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生死抉擇

第十五集 生死抉擇

眾貝勒貝子們把朋海拿來的糕點一搶而空。張紹華只吃了兩塊梨花糕便沒再吃下去,而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望着天空呆。

等眾人把糕點都吃完后,張紹華才轉頭問哲傑:「剛才聽鰲拜說,今天是你們來校場角技的日子。這是什麼意思?」

哲傑還沒說話,那個招呼眾人來搶糕點吃的小貝子快人快語道:「每個月總是有兩天滿洲師傅會讓我們來校場比試,看我們的功夫是否有長進。」

「都比什麼?」

「弓馬騎射,布庫摔跤……」

「那滿洲師傅人呢?」

「是啊!師傅呢?我們可來了很久了,師傅怎麼連人影都沒見到?」

「往常他來的可比我們早。我們稍來晚些他都脾氣,今天他怎麼現在還沒來?」眾人都覺得奇怪。

那小貝子確不以為然地道:「說不定又被他家的那母老虎給拴住了。」

眾人聽他這麼說都笑了起來,只有張紹華沒笑。等他們笑夠了,才道:「既然如此,我可就不等了。走人。」說走人就已跑出了好遠。

哲傑招呼道:「喂,真走啊!」

張紹華也不回身,應道:「不走幹嘛?在這兒過夜嗎?」

朋海收好食盒后,對哲傑道:「五爺這話到沒說錯。師傅人影都不見一個,徒弟留下等什麼?他又沒說今天比什麼。」

這時運送馬匹的官兵下和兵部的人開始檢查馬匹。

哲傑無奈地招呼眾人各自回家,自己和朋海揪住又想開溜的哲虎一起去追張紹華。

在回內城的路上,哲傑問張紹華:「剛才你怎麼就吃了兩塊梨花糕就不吃了?」

「我想起了另一種江南糕點。」張紹華淡淡的答道。

「紹華,你想起了什麼糕點?下次去那糕點鋪,問問那大師傅有沒有。」

張紹華淡淡地道:「不會有的。」

「你不說怎知有沒有?」

「踏雪尋梅,紅裳綠玉。」

哲傑笑道:「好美的名字。」

哲虎一臉不屑地道:「再好聽的名字也是往肚子裏吃的東西,有個屁用?」

哲傑一巴掌拍向哲虎。哲虎卻不敢還手,連嘴都不敢還。

朋海見張紹華除了回答哲傑的問題外一直在沉默,便問道:「五爺有心事?」

張紹華好一會兒才道:「我在想鰲拜這個人。」

哲虎摸著被哲傑打的有些痛的腦袋,第一次主動和張紹華平和的說話:「最後結論是什麼?」

張紹華怪怪地看了哲虎一眼,道:「亂臣。」

「怎麼說?」

「聽過『非我同族,其心必異』這句話嗎?」

「當然。」

「我再加一句:非我所用,其人必誅」

「這話什麼意思?」

張紹華問哲傑:「你沒看到我拿食盒離開時,鰲拜是什麼眼神嗎?」

哲傑不以為意地道:「當然看到了。不然我也不會說那些話了。」

張紹華諷刺道:「那些話純粹是對狗放屁。」

哲傑一呆。

哲虎好笑地問:「這又是什麼意思?」

「沒用。對牛彈琴,牛聽不順耳了,還會用角頂你呢!你對着狗放屁會有什麼用?」

哲虎傻傻地道:「狗會咬你的。」

張紹華沖着哲虎翻了個白眼。哲傑和朋海都差點笑出聲來。

哲傑好不容易憋住笑,問道:「你為什麼說鰲拜是亂臣?」

「他在追逐王者之驥,這是做臣子的大忌;何況,我看到他對王者的藐視與專橫,這不是做臣子理應有的東西。」

哲虎突然道:「想不到你還會相馬。」

「那不是什麼相馬。而是『虛冥幻界』的『心之境』——一個讓兩個生命就算是相隔萬水千山,還能心靈相通,心意想連,直到一方死去。」

哲虎搖頭道:「不懂。」

哲傑又狠敲起哲虎的腦袋來,直把哲虎敲地大叫起來。哲傑罵道:「就你不懂。真不知道你還懂什麼?」

張紹華等他們鬧完后,忿忿地道:「等著吧!等著鰲拜怎麼屠殺滿朝文武官員吧!」說着,加快了馬的度。

哲傑和朋海對望一眼。

哲傑皺着眉道:「看來他不是不清楚鰲拜的為人,可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朋海靠近哲傑,道:「三爺,奴才有句話不得不說:五爺行事每每出人意料。以現在朝中的紛爭來看,三爺還是勸王爺把五爺送回杭州鄉下為好。」

哲傑嘆道:「你明知阿瑪不會答應。」

「可五爺現在的性格脾氣,已不再是在二姓村時的那個頑皮的牧童了,他已經變得……奴才幾乎不認得了。」

哲傑看了朋海一眼,道:「讓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阿瑪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讓紹華離開他的。」

朋海嘆了口氣。

哲虎突然道:「喂,那小子跑沒影了。他會不會迷路?」

哲傑和朋海抬頭見張紹華果真沒了蹤影,不由得吃了一驚。哲傑怒道:「你為什麼不跟着他?」

哲虎慢吞吞地道:「我又不是他的跟班,幹嘛跟着他?」

哲傑揮手又要打哲虎,可這次哲虎早有心裏準備,一矮身,讓過哲傑揮來的手,拍馬便跑;哲傑心裏有氣,打馬緊追哲虎;朋海無奈,只得快馬加鞭的跟在後面。

在快到內城門口時,遇見停下來休息的張紹華和先到一步的哲虎,二人在路邊的一處小茶肆裏面對面的喝着大碗茶,可雙方又都不說話,這場面已是破天荒了。

哲傑二人也跳下馬,讓馬匹也休息一下。

進了茶肆,坐到張紹華和哲虎身邊。張紹華給二人各到了碗茶,並問道:「自由狂奔的感覺如何?」

朋海沒說話。

哲傑道:「還不錯。」

張紹華淡淡一笑,轉了話題:「流民的人數又增多了。」

哲傑好奇地問道:「你一直都沒怎麼出過王府,怎麼知道流民人數是多少?」

「就像我知道其它一些事情一樣,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知道的,可我就是知道。」

朋海一口氣喝掉碗中的茶,長出口氣后,道:「休息好了就走吧!五爺可是送回王府兩個可能得天花的小姑娘呢!」

哲虎驚訝道:「有這等事?」

哲傑拍拍哲虎肩膀,大笑道:「天花?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天花啊!紹華,當時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差點嚇死那個老鴇子。現在想起來我還想笑呢!佩服佩服。」

哲虎問道:「你說什麼呢?哥?」

哲傑笑道:「誰讓你在學館跑得那麼快,沒看到一出好戲。可惜!可惜啊!走,路上再跟你說。回王府。」付過茶錢,四人起身離開茶肆。

進城前,朋海注意到張紹華總是有意無意的向南方的天空望去,偶爾也會望一眼北方的天空,似在尋找着什麼。這讓他想起汾州城那個酒家他唱起的那句詞:「待到西風起,便是歸鴻寄信時」,心中不禁多了些愧疚。

當四人回到崇親王府時,6爺爺早給賓如瑟服過葯,並讓她睡下。

而賓如琴和崇親王夫婦在獨院裏的另一房間中越聊越投緣。直到四人進房間來,才停下來。

四人給崇親王夫婦行過禮,朋海和原就在屋中的6得一退到門外候着。

已起身的賓如琴給哲傑三人行了個滿洲女子的禮節。

哲傑笑道:「沒想到你會這個禮節。」

崇親王道:「還有你沒想到的呢!她姐倆是賓孝賢那對在大牢中雙雙病死的女兒。」

哲傑一怔,驚問:「這怎麼可能?那個官吏……」突然一拍自己的額頭,「那老鴇子說她倆是犯官之後時,我就應該想到的——那個看管犯官妻戚的官吏!誰會想到他竟敢擅自買賣犯官的妻戚?——當時我還以為是老鴇子信口開河,在那兒做戲呢!」

在他們說話時,張紹華來到賓如琴身邊,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擦藥?」

賓如琴笑答:「剛來時6老爺子就幫我擦了葯。他的葯真的很靈,很快就不疼了。」

「你妹妹的風寒怎麼樣了?6爺爺有沒有給她服藥?」張紹華又問。

賓如琴笑意更濃,反問:「原來你知道如瑟得了風寒,而不是天花呀!如果我不是知道底細的話,定會被你騙到。你還在我妹妹臉上做了個小痘痘。」

6爺爺這時過來道:「一點都不像,哪裏是痘啊?純粹黑痣一顆。」

張紹華無所謂地道:「哎,我根本沒見過出天花的人是什麼樣嘛!只是聽人說起過大概的樣子而已。當時見她臉了有個不明顯的小麻子,便隨手點了點小東西在她的小麻子上了。隨口騙騙那個壞女人,看是否真能騙過。沒想到她那麼好騙,連看都沒看。」

「我和朋海也沒看,就沒被你騙到喔!」哲傑說着便大笑起來。

6爺爺沒好氣地道:「拜託,下次編謊時要先想好,我的小豆豆可還沒出天花呢!被你嚇死了。好不容易才把小豆豆哄去讓她看着小金子,不讓那小傢伙隨便下床。你再敢嚇到老頭子,看我怎麼拍你。」說着,做了個要打人的動作。

張紹華聳聳肩,道:「不好意思,我把這事給忘了。應該不會有下次了。」

6爺爺點頭道:「這還差不多。我該去看看小豆豆了,還從來沒離開她這麼長時間呢!那小姑娘服藥睡著了,再多服兩服藥,休養幾天就會痊癒的。你既然把她倆**來就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怎麼做,你難到再送她們去跳火坑?」

張紹華一本正經地道:「我知道該怎麼做。只等她病好之後,我想就可以做了。」

6爺爺好奇地問:「已經想好了?說來聽聽。」

張紹華不答反問賓如琴:「你姓賓?叫什麼?」

「我叫賓如琴,我妹妹叫賓如瑟。」

「琴瑟和諧,相敬如賓。我這樣形容你父母是否恰當?」張紹華問賓如琴。

賓如琴驚詫地問道:「你怎麼會從我們名字中知道我父母的感情如何?」

張紹華淡淡地笑了笑,道:「你父親應該是個很文雅的人,或者說是個很風雅的人。」

哲虎問道:「文雅和風雅不是一個意思嗎?」

「兩者之間有那麼一點差別。」

賓如琴問道:「是不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不等張紹華回答,哲傑便笑道:「好像是。」

張紹華搖搖頭,道:「很想聽你們琴瑟合鳴。」

賓如琴笑道:「如瑟還什麼都不會呢!」

張紹華轉了話題:「我想把你們姐妹送到我老家,請我娘把你們安置在雲婆婆身邊。雲婆婆定會很高興留你們在她身邊的。她是位很好、很慈祥的老人家,只是現在年紀越來越大了,總覺得有些獨單。這幾年一直是我在陪她,可現在我離開了;旭兒還小,又是個淘氣的女孩子;小丐又是個不肯在一個地方待上一刻的傢伙;而其他的孩子,雲婆婆總說他們很鬧。而你們,我相信雲婆婆一定會喜歡的,她會向待我一樣待你們的。」

賓如琴問道:「你用什麼理由送走我們?」

「當然是出天花而死了。然後,屍體不是要馬上送到城外的化煉場火化的嗎?我可以用馬車把你們藏起來送出城,再另換馬車就可以把你們送走。」張紹華語氣一轉:「其實,我根本不必用任何理由的。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那就這麼做吧!」

賓如琴搖了搖頭,好一會兒才笑道:「可你有問過我的意思嗎?我很感謝你把我和妹妹救了出來,可我不能離開那裏。所以,只請你把如瑟送走。」

眾人詫異地看着賓如琴。

哲傑問道:「這是為什麼?」

賓如琴淡笑道:「理由很簡單。公子的那個理由並不是個好理由,因為它已被用過一次了。今天老鴇子可能一時想不到,但不代表那個常去這家妓院的官吏不會想不到。如果我和妹妹全都詐死,就這樣離開京城,他們一定會對崇親王府糾纏不清。」

「他敢?」

「他們沒什麼不敢做的。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可以,他們連皇上住的紫禁城都敢賣呢!話又說回來,既然你一口咬定如瑟正出天花,那就把她送走好了……」

「不。」張紹華不等賓如琴說完,便大聲反對:「我既然把你**來,就沒想過再讓你回去……」

賓如琴嘆道:「你還不懂嗎?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再追究我妹妹是真死,還是假死,她就可以過的更好,他們也就不會來對你和崇親王府怎樣了。」

崇親王卻道:「你說的雖然有理,可老夫同意紹華的想法,既然他把你們**來,那你們就不必回去,老夫可以此事嚴辦他們。此外,老夫既然可以收紹華為義子,也可以收你們為老夫的義女,只要你們願意。老夫會讓你們入旗,不會有人再敢把你們怎樣的。」

「那崇親王府會在外面有很多的流言霏語的,王府的顏面何在?王爺的顏面何在?公子的顏面又何在?」

張紹華「哈」的一聲大笑,道:「顏面?何為顏面?想我張紹華以八歲孤身之軀敢與數百江湖客拔劍相向;敢和當朝的四顧命之一鬥上百多回合。我還會怕這些肖小之輩的流言霏語嗎?笑話!天大的笑話!」

崇親王聽張紹華這話,便向哲傑望去。

哲傑在崇親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崇親王點點頭,沒說什麼。

賓如琴並沒把張紹華的話當真,道:「可你是否想過崇親王府呢?」

張紹華呆了呆。

賓如琴續道:「我知道,你有一付俠肝義膽,見不慣世間種種不平與不幸的事,可這世上有很多事與願違的事情,你怎能用一時的熱血讓更多無辜的人陷入不必要的不幸之中?因此,我為了我妹妹的將來,你為了崇親王府免受困繞,請不要再勉強我好嗎?」

張紹華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崇親王也為之氣結,卻又不得不說:「嗯,反正還有幾天時間,都再考慮一下,最好能想出一個都接受的辦法來。老夫可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們姐妹都不要再回那個地方了。」

張紹華慢慢地道:「你若真回去了,我將無法原諒自己,明明可以讓你遠離那個火坑,可……說不定哪天我真會把那家妓院全給拆了的。」

哲傑和門外的朋海忍不住對望一眼,神情古怪。

朋海用怪怪的聲音道:「五爺不用親自動手,我讓6得一帶些弟兄去就可以了。」

眾人一起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朋海。哲傑詫異的望着朋海,朋海卻很無奈的回望着哲傑。

二人就這樣對望了一會兒。終於,哲傑把6得一走後,在妓院後院又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6得一這時道:「我早說過他是個怪胎了。」

哲傑接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怪。」

張紹華只來得及聳聳肩,一名護衛匆匆進來,對崇親王稟道:「一個乞丐送來一張字條,說是給五爺的,還說是關於杭州老家的事。」張紹華聞言心中一驚。

崇親王示意護衛把字條直接交給張紹華。

張紹華也不管什麼禮節了,一把搶過護衛手中的字條,開打只看了一眼,就驚恐得又合上了字條,無助的來回走動着。

6爺爺在張紹華身後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平靜下來。

張紹華再次打開字條,上面寫着:「小丐失蹤,到外城老君祠,有人等你。吳。」心中一動,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差點讓他失神落入迷境中去,一股血氣從胸中直衝上來,身子一晃,旁邊的賓如琴見他像是要摔倒,忙扶住他。張紹華微一定神,便出了一身冷汗,轉頭對賓如琴笑笑,道:「謝謝你,我沒事了。」

賓如琴臉微紅了一下,縮回手。

張紹華轉身問6爺爺:「6爺爺,知道老君祠在哪兒嗎?」

6爺爺剛剛在他身後已看到了字條上的內容,在崇親王府里住的這幾天裏,他常聽張紹華說起這個非親兄弟與他的手足至親,心中早對這個從沒見過的孩子喜歡的不得了,忽聞他失蹤,也有些急了,道:「外城那處最大的施粥棚知道在哪兒嗎?」

張紹華點頭。

「向前再走一百來步就是老君祠。」

不等6爺爺說完,張紹華已經竄出了房間,還差點撞上迴廊的柱子,側身又是一陣猛跑。

哲虎指著張紹華遠去的身影爆出一陣大笑,卻在中途被哲傑一巴掌打了回去。

崇親王見張紹華這時變得很莽撞,就對朋海道:「你在後面遠遠跟着,別讓他出事才好。」

朋海忙答應着跟了過去,轉身前還向哲傑打了個眼色。

哲傑點點頭。

崇親王見二人神情有疑,便問哲傑:「什麼事?」

哲傑看了看其他人,猶豫了一下,才道:「阿瑪,還是去您書房裏說吧!」

崇親王知道哲傑有些事不想讓別人知道,便點點頭,對福晉做了個手勢,讓她處理餘下的事,就與哲傑一起出了房間,帶着6得一離開了。

福晉起身和6爺爺、賓如琴送二人出門。

哲虎本想跟去聽聽,卻被福晉一把抓住,道:「你就別過去找你老子的不自在了。前幾天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再給我惹事,小心我揭你的皮。滾回自己房間里老老實實的待着。」

哲虎答應后才被福晉放了,一溜小跑的沒了蹤影。

6爺爺這時道:「我去看看那小丫頭,然後我得去看看小金子和我的小豆豆,我把小豆豆丟下的時間太長了,她該鬧人了。」

福晉道:「那還不快去?現在知道不是天花了,就還把豆豆帶在身邊吧!」

6爺爺忙擺手道:「不行,小金子一沒人看着他就從床上爬起來,說要給家裏送例錢去。」

福晉搖搖頭,道:「一會兒勞你跑一趟前面賬房,從王府的賬上先給他支三個月的例錢來,讓他帶回去給他弟弟看病。」

6爺爺笑道:「我替小金子先謝過福晉,福晉可是幫了小金子全家一個大忙。紹華早上走時還念叨著要讓人給小金子家送些銀子去,被我給攔了下來。我的意思是,小金子這三兩天的也還下不了地,你現在叫別人送銀子,到不如我去了,正好我順便去看看他弟弟的情況,免了將那白花花的銀子送藥鋪里去,也不見得有什麼做用,到不如用那些錢買些吃的才是——那些難民、流民家裏的孩子得病的原因,十有七八都是餓出來的。」

「說得在理,去過了嗎?」

「上午去了。還真被我說中了,那孩子的確是餓的。吃了小半個白面饅頭,病當時就去了一半。中午回來,本想去小金子那兒說一聲。不曾想,我前腳才進院,6得一後腳帶着這兩個小姑娘就進來了,開口就說:『五爺說的,那小姑娘染了天花,不要讓不相干的人進院來』。我一聽這話,當時就把小豆豆攆小金子那兒去了。小豆豆走時,小嘴撅的可以掛油瓶了。」

福晉笑道:「那樣子一定很可愛。」

6爺爺急忙道:「不說了,那邊八成是要翻天了。」說着,匆匆走了。

福晉轉身拉着賓如琴的手道:「好孩子,王爺和紹華的想法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這裏就剩我們兩人了,你只管說。在京里除了你妹妹,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親人了吧?今後這王府就是你的家了,不管你是否願意,我都把你當女兒看。現在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賓如琴眼中含着淚,點着頭。

二人坐下,又聊了起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幻夢・桃花雪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幻夢・桃花雪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五集 生死抉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