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溪中（2）

晚宴雖然簡單但卻並不簡陋。許是我答應留下來，柴琴這小妮子竟然親自下廚為我和柴進烹制了幾樣可口小菜。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佳的菜品，眼前再端坐着已經一身緊身黑衣打扮的柴琴，也不知是因為這菜品引得我食慾大動還是曲線畢露的柴琴讓我胃口大開，總之這頓飯我吃的是十分開心。

席間，柴琴頻頻向我射來滿含情意的目光，我卻佯裝不知。***，畢竟老子已經和柴進義結金蘭了，而且我又是大哥，我再怎麼急色，也不能當着人家親哥哥的面泡人家的妹子吧？所以整個晚宴期間，我都是口若懸河、出口成章，把個柴琴哄得是花枝亂顫、百般嬌媚。看的我是一陣陣驚呼天人。***，要是能和這麼個尤物同赴巫山，那真是不虛此生了。這一餐飯吃得真是開心愉快，可是我卻並沒有忘記拉攏和挑撥柴進他們兄妹。

喝了一口柴進珍藏已久的美酒，我裝作不經意地問柴進道：「柴老弟，你覺得眼下朝廷怎麼樣？」柴進許是已經徹底信任了我，也可能是覺得我們已經結為異姓兄弟的緣故，總之他這一次對我倒是開誠佈公的很。夾了一口菜，滿滿一碗酒下肚，柴進看着我，積蓄已久的不滿都傾斜出來：「公明哥哥，不瞞你說，我柴進乃是堂堂正正的大周宗室後裔，當年太祖皇帝玩了一手陳橋兵變，當然主要原因是我們自己內部也出了問題，所以才導致這周姓江山落入趙氏之手。想當年，太祖倒也英明神武，而且對我大周的後裔也是極盡照應之能事，我們倒也無話可說。可是，哥哥你看，眼下的朝廷是一個什麼樣子？徽宗皇帝只知縱情山水，而且貪戀美色，朝廷中那般如蔡京、高俅、董貫之流的，個個姦猾無比，反倒是把持朝政，弄得整個天下是民不聊生、民怨四起，好端端的一個大宋王朝已經是如落日夕陽了。看着還挺紅火，可能轉眼間就分崩離析了。」柴進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竟激動的有些微微喘氣。

我看了一眼柴進，正色道：「柴老弟說的好啊，宋江也曾深入思考過這一問題。眼下朝廷已經是危機四伏了。可笑那皇帝老兒卻只知道自己的風花雪月而置百姓於水生火熱不顧，如此一個朝廷憑什麼對自己的臣民進行管制？看看我大宋的周圍，金國已經興起，大遼也對我虎視眈眈，而且還有一個蒙古族，這些鄰居可個個都不是善碴兒，一旦時機具備，我們漢人這大好河山可就要落入異姓番邦之手了。這些異姓之人尚未開化，他們欽慕和艷羨我們的文化，但卻不是抱着虛心學習的態度。相反他們向我們揮動的則是血腥的大棒和武力，可笑朝廷之中、廟堂之上，那般官老爺們對此全然不聞不顧，一旦有事，我大宋危在旦夕啊。」

柴琴果然是一個潑辣之人。下午我從她的琴聲就能對她的性格揣摩一二。許是柴進這門人丁凋零，柴琴這種本應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反而渾身散出一種英姿颯爽之氣來，這個女人倘若放到戰場上，那一定是一個翻版的花木蘭。我與柴進談論天下大事的時候，她靜靜坐在一旁，仔細聆聽我們的談話。現在，她已經明白了我們都是頗有抱負而且渴望建功立業的真英雄，她的豪情壯志頓時也被我們激出來。「公明哥哥，表哥，既然你們知道這天下形勢，為何不揭竿而起，反了這趙氏的江山，重新奪回我們大周的天下呢？」

***，這小妮子倒是喊的親切，這會公明哥哥都叫上了，看來我和她的關係已經又進了一層。很好，看來今夜這事兒有門兒，只是不知道該從那裏尋找突破口。我在這裏轉着佔有柴琴的鬼念頭，柴進兄妹卻以為我又有什麼高論，均是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公明哥哥，你我都是一般的大好男兒，不如我們一起干他，我就不信這天下始終還能姓趙不成？」一旁的柴琴看我許久沒有言，也忍不住地叫到：「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皇帝輪流做，明年也許就到了我家呢。」

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我正好聽到了他們兄妹的談話。***，敢情這兩個都是潛在的社會不穩定分子啊。「兩位的意思在下清楚了，確實如此，只要我們仔細籌劃，認真準備，假以時日，我們或許能夠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呢？王侯將相，寧有……」我的話音還沒有落，就被一旁的柴琴打斷：「公明哥哥說的有禮，這世界真是這麼一個道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只要天時、地利、人和，也許公明哥哥就是未來的一代明主呢？」

我靠，***，這小妮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雖然她這是無心之言，但萬一隔牆有耳傳出去，我老人家可就的腦袋搬家了。柴進果然是穩重了許多，喝道：「琴琴，不得胡說，你這樣可是要害了公明哥哥的啊。」柴琴吐吐香舌，白了柴進一眼，自去為我們準備主食了。

「公明哥哥千萬不要見怪，她說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還請哥哥見諒。」柴進趕緊打着圓場。我笑笑，決定開誠佈公：「柴老弟，我覺得琴姑娘說的沒錯。只要我們仔細籌劃，這未來天下之主的位置我們可是有可能得到的。」柴進聽到我這般言語，虎目不由一亮。從這一刻起，我們彼此間再無半點隔閡。正好進來的柴琴聽到我們之間的話語，歡喜雀躍地跑到我們的中間，大喊道：「說的好啊，公明哥哥，表哥，將來你們舉事的時候，算我一份。」

晚宴之後，柴進安排我在白日裏那抹瀑布旁邊的一個幽靜的小套院休息。等著柴進遠去，我聽着不遠處瀑布的聲響，忽然興起了過去夜遊的念頭。藉著淡淡的月色，我從自己的住所出來，向著白日裏的那抹瀑布走去。潺潺的流水聲隱隱傳來。我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來這兒，只是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指引着我前行。月色下的莊園里顯出幾分幽靜，也平添了諸多神秘。沒有了白日裏的喧囂和燥熱，有的更多的是一種清涼。我漫步在這莊園中，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我就這麼隨意溜達，漸漸來到了白日我們一起彈琴論道的地方了。藉著月色，我忽然現小亭子裏有一疊衣物。我心中一陣好奇，這是誰的衣物呢？由於光線不太好，我將衣物捧了起來。頓時，一種女性特有的體香和一點淡淡的汗味兒傳來。看着衣服的樣子，我恍然大悟，這是柴琴晚間的衣物啊。好久，我才從沉思中醒來。輕輕地將衣服收好放下，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我現了旁邊的一把寶劍。看來這小妮子是練武來了。可是練武為什麼要赤身**呢？

猛然間，腦袋裏電光石火的功夫，我想到了這其中的訣竅。這小妮子肯定是有夜間練劍的習慣。許是她太過投入的緣故，也可能她覺得這裏再無旁人，所以在這個盛夏的夜裏，當她獨自練完功的時候，她竟來到這裏來個一個天然的洗浴。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我的心中很是興奮，***，真是天助我也啊。

仔細地分辨著聲音，我果然察覺了一絲異樣的划水聲。刻意隱蔽了自己的身形，我向著那出聲的地方走去。那裏，也許是我今夜**快活的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