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德國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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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一聲笑聲，打破了大廳里的寂靜，一個身着白色海軍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先看了一眼萊斯格頓，然後對着在地上的杯子碎片聳了聳肩，將自己手裏的另外一隻杯子朝着萊斯格頓遞了過去。「親愛的萊斯格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年紀大到，連一個杯子都拿不穩了！」

萊斯格頓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知道自己剛才失態，急忙對着他一舉杯，為掩飾自己的表情，一笑，大聲說道：「多謝親王殿下！人老了！便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一隻杯子都拿不穩當。」他們說着話，下人早已上來，將地上打掃乾淨。其他人一見他們表情緩和下來，這此才又開始談論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萊斯格頓喝了一口酒，也不理會小村，而是轉向賈華一邊，對他一指，向那個海軍軍官介紹道：「親王殿下，這位便是清國駐我國的公使，賈華先生。」他話音剛落，那人已經對着賈華伸出了手。

「公使先生，這位便是德國阿爾貝特.威廉.海因里希親王。」聽到這個名字，賈華整個人都是一陣吃驚，他到英國這段時間，已經開始注意歐洲各國的情報，特別是歐洲各個政界要人的情報搜集。阿爾貝特.威廉.海因里希是德國皇帝腓特烈三世的第三個孩子，也是現在德皇威廉二世的親弟弟，生於柏林。他的母親是英國公主維多利亞，也是現在女皇維多利亞的親女兒。原本他們有親兄弟有四個，一個死於1歲，一個死於11歲，活到成年的只有一個阿爾貝特.威廉.海因里希親王，如今他是德國海軍少將。

「您好親王殿下，我早就聽說殿下到英國來探望您的外祖母女皇陛下，可惜公務繁忙，不能拜會，還望殿下海涵。」賈華急忙向海因里希親王伸手致意。

海因里希親王剛握到賈華的手，便輕輕的咦了一聲：「原來是你，公使閣下，對於你的勇敢我表示萬分的欽佩！如果你是德意志人，我一定會建議陛下，授予你一枚十字勳章！」賈華聽了他的話，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海因里希親王轉身，對萊斯格頓說道：「萊斯格頓先生，其實我和公使先生早就見過面的，只不過當時情況有些混亂，沒有說上話。」

萊斯格頓將兩隻小眼一眯，輕輕道了聲：「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

海因里希親王見賈華表情怪異，一臉迷糊，這才笑笑道：「兩天前我見過公使先生，那是在泰晤士河的一座橋上。」經海因里希親王這麼一說，賈華才想起自己跳水救人那件事情，原來當時海因里希親王也剛好經過，本來見到有人落水，他正要讓自己的隨從想辦法救人，卻是沒有想到，賈華居然不顧河水的冰冷，已經跳進河裏，奮力將那女孩救了起來。當時由於親王還有其他事情忙於處理，便沒有和賈華打招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救人英雄居然會是公使的身份。

聽完海因里希親王的話，賴斯格頓有些尷尬，笑笑道：「公使先生居然如此勇敢？我一定會建議你的政府，給你頒勳章！」

賈華只是輕輕一嘆，面露悲傷，「賴斯格頓先生、親王殿下，你們想不想聽一個中國的故事呢？」

他說完，見海因里希和賴斯格頓禮貌的點點頭。這才繼續說道：「你們都知道一個事實，我的國家很大，大到北方還在下雪，而南方卻已經是夏日炎炎。東邊太陽升起的時候，西邊的人還沒有睡覺。正因為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度，便出了一個笑話。我國的南方出產一種柑橘，味道鮮美。整個國家的人，都很喜歡吃這個東西。可是它若是要運到北方去，卻是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於是當時的人，便想出了一個主意。就是將這些柑橘移植到北方。這樣一來便可以解決運輸的問題。」

「這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雖然之前賈華強調中國之大，可海因里希只是認為他不過是誇大其詞，並沒有真正了解中國疆域的廣闊。這個辦法若是放在德國，那是一定行的通的。所以海因里希不得不稱讚中國人的聰明。

賈華聽到海因里希這麼說，清清嗓子，又接着道：「辦法是個好辦法，可是後來才現他並不行的通。理由是我國的北方氣候太過寒冷了，南方生產的蜜橘，到了北方則只會長出又苦又澀的稚子來。」

聽了賈華的話，在場的眾人都陷入了深思，可能海因里希因為年齡的關係，也可能是他對東方的文明並不很了解。聽完故事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只是那位黃廷賢卻嘆了口氣道：「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稚！水土不服而已！」

賈華看了一眼他，暗道這兄弟也太上道了，自己想說什麼話，他總是事先能給出一個鋪墊，「對，就是水土不服。這就像現在的局勢，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實際情況，而所有國家的情況都是不相同的。例如德國應當展6軍，因為你們夾在法、俄兩國之間，6地上又有漫長的邊界接壤。所以你們便也只能將精力放在6地上。至於大英帝國，自然是要大力展海軍了。龐大的海外領地，以及沒有任何領土上的接壤，便是你們先天的屏障。可這一切對我們大清，則是完全行不通的。因為在我們的對面，便是一支由：俄國人出錢，法國人製造，你們英國人教育的強大艦隊。而6地上北方的俄國，早已伸出利爪，不到三十年的時間，我們失去2oo萬領土，這些土地相當於，整個英格蘭島的十倍。」

賈華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一下，看看海因里希和賴斯格頓的反應。見自己已經吊起了他們的興趣。這才又接着說道：「如果我們大清想生存下去，便要走6軍和海軍共同展的道路。可兩位應該都明白，任何一個國家的資源是有限度的。不可能做到，能讓兩支軍隊同時展起來的地步，即便我們有朝一日展了，那也永遠只是個二流國家。不會像日本，他們可以走大英帝國的路線，稱霸太平洋海域，像俄國成為歐洲警察。」

賈華這兩句話說完，就見海因里希和賴斯格頓兩人的右手都輕微抖動一下。英國人自然不能看到太平洋上出現另外一個霸主，特別是在南太平洋上，無論是澳大利亞還是新西蘭，英國人在那裏都有着巨大的經濟利益。德國人更不喜歡俄國佬，當年德國和奧匈帝國爆反對君主的革命，結果也就是這個俄國，充當了一回歐洲警察。可他們所到之處，幾乎是雞犬不留，當年慘狀，如今想起，海因里希親王還膽戰心驚。

小村聽了賈華的話，急忙喊了句：「你這是胡說，我們大日本帝國展海軍，純粹是為了鞏固海防。根本就無意針對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更不會謀求霸權！」

賈華看了他一眼，心道：「你丫兒的，終於忍不住了吧！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便開口回道：「十年前你們出兵我國台灣，這是為了鞏固國防？四年前你們佔領我國琉球，這也是為了鞏固國防？就在最近你們出兵佔領我們的屬國夷蝦國，這也是為了鞏固國防？原來你們說的國防是這樣的。就是一步步，將你們日本四周的國家，都變成你們自己的領土。這就是你們不謀求霸權的實際證據嗎？」

賈華這些話有真有假，例如夷蝦國也就是現在的北海道，它並非中國屬國，另外琉球國只是中國的屬國，而非中國國土。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要讓賴斯格頓和海因里希明白，日本已經開始不停的在侵佔中國的土地，即便有朝一日中國對日本動武，那也是出於自衛。另外他也是要在潛意識裏，給兩人種下北海道和琉球是中國領土的概念。當然對於這些，他相信海因里希和賴斯格頓兩人也搞不清楚。至於小村本人，正在想着如何反駁賈華的話，卻沒有注意到他話里的這些陷阱。

與小村本人不同，海因里希和賴斯格頓兩人已經開始分析賈華這話里的意思了。他們心裏都是同樣的想法，或許遠東形勢，是真的應該重新評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