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處置

第三十七章 處置

娜被送入祠堂反省,林鎮海本以為府里就此能消停睡到半夜,林管家匆匆跑來海棠春塢,敲響了門,「老爺,二夫人有事找您。」

海棠春塢里早已經熄燈歇下,林鎮海一臉怒容地打開房門,「林管家,這府里的規矩都忘乾淨了?」

「不敢,但是二夫人她」林管家被他一吼,聲音都開始抖起來。

「看來府里真要換管家了,我講過的話,你真是一句都不記得了。」林鎮海看着他那抖的雙唇,冷哼了聲,「她怎麼了?」

「她從進去后,一直哭個不停,不肯吃東西,不肯睡覺,甚至還在裏面大罵先人,看顧她的老媽子擔心她會鬧出病來,所以、所以小的斗膽前來。」

這個塔娜到現還只知胡鬧,本想讓她想清楚,誰知她這般不識大體,「你去告訴她,讓她老實些,不然就把她送回草原去!」

林管家唯唯諾諾地退了去,把原本還想說的話全都給咽了下去,其實二夫人還有話帶給老爺的,可現在這情形是不能說了,還是先安撫了二夫人再說。

方娘裏間出來的時候,林鎮海正好耍完一套拳法,雙拳收在腰間,長長地吐了口氣,從方娘收中接過帕子,在額上擦了擦,「囡囡沒起來吧?」看方娘搖搖頭,便壓低了嗓子對她說了句話。

「真的?」方娘眼一亮絲笑意在唇邊掛起,「我知道了,我會準備的。」

正說着,院子外有個人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好了!」

「哪裏來地沒規矩地!」方娘出聲喝道。這話喊得太不吉利。「一大早地亂喊什麼?」

小丫頭驚覺自失言。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爺、夫人。我、我」

「別我了。有事」林鎮海擰著個眉。一臉冷意。一大早地任誰聽到這等晦氣話都會不高興。

「是二夫人她在祠堂里上吊了!」小丫頭壓着心頭地慌亂。飛快地把話喊了出來。

上吊?林鎮海和方娘全都傻了眼張著嘴痴獃地站在院子裏。倒是剛剛從屋裏出來地林清弦醒過了神來。「她現在怎麼樣了?」

「被看着地老媽子救了下來。如今已經找了大夫。其他地就不知了。

方娘推了推還在呆的林鎮海,「相公」

看着林鎮海拔腿就往外跑,林清弦依舊沒落下方娘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失落,輕咬了咬唇個塔娜實在是厲害,知道如何讓爹心軟,「娘,我肚子餓了,咱們先用早飯吧。」

「還是不要了,我們也跟」方娘拉着林清弦也趕着去了祠堂。

祠堂里裏外外圍了兩三層,還沒進門,就聽見林若月的哭聲,「爹,您好狠的心隨您一道來東凌,如今你卻要把她趕回草原?」

「月兒,你也跟你娘一樣不分是非?明知你娘犯下大錯只是罰她在祠堂跪着,誰知她居然不知悔改攪蠻纏,難道她有想留在這個家的想法嗎?」林鎮海雖有心軟也恨塔娜不爭氣。

林若月一時語噎,但也由不得不幫自己娘親爭一分理「娘就算再錯,她畢竟是女兒的娘親,她又怎會想離開我和鯤鵬呢?」

林鎮海不想與她爭辯,正巧大夫從祠堂側邊的廂房裏走出來,「將軍放心,二夫人已經無事,只要喝幾付定神茶就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能解開心結,不讓她再做傻事。」

大夫還在嘮叨著要如何替塔娜調養,林若月已經推開門進了廂房,進去還只一會兒,就聽見林若月在裏面哭喊起來,「娘啊,你為何這般傻,一而再的尋死有用嗎?」

「拿來!你讓我死了乾淨!就讓他送條屍回草原好了!」塔娜嘶啞著嗓子喊出來的話,讓林鎮海臉色一變。

「要鬧你給我滾出去鬧,這裏是祠堂!」

關着的門被拉開了,林若月一臉淚水,沖着她爹吼了起來,「爹啊,娘想不開,你為何還要火上澆油?」

「相公!」方娘從林鎮海身後走了出來,拉着要怒的林鎮海,「讓我進」

方娘的腳還沒踏上石階,就被林若月推搡著退了兩步,「不要你假好心!」

「若月,是不是好心,你等我出來自然就會明白。」方娘任她的眼光在自己臉上打量了幾番,然後推開了她身後的門,踏進了屋子。

門在方娘身後關了,站在外邊的人全都提着一顆心,等著塔娜在裏面鬧起來,誰知等了許久卻一直很安靜,安靜得裏面彷彿根本無人一般,讓人琢磨不透。

「爹,咱們到那屋去坐會兒吧,這樣站

人的。

」林清弦看日頭已經有些曬人,便細聲提議。

林鎮海看方娘進去后,塔娜不再哭鬧,心下一安,默許地跨步進了對面的房間,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這屋,生怕再鬧騰些什麼出來。

林清弦看爹已經走了,便轉頭看向若月姐弟倆,還未開口,林若月便拉着正欲跨步地鯤鵬,「鯤鵬,咱們呆這兒守着娘,可不能讓有些人遂了心。」

遂了心?哼,真是依着她的性子,定不會進去勸,讓她鬧好了,止不定爹真會把她送回草原,到時這家裏就清靜了。

也知過了多,廂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方娘從裏面走了出來,林若月和鯤鵬顧不上問什麼,沖了進去。

方娘走進屋子坐定,一聲吭地和林鎮海一道盯着對面的門口,不一會兒,塔娜在兒女的攙扶下從廂房裏走了出來,看她雲鬢鬆散,雙眼紅腫,一副嬌弱的樣子。

一進子,塔娜便對着林鎮海跪了下來,還未開口就先抹了把淚,「夫君,塔娜自知犯下大錯,若是夫君要把我趕回草原,我也不敢再有怨言,但請夫君和姐姐能善待他們姐弟,我便再無牽掛。」

「真知自己了什麼錯?」林鎮海看她似有悔意,話雖嚴厲,卻早已熄了一半的怒意。

「知。所有的錯都緣於塔的心胸狹窄,這麼些年來,府里府外都當我是夫人,自己也就忘記了身份,夫君憐我,讓我當家,讓府里的人喚一聲二夫人,我不知珍惜,也不能理解夫君對於姐姐和清弦的情意,總覺得是她們搶走了你,心生妒忌,這才惹下無數事端。如今得姐姐開導,我才明白,其實夫君所求的,不過是一家和睦,而我卻鬧得家宅不寧,我還有何面目在家裏呆下去,還請夫君把我送回草原」

林清弦一時有些適不來,從她進府到如今,塔娜在人前人後總是微抬着下顎,心氣兒挺高的樣子,跟眼前這個跪在廳堂里,淚眼漣漣、滿臉悔意的婦人並不相同。

「塔娜,你也知,國家規你都犯上了,如今更是在祖宗先人面前鬧騰,再留你在府里,我實在難以交待,這幾日,你好好收拾一下,我會讓林虎送你回草原的。」林鎮海心下嘆息,昨晚雖有那麼一說,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誰知她居然在祠堂里上吊,這等有辱先人的事情,讓他將來如何向祖宗交待。

「爹!」林若月撲通一聲跪在了塔娜身邊,正欲求情,被塔娜給擋住了,「若月,娘自已造的孽,自己承受,你無須再求情,這事是娘有錯在先,怪不得你爹。」

「相公,人孰無過,既然她肯認錯,何不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呢?這樣好不好,咱們給她一年的時間,若在這一年裏,有任何行差踏錯,再送她回草原不遲。」方娘邊說邊瞟了眼依舊在堂前低泣的塔娜。

林鎮海本是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寬慰,「夫人心慈,替你求情,你可擔得起這份情?」

「相公,一家人說什麼擔不擔的,只要家宅和睦就足夠了。」

「好,既然夫人替你求情,我就允了這件事,不過,這一年的期限卻是不夠的,塔娜,我把話撂在這裏,若以後有什麼行差踏錯,可別怨我。」林鎮海瞪了她一眼,當是警告,「夫人既然說了話,這以後家裏的大小事情,可就交給你了,可得替為夫管好這一頭家。」

方娘正欲拒絕,卻看到女兒期盼的眼光,心中暗想,若這家是自己在當,又怎會生出這些風波,只得默然許了。

看一切都處理妥當,林鎮海站起身抖了抖袍子,「既然來了祠堂,大家都來給祖宗上柱香吧。」

上了香,跪拜完畢,塔娜恭敬地向方娘行了一禮,「夫人,塔娜險些鑄成大錯,從今日起,這祠堂的打掃請交給塔娜,塔娜定不讓祖宗先人蒙塵。」

「還是依著從前的叫法吧,你既然有此心,這裏就交給你了。」

「是,姐姐。」

從祠堂出來后,方娘踱步如往昔,林清弦不時地側頭看她,想從她臉上看到些不同,「娘,你和她說了什麼?」

方娘嘴角含笑,與女兒對視了一會,「有些事,你不必知道。」

年底到年初是海棠最忙的時候,碼字成了自己最難兼顧的事情,只能對親們說聲抱歉了,不過我只要抽得出時間,便一定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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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嫁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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