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手上拿着糖葫蘆到處跑，後頭的家僕搬著一堆東西，也跟着她跑。

「格格！您慢點兒，奴才們跑不動啦！」

家僕們一路叫嚷，讓輕虹不得不讓停下了腳步，快步走回家僕身邊。

她給他們一人一記爆栗，敲得他們直撫腦袋哇哇叫。

「我說過不準叫格格的，你們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她小聲斥責。

「奴才不敢。小姐，您別跑太快，等會兒奴才們找不到您，怎麼向福……夫人交代啊？」

一人忍不住喊冤，卻遭來輕虹的白眼。

「我知道啦！」她只是高興過了頭。

小寧插嘴。「小姐，都快要晌午了，不如到客棧去用個膳吧？」

她抬頭望望艷陽，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了。

「也好。」

她領着一堆奴才進客棧，客棧里的小二看到貴客，也馬上衝過來奉承。

「姑娘，我來給您帶路。」小二把她們帶到二樓的雅座。「要吃些什麼嗎？」

「把你這裏好吃的都拿上來。」她招呼家僕們坐着。「你們站著作啥？坐下！我可沒有不准你們坐。」她拉着小寧坐在身旁，看着一盤盤精美的菜肴端上來。

這般盛大的排場，加上輕虹身上的衣裳並非一般人家穿得起的，她又帶着一群奴才……這樣的情景引起地方上的紈袴子弟、有錢公子哥的覬覦。

就在他們用餐之際……

「姑娘，一個人出來遛達？」

輕虹抬頭，看到是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你是瞎了眼嗎？沒看到我身邊的人啊？」她馬上不客氣地回嘴，對付這種人不需要客氣。

「是是是。」他笑臉迎人。「可否告知府上是……」

「我作啥要告訴你？」她猛然拍桌大喝，站了起來，火爆的脾氣嚇壞一乾奴才。「我府上是哪兒，不干你的事，請你不要打擾我用餐！」

「小美人兒生氣了。」遠處傳來那人夥伴的聲音。

公子哥喃喃嘆道：「姑娘，我也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何必這麼生氣？」

「本格……本小姐我才不屑和你交朋友，請你回去，別干擾我。」她拿起筷子，指著對方鼻子大罵，一點形象都沒有。

「小姑娘，你可別太囂張，本公子可是……」

「我不管你是誰，請回吧！」她一屁股坐下。

另外一頭，兩個人正看着輕虹那一桌。

「你不去救她嗎？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哪！」武修優閑地啜了口鐵觀音。

「看好戲就好，等會兒我出面，她才會更火。」慕璽笑着回話，遠遠看着小小人影的火爆舉止，不由得莞爾。

「也對，聽說你和輕虹格格可是死對頭，你一出面，她可能死都不領情。」

他咧開大大的笑容。「她自個兒的事情，她會處理，不需要我動手。」

「真的嗎？」武修的眼光閃著精光。「要不等一下她出事了，怎麼辦？」

「她會出事？」這一個問題倒是問倒了慕璽。「她會出什麼事？」光看那盛氣凌人的氣勢就知道了，那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可能會被她大卸八塊。

慕璽才一問完，就看到輕虹拿着一杯茶潑向那公子哥，那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動了怒。

「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子一手就要把輕虹抓過來，其他的同夥看了，也跟着過來，想盡辦法要抓住輕虹。

一乾奴才也不知道怎麼辦，對挾著怒氣而來的眾男子沒轍，沒用的奴才們通通東倒西歪，被人打了出去。

「放開我！你們沒資格——」

猛然有人捂住她的嘴巴，她憤恨一咬。

「痛……臭娘們兒！」

男子一鬆手，氣得想給輕虹一巴掌，卻反而被輕虹甩回臉上，而且清脆又響亮！

沒想到才報了一箭之仇，她馬上又陷入危險之中。

她被一干人架住，那些人顯然不放過她。

「小姑娘，本公子最喜歡的就是強悍的小丫頭，等會兒你就把這悍勁脾氣留在床上等着我吧！」男子浪蕩地摸了摸她絲滑的小臉，想要強押她回去。

「小姐！」小寧喊道，沒想到也被一旁的男人箝制住。

「還有這小妞也是。」一群人渣開始想着壞念頭。「這個小妞長得也夠清麗的，帶回去也好。」

輕虹怒不可遏。「你以為我是誰？你敢對我怎麼樣，我的家人會誅你九族，你到時候想喊冤也來不及了。」

「這時候你還有氣力對我叫囂？」他對着輕虹狂笑。「光看你那群沒用的家僕就知道，怎麼可能對付得了我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猛然用小腳踹開一名想接近她的男子。「滾開！本姑娘不屑，放開我！」可惡！等她自由后，她一定要這群人好看。

他淫穢地笑道：「強悍的小姑娘，等會兒我看是你比較凶，還是我比你凶。」

男子浪蕩地搓了搓手，想欺上她的身子，卻又被輕虹的一雙腳給踹走。

輕虹扯開嗓子大吼：「掌柜的、小二，你們都死哪裏去了？給我出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眼見自己都快要落入狼群之中了，她還是死命討救兵。

「你若是不從，這個女人的情形你應該知道。」男子狂妄地大笑。

「小寧！」她回頭看着無辜的小寧。「放開，放開小寧，別牽扯到她！」

「呵呵，小姑娘，事情可能沒有你想像的這麼美好。」

輕虹忍不住狂吼。「放開！等等你一定會吃到苦頭。我可是沐親王的么女，是輕虹格格，哪容你們這般對待！」她逼不得已泄漏自己的身份。

「沐親王的么女？輕虹格格？」一干人等聽到又是一陣狂笑。「你以為隨便報個名號出來，我們就會放手嗎？你若是輕虹格格，那我不就是皇帝了嗎？」

「你不相信？」她簡直就快失去理智了。「我真的是輕虹格格，若是你們敢對我怎麼樣，我阿瑪絕對會趕盡殺絕！」

「這個時候輕虹格格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你想騙誰啊？」

他的臟手想要摸上輕虹的臉蛋，卻被輕虹踢了回去。

「整個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輕虹格格要出閣，怎麼會出現在這市井之中？」

「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證明！」

「怎麼證明？」男子反問。

「我……」是啊！她要怎麼證明自己就是輕虹？

「說不出來了吧？帶回去！」

小寧眼見主子就要被架走，忍不住喊道：「就算她不是輕虹格格，你們這樣的行為也是強搶民女，就不怕官府捉嗎？」

男子狂笑。「哈哈，官府的人可是我爹的世交，要捉我？怎麼可能！」

另一頭，慕璽的怒氣已經忍到最極限。

「我看你還是出手救救輕虹吧！她現在的處境挺危險的，再不去，你的新嫁娘就沒了。」武修勸道。

「那群敗類。」慕璽冷眼看着那群紈袴子弟的囂張行徑。

「輕虹格格身邊的一乾奴才壓根兒沒用，她現在可是人家的俎上肉，你若是不想看到她任人宰割，就好心點出手吧！」

「替我查出那群人到底是誰。」慕璽沉聲說道，立刻一個飛身躍過去，踢翻了架著輕虹的兩個人。

武修又啜了口鐵觀音，喚來旁邊的奴才。「你就去查查那些人到底是誰，儘快回報。」他要看好戲。

「是，奴才遵命。」語畢，立即退了下去。

慕璽出手，救了輕虹和小寧，把一干人等打得東倒西歪。

「你究竟是誰？敢壞了本大爺的好事。」原本還有軟玉溫香可以抱的，卻被這突然出現的俊美男子給破壞。

***

「慕璽！」輕虹驚愕地喊出他的名字，讓眾人也一陣錯愕。

「他是慕璽貝勒？」男子聞言不相信。「你又有什麼方法證明你是慕璽貝勒？」

眼前這貴氣逼人的男人，真的是慕璽貝勒嗎？

這時，掌柜插嘴道：「傅大爺，這位公子，真的是慕璽貝勒爺。」

慕璽貝勒和武修貝勒可是這家茶館的常客，掌柜不可能不認得。

「慕……慕璽貝勒？」眾人一陣腳軟，不知該如何應對。

「你們強架着我的未婚妻，是為了何事？」他冷然問道，嚴厲的眼神掃視這些人渣，順便把輕虹帶回自己的身邊。眾人腿軟跪下。

「貝……貝勒爺！小的沒有做什麼……」他渾身發抖。

「她的確是輕虹格格，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意見……」

「你們真是該死，連王公貴族你們也敢侵犯，是找死嗎？」慕璽的冷言冷語徹底嚇壞了一群人。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他們直討饒。

輕虹氣到不行。「慕璽，替我教訓這些人，這群人不把我放在眼底，我要他們好看。簡直太過分了！」

慕璽看着那小小嬌軀依偎在自己的胸膛當中，胸臆間一陣沸騰。

「格格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輕虹格格，是小的錯，小的錯了，格格饒命。」

一票紈袴子弟跪地求饒。

武修也慢吞吞地來到，兩個偉岸男子站在一塊兒簡直像兩座大山。

「我查出來了。」武修幸災樂禍地說道：「是這地方上的傅員外之子，成天揮霍浮華，上街就是調戲民女，無所事事，是標準的米蟲。」武修將他所查到的全都一五一十告訴了狂怒中的慕璽。

「小小的員外之子，也敢這麼囂張？」

「小的不敢……」

「諒你也沒這個膽。」武修冷眼看着這群人渣。

「下次不敢了。」他萬萬也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會是輕虹格格，眼前的男人會是慕璽貝勒，而說話的斯文男子是武修貝勒爺。

三個大人物全都到齊了，他該惹的也都惹了，這條小命，不知道可不可以保的住？

「慕璽，這些人就送官府吧？」

「不行！」輕虹快要發狂了。「他說官府的人和他爹是世交。」送官府？豈不太簡單就放過他了嗎？

這個小丫頭簡直想要宰了他們。

「那以我慕璽貝勒的名義送官府，總可以了吧？」他忍不住抱緊懷中的小小嬌軀，柔聲問道。

「慕璽？」輕虹彷彿從夢中醒來一般，驚愕他的舉動。

「嗯？」他明顯感覺到身下小丫頭的微微掙扎。

一干人等被侍衛抓住，準備帶往官府。

「帶走。」武修簡短地下了命令，轉頭看着輕虹和慕璽的好戲。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她馬上跳離他的懷抱，恨聲指責。

他笑道：「為什麼我不能出現在這裏？」這茶樓館子又不是她開的，他高興來就來，不高興來就不來。

「是誰要你出手救我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多事？」輕虹恨不得宰了慕璽，更恨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麼無能。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不能救你嗎？」他簡簡單單就把問題丟回給她。

「我才不屑你救我！」她狂叫，但樣子卻像在嬌嗔。

慕璽不語，才前進一步想要抓住她，卻馬上引發她激烈的反抗。

「你走開，我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不要靠近我！啊——」

可惜她還沒吼完，就被慕璽一掌抓住小小的肩頭，拎回自己面前。

「你跑這麼遠幹嘛？我們是未婚夫妻，作啥這麼生疏？」他逗弄著輕虹，覺得好玩，更幻想着掌下壓着的身軀是如何曼妙。

輕虹氣到眼紅。「別以為你幫我敢走那群人，就能跟我索取什麼代價！」

她用盡氣力對他吼道，卻換來他痴迷的眼神。

這是慕璽嗎？為什麼不像以前的他？現在的樣子……好奇怪。

「我沒有要索取什麼代價。」代價？他會把這個代價放到成婚之日。

「那你就放開我，一個男人抓着一個姑娘的肩頭，成何體統！」她用禮教回敬他。

慕璽莞爾。「那又如何？我說過我們是未婚夫妻啊！」他不僅抓着她，更把她抓到自己面前，用厚實的手掌摩擦她嬌嫩的臉龐。

「放手、放手！」她已難耐慕璽的折磨。這真的是他嗎？

「你擅自出府，本來就該打。」如果他沒有來的話，她的處境會有多危險。

她怒吼：「不干你的事！我額娘、我阿瑪都說可以，輪不到你說話！」

「福晉准、王爺准，但是我不準。」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子很容易成為地痞流氓下手的目標嗎？這樣張揚地上街，只有她這一府的格格。

「你又是什麼東西？」竟敢管她？

「我不是東西，我是慕璽貝勒，是你的夫婿。」他的手改放在她的腰上，抱起她小小身軀和他平視，感覺到她不適地空踢小腳，也感覺她的嬌小。

「放屁！」放她下來！這種感覺好奇怪。

慕璽顯然不聽她的厲聲警告，原本放在她俏臉上的大掌轉移陣地放在腰上，取而代之的是他臉頰的摩擦。

「你不要靠我這麼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她幾乎要哭喊出聲了。

連在一旁的武修和小寧也嚇了一跳。

這兩個人不是冤家嗎？不是互相厭惡嗎？為什麼慕璽的態度會轉變得這麼快？為什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輕虹依舊很討厭慕璽，可慕璽為什麼會反常地親近輕虹？

簡直詭異，太詭異了！

武修捂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被眼前的情況嚇掉三魂七魄，根本不能接受。

「慕璽。」武修出聲喚了喚戲弄輕虹的慕璽。

「做什麼？」他回神轉頭望着武修不能接受的表情。

「你眼前的可是輕虹格格，可不是北京城的第一花魁。」他出聲提醒。

他咧開大大的笑容。「我知道。」

「那你還……」

大夥兒都以為慕璽和輕虹的感情好得不得了，見了這情況也理所當然以為這是小倆口的打情罵俏；但是只有兩府的人才知道，慕璽和輕虹之間的關係簡直惡劣到極點，以前看到對方還會自動迴避，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克羅慕璽！」輕虹使勁地扳開要貼近她小臉的俊帥臉龐。「你還不快去找你的第一花魁，做什麼來招惹我？」他有毛病嗎？之前明明厭惡她厭惡得要死，現在卻把她摟得這麼緊，他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我沒有招惹你，就算招惹你也是應該的……」

「別靠近我。」她受夠了。眼前的慕璽簡直和之前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她忍不住向武修搬救兵。「武修，救我……」

武修顯然也被這情況嚇到，只能聳聳肩無能為力。「我愛莫能助。」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事情的發展明明不該這樣子的，為什麼慕璽會變成這樣子？他們兩個人應該很厭惡對方才對，為什麼現下慕璽卻抱着她，一副很恩愛的模樣？

這件事情已完全脫離她的預想了。

***

「克羅慕璽，我警告你！我的身子不是你可以亂碰的。收回你的手，放我下來，要不然我就跟你翻臉！」這個人簡直欠揍。

眼看佳人就要發狂了，他依言放她下來。

輕虹馬上跳離好幾步，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為什麼要離得這麼遠？」他蹙眉詢問。

「你最好不要靠近我，我管你是貝勒爺還是貝子爺，我輕虹不屑你！」她沒想到解決了一個危機，慕璽卻又出現反常的舉動，這簡直嚇壞了她。

「小輕虹，我們就要結婚了，你還這麼孩子氣。」他又準備接近她了。

「誰准你靠近我的？離我遠一點！」

她非常厭惡他，慕璽理所當然也會討厭她才對，為什麼他的態度會變這麼多？她印象中的慕璽不是這樣的，他該是個浪蕩子，是成天和女人廝混的傢伙，不是會主動親近她的人。

但她又十分確定，眼前的慕璽不是冒牌貨，而是真正的他。

輕虹胡塗了，她不懂，真的不懂，她不懂他為什麼可以變得這麼快。

「你這樣孩子氣的舉動會讓人看笑話的。」他莞爾一笑。

「我說你不要靠近我。」她馬上又跳離三步。

「乖一點，好嗎？」慕璽一個跨步，就抓回準備逃跑的小嬌娃。

早知道就跑遠一點。「一點都不好！」她馬上狂吼：「我又沒有叫你救我，你為什麼這麼多事？」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乖呢？」他搖搖頭，看在圍觀的群眾眼裏，彷彿就是一個丈夫容忍自己妻子的無理取鬧。

「離我遠一點，我討厭你！」他是聽不懂她說的話嗎？

「但是我喜歡你啊！」他的大手又撫上她的身子。

輕虹顯然被這情況嚇到，忘記了掙扎，只能任由慕璽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驚愕的不只是輕虹，還有武修、小寧、和一堆知情的人。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超出她的想像？

輕虹猛然發出哭喊聲。「我是輕虹，不是第一花魁，更不是你院落里的鶯鶯燕燕，不要把我當成她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慕璽沒想到她會哭，只能看着懷中的小人兒毫無形象地哭喊。「我也沒有把你當作我院落里的鶯鶯燕燕，更不會誤以為你是花魁纖纖，你哭什麼？」

她這個小娃兒，究竟要他怎麼樣？

「不要靠近我！」太可怕了，這不是慕璽，絕對不是慕璽！

他們兩個該是仇家，是看到對方都恨不得掐死對方的仇家，不該是現在這種情況，慕璽的態度為什麼轉變得這麼快？

她討厭他啊！她討厭他這樣，明明是兩個相互厭惡的人，為什麼只剩下她討厭他？這着實讓她慌了手腳。

慕璽一向反對他倆的婚事，現在卻又把成婚掛在嘴邊，他對她的態度就好象對心愛的人一般。可她不是，她是他巴不得不要看到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慕璽，你瘋了！」

「我沒有瘋。」他這種態度又有什麼不對了嗎？他們就要成婚了，這種行為也不為過啊！

「小寧、武修貝勒，救我！」她快被慕璽逼瘋了。

慕璽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她總覺得好可怕，是不是背後有陰謀？

「你要不要到克羅郡王府作客？」他柔聲問道。

她扳開他的纏在她腰上的大掌，忿然吼道：「誰要到你家作客？」進了虎穴不就出不來了嗎？「放手，我討厭你！」

「每次都是同一句台詞，你一說再說不累嗎？」

他的眼光從她的雙眸移到她紅潤的絳唇，眯了眯眼。

他懷念了多久的迷人雙唇，從皇宮一別之後他就無緣碰觸，他好懷念這具小小的身軀，好懷念她的火爆個性。

「我警告你，管你什麼成婚，要成親你自個兒去，我不要——」

輕虹警告的話還沒說完，雙唇就遭到他狂暴的襲擊。

「不、不要……」她的小手恐懼得拍打他肩頭。

慕璽的唇毫不溫柔地拂過她柔嫩的絳唇，舌頭更是放蕩地伸進她絲滑的口中和她狠狠糾纏，纏住她小小的舌尖逼她投降。

眾人皆昏了頭，一臉不敢置信。

雖說格格們皆有北方的剽悍的個性，可在大庭廣眾之下上演一出火辣香艷的戲碼，可不是開玩笑的。

良久，他才放開她的櫻唇、放開嚇壞的她，狂霸一笑——

「送輕虹格格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