煮飯,而且菜也還沒切好——

三十分鐘!

對了,叫外賣比較快!她真是聰明。

仁美立刻打電話叫外賣,一式兩份,然後等外賣送到後,她把便當盒換個包裝,就是一道道的家常菜。

哦呵呵呵……她真是聰明呢!

仁美單手插腰,一手捂著嘴巴笑,那副狂傲模樣還真像白烏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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