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三十七

心潔三天後主動聯繫了,她說:「我想見你一面,只有這樣,我才能下決心該怎麼做。」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先知竟然很痛快的答應了。他把見面的地點選在了一家迪吧。

心潔這三天以來明顯的瘦了許多,迪吧本了不是談事情的最佳場所,而那個自稱先知的人選中的這家迪吧又偏偏是最吵最亂的一家迪吧。它裏面的音樂放得震耳欲聾,燈光光怪6離,最主要的是來這裏的人的亂七八糟。

這裏的男人大多數都在端著酒杯四處尋找中意的女人,而女人嘛,則大多扭著**四處對男人亂拋媚眼。心潔進去后就遇到好幾個男人端著酒杯前來套近乎,她避開他們的糾纏后找到一個不算惹人注意的地方坐下來等待先知。

在整個等待的過程里,心潔覺得自己好無助。她不知道這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會不會很醜,而且臉上還長著一個大刀疤,或者他長得不是難看,但卻長著鷹勾鼻子,和陰森森的眼睛。

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見他,事實上見他和不見他都不能改變什麼,重要的是她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他就算想把她捏碎再重新塑造一個她也沒有能力反抗。

農村不是有句話叫作打蛇要打七寸,這樣才能一下打到蛇的痛處,讓它沒有反抗的力量。她覺得自己就像蛇,而那個先知則是打蛇的人,現在他已經抓住了她的七寸。

這想法讓心潔開始害怕起來,她不自然的把目光投向迪吧的每一個角落,在心裏猜測誰會是先知,但她很快失望了。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像她想像的先知。那些注意她的女人的眼光像厲刃,好象想把她一口生吞了一樣的可怕。而男人的眼光全都是色迷迷的,他們的目光像是要剝光她身上的外衣,肆無忌憚地在她**裸的肌膚上搜尋,這感覺讓心潔覺得恥辱。

儘管她是那樣的害怕見到先知,但此時此刻她到有些快點希望先知能儘快的到來。

一個男人端著酒杯搖晃着走過來把一嘴的酒氣噴在心潔的臉上。「嗨!美女,你等人嗎?」見心潔沒有回答,他趔趄著身子坐了下來。「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在等男朋友嗎?」

「對!我在等男朋友,請你走開!」

「讓女人等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看我,」他拍拍胸脯。「從來不要女人等我,我們交個朋友吧!」

「別……」心潔懼怕地把身子往後面移,「他馬上就來。」

「馬上就是還沒有來,不如現在讓我填補他不在的空缺吧!」他把頭像心潔移過來。

「先生,請你走開!我男朋友真的就要來了!」看着他的樣子,心潔嚇得站起來。

「來了又能怎麼樣?」那醉酒的男人伸手抓住心潔。「來這裏的人都是逢場作戲,正經人通常都不會來這裏。我看你天生一副禍水樣。既然天生就不是正經人,還在我面前裝什麼正經樣?」他**著。

「你說什麼?」心潔感覺自己要暈了,自從成名以來。她接觸到的全都是文質彬彬的溫和笑臉,所有的人都在以最文明的方式表現著自己,沒有一個人會對她動粗口,更別說如此侮辱她了。

現在這個醉漢卻以另外一種方式讓她見識了自己,原來她天生就長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所以才會有一個兩個,三個甚至是四個男人,原來在骨子裏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骯髒。接下來那個男人搖晃着對她說了什麼她不是很清楚,她只是感覺自己的世界原來一直都是一片黑色,既然自己從來就沒有純潔過,又為什麼要求心能純潔呢?

那天晚上心潔在迪吧沒有等到先知,回到家后她就撲向電腦,但卻沒有看到任何有關先知消息。她不知道先知為什麼要失約,所以心裏就越是擔心。於是她就這樣坐在電腦前等待着先知的出現,幾個小時過後,一無所獲的心潔只好關閉電腦回到床上。

電話是在心潔即將入睡時響起的。心潔抓過電話,聽筒里卻是一片寂靜,難道是打錯了?她狐疑着放下話筒。正準備關燈,電話又響了,心潔再次拿起,這次她聽見電話里有聲音,不是人說話的聲音,而是嗚嗚咽咽的聲音,那聲音斷斷續續的,似風聲又似雨聲,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電話出了毛病?正猜測間,聽筒里斷斷續續的嗚咽聲開始清晰起來,而且越來越大,那聲音凄厲之極似鬼哭狼嚎一般,這聲音讓心潔想到恐怖片,通常鬼怪出現時都是這種聲音,心潔突然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潔最後是在聽筒里傳來一聲震撼的雷聲時慌忙掛斷電話的。難道是有人在惡作劇?可是誰會這麼無聊給她開這種玩笑,她飛快地爬上床用被子捂住了頭,但那嗚咽凄厲的風聲卻始終不絕於耳。

心潔是在恐懼中睡着的,並且還做了夢。她夢見自己和張浩然手牽着手在草地上奔跑着,嬉戲著……這美好的感覺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像放電影的片段一樣,歡樂只是幾個鏡頭。然後心潔就現天一下子黑了下來,其實也不是天黑了,而是四周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朦朧起來,張浩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心潔覺得自己好象置身於一個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陌生的一切讓心潔害怕,最主要的是心潔覺得自己的眼睛好象被什麼東西蒙住了,她找不到方向,也看不清環境。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她着急地四下尋找出路,但卻永遠也找不到出路。天上開始下雨了,那雨雖然不大,但淋在心潔身上卻感覺到透骨的寒冷,天空劃過閃電,很亮地一閃,然後留下一到刺眼的白光,在閃電光亮消失過後,雷聲也開始轟隆起來。心潔從來沒有感覺這樣孤獨和無助

。一個一個的閃電接連而來,雷聲也加大了力度。突然,心潔感覺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東西消失了,她現在什麼都看得清了。這是一個她熟悉的地方,至於熟悉在哪裏她又實在想不出來。就在她使勁思索的時候,在閃電的光亮和雷聲的轟鳴里,她突然看見自己的面前出現一口井,不只是一口井,她還看見正有兩個張牙舞爪的東西從水井裏爬出來,他們的眼睛鼻子,嘴裏不停的往外流着鮮血,他們的手筆直的向心潔伸過來,那手上也兀自的往下流着鮮血。心潔是在那兩雙流着血的手即將掐住她的脖子時醒過來的。

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像從水裏爬出來的一樣。這只是個夢,她安慰著自己從床上爬起來,在經過客廳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掃了眼牆上的日曆上,日曆上的字很大也很清晰,九月十七,這個數字讓心潔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轉而把目光停在了九月十七的下面。八月十四?天哪!竟然是八月十四。她感覺冷汗又從身體的各個部位開始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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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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