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的選擇1

「唉！」程王出第十四次長嘆，「孽緣！孽緣啊！為什麼無情偏偏愛上的是蓉丫頭！要知道，他們可是……」

「什麼都別說了，師弟。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他們該有此劫啊。」

「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們倆這樣展下去？」程王感覺太陽**突突地跳着，頭疼欲裂，就像裏面有人拿着鑿子不停的敲打，「琴兒臨死前，交代我好好照顧蓉兒，我滿口答應了。想我程鋒乃是言出必行之信人。可是，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事！唉！將來我到了地下，又如何向琴兒交代？！師兄，我只恨當年自己沒能力將蓉兒留在身邊撫養，沒有能力和皇后那個妖婦斗，只能將她送到師兄你那保全性命。是我沒照顧好蓉兒，我程鋒萬死難辭其咎！」

「師弟你不必如此自責，這世間總有些事情是不為我們所控制的。」凌菲子拍了拍程王的肩膀以示撫慰，那本來滿是滄桑的雙眼卻好似蒙了一層白霧，浮光暗動，「你為琴兒做的已經夠多了。試問，世間有幾個男子能夠像你這樣，甘願捨棄自己的親生骨肉來穩定政局？！當年，你獻出自己的兒子，就已經救了琴兒和三弟一次。這二十多年來，朝中雖然外戚當權，但局勢總體來說還算穩定，百姓安居樂業，三弟高枕無憂，若是論功行賞，師弟你當居位。」

「師兄，你不要一口一個三弟！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讓琴兒跟了他，跟了他這個軟弱無能的廢人！」一想到琴兒曾經受過的委屈和傷害，程王就怒不可遏，頭上青筋突起，拳頭緊握，一拳猛地打了下去，那桌子竟然被打穿了一個大洞。

凌菲子長嘆一聲，道：「師弟，你不要太責怪他了，他也是有他的難處。」

「難處？什麼難處？」程王雙目通紅，一股難以遏止的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燒，「根本就是他性格軟弱！他本就是個傀儡皇帝，無權又無能！正是他的無能害死了深愛他的女人，正是他所謂的善良和仁慈使得今天的皇權掌握在皇后太子等人的手中。當初，琴兒選擇嫁給他，選擇嫁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根本就是個錯誤！她應該……」

「她應該選擇你，嫁給你，才會一生無憂無慮快樂幸福，對嗎？」凌菲子冷冷的打斷了程王的話，站在窗前，盯着窗外樹枝上幾隻活潑的自由自在的鳥兒出神。

「我…….我沒……沒這個意思！」程王有些心虛地扭過頭去。

「不過，你說得確實沒錯，琴兒單純善良，確實不適合生活在皇宮那種地方。」凌菲子抬起頭仰望着蔚藍的天空，卻又好似穿越時空望向遠處，那眼神略顯幽怨，「師弟，還記得咱們三個在洛城第一次見到琴兒時的情景嗎？那時的她，一身白色飄逸的水紗裙，手裏拈著一隻潔白的茶花兒，面帶微笑，迎風而立。那張臉上的笑容，高貴矜持卻不失甜美，只需一眼便深深地烙在我的心裏，永生難忘。可是，自從琴兒嫁給三弟，進了皇宮，我就再也沒有見她笑過。」

程王臉色灰敗，嘴唇抖動，想說什麼，卻沒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