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許，他真的不記得她了……這是她失眠了一整夜想出來的結果。
昨天一夜無眠的她，疲憊的走到了電梯門口。由於上班的時間快到了，所以每座電梯都擠滿了人。
「蘇小姐，還有一點位置，你可以進來。」財務部里的一個男職員對蘇燕露出了個斯文的笑容。
其實這間公司里的單身漢大多想追求蘇燕，但是幾乎都被她拒絕了，他許文才也是其中一名。
「不用了，我進去可能會超重。」她露出了笑容，向許文才點頭致意。
「不會的。」
「沒關係，我等下一班電梯好了。」蘇燕還是搖了搖頭，對許文才揮了揮手。
聽到她這麼說，許文才只好按下關門鍵，電梯門一下子便合了起來。
蘇燕往後退了一步，想看看公司裏頭的八座電梯是否全部上升中，但她的身後卻傳來一個令她發顫的聲音。
「蘇小姐，早啊！」姚奔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那聲音就像是一般的招呼聲一樣。
這聲「早」讓她所有的神經都瞬間繃緊了，他那低沉又惑人的嗓音，她永遠都忘不掉。
徐徐的轉過身，她立即看到站在身後的姚奔。
一套正式的西裝，將他原本英姿不凡的外表，襯托的更加氣派。
以前在學校就有人告訴她，姚奔像中古世紀歐洲的貴族一般，就連舞姿都是如此的高雅與奔放。
「總裁，早……」她往一旁退了幾步，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看到她的舉動，姚奔揚了揚眉，「現在快遲到了。」他明確的指出了一個事實，「蘇小姐你今天起晚了，是不是昨晚睡不好啊？」他故意的說着，眼神則是注意著局促不安的她。
「總裁，我知道，」察覺到他話語中的含義，她的心陡地漏了一拍，她企圖要讓自己冷靜一些，不要他再影響到她。「我昨天晚上多喝了一點咖啡。」
「原來是這樣礙…」他點點頭表示理解。
姚奔從皮夾裏頭拿出了專用電梯的卡片，刷過了機器，電梯門打開了。
「進來吧！」
「不行，這是總裁專用電梯，我等別座電梯好了。」她現在只想逃離他，又怎麼可能願意與他搭乘同一座電梯呢？
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牽扯，於是忙不迭地揮揮手拒絕。
「反正又沒有別人，你怕什麼？」他伸出了長臂，徑自將她拉入電梯里。「現在又沒有別人不是嗎？」
在她進入電梯后，電梯的門馬上合了起來，而電梯內凝滯的氣氛幾乎要讓蘇燕奪門而出。
※※※
「你在怕什麼？怕我吃了你嗎？」將她的恐懼及不安看在眼底，他神態瀟酒的說道。
「不是的……」她連忙搖著頭。
「不是嗎？」他輕笑。
「沒有，總裁請你不要亂想好嗎？」她吞了吞口水。
「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交代嗎？」姚奔輕聲說道。
「我不知道總裁在說什麼！」她搖頭。
「你真的不懂嗎？不懂我指的是什麼嗎？」原本他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到何時才要坦誠的面對他，但是以現在的情形看來，他可能就算等個十年、八年，她還是會裝成兩人根本不認識。
所以，他才會主動對她出手。
交代？他竟然向她要交代？他是憑哪一點和她要？當年是他背叛了她，受傷的人是她啊！
若是要交代的話，那也應該是他給她，她才是最有資格要交代的那個人。手揪緊了衣擺，她的臉上閃過許多不同的表情。
「怎麼？說不出口了是嗎？還是要像昨日那樣，當作我們不認識？」
「總裁，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嘖嘖……叫總裁……」他搖搖頭，「這個頭銜是不錯，但是我比較喜歡你像之前那樣稱呼我。」
「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我全都忘了。」她不懂，他到底要逼她逼到什麼程度，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忘了？那我可以提醒你，這一點小小的事我還可以做到。」
「不要……我不要聽！」她緊緊地捂住自己的雙耳，「我不要聽這些。」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在這裏工作，就只是這樣而已礙…
「為什麼不要聽？」他拉下了她的雙手，看着她小小的耳垂，「我記得你最愛躺在我的懷裏，輕喘著叫我
奔的，不是嗎？」他笑着說道，「你的一切，我可是全部記得牢牢的。」
她羞憤的揮開他的手，「這些全都過去了，你不要再說了好嗎？我們從三年前就毫不相干了！」
「嘖嘖……我記得你一向都是很溫柔的，怎麼才三年，就變了個樣？」他是故意要激怒她的。
她這樣子與他印象中的她真的相差很多，現在的她變得就像一根小辣椒一樣。
不過，那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是辣椒也好、是蜜糖也罷，兩種他都不排斥。
「夠了！你別再說了。」發現她的樓層快到了，她連忙想按下按鍵，卻讓他搶先了一步。
他的大手輕易地扣住她的雙手，低下頭吻住了她。
「不……不要……」她不停的甩著頭，企圖掙脫他的箝制，「你放開我……」
姚奔緊緊的扣住她的下顎，霸氣的要求她的回應。
三年的時間裏，變的不只是她，他也變了。
原本，他對待她都是極為溫柔，而今日他卻對她動粗了。
利用男人天生優於女人的體格，壓制住她，強迫她接受他的索吻。
「不要……」
「你要的，你知道！就像三年前那樣。」他的大手扣住了她的雙手，身子則是將她壓在電梯牆上，另一手則在她身上撫摸著。
「不……」
「你欠我一個解釋。」
「不要！」她不停的甩著頭，她的舉動弄亂了她的長發。
她的長發與他的相互交纏，她不想要這個樣子，她與他應該在三年前就畫上句號了。
再這樣下去的話，她會越來越難掙脫他的掌握之中……
「真的不要嗎？」他的大手拉開了她的套裝，探入了她的上衣裏頭。
「不……」好不容易她的手掙脫出來，蘇燕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你——」沒有人敢動手打他，「蘇燕，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他的眼神憤怒的眯起。
雖然她已經使盡了全力，但是力氣卻是如此的薄弱，甚至還無法在他的俊臉上留下紅掌櫻
「為什麼你要一直逼我……」她羞憤的看着他，「為什麼不是你給我一個理由啊，為什麼到最後受傷最重的人是我？我沒有錯礙…」她大喊著。
愛上一個人並沒有錯，只是她愛錯人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他對她的話感到不解。
她為何會突然和他說這個，彷彿他才是那個背叛誓約的人！
「我……」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她連忙整理好衣物，然後按了開關的鍵，電梯門打開了，她趁他門神時趕緊沖了出去。
「燕姐，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慌張的從樓上走下來？」沈玉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麼……」她搖著頭。
「真的嗎？」沈玉仔細的看着她，「你的脖子怎麼有些紅腫啊，是不是昨晚被蚊子叮到的？」可是那個痕迹說是蚊子叮的，又有些奇怪。
蘇燕拉拉衣服，這才發現沈玉指的是脖子上的吻痕，「呢……對，我住的那個小套房裏，昨天有幾隻蚊子，我一直都打不到……」她尷尬的笑笑，隨口胡謅了個理由。
姚奔再這樣下去的話，她一定會崩潰的。
他在逼她辭職嗎？
她根本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為何他還要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身旁呢？
※※※
此時，蘇燕開始考慮起辭職的事……原本她還希望能在這裏工作很久的，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因為，他在這裏！
「我就說嘛，應該是蚊子才對啊，雖然那個痕迹有些不像。」沈玉點着頭，「原本我是想問你是不是吻痕的，但是想一想也不對，因為你沒有男朋友，有吻痕就很奇怪了。」
之前，她以為蘇燕有男朋友，所以才一直拒絕公司里那些男同事的追求。但是一年前，在她的追問之下，她好不容易對她吐露了一些心事，但是她卻說的不明確，只是說以前曾經有，後來分手了。
沈玉無心的話，讓她的心跳漏了拍，「你不要開玩笑了。」她的一席話，讓她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她搖著頭要自己忘掉那些記憶。
「燕姐你也知道我是在開玩笑的，不會生氣了吧？」沈玉很害怕蘇燕會生氣，由於她在這裏是工讀生並不是正式員工，所以很多人都對她指揮來、指揮去的，就只有蘇燕是真的將她當作妹妹在看待。
「不會，你不要把我當成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了。」
「不會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她大笑了幾聲。
「還不趕快去做事，等一下被何秘書發現你在這裏閑晃，一定會不高興的。」蘇燕笑着說道。
「誰管那個更年期提早來臨的老女人礙…哼！」
她在九點十五分與姚奔同時到達公司，而她在二十五分時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從九點二十五分到現在，姚奔已經要人來叫她上樓很多次了，但是都被她藉故給推掉了。
※※※
看着手腕上的表，她多希望今天能趕快度過。午餐的時間剛到，她便將沈玉拉到公司樓下對面的餐廳吃飯。
「怎麼了？燕姐，你中午很少吃飯的。」
「我今天早上沒吃，現在快要餓死了。」其實她根本就吃不下，只是為了避免遇到姚奔，她才會這樣逃命似的跑出公司。
「真的嗎？」
「是的。」她點點頭。
「那你可要多吃一點，不然我再幫你叫一碗面好了。」
「不……不用了。」她拿起了一旁的面紙擦著嘴。
「你真的有吃飽嗎？」
「有！」
蘇燕吃完飯一回到公司，桌上電話的鈴聲就響了，蘇燕接起了電話，「喂……」
「蘇小姐嗎？我是人事室主任。」
「我是，請問主任有什麼事嗎？」
「剛才總裁親自下了人事命令，要你當他的私人秘書。」
「私人秘書？我可以拒絕嗎？」她一點都不想當什麼私人秘書還是其他什麼的，她只要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就好了。
「蘇小姐，你不要為難我了，這是總裁剛才打電話來告訴我的。」
掛上了電話，蘇燕對沈玉說出了自己要往上調任的事。
沒想到午餐時間才剛過，蘇燕便接到人事室主任的電話，說姚奔要升她當私人秘書。
沈玉一聽到這個消息，高興的像什麼一樣。
「燕姐，聽說新總裁很帥耶，也許你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沈玉是真的為蘇燕感到高興。
但是蘇燕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她一點都不想當姚奔的私人秘書。
「燕姐，你就去嘛！而且薪水也不錯啊，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我的工作資歷及個性都不適合去那個地方。」撇開她與姚奔的關係不談，她自認沒有那個能力。
只要能在這裏做事，她就很開心了。
「管他的！總裁都這麼說了，你還怕什麼呢？快上樓去吧！」沈玉興奮的開始幫蘇燕整理東西，に但是蘇燕卻獃獃的站在原地。
「燕姐，快上樓啦！」沈玉在後頭直催着她。
勉強的搭著電梯上樓，在走出電梯之後，她走入了總裁辦公室。
「你到底想做什麼？」蘇燕放下東西毫不客氣的直接問道。
「我想做什麼？」聽到她的話，姚奔忍不住抬起頭笑睨着她。
看着她那張氣呼呼的小臉，他覺得有趣極了。「你倒是說說看，看我要做什麼。」
「姚奔，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知道，因為你背叛了我！」是她背叛了他，也許她きせ不想再與他過着那種苦生活了。
要真是如此，那她現在應該後悔了吧？
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若真的是因為這一點的話，她現在應該要把握機會向他搖尾乞憐才是。
「我沒有……」她氣極的漲紅了小臉，「你不要隨意指控我。」
「不是嗎？那你為何出去就沒有再回來了？是不是終於知道在我這裏不見得多好過了？還是……你喜歡上別人了？」他是知道她的個性，明知道她不可能會做這種事，仍忍不住要做這樣的猜測。
「明明是你背叛了我。」現在是做賊的喊捉賊嗎？而且她還親眼見到他拿着一袋行李，坐上了別人的車子礙…
「我？我自認為我沒有。」
「沒有？」蘇燕咬緊了下唇，「你有。」他怎麼能將過錯全部推給她，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礙…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既然姚奔不承認的話，那她也拿他沒辦法。
「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我和你現在只有公事上的關係。」
「可以。」他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你要談公事的話，那我們就來談公事。你為什麼不當我的秘書？」
「我自認能力不足，還是你想逼我辭職？」她氣惱地瞪着他。
「你有心想做的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他知道她的個性一向是如此恬淡，寧可平平凡凡的當個小職員，也不要當個絞盡腦汁的主管。
「多謝抬愛，但是我真的沒有那個能力。」
「你有的。」
「我——」
「不必多說了，事情就這麼決定。」他強硬的說道。「等一下會有人幫你將你的辦公桌搬進來。」
「我可以在其他的辦公室裏頭……」她努力的想爭取自己的權益。
「你知道我有欣賞美女的嗜好吧？最起碼你以前也是學校裏頭公認的美女，與你一起工作，我想我的工作效率會倍增。」
「那也是你的事，不關我的事。」
蘇燕雖然很努力的在抗議，但是一張檜木的辦公桌仍被人給搬了進來。
「放在這裏就行了。」姚奔笑着指揮道，她的辦公桌與他的相隔沒多遠，讓他可以隨時隨地的看到她。
三年不見了，他是真的想見到她，而一見到她，他就忍不注衝動起來。
天知道他是多想要她礙…多想將她嬌小的身子像以前一樣的摟在懷裏。
「你知道我一點都不想與你一起工作。」她忍不住大聲的說道。
聽到她這句話，他狹長的眼眯了起來。「你再說一次！」
知道他動怒了，她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我……我一點都不想與你一起工作！」她咬緊了牙根，依舊大聲的說道。
他幾乎想伸手去捏斷她那纖細白皙的脖子，「你真該慶幸我還有一點忍耐力，否則我真的會當場捏死你。」他壓低了聲音憤怒的說道。
「我……」他那種樣子就像是真的想殺了她一樣，她害怕的退了幾步。「你……你不要亂來……」
和他一起住的時候，他總是溫柔的對待她，與她有說有笑的，根本就不像現在這麼恐怖，就算在她提及他的家人時，他頂多也只是冷漠的告訴她，他不想聽到她問他這種事，但是他現在卻對她這麼凶……
好凶……讓她感到有些害怕。
「你會怕嗎？」發現自己嚇著了她，他強壓下怒氣說道。
從以前，他就很少對她發脾氣，今天……在這麼短短的一天當中，她就觸怒了他許多次，要不是因為對方是她，他才忍了下來，換作是別人的話——
「你這麼凶，誰不怕礙…」她根本沒有發覺自己在用撒嬌的聲音和他抱怨。
「是你先激怒我的。」
「我又沒有做什麼事，我只是將我心裏頭所想的說出口……」對啊，她只是忠實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已。
「若真是這樣的話，你最好不要再開口說話！」他不悅的說道。
「你——」她早知道姚奔的個性一向是強勢的，但是現在的他不僅僅是如此而已，甚至還霸氣到令人咋舌的程度。
「你給我乖乖聽好，若是你想與我相安無事的待在這間辦公室裏頭的話，最好不要反駁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嚴厲的說道。
「那你何不找一個啞巴來當秘書？」雖然知道她這麼說，他一定會生氣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逞一時之氣。
「你的話提醒了我，也許我該弄啞你，你才不會凈說一些話來激怒我。」他慢慢走到她身旁，手撫着她的長發。
「弄啞我？」她全身輕顫了一下。
「別試圖挑起我的怒氣，你該知道我真的會這麼做。」說完，他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明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做，他的話可能全都是嚇唬她的，但她還是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他怎麼可以將他自己的背叛，看得這麼無動於衷呢？
明明是他對不起她啊，為什麼他就像個沒事人一般，反倒是她得面對他的指責？
他太惡劣了，受傷的人是她啊那時的他在哪裏？說不定正在別的女人的床上溫存……
腦中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她突然好想哭。
他都對她不忠了，為何還要如此的逼迫她？
越想蘇燕就越覺得自己委屈，她覺得自己好傻。好傻，傻得會讓人覺得可笑礙…
淚水一滴滴的滴在檜木的辦公桌上，她低下頭，雙肩輕輕的顫へ動着。
發覺蘇燕突然沒有聲音了，他才抬起頭，望着坐在辦公桌前低着頭的她。
「你怎麼了？」他關心的問道。
「不……不要……你管……」她哽咽的說道。
「好好的怎麼突然哭了？是我氣哭你了嗎？」他走到她身旁，從他認識她到現在，她似乎一直都在哭。大手輕輕的拍撫着她的肩，「別哭了。」
她靠在他的懷裏，「你真的太過分了，你為什麼要這麼逼我……我已經告訴自己千百遍，不可以再愛你了礙…」
「為什麼？」他擦乾了她的淚水問道，「你得給我一個理由才行，分別了三年，你知道我是多麼想再見到你嗎？」
「理由？你……你為什麼要一直和我要理由，受傷害的人是我啊！你知不知道，是我啊！」她激動的掄起了小拳頭捶打ぷゅ着他的胸膛，而姚奔則是任由她不停的發泄自己的情緒。
「你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我……」
「那是因為我——」說到這裏，她的聲音突然止住了，她不願讓他說她在他的面前扮可憐、博同情，但……「因為我看到你讓……別的女人吻你礙…你敢說你們沒有什麼關係嗎？」
姚奔低頭思考了一下，「所以你才離開我的？」原來是這個原因埃
「難不成我還要繼續待在那裏惹人嫌嗎？」她哀怨的瞅着他。
「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她親眼見到的，他竟然說她誤會了，他把她當成三歲小孩子在騙嗎？「我親眼見到她吻了你。」
「我沒有說這是假的。」李玉琦是真的吻了他沒錯，「那天開車的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不過她是有事才來找我的。」
「有事？有什麼事？」找他再續前緣是嗎？蘇燕在心裏頭氣極的想着。
「你認為是什麼事？」說到這裏，他好奇的看着她，「你可以先告訴我，你心裏頭在想什麼嗎？」
「還能有什麼事？一男一女的……」心裏頭的想法衝口而出，她低聲的說道。
「是一男一女沒錯，原來你心裏頭想的是這些礙…哈哈……」姚奔放聲大笑着。
「難道不是嗎？」
「你以為真是這樣嗎？」他搖了搖頭，「玉琦自小在國外長大，那只是她打招呼的方式。」他坦白的說道。
「打招呼的方式？」難道她真的誤會了嗎？
「嗯……」他點點頭，讓她靠着他，「玉琦剛好認識我父親，在某次的閑聊之後發現我們兩個有可能是父子，所以才來找我的。」
「找你？」
「閻伯新托她來找我，要我與他去驗DNA。在確定我是他兒子后，我打算用他的錢與你一起出國，但是卻找不着你……回去學校查，你似乎也辦了休學……」他看着她，「那現在該是你給我一個交代的時候了，我自認為沒有錯，你可以告訴我，你那幾天躲到哪裏去了呢？」
蘇燕的震撼真的太大了，是這樣的嗎？若他說的
是事實……是事實的話……
那……那就是她的不信任造成了流產的悲劇……是她不穩定的情緒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礙…
身上感到一陣涼意，血色瞬間由臉上褪盡，若這真的是事實，那她情願不知道啊！
她竟扼殺了一個小生命，由於她的不信任，她扼殺了他……
身子不停的抖著，她緊咬着下唇，在嘗到那淡淡的血腥味時也不願張開她的唇……
「怎麼了？你怎麼了？」發現她一直冒着冷汗，他關心的問道。
「我……我……」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告訴我，燕子！」他拉住了她的小手，像以前一樣的喚她。
蘇燕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她的神智變得有些恍惚，眼神也開始渙散。
「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姚奔蹲下身子，憂心地看着臉色蒼白的她。
「我……我對不起你……」她對不起他……
「怎麼了？有事情告訴我好嗎？」
但是蘇燕卻只是不停的喃喃叨念著，口中說的不外是她對不起他之類的話。
突然，她開始大哭起來，抱着他不停的哭泣，沒多久哭泣止住了，而她也暈了過去。
她的情形嚇著了他，姚奔立刻將她抱起來，大步跨到了休息室裏頭，並且要人請來了醫生。
「醫生，她怎麼了？」看着她那張蒼白的小臉，她剛才是真的嚇到他了。
她是想試看看他的心臟到底有多強嗎？竟然在大哭之後，便昏厥了過去。
「她沒事，只是情緒受到刺激而已。」
「情緒受到刺激？」他不以為他剛才與她談的那些話，可以刺激得她昏過去。
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裏，他發覺她的體溫有些涼，於是拉起了棉被，小心翼翼的幫她將棉被蓋好。
「是的，讓她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謝謝你。」
醫生隨後便離開了，而他則緊緊的抱着她。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蘇燕的身子動了下。
眨了眨眼，她張開了雙眼，看到坐在她身旁的姚奔。「你……」她困惑地看着這間擺飾十分别致的房間，「這裏是……」
「這裏是我的休息室，你可以放一百個心，因為我沒有占你的便宜。」雖然他很想，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占我的便宜……」她的頭腦，一時之間還無法清醒。
「你昏倒了，剛才讓醫生來看看你，醫生說你受了太大的刺激。」
「我受到刺激……」她努力的想着，剛才的那一幕重回到她的腦海里。
「這麼痛苦就別再想了，你現在有我不是嗎？」他摟着她。
「有你？」她茫然的問道，這能代表什麼嗎？他從沒有說過他愛她……
「是的。」
蘇燕搖了搖頭，「不……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的牽扯了……」她真的不想了，她的心好痛。
「我到底是做過什麼事傷害你了？要是真有的話，你也要老實的告訴我。」
「不要……」
「還是你想讓我重新追求你？」他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她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想再與他有什麼牽扯而已！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會當你有，從現在開始，我要重新追求你。」
重新追求她？他的話讓她內心裏起了淡淡的欣喜，無可諱言的，她真的感覺到高興，畢竟當初他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是由她主動要求他的礙…
他的幾句話就可以將她的心完全征服，讓她再度愛上他。
再度愛上他？也許應該說，她原本就沒有停止過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