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許坐我隔壁！」
「愛哭鬼，別過來！」
「我們都不要和愛哭鬼玩！」
矮小的身影被同學們排擠取笑，稚氣粉嫩的臉蛋上掛着兩串可憐兮兮的淚珠，年方十歲的小女孩一臉無助地蹲在一旁。
她，陸曉恩，因為雙親意外身故，被寄養在一個遠房親戚家，也同時轉學到上海這個地方的國小上課。因為是一個轉學生，所以她成了被同學們排擠的對象。
「羞死人了，長這麼大還哭。」一個較胖的男同學嘲笑她，還頑皮地扯着她的頭髮。
「別過來……」她哭泣著逃開，但是對方卻大步追上來又拉扯她的辮子。
她痛得放聲大哭，同學們卻圍繞上來朝她扮鬼臉，不停地取笑她。
為什麼全部的人都要欺負她呢？爸爸和媽媽已經不在了，阿姨對她的態度又不好，同學們還要欺負她，她是一個被所有人遺棄的孩子……
想到這裏，她氣憤地推開同學，但卻被其中一個頑皮的同學絆倒在地，手心還擦破皮，流出血來，痛得她小臉煞白。
同學們都嚇呆了，看着她捧着手心，痛苦得擰緊小臉。
原來這就是人類的真正面貌，她突然覺得很恨、很氣，為什麼爸爸媽媽要把她拋在這個無情的世界上，讓她獨自面對所有人的欺負！
沒有人會喜歡她、會幫助她！
就在她自暴自棄的時候，一隻小手伸了出來。她錯愕地抬頭，看到一個漂亮的男孩正站在她面前，靦腆地朝她一笑。
「起來吧！」男孩的聲音很動聽，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讓她不由自主地握着他的手站起。
好漂亮的臉孔，尤其是那雙閃著光亮的眼眸，還有靦腆卻讓人安定的笑容……
她的呼吸變得小心翼翼，目光緊鎖在他身上。
他是誰呢？是來營救公主的騎士嗎？
「原來是膽小鬼東方堯。」胖子不服氣地攔下他，一副小混混的表情。「不想被我們收拾的話就回教室，這裏沒有你的事情。」
叫做東方堯的男孩臉上閃過一絲膽怯，小聲地道：「老師說過，同學之間應該相親相愛，不可以互相欺負——唉喲！」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胖子推倒在地，連帶的她也跟着摔倒，讓她再次痛得哀號。
「你以為你是英雄嗎？再說我就打你！」胖子叫囂著，身後的同學紛紛起鬨。
他皺眉拍去褲子上的泥沙，一抬頭就看到她一臉淚水，嚇了一跳。「妳受傷了嗎？」
她輕輕點頭，捂著擦傷流血的掌心，這時胖子又大叫：「東方堯，你不走開的話，我就連你也一起揍！」
她緊張地拉着他的袖子，推開他。「你快走，我不可以連累你被打！」
他肯幫她一把已經讓她十分感激了，他沒必要陪她一起被欺負！
看着她焦急的表情，他似乎下了某個決定，一把拉起她就往前走。「我陪妳去找老師，看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負妳！」
她一怔，就這樣被他拉着走，但是身後一緊，辮子又被胖子扯住了。
「去找老師？你們死定了！」胖子生氣地叫着，毫不猶豫地揮拳朝她打去。
她驚恐地閉上眼睛，但是臉頰上卻未感覺到任何疼痛，反而是胖子痛呼哭叫的聲音響起。
「喝！」一睜眼，她驚詫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他。
「你敢欺負她，我就跟你打架！」他憤怒地叫着，拳頭高高舉起。
之前的膽怯、靦腆全然消失，眼前的他是一個威風凜凜的騎士，就好像童話中保護公主的騎士……
那一刻，她小小的心靈就不由自主地擰緊，感激又感動地握着他的手，握得好緊、好緊。
從那時開始，她不再覺得孤單無助，因為他小小的掌心總能帶給她溫暖。如果可以，她想永遠就這樣緊握着他的手不放……
直到永遠都不放……
「曉恩，妳醒了嗎？」
窄小的套房內，東方堯好奇地打量著雙目緊閉的陸曉恩，只見她不斷地擰緊床單，俏臉上出現隱忍的難過和痛楚。
他嘗試叫喚着她的名字，得到的答案卻是她難過的低吟，這讓他不由自主地跨上床，凝視着沉入夢鄉的人兒。
就連作夢她也是一臉痛苦的表情。他不由得擰眉，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在作什麼夢。
是因為昨晚驚嚇過度嗎？還是因為有太多讓她困擾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眼眸里瞬時充滿了心疼。
他一直知道，在過去七年的時間內，她如何由一個小小的副經理搖身一變成為總經理，這些年來的辛酸痛苦，他比誰都了解。
他不就是因為厭倦了這些辛酸的日子才會離家出走的嗎？
只是他沒想到，傻氣的她竟然肯為了當年他一句負氣的話而真的做到這一點。
一想到當年，他的眉頭就開始緊蹙，選擇遺忘的記憶突然湧上，窒息感讓他困擾地咬牙。
現在不是回想過去的時候，他還是儘快把她喚醒，然後保護她安全地離開日本再說。
「曉恩。」他輕輕拍着她的臉頰，試圖喚醒被夢境纏困的她。
美麗的臉蛋上出現迷茫之色，緊閉雙眼的她難受地扯緊身旁的被子。
這個表情讓他的內心一揪，他憐惜地撫着她的額頭，輕輕叫道：「曉恩，睜開眼睛吧，醒醒啊！」
她緊蹙眉頭，不安的拉扯動作緩了下來，他的目光卻被她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淚水吸引住。
好久好久以前，她的淚水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保護她，因為一臉淚痕的她總是會緊緊揪着他的呼吸，讓他無法袖手旁觀。
七年後，她的淚水仍然讓他無法招架。
他輕輕地俯首，小心翼翼地要替她拭去淚水，可是當他和她的距離拉近之後，他的目光卻被她美麗的臉龐吸引。
她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迷人，桃紅色的豐唇似乎在邀請他的探索，他像著了魔一樣，朝那片性感的豐唇靠近……
等等，他想做什麼啊？她可是他最好的兄弟，他竟然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他硬生生地止步，拍了自己的腦袋一記，警告自己別破壞了兩人之間的純純友誼。
「幸好妳還沒有轉醒……」
他鬼祟地就要爬下床，她卻突然從夢中驚醒，整個人彈跳起來，額頭不偏不倚敲上了他的下巴。
「噢……」他被她的撞擊彈向後方，整個人摔下床，發出痛苦的慘叫。
「啊！」驀地驚醒的陸曉恩捂著生疼的額頭，慢半拍地發現床下的他，嚇得連忙走下床，在他身邊蹲下。「你……你沒事吧？」
東方堯哭笑不得地看着驚慌的她，只能緊緊按著自己的下巴，忍住痛楚。
看着他吃癟的表情，她焦急的表情瞬間換上忍俊不住的笑顏，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她真的不是在作夢，救了她的人真的是日夜想念的他……
「妳好壞，竟然還笑得出來，我——」
他的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止住，驚訝地看着突然伸臂將他攬過的她。
這個懷抱好真實，就算過了七年，他的身體還是一樣地溫暖、一樣地讓人覺得踏實，她終於找回了這一份她所努力追求的感覺。
「東方堯，我找到你了。」她輕輕地開口，語氣卻難掩激動。
他驚愕地感覺她深深摟緊的力道，一股怪異的電流卻竄進了他的體內，讓他的眸光不由得變為深邃。
想不到，她一直在找尋他，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讓他莫名地感動。
「妳還是沒變呀！」他故作輕鬆地揉着她的頭髮，忽略內心的騷動。
他的輕鬆卻讓她的力道加深，只有在他面前，堅強的她才會出現哽咽的語氣。「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出現了，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找你找得好苦嗎？」
一直祈禱的奇迹終於出現了，她的內心是欣喜若狂卻又戰戰兢兢……
「抱歉啦，我不是故意要避開妳的。」最起碼，她是唯一一個他沒有放棄的過去。
聞言，她緊懸的心終於放鬆，幸好他沒有遺忘她。
她抬首，認真地看着他。「跟我回上海吧，家裏的人都在等你。」
他挑眉，無力地嘆息。「別在久別重逢時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嘛！」
上海是他最不願意再踏足的地方，他逃避了七年，早就沒回去的打算了。
她激動地扯過他的衣襟，叫道：「東方堯，你還想逃避到什麼時候？再不回去的話，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的激動讓他一怔，腦中閃過一個負面的想法，讓他的呼吸立刻揪緊。「家裏發生了什麼事嗎？」
就算他的心底仍存有怨恨，但在上海的那些人，仍舊是他無法否認的家人……
「事情變得越來越糟了，是關於阿嵐的事情。」她搖頭嘆息，成功地讓他感到焦急。
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繼承了他所有的家產和地位的東方嵐出事了嗎？
「這就是妳所謂的『大事不妙』嗎？」
帶着不甚肯定的語氣，東方堯的劍眉微挑，看着一臉激動的陸曉恩。
她的不住點頭，換來他的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家裏那個老頭還有不肖妹妹出了什麼大事，原來只是為了要嫁給一個叫做戴至凱的人物，妹妹威脅老頭要仿效他離家出走……
根本就不是什麼嚇死人的大事不妙！
「曉恩，妳太小題大作了。」他倒覺得可以讓老頭氣得跳腳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她挑眉。「堯，這已經很嚴重了。」
他滿不在乎的態度實在讓她不悅到了極點。
他到底有沒有警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啊？東方銀行集團的接班人一個接一個的負氣出走，這件事情已經造成內部人心惶惶，其它的股東們都對董事長這個位子虎視眈眈，一直和東方烈鬧不和的邱董事甚至揚言要派自己的心腹上任總裁這個空缺，藉以鞏固他的勢力。
「邱董事一直都想把伯父這個董事長拉下台，如果阿嵐當真放棄接班人這個位子，他就會利用這個借口逼伯父讓位，逼迫其它董事同意讓他接任新董事長。」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地位不保，而是聽聞邱董事這個小人老早就和外界勾結，打算并吞東方銀行。
那是伯父的心血，伯父對她恩重如山，她怎麼可以讓別人毀了伯父的江山呢？
「你忍心見到伯父一手創辦的東方銀行毀在壞人手上嗎？」為了每個人都好，她必須說服他回去上海接任。
他的眉頭打了好幾層結，困擾到了極點，逃避似的站起。「妳餓了嗎？我熬了一些白粥，我去拿給妳吃。」
她一怔，看着他的落荒而逃，雙拳不由得握緊。
每一次只要談到家族重任的問題，他就好像一個膽小鬼一樣遠遠避開，七年前如此，七年後亦然。
她始終無法了解他在逃避什麼。
忍着膝蓋的傷痛，陸曉恩一拐一拐地朝他走去，小手覆上他的手腕，收緊。「堯，和我一起回上海好嗎？」
他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瞄了她一眼。「別逼我。」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希望你別再任性地逃開了。」平日冷靜沉穩的她只有在面對他時，才會變得情緒激動。「已經等了七年，你認為大家還有多少個七年可以等待你的回頭呢？」
就算伯父口中不說，她也能感覺到伯父的哀痛，因為她同樣等了他七年！
他的薄唇抿緊，好半晌才望着她。「我不在乎。你們的等待，我都不在乎。」
從他踏出東方家門的那一秒開始，他就決定拋下自己身為東方家長子的身分，任誰也無法讓他重新回到東方家。
就當他是一個負氣又耍性子的男孩吧！
「那我呢？」他狠心的話刺痛了她，她不假思索扯過他的手，凝視着他。「我同樣等了你七年，你在乎嗎？」
他怔住了，熟悉的心跳聲再次因為她的凝視而響起。
那份不因時間流逝而淡化的怦然開始泛濫，她毫不掩飾的愛意沉重得讓他無法呼吸，他陡地轉身背對着她。
「妳和他們不同，因為妳是我最要好的兄弟。」
兄弟？這兩個字襲擊着她的胸口，撞得她內心一片疼痛，她深吸一口氣，咬着下唇。
一直以來，他和她之間的關係都僅止於「兄弟」，她無論如何也跳不出他設定的框框。
哪怕是她從十歲開始就一直暗戀着他……
「是啊，一個肯為對方守住家業長達七年的兄弟，當然是比較不同的。」她黯然地道，言語中有更多的自嘲。
他被她自嘲的話語弄得一怔。「不過這些年來，妳闖出了不小的名堂呢！」
「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句話，我才不想當上總經理。」她幽幽地嘆息。
如果可以，就幫我好好看着這一切吧……
他一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妳把我的戲言當真啊？」
當時的他只不過是順口說了一句，卻沒想到這就是她努力奮鬥的原因。
「對我來說，那不是戲言。」她篤定地道。
他沒有轉身，但依舊可以感覺得到她的認真，一瞬間，他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她身上，他可以強烈地感受到她內心的愛意，但是他始終不敢往前跨出一步。每一次，他都是以膽怯退縮的態度來面對她不掩飾的坦然。
七年的時間還不足以沖淡他在她內心的記憶嗎？他不由得嘆息。
「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望着他孤單的背影，她不由自主地問著。
雖然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切，急切地想知道他是否過得安好無恙。
「還不錯！我過着我想過的生活。」雖然昨晚因為章魚事件而被主廚大罵了一頓，但是他還是覺得這種生活不賴。「那妳呢？我都忘了問妳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提到昨晚的事件，陸曉恩全身一震，愕然地挑眉。
昨晚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情，她卻沒什麼警戒心地繼續在這裏和他閑聊，是因為有他在身旁的關係嗎？她的內心竟然沒有出現想像中的慌亂……
他轉身看到一臉煞白的她，不禁擰眉。「他們是誰？」
她一定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物，不然平日鎮定得面不改色的她，不可能會出現這種表情。
「是……阪井組織。」她咽了咽口水。
他一怔，倏地睜大眼睛叫道：「那個可怕的組織！妳怎麼會惹上他們呢？」
「因為生意上的接觸。」她有所保留，不想被他知道是東方烈叫她找上阪井組織這個可怕的合作夥伴。
但是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他很快就猜了出來，不禁咬牙。「那個臭老頭是吃飽太閑專找麻煩嗎？他怎麼可以讓妳一個女生去面對這些人物？」
要不是昨晚他好奇地跟上去，陸曉恩就完蛋了！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臟擰緊，鮮少出現的怒氣登時迸出，瞪着無辜的她。「妳不會找人陪妳嗎？要是出事的話，那該怎麼辦啊？」
她被他吼得一怔，笑容輕輕浮現。「想不到七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關心我。」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感覺到他是她認識的東方堯，不是一直在迴避着她目光的東方堯。
「妳還笑得出來？」他真的敗給她了，急切地拉起她。「不行，我現在就送妳去機場，通知小易來接妳回去，不然妳留在這裏會很危險。」
「可是，我的膝蓋好痛，走不了……」她可憐兮兮地看向他。
「那簡單。」不疑有詐，他俯身下去將她打橫抱起，抄過車鑰匙就要出門。
她偎在他懷裏，甜滋滋地一笑，眼底閃著狡猾的光芒。
如果她沒有估計錯誤，她手機上的全球定位系統已經顯示了她的所在處，一整晚沒有收到她消息的小易肯定已經在趕來的途中，說不定現在就在他家門口等著，那麼她就可以順利地把東方堯帶回上海……
別怪她狡猾，她只是不想再讓他膽怯地開溜了。
東方堯正要開門，大門卻在此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開，他和她同時愕然地看着陌生的眾人。
「小易呢？」陸曉恩不禁驚呼，怎麼這些人馬看起來不像是東方幫的人啊？
什麼小易啊？東方堯將她放下，擋在她身前，定定的看着為數不少的人馬。「各位大哥，你們進錯屋子了吧？」
「昨晚就是這個小子搞鬼！」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走出來叫道。
她一驚，緊扯着他的衣角，這些人是……阪井亮派來的人馬！
「把他們都帶走！」為首的男人冷冷地道。
他挑眉，在看到對方腰間攜帶的武器之後，他打消了要反抗的念頭。「在這之前，各位大哥可以解釋一下把我們帶走的原因嗎？」
對方冷哼。「原因很簡單，就是阪井先生要見東方銀行的代表陸曉恩小姐。」
她緊扯着他的衣角，鼓起勇氣走了出來。「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是你們必須放了這位先生，我和他並不認識。」
小易一定是在趕來的途中，只要她乖乖地跟着對方回去，東方堯就不會有事。
他先是一怔，而後極快地拉過她低斥。「妳瘋了？怎麼可以跟他們回去啊？」
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往前踏步。「阪井先生要見的只有東方銀行的代表，我就是東方銀行的總經理，你們帶我回去就行了。」
「陸小姐，請。」對方終於妥協，她跟着對方的腳步走了出去。
「曉恩！」她保護他的態度讓他氣急敗壞地喊著。
怎麼每次遇上困境的時候，她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在他前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的義無反顧實在讓他抓狂！
他堂堂一個男子漢，需要淪落到被一個小女人保護嗎？
他衝上去一把拉着她，開口說：「如果阪井先生要會見的是東方銀行的代表，那就帶我回去吧！」
她一怔，他到底在搞什麼啊？
「你？」對方狐疑地看着他身上穿着皺巴巴的襯衫和一條洗得掉色的牛仔褲，不禁挑眉。「你是什麼身分啊？」
「別聽他的，我有權力決定東方銀行的事務，帶我回去！」她慌張地上前，就怕他會亂來。
「妳以為我會讓他們把妳帶走嗎？」他憤怒地看着她。
她不想他出事，而他同樣地也不願意看到她出事！
尤其是當他知道她會惹上阪井組織全因為老頭的錯時，他更加無法袖手旁觀！
「我不會有事的！」她不禁反駁。
「我反對！」一旦堅持起來，他絕對不會讓別人改變他的主意。
也許過去的七年她曾經遇上這樣的危險，她是有能力去應付這一切，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讓她去冒這個險。
「你憑什麼？他們要接見的是東方銀行的代表！」在這種危急的時候，她不得已搬出自己的身分來打壓他。
「就憑我東方這個姓氏！」他咬牙和她辯駁。
「別管他，帶我走！」她轉身向眾人叫道。
「應該帶走的人是我！」他也是叫道。
眾人有些傻眼，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踴躍」地參與被黑幫人士擄走的行動，為首的男人不禁開口。「你們到底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別廢話！我是總經理，阪井先生想見的人自然就是我！」陸曉恩威嚴十足地一喝，完全符合冷麵女神的稱號。
「各位大哥，你們應該知道總經理和總裁之間誰的權力比較大吧？」不同於她的冷凜，東方堯帶着嘲弄的口吻。「阪井先生想接見的人自然該是我這個總裁。」
眾人再次傻眼，望着僵持不下的兩人。等了好半晌，為首的男人才終於下了決定。「把他們兩個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