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韓琛和陳煒才離開沒多久,楊紫沄的爹楊世就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爹一來,準是沒什麼好事。

「爹,你怎麼來了?」

「剛才那男人是誰?看起來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他該是個什麼官或是什麼富豪釆著的吧?」

他來找女兒楊紫沄,在門外見到了韓琛。

依對方那卓爾不群的尊貴模樣,以他閱人無數的經驗看來,他敢篤定那人一定大有來頭,絕非一般的市井小民。

楊世試探性地問道:「那小子,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爹!你在想什麼?我都已經是個嫁過人、死了丈夫的寡婦了,人家怎麼可能會對我有意思?」楊紫沄倒了杯茶給楊世。「您別想太多,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可不太好。」

「反正大郎死前不也說過,若你想改嫁,隨時可以改嫁;況且那小子似乎挺多金的,你要是能跟着他的話……」

楊世在心裏貪婪地想着,女兒要是真能跟着韓琛的話,那他不就也有用不完的銀子可花了,走出門人家還得對他敬畏三分。要是能這樣,他楊世這輩子就沒白活了。

「人家可是新上任的節度使,官大位大權大,根本沒有我的份。」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那嗜賭如命的爹心裏在想些什麼,還不是虛榮心作祟,貪求榮華富貴的生活。畢竟她當他女兒這麼多年了,怎會不了解自個兒的爹是什麼德行。

「什麼?他是新上任的節度使?我聽人家說這新上任的節度使可是皇上的心腹,人長得又挺俊逸的,你要是能跟着她,就算是做妾,你這輩子也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楊世嘴裏雖這樣說着,心裏卻另打着如意算盤。

「爹,你今天來究竟是要幹什麼?如果你只是要跟我說這些,那我就先失陪了。」

楊紫沄不想和父親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打算轉身離去,楊世卻一把拉住她。

「喂!我的好女兒,等等嘛……」楊世以手耙梳了下凌亂的頭髮,表情頗為困窘地說道:「嗯……我欠了賭場一百兩銀。」

「什麼?!你又跑去賭了,而且還欠了賭場一百兩銀?上次給了你五十兩銀子,你不是說你戒賭了嗎?」

她就知道父親會上門來找她,一定又是欠了賭場銀子。

「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想翻本……」

「你哪一次不是說你要翻本,結果呢?欠了賭場一屁股債就回來找我!」楊紫沄真的是快氣瘋了。

王大郎過世之後留下來給她的財產。都是因為她爹好賭,每次沒銀子就來跟她拿,幾年下來,不坐吃山空也難。

她一個寡婦,又沒能力掙些什麼錢,只好把僕人全給辭退了,好節省開支,可她爹卻……

「我的好女兒啊,你不能不管爹啊!他們說我要是再不還錢,就要把我的左手給剁掉啊!」楊世一想到賭場的保鏢惡狠狠地說要把他的左手給砍了,他就雙腿發軟。

「大郎留下來的財產,都被你拿去還賭債還得快沒了,我哪來的一百兩銀?」楊紫沄真的想把心一橫,對楊世的請求裝作無動於衷。

「最後一次,爹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難道你真的忍心爹的左手被他們給砍了嗎?那一刀猛地砍下去,頓時血流如注,光是想像就覺得好痛啊!」楊世低聲下氣,萬般凄慘地苦苦哀求着。

「爹!」

「女兒啊,算爹求你。」

說着說着,楊世就要跪下來。

「別跪我了。好吧,就照你說的,這是最後一次了,你要是再欠債,我也沒銀子可以給你了。」

楊紫沄最後還是狠不下心,又到房裏拿山一百兩銀票出來給楊世。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爹的。」

楊世一拿到銀票,馬上露齒而笑。

「爹,你再這樣子賭下去,我真的有一天會拿不出錢來救你。」楊紫沄感慨地勸著楊世。

「好好好,知道了。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吧。」楊世一有了銀票,便快步地離去。

楊紫沄不禁在心裏幽幽地感嘆著,都這麼多年了,父親那好賭的個性何時才能改?

她總覺得她每次拿銀子給他根本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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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楊紫沄還沒睡醒,就被擾人的急促敲門聲給吵醒。

「來了、來了,別再敲了。」

楊紫沄睡眼迷濛的把門打開,就看見兩名彪形大漢站在門外,她驚訝得全醒廠。

「請問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嗎?」

「你是楊世的女兒吧?」

「是啊。」

「那正好,昨夜你爹欠了我們賭場一萬兩銀。」「什麼?一萬兩銀!」天哪!這麼大的一筆銀子,她哪來那麼多銀子替他還?聽到這筆金額她都呆愣了。

她又道:「你們怎麼會讓他欠這麼多呢?你們應該知道他一向信用不好,欠債也都得拖個好幾天才會還得清啊!」

「他說他是新上任節度使未來的老丈人,得罪他我們就完了,他說他會叫那個新上任的節度使來抄了我們的場子,我們頭子才會讓他欠了這麼多銀子。結果這件事傳到了節度使耳里,聽說他勃然大怒,今早就下令抄了全京城的賭場,害我們現在根本沒法子做生意。」

「我爹他怎麼可以這麼胡鬧!韓琛是一個節度使,也是皇上的愛將,怎是他惹得起的!」

楊紫沄根本不敢相信她爹竟然闖下了這麼大的禍,這教她怎麼去收拾這個殘局?

「現在全京城的賭場頭子都很憤慨,他們放話說,如果沒辦法讓他們繼續開賭場的話,你就準備替你爹收屍吧!」

「什麼?」

楊紫沄璀璨的雙瞳泛上一層驚愕。爹地板下了這麼大的禍,教她一個女人家怎麼解決?

「當然,若能讓他們繼續開賭場,一萬兩銀就可以一筆勾消,你爹也會平安無事。我們並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只是替我們頭子傳話而已,我們頭子說只給你兩天的時間。」

「兩天?」

這麼緊迫!時間怎麼夠?

「對,如果兩天後他們沒有看到好結果……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爹會怎樣。我們的話就說到這裏,告辭了。」「兩位大哥慢走。」

送走了那兩位彪形大漢,楊紫沄頹然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總覺得心頭好像有個擔子壓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楊紫沄悵然若失地心忖著:真的是稱了韓琛的意了,他真的是要她去求他……

萬般皆是命,半點都不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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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紫沄懷着忐忑不安的心來找韓琛,她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韓琛會願意幫她的忙。

可是她除了來找韓琛以外,她已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她又不能對父親的死活棄之不顧。

到了韓琛的府前,楊紫沄向門口的侍衛說明來意:「這兩位大哥,我有事想見韓大人一面,麻煩替我通報一聲。」

「韓大人豈是你說想見就能見的。去去去。」侍衛連通報都不願通『報』就想打發楊紫沄離開。

「拜託兩位侍衛大哥行行好,我真的有要緊的事。求求你們!」楊紫沄萬般地懇求着。

如果她今天沒辦法見到韓琛,那她就沒時間救她爹了。

「不行就是不行,韓大人豈是你們這種市井小民說想見就能見的。」

「那我陳煒的朋友能不能見呢?」

不知何時,陳煒已經站在楊紫沄的身後。

兩名侍衛看見陳煒,一反剛才惡劣的態度,恭敬地向陳煒行禮。

「陳煒!」

看見陳煒,楊紫沄不禁笑逐顏開。

「怎麼了,有事找韓琛啊?」

「嗯。」楊紫沄低垂螓首,唯唯諾諾地應着。

「跟我進來吧,我帶你去找他。」

「謝謝。」

陳煒領着她往府內走去。

每走一步,她就越驚懼不安。

她真的不知道她該用什麼表情來而對韓琛。

一路上她只是沉默著,陳煒也不難看出她有心事。

「到了,韓琛就在裏頭。」陳煒推開門。「韓琛,你看我帶誰來了。」

站在陳煒身後,她看見韓琛正和儷儀格格有說有笑地在談天,陳煒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正在聊天的兩人。

乍見楊紫沄的那一剎那,韓琛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但是他卻不樂見陳煒和她一同前來。

「你……你這女人又來幹嗎?」儷儀一見着楊紫沄,馬上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滿腔怒氣地對着楊紫沄叫喊:「你那是什麼爹啊?竟敢在外邊亂造謠,說什麼他是節度使的未來老丈人,有沒有搞錯啊?我韓哥哥豈是你們這種平民百姓高攀得起的,他可是節度使耶!」

「對不起……」楊紫沄將螓首垂得低低的,對於儷儀的指控,她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餘地。

「說聲對不起就算了嗎?」

儷儀打從第一眼見到楊紫沄時就不喜歡她,她一看她就知道她是個已婚婦人,可為什麼韓琛看着她的眼神竟是那樣的不同?

「我……」

楊紫沄自知理虧,困窘得不停扭絞著自己的衣擺。

「好了,儷儀,你先出去吧.」韓琛魅惑的黑瞳頓時變得深不可測,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詭譎難辨的笑。

「什麼?韓哥哥,你怎麼叫人家出去啦,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啊!」儷儀嘟著小嘴,使勁地向韓琛撒嬌著。

楊紫沄不敢抬起頭來看着他們,就怕她會受不了自己的小心眼,不由自主的吃着悶醋。

「我晚點再去找你。」

韓琛對儷儀投了一抹足以迷死女人的微笑。便半拉半推地把她給趕了出去,擱儀再怎麼不服氣也沒法子。「走吧,儷儀格格。」

見狀,陳煒也識相地將儷儀給拉了出去。現在偌大的屋子裏,獨剩下楊紫沄和韓琛兩人,屋內寂靜無聲得令人快要窒息,周圍的空氣頓時像是凝結成冰似的。

面對他,楊紫沄嬌小的身子顫抖得猶如弱弱秋風般的無助。

「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怎麼會想到要來找我?」韓琛首先打破沉默,目光如炬地盯着楊紫沄清麗的小臉瞧。「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想……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韓琛,我求求你救我爹。若你不幫忙,他肯定會死在那賭場頭子的手中。」

她拉住他的錦袍,豆大的淚滴在她晶瑩的眼中打轉着,隨時都會滾落下來,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萬般不舍。

「韓琛?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陌生得可以,冷峻得讓人害怕。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為什麼他突然變得如此難以捉摸?

「朋友?哈!你是在跟我說笑嗎?說得倒是挺好聽的。我記得你當初挺排斥我的。」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爹的錯,他不應該在外頭捏造這樣子虛烏有的事,可是如果你不幫我,那賭場頭子說,我就只能等著兩天後替我爹收屍了。」楊紫沄急得跪了下來,只差沒磕頭。

「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我堂堂節度使可是不管這種小事的。」

他偉岸身子欺近她的身旁,貪婪地吸取她身上獨有的馨香。

「況且……我下令抄了賭場對京城百姓而言不也是一大福音?這賭,可不好啊,多少人因為賭而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他謔浪著傲笑,狂狷地勾起楊紫沄纖白的下顎,逼她正視他,低沉地問道:「難不成你來找我是希望我下令在京城裏多開設幾間賭場?」

「不是這樣的……」楊紫沄凝望進他的深眸中,好像墜人無底的黑洞,逐漸迷失。他的話好咄咄逼人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真的這麼想救你爹?」他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雙眼閃爍著猛禽狩獵的光芒。

「當然,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肯幫我?」

「不知道……寡婦變成蕩婦會是什麼模樣呢……」他陰冷的眸中閃過一絲征服的快感。

「你……」

楊紫沄一聽心都涼了,她萬萬想不到韓琛竟會開出這種條件。他真的太可怕了,令人不寒而慄。

「我的意思很明顯,我會怎麼做就看你的表現。敢來要求我幫忙,就該要有心理準備,我可是不做白工的。」

「你……我……」

聞之,她的心載滿了凄冷。

「要不要隨便你,我可是有君子之風,從不強人所難。」韓琛神色自若地坐在楊紫沄面前,饒富興味地凝視着她。

楊紫沄緊咬着嫣紅的下唇,抑制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低垂螓首,在韓琛面前將衣服一件件地褪去。

在他滿是熾焰的雙眼注視下,她的手顫得越來越厲害,褪衣的動作頓時變得笨拙,盤扣也解了老半天才解開。

直到只剩下綉有彩鳳的酒紅肚兜和褻褲,她止住所有解衣的動作。

有着白璧無瑕的姣好身段又羞澀的她,流露出萬種風情,那足以今男人失去理智。

「再來呢?」韓琛不動聲色,他俊眼一眯,沉着聲問。

「我……我不知道……」

她羞赧的低着頭,臉頰上泛著誘人的紅潮。

「是真純情還是裝的啊?以前你的丈夫沒教過你嗎?」他不以為意的諸笑着。

「我忘了。」

「那種滋味也能忘?那我就來幫你回味一下吧。」他倏地站起身,把楊紫沄拉到銅鏡面前,將身軀嬌小的她鎖在銅鏡和他的臂彎之間,低沉詭魅地說:「你知道我要幹嗎嗎?」

「我不知道……」

她身子綳得死緊,在他的觸碰下,她全身僵硬得動都不敢動一下;她更是不敢抬起頭來看銅鏡里的自己,他的逼近令她心跳加快。

他的猿臂倏地環抱住她的纖腰,她的簪環掉落,如瀑般的青絲飛瀉而下,盡態極妍,媚態橫生。

「抬起頭來看着銅鏡中的你,你可知道你這樣子好美啊。」

他低下頭,俊美的臉龐在她白皙的頸子上磨蹭著,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不要……」

「你搞清楚,你是心甘情願的,我可沒強迫你半分。」

他一手扯下那件礙眼的肚兜。

雪白的胸脯登時染上一片醉人的紅霞,她沁出點點香汗。

「我還以為你有多堅貞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多騷浪啊?和那些青樓女子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韓琛熾熱的瞳眸焚燒着熊熊火焰,他一想到除了他以外,她也曾經在她亡夫面前這般嬌媚,他就怒火攻心,更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而偏偏她的表現又如同未經人事的處子一般,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孟浪了些。

「不要再說了……」她深知自己的悖禮犯義,這種罪惡感和韓琛所帶來的快感在她腦中胡亂地交雜着。

「不敢聽啊?不然你睜開眼睛看看銅鏡里的自己。」韓琛聲音暗啞的說着,明顯地感覺到他也在隱忍自己的慾望勃張。

楊紫沄照韓琛所說,星眸半合地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身體的反應和想法已完全背道而馳,漸行漸遠。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如此放浪形骸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好淫穢啊!

倏地,韓琛將楊紫沄轉過身來,兩片火熱的唇緊緊地封住她的檀口,自己溫濕猶如靈蛇般的滑舌,熱辣辣地強行擠入她的口中,讓他的狂悍得逞,恣意品嘗着她口中的馨香。

激情的鼻息在彼此間回蕩著,兩人太過於靠近,致使某種作用暗暗進行,令楊紫沄逐漸迷失在其中。

她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卻怎麼也無法撼動他半分,反而更是加深了他想要狠狠地掠奪她的慾望。

「唔……」楊紫沄幾乎就要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

危險的激情遊戲一觸即發,隨時都會引爆。

楊紫沄豆大晶瑩的淚如雨般落下,伴隨着滿腹的委屈,脆弱得令人愛降。

韓琛將嬌柔的她抱到床炕上,她在他的懷中嬌啼不止。

她緊緊攀住韓琛的身子,就像是抓住大海中的一根浮木。

「天,你簡直就是妖精轉世!」韓琛再也顧不了她的青澀,封鎖不了自己的慾念,只想狠狠地掠奪她、佔有她。

直到兩人雙雙越過地獄,沖入天界頂端,芙蓉帳暖,激情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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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度使的寡婦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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