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林先生也是出自一片善心,為了中途之家你就別拒絕。」

方岑像泄了氣的汽球,無奈的走出會長辦公室。就只為了中途之家,別折了人家的一片善心,就要犧牲色相答應林少峰拍那支公益廣告。

回到辦公室沒得到半點同情的安慰,還惹來不少莫名的妒羨眼光。

「人要走紅城牆都擋不住,席煜的緋聞,現在又加上這支公益廣告,你都快成為媒體的寵兒,飛上枝頭作鳳凰的好日子不遠了。」李菁靠了過來笑說。「我已經夠煩了,連你也消遣我。」方岑懶懶的趴在辦公桌上,沒了氣似抱怨。

「我要有這個命,鐵定心甘情願換你來消遣我。」李菁羨慕死了。

方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不以為然的回個苦笑。

「每個女孩子心中夢寐以求的『五公子』就有兩位公子追求你,想想月下老人是不是把你給寵過頭了,小心出門讓忌妒的女人潑硫酸。」李菁羨煞的調侃著。

「李菁——」方岑白眼瞪她,嚇死人不償命的啊!

「別當我危言聳聽,天底下為愛情瘋狂的女人多的是,不然哪來那麼多情殺命案,更狠的還分屍呢!」李菁就是一副危言聳聽的誇張表情。

「你還說!」方岑嬌瞠制止,渾身起雞皮疙瘩了還不危言聳聽。

「好了,好了,不嚇你這個膽小鬼,不然把你的膽嚇破了,怕會有兩個最有價值的單身貴族帥哥把我大卸八塊呢!」

「還沒完啊!」方岑啐罵。

「再問個問題就算完了。」李菁拋個曖昧眼神。「老實招供,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方岑心兒漏跳了半拍,臉頰傳遞燙燙的溫熱,紅潮又悄悄從雪嫩的粉頸爬了上來。

席煜那放浪不羈的灑脫與翩翩風采又搗亂了她思緒,心弦譜出直撞心坎的跳躍音符。

李菁戲謔的推推方岑,語意甚為曖昧的問:「怎麼變啞巴了?你不說,萬一我猜錯了不又怪我瞎說。」

方岑酡紅的臉頰勝賽向晚的嫣霞,低垂螓首依然是嬌羞欲滴的沉默,存心尋她開心嘛!壓根兒弄不懂什麼是愛不愛的滋味,教她怎麼能說個明白?

李菁使了個促狹的眼神,又問:「乾脆我直問好了,是不是那個風流倜儻、翩然瀟灑的席煜?」

「不是。」方岑受驚嚇般慌忙的脫口而出。

「是林少峰?不會吧?!」李菁訝然的一張小嘴嚇得險些合不攏。

方岑緊張的嬌顏更紅,忙說:「我與林先生連朋友都談不上,你別瞎說,讓席煜聽見的話會生氣的。」

李菁的媚眸倏地一亮,直瞅著方岑那不小心泄漏秘密似的心虛神情。「那為什麼怕席煜生氣?」

方岑閃爍不安的眼神,像做錯事的無辜小孩般漂浮閃躲著李菁的法眼,緊抿著吭不出半聲氣的小嘴。

李菁緊盯不放。「是席煜對不對?不說話就表示默認嘍!」

「我……」哎喲!教她怎麼說嘛!

席煜又沒認真的表達追求的意思,再說自己也懷疑是否能愛上這住着一顆不安定靈魂的花心大少,那不是她所預期託付終生的男子。

「更浪漫,像是現代的灰姑娘。」李菁徑自陶醉。

「我可不想當什麼灰姑娘。」方岑幽幽的說。心底卻莫名的淌涌着絲絲的迷惘同悵。

「你不想,可不知有多少人連想的分都沒有。」李菁作痴夢般自言自語的說:「如果能和席煜共度一次浪漫的燭光晚餐,我就心滿意足了。」

是嗎?方岑可不以為然,席煜的愛情是不屬於任何一個女孩子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作賤自己,只為了博取可憐的同情。

「像他那種自以為是的紈子弟,喜歡到處拈花惹草,一點也不值得依靠。身旁不乏美女如雲,根本就不會對一個女孩子認真,這種把愛情當遊戲的男人只會傷女孩子的心。我愛的男孩子他不一定要英俊瀟灑,只要他能專心愛我就行了。」

「喜歡到處拈花惹草,甚至把愛情當遊戲,並不代表這個男人用情不專,而是這個男孩子還沒遇上個真正喜愛的女孩子。」自以為是的聲音是從門口挾著一股迷人的魅力飄進來的。

是席煜,他頎碩俊美的身軀以著那貫有的灑脫不羈的姿態斜倚在門邊,一派無賴邪佞的神態抽著煙。他對方岑眨了個不正經的挑逗眼睛后,不請自進——

「你知道嗎?有時候身邊美女如雲其實也是種無奈,女孩子不需要太多,只要有真心喜愛的,一個就夠。」

這像是從席煜這種花花公子口中所說出來的話嗎?對喔!他是情場浪子,什麼噁心的謊話說不出來的?

李菁聽得神魂飄然,方岑可深不以為然,專騙女人的男人沒句話是能信的。

方岑起身很「禮貌」的截走夾在他指尖的煙。「對不起,辦公室不準抽煙。」順便指了指貼在牆上的禁煙LOGO,要他好好記住那個禁煙標誌。

他一副嬉皮無奈的雙手一攤,又一次「馴服」了他傲慢的戾氣。

不過接下來他要「馴服」她的愛。席煜再度展現他俘虜愛情的霸道方式,以他慣有對待方岑的親密表現方式,大手不客氣的攬過她的腰肢,打算離開辦公室。

她還沒習慣他這種霸道的溫柔,恍惚了兩秒才猛然回神。「我在上班,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找個人,好好的把我們的關係弄個明白。」向來他要一個女孩子走是不給原因的,看來她又破了他的「紀錄」。

我們什麼關係?這個自以為是的蠻橫傢伙!「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霸道,要人跟你走,就非得跟你走?」方岑纖細的手腕擺脫不了大掌的鉗制。

「愛有時候必須有些霸道。」

什麼有些,簡直是「超級」霸道。

辦公室里,獨留下兩眼看得發傻還沒回過神來的李菁!

***

雖然早領教過席煜那足以令人破膽三次的飆車技術,方岑依然坐得驚心動魄,尤其是在九彎十八拐的狹窄崎嶇的蜿蜒山徑上,那簡直跟把命交給閻王爺一樣的恐怖,直到車子停了下來,方岑才恍如重生撿回一條命般的緩緩回過意識。

只是才回神,卻又被眼前置身的環境嚇得險些又丟了魂。

說方岑害怕,不如說她一時間還無法接受在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雲霄飛車的歷險后,場景瞬息轉變的錯愕。

展現在她眼前的是座佔地寬敞的墓園,周邊的花木與翠綠的小山丘的墳冢,看上去顯然是有人長期照料修剪的。

肯定是座富豪世家的墳冢。

只是納悶的,席煜為什麼會帶她來這個地方?如果他想欺負她的話,多的是令她想不到的法子,沒有必要選在這個死人的地盤上。

他說去找個人要把兩人的關係弄個明白,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是在咖啡廳、餐廳,或是某個人的家,而不是……難不成他所說的那個人是個死人。

「我老爸。」席煜將目光飄到墓碑上,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的懷念與感傷。

為什麼要帶她來他父親的墳前?方岑更感詭異了。

席煜還沒打算解開方岑的困惑似,燃了根煙只抽了一口便插在墓碑前的小香爐上。「老爸省著點抽,托站在你面前這個女孩子的福你才有機會哈這根煙。」

她怎麼對自己去世的父親這樣說話的,方岑恭敬的在墓前合掌而拜。

「老爸,她叫方岑,一個充滿愛心,卻喜歡管東管西。對了,跟老媽差不多。」席煜對着墓碑說,轉身再對方岑說:「跟我老爸打招呼吧!」

說席伯伯你好,還是說聲嗨!這個人——方岑面露尷尬的窘態,還是合掌恭敬一拜,這算是打過招呼了吧!

「你帶我來這裏……」究竟有什麼目的?

方岑正想解開心中的疑惑,豈知席煜突然靠近墓碑,怪模怪樣的將耳朵貼近墓碑,彷彿聽見墓里有人說話似的,還一副像在對墓里的「人」說話似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什麼?你說你喜歡她?」席煜煞有其事的轉身對方岑說:「我老爸說喜歡你。」

不……不會吧!方岑一臉無措。

「老爸你有沒有搞錯,像這種貨色滿街是,隨便一抓就是幾拖拉庫。你是不是在裏面呆久了,審美眼光變差了?」

這個人在玩什麼把戲?

「你說她跟那些庸姿俗粉的女孩子比起來像是幽谷里一朵獨自綻放馨香,不染風塵姿妍清麗的幽蘭!」席煜斂蹙劍眉,好生困擾的說:「可是老爸,這個女人很乏味的。你知道嗎?她簡直就是個戀愛白痴。」轉身對方岑強調:「戀愛白痴是柳洋那個小鬼給你的封號。」

方岑不覺有氣,腮幫子鼓得跟河豚似的。自己不是白痴是什麼?好端端的待在辦公室里,這下子居然來這鬼地方聽這無賴瘋言瘋語的。

「你說像張白紙的女人才好調教?」席煜端詳了方岑幾秒后,又對着墓碑喟嘆一聲,說:「可是老爸,這種女人很彆扭的,要是跟這個女人談戀愛的話,她絕不會允許我身邊有第二個女人的,那我現在的那些女人們該怎麼辦?……什麼?!你要我把那些女孩子全拋棄?」

席煜突然爆出的驚叫,把方岑嚇了一跳。

「喂!老爸,這不是你生前的風格喔!你不是說為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是天底下最笨的男人,那這不是擺明要我做天底下最豬頭的男人嗎?什麼意思嘛!」席煜煞有其事的負氣抽起煙來,自言自語的嘀咕:「什麼跟什麼嘛!就只許自己風流,而不準自己的兒子快活。你知不知道?我要跟她談戀愛的話,我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他突然盯着方岑看,好不困惑的問:「奇怪了?為什麼我就是沒辦法對你生氣?」

要把方岑冒犯他的紀錄全算上的話,這女人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嗎?恐怕早被毀容得不成人形了。

頓時,方岑愣住了!為什麼要對我生氣?她最討厭動不動就怒火衝天的火爆男人了。

席煜也傻愣住了!失神的痴痴凝睇方岑那一副不知犯了什麼天條似的嬌憨模樣。哇塞!煞是迷人。怎麼有女人能憨得那麼可愛,那麼純真、迷人。彷彿,彷彿能穿透她那秀雅清麗的外貌,在她那善良無邪的心底,看見一汪清涼退火的澄澈湛藍湖水,美得那般透徹、美得那般甘甜與無瑕。

噢!一池天上之水啊!

這個男人討不討厭啊!怎麼又是這樣放肆的猛盯着人家看!方岑心底那汪清澈的春水又被搗亂得漣漪蕩漾。

席煜突然像是受了催眠驀然乍醒的猛獅般,痴痴傻傻的目光突地瞪亮,倏地將目光定在墓碑的遺照上。

「老爸,我決定了——」席煜那輕佻的眼神綻露出少見的執著與認真。「我決定跟她談戀愛了,如果你答應的話就吭一聲。」

席煜的話甫落,一聲響雷來的正是時候。

方岑的心咚地跳了一嚇,還來不及回神,纖細的手腕已被一隻大掌給緊緊扣住。

「老爸!你這算是應了。」席煜對天說完后,認真的眼底凝進了方岑迷濛的無措,深情的說:「你不需要懷疑,你只要相信就可以了,而且用你那最完美澄澈的心,仔細聆聽我的宣告。」

宣告什麼?這個放浪不羈的輕浮男子怎麼變得如此認真的嚇人?

席煜深深凝睇她的惶恐,慎重的吐出每個字:「我決定跟你談戀愛,當着我老爸的面,我正式向全世界的人宣告,你——是——我——的——女——人。」

咚,咚!咚!方岑的腦子被敲得陣陣暈眩,瞬時陷入一片空白里。那個傢伙剛才說了什麼自以為是的大話?

他,他說什麼來着?說我是他的……

「如果你想再聽的話,我願意為你再說上千遍萬遍。」席煜深情款款的凝視着她。「你是我的女人,從現在開始我不許任何的男人對你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他試探的以舌尖輕點她的絳唇,瞥眼見依然吻不醒他的美人,索性大膽緊緊貼上她的唇,當然這樣單純的吻對他是不夠刺激的,他滑溜的舌尖誘開了兩片緊閉的唇瓣,蛇纏般的肆意擷取丁香的柔嫩甜美。

宛如上天堂下地獄走了一遭般,方岑那慢了好幾拍的知覺,這才在感到口內一股令人酥麻的濕熱中驚醒過來。霎時,如驚弓之鳥般推開席煜倉皇逃開。

望着美人兒驚慌失措逃之夭夭的背影,席煜邪佞的用舌尖舔著嘴角殘餘的馨香。

「老爸,這女孩子愈來愈有味道了,你可別忌妒喔!這個戀愛我是談定了,打個賭,她逃不掉了。」

***

方岑花容失色的躲在四輪驅動越野車后,驚魂未定的她酥胸忐忑的劇烈起伏。剛才那一吻,不只奪走她的芳魂,還吸光了她所有的空氣,不然……不然怎麼會腦袋一片空白,還很白痴的被吻了那麼久才驚醒過來。

想起剛才那不知怎麼發生的……吻!不覺,眼角漾起晶瑩的淚光,珠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垂掛在飛上兩朵霞彩的粉嫩腮頰上。

此時的心頭,天曉得是什麼該死的複雜滋味在搗亂她始終無法平靜的思緒,是恨?是愛?還是……至少可以確定的是氣。

那個,那個霸道自以為是的男人,他……他可知他剛才奪走一個單純女孩子的初吻。嗚!是她的寶貴初吻耶!方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會在這種情境下被蠻橫的掠奪走了。

人家不是說,初吻的滋味是甜美的嗎?可她的初吻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勉強能說得上感覺的,只有事後的此時,像是有種被強暴的痛,以及心窩裏潮湧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奇妙滋味。

那種滋味像一顆心很不安分的移了位;像是許多的蟲蟲在心窩裏鑽著,一種從沒有過的奇妙滋味。

這就是愛?紊亂的思緒沒經過腦子的同意,倏然迸出這個問號,不覺教方岑驚魂未定的心又被狠狠的撞了下。

「你打算就這樣躲在車子後面嗎?」

那足以勾人魂魄的磁性嗓音,赫然從耳鬢直傳進驚慌的心窩裏,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而那隻手又是什麼時候埋進她的發叢里挑逗的玩弄她一瀑濃密烏亮髮絲?

這陰魂不散的魔鬼,蠻橫的掠奪了她的初吻;把她的心思搗亂得如此狼狽不堪還不夠嗎?他到底還想怎麼樣?

席煜吻了飄散芳香的秀髮,沒正經的神態以著深情的凝眸緊緊攫住她受傷似的眼神。

那是股挾著危險的凝眸,方岑屏息著以為自己將會在下一刻因為忘了呼吸而窒息死去,僵硬的身子緊繃着她每條能傳達清醒意識的神經。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句話方岑不知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

顯然小妮子不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就是還沒清醒過來。席煜樂意再一次宣示對她的所有權。「我只要跟你談戀愛,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再有任何的男人碰你。」

方岑的心險些掉入迷霧森林裏,掏空的腦筋與思維因這錯愕的震撼而猛然驚醒。

為什麼他說要戀愛就戀愛?憑什麼說是她的女人就非得做他的女人。「你都是這樣蠻不講理的,霸道的強迫人家跟你談戀愛的嗎!」

「不!你是頭一個。」席煜輕笑。「向來都是女孩子主動送上門的,如果這是你的初戀的話,就某種形式來說也算是我的初戀,因為我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女孩子。」

呵!還是她的榮幸不成?方岑可不喜歡這種霸道的追求方式。

不過,席煜依然我行我素的以他自以為是的霸道方式征服她的愛,他扳過方岑的嬌軀,讓她的背緊貼在車身,兩隻大手則負責鉗制那雙毫無招架能力的縴手,碩健的胸膛不客氣的朝那喘息起伏的豐腴酥胸挺進……

「你要幹什麼?」老天啊!這個霸道的無賴剛才欺負她還欺負得不夠嗎?

「我要解放你,我聽見你寂寞的芳心在發出聲聲饑渴的吶喊。」他邪佞的挑逗笑意里透著強烈的霸道與征服。「沒有一個女孩子能逃過我的愛,你,也不例外。」

「我……」

方岑的話還來不及從口中逸出,霸道的嘴已封住她嬌嫩的櫻唇。

這回,方岑真正感受到了吻的滋味,一陣酥麻從顫抖的唇瓣迅速的傳到身體的每一條敏感知覺神經,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說不上來的奧妙感覺,彷彿有種飛上天的飄飄然的感覺。然而,腦袋卻不斷的被掏空,像是失去自主的意識任憑擺佈,因緊張而過度僵硬的身體,也完全失去了抗拒的力量;而其實——她並不想做任何的抗拒。

被解放的矜持只想好好的感受此刻難以言欲的奇妙愉悅感覺。

不!她的吻應該是獻給她所摯愛的男孩子的,至少她還不敢確定會愛上這樣的沒正經的輕浮男子。

猛然間進了這強烈念頭后,方岑用力的想推開他霸道的佔有。然而,她激烈掙脫的動作卻反而挑誘他更加蠻橫的進一步侵犯。

他大膽的將碩壯的身體緊貼在方岑每一寸驚顫的肌膚上,更可惡放肆的居然刻意挺起腰身讓下體已然雄偉的堅挺摩蹭着她胯間的密處。

天哪!這放浪的無恥之徒,他究竟想幹什麼,企圖強暴我嗎?方岑紛亂的思緒胡亂的臆測著。不!如果他想冒犯就先殺了我,我寶貴幹凈的身體是要獻給我未來丈夫的。

他不能強行侵犯我!抵死不從!

體內燃熾的躁熱慾火,已使得席煜貫有的霸道佔有慾,更加狂野,撫蹭在她腰際的手開始不安分的順着勻稱的修長大腿滑下,迫不及待的情慾衝動,撩起她保守的長裙,探索進裙內的奧妙春光。

一股厭惡的不快驚醒了方岑的理智,她倉皇的推開那強而有力的霸道鉗制。

天曉得跟老天借了幾個膽,她冷不防的甩給了無恥之徒一記耳光。

席煜的烏瞳霎時爆出懾人的怒火,一隻大掌刷地揮起那股強烈的掌風幾乎颳倒方岑,嚇得她本能的抱頭尖叫,心想這下不死也沒了半條命。

沒想火爆浪子瞬間竟化成柔情男子,那股忿怒殺氣在轉眼間也化成柔綿的春風,大掌以「象徵性的懲罰」柔柔的拂過方岑嬌嫩的臉頰。

從來沒一個女人敢在他俊逸的臉龐上烙下「血手印」,而他竟然連甩給她一個巴掌,讓這不知死活的丫頭黏在牆壁上思過三天的力量都不能。要換成別的女孩子,那怒掌准讓一張花容變豬臉。

沒道理,就是沒辦法對她生氣。

席煜像是只被小綿羊欺負的窩囊雄獅,繃緊一臉的不悅跳上四輪驅動越野車。

引擎的怒吼,嚇醒了魂飛魄散的方岑。「喂!你有沒有風度啊!打你一個耳光而已,你就狠心的想把我丟棄在這陰森森的荒郊野地啊?!」

呵!這小妮子知不知道在跟誰說話?如果是別的女孩子,還恨不得當場把她給活埋了。他氣敗的捶方向盤出氣,沒好氣的對她招手示意上車。真他媽的失敗!想他風流浪子席煜,在情場呼風喚雨的,哪個女人不極盡使媚的討好來博取他的臨幸,偏偏今天就栽在這個不之死活的傻丫頭手上,嘔啊!

「對不起,我並不是存心要打你的,只是……」方岑低着羞紅的臉,蚊聲般的道歉,突地又抬起螓首,好不認真的責怪:「我不是個隨便的女孩子,你怎麼可以不經我的同意,就欺負……」她覺得用「欺負」字眼不妥,口吃般的又說:「就冒犯人家,你知不知道貞節對一個女孩子有多重要。」

席煜愣愣的盯着她看!天哪!坐在他身邊的這個女孩子是從古代里蹦出來的嗎?嘖嘖!看來柳洋那小鬼沒撒謊,她果然還是個處女。哪天應該好好教她上一課社會大學「男歡女愛系」的「健康教育課」。

「我的,我的……」初夜。「是要留給我未來丈夫的,我不能背叛我未來的丈夫。」噢!真丟臉!自己怎會那麼三八說出這樣令自己難堪的話,

豈不見,一旁的席煜已笑得捧腹前傾後仰,連眼淚都笑了出來,被徹底打被了!

「喂!你笑什麼?」方岑又羞又窘,真想找個洞鑽去。

「你殺了我吧!沒見過像你這麼保守死腦筋的女孩子,如果每個女孩子都像你這樣把貞操看得跟命似的,那沒結婚的男人不全都哈死了!幫幫忙!」「下流!無恥!就是有像你這種無恥之徒,才會讓社會道德淪落敗壞的。」方岑又氣又羞的說起教來了。

柳洋那小傢伙確實沒說錯,她果然是個乏味的女人,可偏偏為什麼剛剛在老爸的墳前說要定了這個女人?該去精神科掛號了!

「我可愛單『蠢』的女人,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嘗什麼是男歡女愛的滋味,我要把你從保守的象牙塔里拯救出來,成為我席煜有味道的女人,雖然有些挑戰性,不過我向來喜歡挑戰。」

席煜的女人?什麼時候答應要做他的女人的?像這種自以為是、自大輕狂的壞男人才不是我方岑想託付終身的男人,想都別想!

方岑不以為然的輕蔑眼神,更加挑燃起席煜的征服欲,如果連這種不知性愛為何物的傻女人都搞不定的話,那風流浪子席煜豈不成了浪得虛名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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