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聶烈雲興高采烈地牽着夏雨荷走出寒雲藝舍,他臉上流露出來的喜悅,是她在藝舍時看不到的。

他們親密地相擁來到聶烈雲的車旁,聶烈雲溫柔的掠了掠她的髮絲。「接下來想去哪裏?」他在她面前語氣總是輕輕柔柔的。

「哪裏都可以,不過……我還是不習慣人多的地方,」夏雨荷毫不思索地說。

「可是在台北到處都擠滿人,沒有—處幽靜的地方……」聶烈雲一邊在腦子裏搜索,一邊緊擰著眉喃喃自語,隨後無奈地微笑,「好不容易走出來了,人多有什麼關係,適應一下好嗎?」

其實聶烈雲所說的不無道理,夏雨荷拗不過他,只好勉強點頭,「好吧。」

「不如,我帶你去—個既可以看動物,又可以玩的地方。」聶烈雲興緻勃勃地道,臉上還有一抹詭譎的笑意。

「你是說……」夏雨荷猜測他所說的地方,「六福村野生動物園?」

「對!去過了嗎?」

「聽過,沒去過。」夏雨荷不自覺地輕咬下唇,幽幽地說。

「那你想不想去?」

聶烈雲的臉上有着期待,夏雨荷不想拂逆他的好意,於是勉為其難地點頭。

「想。」

其實她的心不安極了。

「這才對嘛!」聶烈雲欣喜若狂地抱緊她,給了地一個深深的吻。

夏雨荷心裏不禁思忖著,這一回她是陷入一個什麼樣的感情世界?

充滿甜蜜?驚奇?還是更多的恐懼不安?

她發現聶烈雲的世界充滿多變,他有着多重的面貌,他一會兒不可一世、狂傲得令人驚懾,一會兒有着未泯的童心,令人忙於應付。她懷疑自己是否能適應他的世界?

畢竟她比他大六歲,這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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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不算短的車程,他們終於來到六福村野生動物園。

坐上動物園所準備的專車進入園區,他們看到了懶洋洋的獅子和一群活蹦亂跳的猴子,坐在車裏的夏雨荷幾度被突然攀上車的猴子嚇得一會兒尖叫、—會兒又興奮得笑個不停,令聶烈雲也忍不住陪她大笑。

步下觀賞動物的專車,聶烈雲又帶夏雨荷來到遊樂區,笑嘻嘻地買可了爆米花給她,接着又買了雪糕兩人一起吃,一路上有說有笑的。

最後,聶烈雲帶着夏雨荷坐上雲霄飛車,在享受疾馳犴飆的速度中,夏雨荷震驚得尖叫出聲,聶烈雲擔心夏雨荷真的會嚇壞。

步下雲霄飛車,聶烈雲一臉自責地說:「對不起,我只是……」

夏雨荷卻笑嘻嘻地說:「我沒想到這么好玩,好刺激,」

聶烈雲終於釋懷,忍不住哈哈大笑,原先所有的擔心都煙消雲散。「能看到你開心的笑顏,是我最滿足的事。」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夏雨荷收起笑容,語重心長的說:「跟你在—起時,你總帶給我許多歡笑……」

「直的嗎?」

「你說呢?」

聶烈雲伸出手溫柔地抱住她的肩膀,「只要你高興,我願意天天陪着你到各地去玩,哪怕是失去所有我都樂意。」

「烈雲,你會寵壞我的。」夏雨荷睜大明燦的眸子,緊鎖住他的眼。

「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寵愛你。」聶烈雲真誠地許諾。

「夠了,你已經給我太多的承諾,我真擔心會消化不了。」夏雨荷故意打岔,調侃地道。

「其實給你再多的承諾,都是因為一句話——雨荷,我愛你。」他深情的以手輕撫她的臉頰,想將心中對她所有的至情真愛,藉由手指傳達給她。

她仰頭睇着他,清新絕美的臉龐盈滿無限愛意。「烈雲……」柔軟的唇瓣在他游移的指尖印下她的真情。

在這—刻,夏雨荷相信她的世界充滿甜蜜和濃濃的情意。

聶烈雲喜悅地用力握住她的小手,纏綿旖旎的戀情正濃,—雙儷影踩在夕陽餘輝下走向他們的愛情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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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夏雨荷家的大門口,夏雨荷整個人又緊繃起來。

聶烈雲坐在車裏溫柔的安慰她:「別怕!不如就用早上出來的方法再走回去好嗎?」

夏雨荷想着早上蜷縮在聶烈雲懷中的那一份安然……

「不!我要試着跨過那道門檻,我總不能每—次都靠這樣出門吧?」夏麗荷深深的吸口氣,似乎在為自己打氣。

聶烈雲明白她的用心,他微笑的安撫:「我說過,你身旁有我。」

「嗯。」夏雨荷滿懷信心地點頭。

下了車,夏雨荷在聶烈雲的保護下走到大門口,她睜著—雙準備迎敵的堅定眼眸走到門前,雙手緊握住聶烈雲的手,心裏不停地默念著:什麼都沒有,全是幻影……什麼都沒有,全都是幻影……

她猛然甩甩頭,毅然決然地走進大門——

她驚愕於自己的勇氣,眼眶裏泛著淚光,仰著頭激動地對聶烈雲說:「我辦到了!我真的辦到了!」隨即伏進聶烈雲的懷裏。

雖說只是僅僅幾步,但是對夏雨荷來說,卻是跨出了人生的一大步。

聶烈雲綻出以她為傲的笑容。「你真的很勇敢。」說完,他深深烙下一吻在她的額頭上。

夏雨荷綻出一朵粲笑。

聶烈雲心神蕩漾地痴望她那炫惑人心的笑顏,擁着她走進屋裏。

才剛踏進庭廊,便聽到—陣急促的叫聲——

「姑姑,你可回來了,你跑到哪兒去了?急死我了。」夏文靖焦急不安的問,隨即又警覺地看着她身旁的聶烈雲,這才記起姑姑是從外面回來的,她不能置信地睜大眼睛,「你走出去了?真的!你是從外面回來的……」

「雨荷和我剛從外面回來。」聶烈雲俊美無暇的臉上有着肯定。

夏文靖興奮得幾乎不能自已,「姑姑……你真的是從外面回來的?」她激動地摟着夏雨荷,感動得熱淚盈眶。

夏雨荷疼愛地雙手抱住夏文靖,「我是真的走了出去,不僅如此,我還去了烈雲的寒雲藝舍,還去動物園看猴子,去遊樂場玩……」

夏文靖又驚又喜地看着姑姑臉上的笑容,她的欣喜絕不亞於姑姑。

「好棒,真的是太棒了。」她又偏頭看着身邊的聶烈雲,「我知道,這一切全是你的功勞。」

「不,這全靠雨荷自己的意志力和勇氣,她真的很勇敢。」聶烈雲眼底的笑意更深,「雨荷,我們進去吧,有話進屋裏說。」

「等等……」夏文靖臉上突然一變,連忙拉住他們。

「還有什麼事?」她的舉動令夏雨荷訝異。

「姑姑,爸爸在裏面……」夏文靖一臉驚惶的說。

「你爸爸在裏面?他來做什麼?」

「爸爸和一些討債的人都在裏面。姑姑!我勸你暫時不要進去,他們—個比一個長得還凶神惡煞,彷彿要吃人的樣子,我偷聽到爸爸跟他們提到你的名字,所以先偷偷溜過來要通知你,哪知道沒看到你!我真急壞了。」

「別急,你爸爸帶那些人到這裏做什麼?」夏雨荷還是無法會意,一臉茫然地問。

聶烈雲走到夏雨荷身邊,雙唇緊抿冷冷地笑了笑,「你剛才沒聽文靖說,他們是討債的嗎?」

「討債?我又沒欠任何人債務。」夏雨荷理直氣壯的說。

「你是沒有,但是文靖的父親未必沒有。」聶烈雲森冷地擰著雙眉。

「文靖……」夏雨荷質詢的眼神望向夏文靖。

夏文靖愁眉苦臉的點頭。

「可惡!」夏雨荷低聲怒罵,「走!我們進去。」

「姑姑……」夏文靖驚惶失措地拉住地,猛搖著頭,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聶烈雲卻給了夏雨荷絕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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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聶烈雲摟着夏雨荷,夏雨荷牽着夏文靖,神情傲然地走進屋裏。只見夏文靖的父親夏振陽神情頹喪地坐在椅子上,屋裏還站着三個一臉兇惡的男人。

夏振陽抬頭瞥見夏雨荷,彷彿見到救星似的,露出驚喜的笑容,「雨荷,你可終於回來了!」

夏雨荷的臉上卻不見—絲笑容,冷冷地說:「你來這裏做什麼?」

「雨荷,我……」夏振陽頓時一臉難色,無法啟齒。

「你是夏雨荷小姐?」其中一人趨近夏雨荷,神情狂傲地問。

「沒錯,我就是夏雨荷。」夏雨荷毫不畏縮地回答,

只見那人手中拿着一張紙在夏雨荷面前揮着,「這是你哥哥夏振陽在外面欠的帳單。」

夏雨荷看着他手中的帳單,她的心裏除了痛,還有氣憤。「既然是他欠的帳,為什麼要算到我的頭上?」

「因為他說只有你能幫他,而且這屋子聽他說他也有一半的所有權……」那人終於說出重點。

「什麼?他有一半的所有權!?」夏雨荷此時再也吞不下這口氣,她忿然地走到夏振陽面前。「這屋子哪還有你的一半?」

「我……」夏振陽心虛的低下頭,但是為了自保,他又理所當然地迎視夏雨荷。「這裏本來就有一半是屬於我的。」

「你……可惡!」夏雨荷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

「爸爸,這房子本來就是姑姑的!」夏文靖氣憤不已,忍不住站出來替姑姑說話。

「你……」夏振陽怒氣沖沖地瞪着夏文靖,「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傢伙!你要記住,我是你爸爸哪!」

「那又怎樣?你自己上樑不正,難道說做你女兒的也要跟你一樣嗎?」夏文靖完全不將夏振陽放在眼裏,義無反顧地頂撞夏振陽。

夏振陽氣得滿臉通紅,音量也提高了八度:「今天不管怎麼說,這屋子我有一半的使用權!」

「一半的使用權?虧你說得出來,爸爸留給我的東西全被你拿走了,連這屋子都被你拿到銀行去抵押。要不是你,我會賣畫去還銀行利息嗎?」夏雨荷怒不可遏地瞪着夏振陽,一吐心中所有的不滿。

夏振陽頓時啞口無言,神情沮喪得像只斗敗的公雞。「雨荷,再怎麼說,我是你哥哥,你總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吧?」

「救你?我還能怎麼救你?叫我將這間屋子雙手送給你嗎?不可能的!」夏雨荷態度強硬,斬釘截鐵地說。

夏振陽突地臉色驟變,「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你還記得當年王俊辰是怎麼死的嗎?難道說你要眼睜睜看着我和他落得一樣的下場你才甘願?」

王俊辰!

夏雨荷覺得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間盡失,她不禁倒抽了口氣。

「要不是你執意躲在家裏不肯幫他還債,他會被債主逼得想不開去自殺嗎?而我又會被他殘忍的手段嚇得搬出去住嗎?這全是你的錯!都是你造成的.你是劊子手!」夏振陽口不擇言地指責夏雨荷。

聶烈雲終於明白其中的內情,原來王俊辰是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而自盡,而雨荷則是被走投無路的王俊辰逼得躲進這屋子,不敢踏出大門一步。

聶烈雲不可置信地直搖頭,夏振陽這個人已經瘋了,為了自己的債務竟絲毫不念手足之情而刻意傷害自己的妹妹。

原以為這是雨荷的家務事,他不願意插手,但是看着雨荷被自己的哥哥逼成如此,臉色蒼白不已,他看不下去了!

為了夏雨荷,聶烈雲毅然決然地開口:「夏先生,你這么逼雨荷,你這做哥哥的於心何忍?」

夏振陽惡眼瞪着聶烈雲,「關你什麼事?」

「不錯,這是你和雨荷的家務事,但是今天是你在外欠了債,雨荷有什麼義務要替你償還?」聶烈雲吐出冷冷的話。

「我說過,這房子有一半是我的,我本來就可以拿它來還債。」夏振陽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隨後訝異地看着聶烈雲,「你又是誰?我們夏家的事哪輪得到你這外人插手?」

「我!?我只是雨荷的朋友。」聶烈雲眼底有着輕蔑,慢條斯理的響應。

「你是雨荷的朋友?什麼樣的朋友?雨荷是我的妹妹,我還會不清楚她的個性嗎?她像只見不得光的小貓,只能躲在家裏不敢踏出大門—步,她到哪裏去交朋友?」夏振陽尖銳刺耳的話語毫不留情地傷害著夏雨荷。

剎那間夏雨荷整個人幾近崩潰,眼前這男人真的是她同胞手足的哥哥嗎?他的話像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進她的心裏,教她好不難受。

「爸爸,你太過分了,為了錢,你竟然毫不留情地傷害姑姑。」夏文靖為姑姑打抱不平。

夏振陽哪能容忍女兒指責他的不是,他怒急攻心,氣急敗壞地奔到夏文靖面前,舉起手企圖教訓夏文靖。

夏文靖嚇得臉色發白,全身顫抖瑟縮地躲在夏雨荷的背後,聶烈雲眼明手快地扼住夏振陽的手腕。「夏先生,拿女兒出氣是明智之舉嗎?」他惡狠狠的瞪着他,用力甩開他的手。

「行了!行廠!夏振陽,我們兄弟不是來看你家的家務事,這筆帳你到底是還還是不還?」

「還……我說過,這房子有一半是我的,而且這屋子位在這個高價位的地段,你應該知道價值不菲……」夏振陽厚顏無恥地說。

夏雨荷見自己的哥哥—副狼狽低聲下氣的樣子,不禁悲嘆地直搖頭;而夏文靖更覺顏面盡失、無地自容,羞慚地躲在夏雨荷的背後頻頻拭淚。

夏雨荷心痛地走到夏振陽面前,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向他,「沒想到你竟然沒骨氣到這種地步!」

夏振陽睜著滿布紅絲的眼睛,瞪着不願幫他的夏雨荷,憤而起身抓住她,「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有一天等我步上王俊辰的後塵時,我看你有什麼臉面對我的兒女!我……」

天啊!夏振陽竟然拿這么大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

「不!這都是你們自作自受,不是我逼你們的,相反的,是你們一直在逼我!夏雨荷再度陷入恍惚中,她又開始喃喃自語:「不是我逼的……是你逼我……不是我……」

聶烈雲不忍目睹夏雨荷再一次失控,他心急如焚地抱住臉色蒼白的夏雨荷,「雨荷,醒—醒……不要再這樣……」

夏文靖神色驚慌地喚著:「姑姑,姑姑……」淚水止不住地淌下。

「她只是個禁不起打擊的瘋子、神經病,每天疑神疑鬼的,懷疑有人會害她,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夏振陽冷冷地嘲諷著夏雨荷。

「夠了!」聶烈雲再也忍無可忍地咆哮出聲。

夏振陽倏地住了嘴,睜著雙眼瞪着聶烈雲,「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

聶烈雲帶着前所未有的殺氣衝到夏振陽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說一句刺激雨荷的話,當心我現在就讓你躺下!」

「你———」夏振陽的臉色瞬間發青。

「文靖,你先陪雨荷到一旁休息。」他的心裏只擔心她的精神狀況。

夏文靖手足無措地扶著羸弱的夏雨荷坐在一旁,一臉憂心地瞅著聶烈雲。

聶烈雲先走到站在一旁看「好事」的債主前對他們說:「你們再等一下,相信事情很快就會解決。」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著聶烈雲,「你要出面替他解決?」

「不!我不是替他解決這些狗屁爛帳,我是替雨荷解決所有的問題。至於你們和他的事情,等我們全部解決妥當,你們再跟他解決。」聶烈雲將事情劃分得清清楚楚。

那三人聽出聶烈雲的弦外之音,不禁莞爾一笑。

「好!反正不差這一點時間。」

夏振陽一臉茫然,猜不出聶烈雲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聶烈雲撥了通電話,又抬頭看着這一幫凶神惡煞的人,「我的人馬上就到。」

他不理夏振陽好奇的眼光,隨即憂愁地走至夏雨荷面前。「雨荷,有我在,沒事……」

夏雨荷慘白著臉,恍惚的眼看着聶烈雲,「我……快支撐不住了。」

此時聶烈雲的心彷彿被撕裂般疼痛,他聲音喑啞地勸道:「你一定要熬過去,答應我。今天你不是已經勇敢地跨出這個門了嗎?現在只剩心裏的門,只要過了,一切都將雨過天晴。」他緊握著夏雨荷的雙手替她加油。

「我懂了……我會……」夏雨荷乏力地輕聲響應。

他們之間的真情自然流露,讓夏文靖不禁濕了眼眶。姑姑終於找到心中的至愛了……

—旁不明就裏的夏振陽仍然趾高氣揚地說:「一眼就看出來人家是個小男生,男人找幼齒叫作老牛吃嫩草,那女人找幼齒……哼!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聶烈雲只將夏振陽的冷諷當成耳邊風,依然深情的緊鎖住夏雨荷,「不要理他的話,這我早就說得很明白了,對不對?」

夏雨荷縱使不理會夏振陽的譏諷,但是仍然心痛聶烈雲被人污衊,「烈雲……」

「噓一一不要再說了,你只要記住我的愛。」他溫柔無比的安撫夏雨荷。

夏文靖再也聽不下去,她忿然地走到夏振陽面前。「我真的以你的行為為恥!」

「你—-一」夏振陽氣得又想教訓夏文靖。

這回換那三個男人看不順眼,以手按住他的肩頭冷諷:「其實你女兒說的對,如果我有你這樣的父親,早就一頭撞牆!」

夏振陽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又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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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聶先生在嗎?」不多久,屋外走進來兩個打扮正式的男人。

「我在這裏。」聶烈雲迅速起身面對他們。

「聶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事需要我們為你服務的?」其中一人非常禮貌的問。

「曹律師、林先生,今天有件事要麻煩兩位。」聶烈雲露出一貫的冷傲態度。

「只要我們能幫得上忙,一定義不容辭。」曹律師立即說。

「林先生,你是銀行幹員,請你先評估一下這房子的總值,還有幫我查一查這房子曾經在銀行貸了多少錢。」聶烈雲神情嚴肅地說。

「是!我現在就辦。」林先生二話不說,找到空位連忙打開計算機查詢。

「曹律師,你就替夏雨荷小姐擬辦房子的所有權全歸夏雨荷小姐所有。」聶烈雲立刻下第二道命令。

「好,我馬上辦。」曹律師也依照聶烈雲的指示辦理。

夏雨荷疑惑地看着聶烈雲,「這……」

「你先別管,我一定會辦得妥妥噹噹。」

「聶先生,這間屋子估計值四千五百萬,但是有一位夏振陽先生貸了四千萬,如今將面臨被拍賣的命運。」林先生回答。

「什麼?你去貸了四千萬?」這個事實震撼了夏雨荷。這樣一來這間屋子豈不是沒了!

下一秒,夏雨荷只感覺到一陣暈眩襲來,她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暗地向後倒去。

聶烈雲眼明手快地抱住她,「雨荷——」他憤恨地瞪着夏振陽,恨不得將他拆了。

夏振陽面色如灰地低着頭。

「聶先生,寫好了。」這時,曹律師開口。

「好!就等那個沒心沒肝的傢伙簽字,以後這屋子的所有權就歸雨荷所有!」聶烈雲怒不可遏地吼著。

「我為什麼要簽?」夏振陽理直氣壯地反問。

「如果你不簽,相信你旁邊的債主絕對不會放過你。」聶烈雲冷冷地嘲諷。

在旁的三個大男人瞠大一雙眼瞪着夏振陽,令夏振陽全身直打哆嗦,逼不得已只好籤下移轉所有權的字據。

「曹律師,我的支票簿帶來了嗎?」聶烈雲面無表情,以森冷的語氣問。

「帶來了。」曹律師必恭必敬地回答。

「開一張二千二百五十萬的支票給夏振陽。」聶烈雲毫不思索地吩咐。

夏振陽完全被聶烈雲狂妄的口氣震懾!

「需要指名嗎?」曹律師仔細地問。

「不需要!」聶烈雲斷然地說。

夏振陽傻住了。不需要指名,那豈不是一轉手就被這些凶神惡煞拿走?

「算你狠!」

聶烈雲不屑地冷冷諷笑,「我哪有你狠,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哼!」

「曹律師,再開一張支票清掉銀行所有的貸款。」

曹律師立即遵照聶烈雲的指示,又開了一張支票給林先生。「這樣這房子的貸款應該全付清了。」

「好了,沒你們的事,你們可以離開了。」

曹律師和林先生立即離開夏雨荷的房子。

「你們也拿到錢了,應該可以離開了吧!」聶烈雲一臉慍色地下逐客令。

夏振陽完全傻愣住,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夏振陽先生,現在這裏沒有一丁點的土是你的,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聶烈雲目光一冷,睇視着夏振陽。

夏振陽氣急敗壞的瞪着夏文靖,「你沒聽到嗎?人家不歡迎我們,還不走!」

「我聽到了,烈雲是說不歡迎你,沒說不歡迎我,而且我也不打算跟你走,我要留在姑姑這裏。」夏文靖面無表情地說,態度十分強硬。

「你……」夏振陽的臉色—陣青、一陣白,更有着惱羞成怒的難堪,「隨便你!」

他忿忿地轉身離開。

聶烈雲抱着夏雨荷,眼底有着不舍且心痛,他深情地低喃:「雨荷、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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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裁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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