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將兒子哄入睡后,沈芊柔來到饒奕爵的房裏,將折迭整齊的棉被鋪在榻榻米上。

原本充斥着女性氣息的房間,因為饒奕爵的進駐,染上了男人的氣味,女性和男性的氣息在房間里交融著,形成一種矛盾卻又和諧的氣氛。

沈芊柔跪在榻榻米上替饒奕爵鋪床,原本充滿她味道的棉被,現在有了饒奕爵的氣息。

想着以前每天晚上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現在覆蓋在饒奕爵的身上,她的體香包圍了他,就像她的擁抱一樣。

幻想着那個畫面,讓沈芊柔的臉臊紅了起來。

「我在想什麼啊?」她搖搖頭,將腦中的畫面驅逐出境。

洗完澡的饒奕爵拉開門,看到的就是這畫面。

沈芊柔跪坐在榻榻米上替他鋪床,白色的睡衣服貼着她嬌小卻姣好的身段,小腦袋搖晃着,黑色的髮絲在背後揚起小小的波浪,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什麼。

「妳在說什麼?」

沉浸在幻想里的沈芊柔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大跳。

她倏地起身,卻不小心踩到睡衣的衣襬往後一倒。

饒奕爵見狀,隨即抱住她差點跌倒的身軀。

沈芊柔靠在他的懷裏,他的體溫隔着衣物向她傳遞了過來,感覺他的體熱似乎比平常還高了一些。

軟玉溫香在抱,饒奕爵的手臂緊緊圈着她柔軟的腰肢,不知道為什麼,嬌小、害羞、容易臉紅,有着婉約氣質的她越來越能吸引住他的眼神,牽動着他的情緒。

看着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變成了深咖啡色,這代表兩種情形--

一個是憤怒,另一個是慾望。

沈芊柔看了看他的表情,前者似乎不太可能,那麼就是後者了。

不會吧!

她伸手搭上饒奕爵圈住她腰間的手臂想要扳開,但是卻沒有用。

「呃……現在已經不早了。」她改用手推着他的胸膛,柔軟的掌心貼着他堅硬的胸肌,感覺到他心跳加快。

完了,大事不妙。

她慌了手腳在他的懷裏扭動着,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只是讓饒奕爵越抱越緊。

「我……我要回房了,你快放開我!」

「這就是妳的房間。」饒奕爵享受着她在他懷裏的蠕動,抱住她的鐵臂沒有鬆開半分。

「但現在是你的房間。」

「它也可以變成妳的房間。」

變成她的房間?

「那你要睡哪兒?」

沈芊柔的問題讓饒奕爵失笑,他還能睡哪兒,當然是和她同房。

「我和妳一起睡。」

「和我一起睡?」沈芊柔訝異的看着他,他竟然主動要求要和她同房?!

「對。」饒奕爵笑看着她驚訝的臉。

「只有睡覺?」她眼神戒備的看着他。

「妳說呢?」他可不敢保證。

饒奕爵低下頭靠近她,鼻息相接,吻住了她欲張口的小嘴……

沈芊柔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的不是沈念爵的房間而是她的。

習慣性要到沈念爵房間叫他起床,一起身才發現自己一件衣服也沒有穿,連忙用棉被包住赤裸的身體。

對了,昨天晚上他們……

看着紊亂的床鋪,她可以想見昨晚的他們有多麼激情。

像是要將這幾年的空虛補足一樣,饒奕爵一次又一次的向她求歡,她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知道自己在他的懷裏幾乎化成了水,在情慾的海洋里載浮載沉。

她還記得她清楚的聽見自己呻吟的聲音。

啊,好丟臉!

沈芊柔捂住臉,不敢再繼續回想,然後撿起一旁的睡衣胡亂的套上。

出了房門,迎接她的是滿室的寂靜。她走到沈念爵的房間,房裏沒有人,床上的棉被折迭整齊。

應該是饒奕爵帶他去幼稚園了吧。

沈芊柔放心的走進浴室洗澡,這才發現她白皙的身體上多了大大小小的紅痕,那都是昨晚饒奕爵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迹。

洗完澡后她的情緒較為鎮定,走出浴室卻看到饒奕爵父子在餐桌邊忙碌著。

「念爵,你怎麼沒去幼稚園上課?」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待在家裏。

「因為我今天睡晚了,所以沒有坐上娃娃車。」沈念爵有些委屈的說,還不是因為媽咪也睡過頭沒有叫他起床。

沈芊柔一愣,她似乎也要負一點責任。

她有些責備的看了饒奕爵一眼,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可是他卻一臉不干我事的表情。

「我帶念爵到便利商店去買早餐,幼稚園的假待會再請。」饒奕爵瞄了她的脖子一眼,很滿意的看着他留下的吻痕。

「對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妳公司那裏我也替妳請了假。」

「替我請假?」沈芊柔看了時鐘一眼,雖然現在去上班也來不及。

「我跟妳上司說,妳今天身體不太舒服,需要在家休養。」昨天他整整累了她一個晚上,他就不信她今天還有力氣上班,如果有,就表示他還不夠努力。

沈芊柔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對他的體貼很感動,可是也不想想是誰讓她今天身體「不太舒服」的。

沈念爵替母親倒了杯牛奶,「媽咪,妳怎麼那麼早就起來?爸爸跟我說妳會累得睡到中午哩。」

她斜覷了饒奕爵一眼,他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看着她尷尬的表情,真是過分!

「不要聽他胡說!」沈芊柔點了點兒子的額頭后,狠狠的瞪了饒奕爵一眼。

真是教壞小孩。

「哦。」沈念爵看了饒奕爵一眼后,又看了沈芊柔一眼。

奇怪了,媽咪和爸爸好像有一點怪怪的耶。

「啊?」他像是發現什麼的看着沈芊柔的脖子。

小手指着她脖子上的吻痕,他用發現新大陸般的眼神看着那紅紅的東西,好奇的問:「媽咪,那是什麼啊?」

沈芊柔趕緊用手掩住脖子,心裏想着該怎麼解釋才好。

沒想到,饒奕爵竟大方的開口說:「那是爸爸昨天晚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芊柔捂住嘴巴。

「呃……媽咪是被……蚊子……對!被蚊子咬的。」

聞言,沈念爵有些懷疑的看着她。

怎麼跟他被蚊子咬的不一樣?

「被蚊子咬的?」饒奕爵顯然十分不滿意她的回答。

她竟然把他說成一隻蚊子。

「對。」沈芊柔看了一臉不滿的饒奕爵一眼后又說:「被一隻很大的蚊子咬的,而且還吵得媽咪都睡不好覺。」

沈念爵終於相信了母親的話,安慰她說:「媽咪好可憐哦,被大蚊子咬。」他知道一定會很癢。

「對啊,媽咪好可憐哦。」

饒奕爵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什麼叫很可憐?

她昨晚明明就很享受的在他身下不斷的扭動和呻吟。

想到她昨晚承歡的模樣,饒奕爵突然覺得有些燥熱了起來。經過昨天晚上后,他蟄伏已久的慾望像被解放了一樣。

「那媽咪今天晚上還會被大蚊子咬嗎?」

「嗯……」沈芊柔看了臉上寫着不爽的饒奕爵一眼,心裏想着惹毛了他,這下子她有得受了。

「媽咪也不知道耶。」這好像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沒關係,如果有大蚊子,媽咪就來跟念爵一起睡。」

「好啊。」只是不知道饒奕爵答不答應。

她竟然還要跑回去跟念爵一起睡!

饒奕爵的臉更暗沉了些,而且還跟他的兒子吃起醋來。

「念爵,男孩子要學着自己睡。」

「好吧。」爸爸說了就算。

沈芊柔不以為然的看了饒奕爵一眼。

那他幹嘛不自己睡?

「我是男人。」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饒奕爵回答了她心中的問題。

哦?跟男孩子不一樣,這點她到是見識過了,他成熟的男性魅力還真是年輕小夥子比不上的。

「媽咪,因為念爵是男生,所以要學着自己睡覺,可是如果下次還有大蚊子,我可以幫妳打死牠。」

看着兒子勇敢的表情,沈芊柔笑了起來。

不知道在他發現那隻咬她的大蚊子就是他等了好久的爸爸后,是不是還下得了手。

好啊!這女人。

遮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就算了,還把他說成是只大蚊子,現在竟然還慫恿他兒子打死他!

這筆帳看他怎麼討回來。

吃完早餐后,沈念爵照舊拿起抹布站在椅子上擦桌子,沈芊柔則將餐具收到廚房裏,饒奕爵亦跟了進去。

「妳必須為妳剛才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從她身後圈住她的腰。

「我說錯了什麼嗎?」沈芊柔知道這個回答是火上添油,不過她要看看生氣的他會用什麼方式懲罰她。

「妳不讓我說話。」

「嗯。」她接受了他的指控。

「妳還說我是只蚊子。」

「沒有啊。」她矢口否認。

「妳沒有嗎?」

「我只說有隻大蚊子咬了我,可我沒說那是你啊,是你自己要承認的。」沈芊柔將錯推到他身上,那口氣像是「你自己承認的,我有什麼辦法」一樣。

被她將了一軍的饒奕爵,扳過她的身體面對他。

「妳還有力氣狡辯嘛,看來我應該榨乾妳的體力才是。」

看着饒奕爵堅定的眼神,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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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傾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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