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燧荒煙

烽燧荒煙

火焰被點燃了。

銀藍色的火光熊熊燃燒之後,在火油當中畫出了一個圈子發出一個嘯聲,接着銀藍火焰竄高化成鳳凰般的冷炎形狀,倏然就往天空的另外一端飛去。

「水之國度的烽火被點燃了。」

帶着冰冷氣息的銀色飛鳥在劃破天際之後,遙遠的那一端炸出了高高的火焰,飛出了同樣金紅色的鳥,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離去。!

很快的,遙遠的那方聽到了不同的鐘聲,許多光點出現在各個種族當中。

「鬼族開始對這個世界進攻了。」

帶着木色的棋子靜靜的落在安穩的棋盤上,細白的手指滑過了畫着奇異方格的方盤收回,然後捲起了散著微微光澤的黑色長發,又任隨那些柔軟的髮絲散落在空氣之後,「漾漾的學院位於空間交會點,會是第一個被襲擊的對象。」

「我們選擇開戰。」

叩咯一聲,另只棋子落定。

「喔,妖師一族長久苦營的隱居世界之後終於要破戒了嗎?」勾起微笑,屋內的女性看着遠方飛離的銀色鳥型,然後丟出第二個棋子。

「呵,祖先都變成鬼王了,還不開戰嗎。」支著下顎,對座的人拉出了相似的笑容:「不過漾漾啊,到現在還沒發現妳跟我的輪廓其實是有點像嗎?」

「那小子天生遲鈍,搞不好就這樣不會注意到了。」冷哼了聲,她拿起了旁邊的水杯:「進到學院還跟只菜鳥沒兩樣,現在鬼族打進來,我家唯一一個男生不知道會不會就這樣夭折。」

「以妖師首領的名義發誓,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妖師一族不會有任何人喪生。」誠心的在心中許下了絕對會實現的話語,他抬起頭看着眼前同樣為繼承人的女性:「現在麻煩的是漾漾的能力有大半都被取走了,雖然暫時替他做了二次開眼補強,但是鬼王那方面還有絕對的問題;我不能讓妖師一族的能力被外流。」

輕巧的拿起了新棋,她嘆了口氣:「漾漾啊……從小被我跟老媽壓榨到大,老爸都不在家加上衰到極點所以好象下意識會畏懼其它人、個性還不像個男人,他進到學院裏面好一點了說,沒想到那個囂張的小子會是精靈三王子的後人,還出了這樣子的事情。」

「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亞那不知道第幾代的子孫,可能只是被精靈族保護太好才不為人知,沒想到他居然是亞那的獨子……」瞇起眼睛,他握緊了手掌:「安地爾看來應該早就知道了,真是令人感覺到不悅。」

「既然人已經在冰川那邊殞落了,我看只能朝最壞的方向打算。」

小小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中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你們兩位雖然臉上都在微笑,但是卻散發出很可怕的氣氛呢。」端著雕飾美麗的銀盤,微微散著光芒的精靈在棋盤旁邊坐下:「說是先來探查消息借住在這邊呢,好嚴肅,精靈最怕這樣嚴肅的氣氛,尤其是在戰爭時。」

「精靈適合在美麗的樹林當中吟唱歌謠,我也很久沒有聽見辛西亞的歌聲了。」朝着眼前美麗的女性伸出手,棋盤一端的白陵然收入的那隻柔軟的手掌,讓目前正在交往的女性精靈坐到身邊。

「戰爭之後,我會為無事的大地獻上祝福的歌謠。」露出美麗的笑容,辛西亞抽回手掌替兩個人斟上了茶水:「戰爭之前,螢之森的精靈們會為所有武上們送上保護的音,願念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不會讓鬼族所折。」

盯着眼前兩個親昵的男女看了半晌,將棋子拋到一旁,褚冥玥一邊伸懶腰一邊站起身還順便打了哈欠:「真刺眼啊,不要在單身的人面前這麼親密,出去我會詛咒你們被馬踢的。」

「一般不是妨礙人家才會被馬踢嗎。」笑着故意在辛西亞肩膀上蹭,白陵然端起了茶水:「而且小玥,很多人想要追妳吧。」

「沒有能力的人來再多都算是蒼蠅。」冷冷的撇撇唇,她走到窗戶邊,外面的景色又映上了一層新的色澤,金色的飛龍削過了辛西亞的住所之上,像是要朝所有地方發出警告聲般吼出了沉穩巨大的聲響,然後快速的竄入雲端朝下一個地點前進,「我差不多要到公會報到了,這次人手不足,連巡司都必須去支持了。」

「小玥。」喊住了跟自己有血親關係的女性,白陵然看着她:「要小心喔。」

「哈,你當我是誰啊。」

[勾起一抹笑,褚冥玥腳下畫出了移送陣:「我可是連黑袍都懼畏的巡司呢!」

下一秒,人快速的消失在房間當中。

「真可怕,不知道小玥個性是怎樣來的。」看着離去之後的空曠地面,白陵然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明他就是很溫和的說。

「不就是跟你差不多嗎。」

辛西亞發出了愉快的笑聲。

「……」

銀藍色的冷焰鳳凰飛過了廣闊的冰雪大地。

幾個黑色的影子在雪之國界外晃了晃,突然被飛來的雪球給打穿,然後化成黑灰消失在冰冷空氣的上方。

「打到了!」

穿着毛茸茸的雪大衣,菲西兒拍着手掌,然後彎身從地上捲起了第二顆雪球瞄準了躲在另一端的黑色影子猛力投去,不過這次對方學聰明了,很快的消失在空氣一角,讓那顆雪球落空掉在雪地當中。

靠着一邊堆滿冰霜的斷牆,正預備回妖精雪國報到的登麗冷眼看着已經潛入妖精族的東西,對方還不太多,應該純粹只是來探路而已,「別玩了,我想我們辦完這邊事情之後得快點到公會報到,看來時間不多了。」

「要去冰炎殿下那個學院幫忙嗎?」

放棄了手上的雪球,菲西兒微微彎身,開始滾起了大雪球。

「妳不是很喜歡那邊嗎?」看着自家搭檔把雪球滾到快要一層樓高,登麗從口袋中拿出了上回兒出任務搭檔在原世界買的一種叫做酸梅的東西。

拋了一顆入口,她馬上皺起眉。

果然放久了也不見得會比較不酸,究竟人類覺得這東西好吃的地方在哪裏?

「很喜歡啊,他們人很好,空氣也很棒,陽光跟外面不同、很舒服,東西也很好吃……嘿咻!」停下手上幾乎兩層樓的大型雪球,菲西兒繼續滾起了第二顆,直到比第一個稍小一點之後才停止,接着將小雪球疊到最大的上頭:「如果那邊不見,登麗還有很多人都會傷腦筋吧。」

「差不多,可以去的地方又少一個。」看着搭檔開始幫雪球插樹枝和放上眼睛,登麗在空中畫出小小的咒術,輕輕吹了口氣。

一點銀色的光芒穿過了大雪人。

「所以我們也開始宣戰吧。」看着上方飛過去的銀藍色冷焰,菲西兒勾起笑容,然後畫出了法陣散在雪地。

不用數秒鐘,雪地中的法陣出現了許多雪白色的小鳥,竄上天空中尾隨着銀色的飛鳥撲動着小小翅膀追着飛上去了。

「雪國的妖精會加入支持的行列,只因為我們不能容許鬼族再度踏上這塊土地。」直起身體,登麗冷眼看着突然數量倍增的黑影,越來越清晰的影像浮現了灰白的眼睛以及扭曲的身形,很快的就包圍起了雪國的邊界。

跳高起站在雪人的肩膀上,菲西兒摘下了髮飾裝飾在白色的胸口前,然後才跳下高處:「所以我們快回去報到吧,越早回到公會越快啟程趕往學院。」

「嗯。」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雪地當中。

可能沒想到對方會直接丟下他們不管,出現的鬼族群微微一愣,不過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加快了速度往雪國邊界入侵。

幾乎是在第一個踏入邊界線的同時,某種大型白色的東西直接揮過來,一把將想闖入的異物給打成碎片。

雪花開始由天空飄下來。

巨大的白色腦袋稍微轉動,接着是龐大的身體開始移動,有着幾乎二層高度的大型雪人將腳步拔出了雪地,樹枝做成的手很快的包圍起冰霜,從地上抓出了像是大狼牙棒的冰棍,開始揮動着往黑影群敲打。

雪勢轉大。

大雪人踏出腳步之後,雪地起了騷動。

一團接着一團眨著黑黑眼睛的小型雪人從雪地當中探出頭,甩開了雪花,蹦的聲跳上地面。

在雪勢轉為暴風雪之姿時,邊界線覆滿了大群的小雪人,密密麻麻的從雪地里抓出了大量的冰棍,咚咚咚的開始敲擊起雪地。

黑色的圓眼瞇成一條線,氣勢洶洶的阻檔下黑影。

「對了,登麗,那個小雪人好可愛喔,可不可以弄一隻在宿舍養?」

「不行!」

「為什麼啊?」

「那個是雪地的原住民,會主動攻擊陌生人。」

「……」

銀色的冷焰後面帶着一大串白雪球的飛鳥高高的劃過晴天。

綠色磚塊堆疊在綠色的草地上,經過時間歷練半倒塌,細長的藤蔓卷著破碎的磚片然後四處蔓延。

再過去一點點就是荒野。

據說在荒野上有着狩人,狩人是從大地而生,保護著過往旅人不受邪惡所侵擾,從東方而來從西方歸回,不多、也不少,順利的經過廣大的原野走向歸途。

「有烽火!」

「烽火飛過來了!」

一兩個滿身泥巴的小娃娃在荒野跑動着,手上拿着芒草,白色的細毛隨着他們動作搖晃着,偶爾脫散了一兩片飛出在空氣當中畫出了好幾個美麗的圓弧才讓荒野上的風給帶走。

「有小雪!」其中一個小娃指著冷焰旁邊的一群小小雪鳥,舉高了雙手快樂的上下跳動着。

「鳥~~」

嘻嘻哈哈的大笑着,小娃娃轉着圈子追着往天空另外一邊飛去的冷焰,直到踩上荒野出口時候倏地停下了腳步。

大群大群的黑影從地面浮現出來,慢慢的將荒野的邊界給包圍了起來。

「有鬼族。」娃娃的臉皺了起來,手上的芒草微微垂了下來。

「鬼族……哇——」

瞬間,兩個娃娃冒出大顆大顆的眼淚轉身往荒野的方向逃去。

發現了荒野上的動靜,原本似乎正打算做些什麼的黑影當中竄出了幾個,追着娃娃的後面不放,漆黑的爪子從模糊不清的身影中悄悄的竄出,直接往兩個小娃的頭上抓去——

「暴風招來!」

銳利的刀風切破了荒野上污穢的空氣,帶動的氣流直接將那幾團影子都給打出了荒野的範圍。

一看見有人出現,兩個小娃馬上撲往救星的身上。

「不是說這兩天很危險,不能隨便跑出來嗎?」彎下身,輕輕的抱住了兩個抓上來的小娃,阿斯利安無奈的收回了軍刀,在周邊佈下了簡單的結界之後往狩人村落走去。

「不懂,荒野是大家的,為什麼不可以出來?」眨巴着眼睛,其中一個小娃還掛着一泡淚不滿的詢問:「旅人怎麼辦?」

「忍耐幾天之後,族長就會讓大家都出來了,荒野現在不安全,不會有旅人了。」勾起了微笑,阿斯利安騰了手指給兩個娃娃擦去眼淚:「乖喔,我們會快點把空間恢復的。」

似懂非懂的,兩名小娃點點頭。

「啊,阿利不乖。」擦去眼淚之後,其中一個突然像是發現大事一樣抓住了眼前的紫色衣料:「族長說,阿利要在醫療班住很久,阿利回來了?」

「很快就要出去了。」無奈的彎了彎唇角,在接近村落口之前,阿斯利安將手上的小娃放到地面上:「要回學校了,先到族裏看看有沒有事情,別再往外跑了喔,要乖乖聽族長的話。」

兩張小臉抿著唇,然後很用力點頭,手牽着手在紫袍的催促之下大步的奔回狩人村落了。

遠遠望着部落的村口,阿斯利安拍拍自己的面頰。

其實醫療班也儘力了哪……

就在想要轉身回學院時候,一聲呼嘯從狩人部落當中傳出,接着是快速的氣流由里奔竄而出。

一隻略微透明的鳥型衝出了部落,上面印着狩人一族的部落圖騰,遙遠就可以看見那個熟悉的圖形倒映着天空的光芒,在荒野上方盤旋了幾圈之後,跟着銀色的冷焰往另外一邊的方向離去。

「烽火啊……」

望着天空,阿斯利安微微瞇起眼睛。

風在移動,吹起了象徵公會的紫色衣擺,然後又緩緩的靜止。

「希望狩人能夠保護荒野之外也一切平安。」

從地上掬起一小把泥土拋往空中,那些泥土很快的聚集在一起,然後成為幼小鳥兒的形狀,追上了那一小團白雪的鳥,撲騰的飛走了。

時間交會之處開始燃燒。

一把接着一把的烽火用着不同的方式開始點燃。

很快的,時間就將到達。

哼著狩人的歌謠,阿斯利安轉身消失在荒野之中。

遙遠的,紅色烈焰飛高於天空。

好幾個巨大的聲響從地面深處傳來。

不屬於這邊也不屬於那邊,與世隔絕卻又牢牢相連的殺手一族靜默無聲。

「他媽的你們這些從後面攻擊的小人!臭老頭死老大!有種把本大爺放出去,咱們一決死戰!」敲打着加厚再加厚,可能連雷射槍還是那個據說史上無敵的高中黑袍學長都打不穿的特殊牆面,被暗算之後從學院硬生生被拖回來的西瑞火大的轉過身,翻手拾起對方幫自己佈置的超大電視機就往牆上摔。

轟然之後,才剛被放進來不到半天的大型電視機正式宣告變成一堆垃圾,悲哀的躺在牆角。

硬打了半天也看不見那道該死的牆跟門出現半個缺口,西瑞火大的踹了牆壁一腳,忿忿的靠着冰冷的牆面坐下來。

這裏的房間很大很大,幾乎有他們教室的四倍大,有床有冰箱還有很多吃不完的食物,砸壞的電視機就有三台,另外還有天花板的液晶屏幕據說是要讓他躺着可以看的;第一次砸了電視之後又被補進來好幾台,沒壞的上面都播著不同的畫面,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要去看。

什麼跟什麼啊!

啥叫做妖師不能相處!

越想越火大,西瑞又從地板上跳起來,到處對着沒窗的堅固牆壁發飆。

他知道門的另外一邊有很多人看守,他也知道這裏是哪裏。

該死的地下三十層是用來關那些重要人物的,關到這裏連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那個死老頭還派了家族裏好幾個菁英來防他。

連踹了牆壁好幾下,西瑞繼續對着牆面吼:「有种放本大爺出去——」

那些死傢伙一定有在這邊放監視法術!

「渾蛋!那個笨蛋的漾~自己跑去鬼王冢了!沒有本大爺一起去哪行啊,本大爺的僕人可不是那些鬼族可以碰的!給我打開門——」

最後他實在是被逼急了,直接變成巨獸的樣子猛力衝撞牆面,但是還是連個缺角都沒有。

鬧了整整一天完全沒有任何進展,就算是體力極度旺盛的西瑞也捱不住長時間折騰,疲累的隨便找了個有地毯的地方就躺下。

如果要從這邊出去,有什麼辦法?

腦袋轉了好幾圈,又轉了好幾圈,想了幾百次也試了幾百次,還是該死的出不去。

濛濛的快要睡着時候,他好像聽到外面傳來很驚慌的聲音。

等等,他應該聽不見外面的聲音才對!

快速的翻起身,西瑞立即瞪大了眼睛。

剛剛死命弄了半天但是打不開的堅固門不曉得什麼時候悄悄的出現了一小道的縫隙,像是有人從外面推開似的。

沒有多加思考,他馬上衝過去打開門。

門外躺着幾個應該是要監視他的菁英,每個都翻白眼昏倒了,估計剛剛驚慌的聲音應該是他們傳出來的。

誰來過?

看着滿地白眼,西瑞疑惑的往外走了一小段距離,然後終於在地上踢到一個似乎還沒昏迷過去的人。

「喂!告訴本大爺是怎麼回事!」一把拽住那個要昏不昏處於高度混亂狀態的人,西瑞兇惡的發出質問。

被拽住的人動彈了一下,接着馬上十分驚恐的縮起身體:「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應該反抗您的……請把胃還給我……」說到後來,那個人開始痛哭了。

「說啥莫名奇妙的話!」嫌惡的把人隨地丟開,西瑞左右看了一下。

現在出去一定馬上又被那個死老頭跟臭大哥抓到。

他得好好想想要怎樣從地下三十樓出去。

「哈哈哈,本大爺越獄的時間到了。」

總之,先幹了再說!

天空中劃過各式各樣、不同種族所燃起的烽火。

「真是壯觀啊,如果不要有鬼族,這樣看起來好象要舉辦什麼盛大的歡樂聚會說。」仰起頭看着天空,翼族的黑袍愉快的看着旁邊的同僚們。

「改天想辦法把各族的烽火都弄來一點,下次等學院要辦什麼活動時候就一次點燃。」勾起了艷麗的笑容,某惡魔同樣心情很好的觀看着天空到處飛的東西。

「原世界有個故事,是在說有個皇帝因為要討好喜愛的人,就點烽火騙了諸侯取樂,後來因為點太多次了,結果每次都被騙衝來救援的軍隊在真正打仗時候就以為在騙他們,於是不出兵,就這樣國家被攻打了。」簡單的解釋了個故事,有着仙人氣息的教師這樣阻止了惡魔的心愿。

「我們這裏通訊這麼發達,被騙的是笨蛋吧。」女性的惡魔完全不以為意的說着。

端着裝有紅色液體的透明水晶杯,完全沒有加入話題的吸血鬼搖動着杯子,享受着暴風雨前最後一杯寧靜的酒。

他的管家向來隨侍一旁,同時靜默無聲。

「是說,安因你真的沒問題吧?」有點擔心臨時回到學院的天使,黎沚拋開了烽火的話題,偏著頭看着不發一語的同僚。

「……想到可以親手消滅那些該死的鬼族,我現在心情非常愉快。」握緊了微顫的手,安因危險的笑了。

「放心,姊姊很樂意帶着他去醫療班的。」奴勒麗搖著尾巴,雙眼直發亮。

妳確定妳真的會帶去醫療班嗎?

在場的人全部充滿了以上的疑問。

「不用麻煩。」安因斷然回絕對方的「好意」。

「是說,其它人好慢喔。」

晃着身體,黎沚趴在旁邊的小桌,無聊的等著未到的人們。

「去公會不會這麼快回來,或許是公會一定也出了問題讓他們先留下來幫忙。」洛安斂了氣,正在做氣息吐納調整身心。

就在聚集處大家都等得想自動散開時候,地面上出現了移送陣,帶來一個不穿黑袍的黑袍。

「九瀾!不準過來!把你手上的內臟全放下!」指著帶着一串血淋淋臟器的同袍級,黎沚發出最高警告。

戴着眼鏡的人低頭看着手上層層疊疊的肉塊,然後突然抱緊:「你想剝奪我的喜好嗎!」

「我們並不想看見有個像廚師的人帶着生鮮材料去攻擊鬼族。」雖然知道那些帶血「材料」

一定是從某個出處來的,黎沚還是咳了聲,轉開頭。

「提爾看見你拿這些東西進醫療班會發瘋吧。」安因給了十足的建言。

「啊……他不懂這些的好。」用着充滿愛意的眼神看着手上好不容易弄來的內臟,九瀾背後發出了閃耀的光輝。

「對不起,我們也都不懂。」

在場所有人一至發言。

「算了,我對你們這些平凡人也沒什麼信心。」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桌上檢視着有無損傷,九瀾改說了別件事情:「剛剛公會傳來訊息,各地都遭到鬼族襲擊了,要我們先動作,不用等了。」

「哈!時間到了嗎?」

站起身,奴勒麗鬆鬆筋骨:「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惡魔愛亂,越亂越好。

「四大結界是首要保護的,其它地方都先放在後面。」洛安整理了兵器背上身,點點頭:「大家千萬要謹慎小心。」

要開戰了。

誰也沒先說出來。

聚集處的黑袍們都已經盤算了可能將要發生的事情。

「出發。」

安因的聲音簡短,瞬間帶動了所有人的動作。

開戰了。

銀藍色的冷焰劃破了天空,後面跟着雪色的小鳥還有土色的鳥,微微透明的大鳥順着風嚮往各地傳遞訊息。

一個接着一個的焰鳥飛高了天空,燃燒着空氣傳遞了烽煙。

他們往世界的盡頭飛。

把訊息從這邊帶到那邊。

在鬼族入侵之前,在所有人都知道之後任務才會完結。

冷焰的鳥發出了呼嘯,穿過了雲層,消失在結界上面。

時間到了,風開始停止。

黑色的空氣席捲了雲層。

然後,開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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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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