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直達最高樓層,找了一會兒,樊剛很快的在走廊盡頭看見一扇華麗的門。

「是這兒了!」

他臉上有着笑意,觸碰門把的指尖都因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間十分華麗的辦公室,目光稍微梭巡一下,就見着了背對着門口的椅子上,正坐着他在尋找的對象。

踏着輕輕的腳步,他很快的繞到桌子前,看着王沛離緊閉的眼帘,他不禁笑出聲。

睡著了?

沒想到王少爺會大瞌睡。

不過他能理解為何王沛離會在上班時睡着,這個地方舒適得不像辦公的地方!

不用說溫度恰到好處的空調設備了,那張辦公椅也是高檔貨,恐怕一般人的床都還沒有它來得舒適。

看王沛離所在椅子上,那沉睡的模樣讓樊剛有種想喚醒他的衝動。

指尖輕輕畫過他的臉龐,樊剛不由得輕聲道:「真是毫無戒備啊……」

向來看不慣這種公子哥,雖說王沛離先前的態度也很令他反感,但是想起在自己隨意的撫弄下,他就有了青澀的反應,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更進一步。

總是順從自己的渴望,在金錢和rou體上得到無上的滿足,樊剛目前所追求的恐怕只是那份征服感吧!

然而眼前這個擁有單眼皮、小麥色肌膚、較自己大上兩歲的男子,正好讓他有了想駕馭的慾望。

臀部微靠着辦公桌,樊剛輕輕地將那張大得過火的辦公椅拉近自己:他靈巧的打開了王沛離襯衫的紐扣,微微拉鬆了領帶,原本停留在他臉頰的手指貪婪的往他的頸子去,想掠奪更多……

在自己的衣服被撕裂后,他突然看見一道光速,映入眼帘的竟是樊剛可惡的微笑。

他覺得自己的手腳開始冰冷起來,然後往下墜……往下墜……

「啊!」

睜開雙眼,王沛離的心跳仍然劇烈。

眼前是自己熟悉的窗帘,他則躺在舒適的大床上。

陽光穿透窗帘射了進來,一時無法適應光良,王沛離眨了眨眼睛,才緩緩的坐起身來……

腰間不斷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憶起了自己最不願回想的事情。

是啊,他被那個可恨的男人強暴了。

昨天不知怎麼熬到回家的,一進門他就毫不顧慮下半身的撕裂感,直接衝進浴室淋浴。

但是無論自己怎麼搓、怎麼洗:心裏的噁心感和恥辱是怎麼也無法沖刷掉的。

那種羞辱,已經對他的心裏造成某種程度的傷害。

無法去思考接下來自己該如何是好,他能做的只有儘力隱瞞這件事。

「唔……」

抓着棉被,尚未進食的他仍不斷噁心想吐出。

手腕滿布淤痕,顯示他昨天反抗得何等激烈,卻也無用……

正陷在沉痛的思緒中,管家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自門外響起,也讓王沛離接收了殘酷的事實。

「少爺,該起床了!王先生等着你用餐呢。」管家的語氣相當恭敬,這是例行公事,每天叫醒少爺用膳是他該做的。

此時,王沛離壓根兒沒有下床的力氣。

靜默了數秒,門外犯人的叫喚聲再度響起。

「少爺,起床了!王先生在等你用早餐呢。」

無奈的王沛離只好扯開喉嚨回應:「等一下行嗎?要不請我父親先用早點,我等會兒就到!」

偏偏管家沒有剛過他的意思。

「王先生有事要問你。」

雖然管家的態度仍是必恭必敬,但王沛離明白一家之主還是父親,自己恐怕得立即趕去。

「知道了。」不耐煩的應了句,他將視線調回大得過火的床鋪。

慢吞吞的掀開棉被,他一隻腳先滑下床鋪,另一隻腳再慢慢跟上,雙腳才輕觸地板他就開始猶豫起來了。

他清楚自己這麼一站一定會牽扯到下半身的撕裂傷。

想起今天還要上班他不免頭痛,原本想晚一點再去公司,怎料今天早上父親剛好急着找他……

找他?王沛離登時有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等等!

父親找他有什麼事?

昨天昏迷后他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或許父親剛好進了辦公室,看見自己糟糕的模樣!

還是……

他昨天提早回家,所以父親有所懷疑?

想到種種可能性,王沛離不禁渾身一顫。

要是被知道了……怎麼辦?

就在他煩惱不已時,門外的催促聲再次響起。

「少爺,動作請加快,王先生等得不耐煩了。」

覺得越來越煩躁,王沛離只能認命的大吼:「知道了啦!」

一起身,下身如他預料的傳來劇痛,那刺骨的疼痛讓他幾乎挺不直身子。

看了看手腕,淤痕還是得遮掩,否則被問起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拖着疲憊的身子換了一套體面的衣服,他才打開房門,往餐廳走去。

看見姍姍來遲的王沛離,王樺顯然很不愉快。

等他落座后,王樺立即不悅的詢問:「今天起晚了?」王樺一邊將牛排切塊,一邊慢條斯理的說着:「一陣子沒盯着你,看來你真的變懶了。」

聽到這些話,王沛離忍不住在心裏埋怨一番。

經過昨天的折騰,他的骨頭都快散了,這正是他晚起的原因。

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害的!

自己居然被一個男人強暴了……

想起昨天的疼痛,王沛離的嘴唇不禁泛白。

「昨晚工作太累……」事實當然無法說出口,他隨口搪塞。

「工作雷也得適應啊!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能顧好公司嗎?」他不滿地斥責,忽然像是想到什麼,開口又是一番責備:「還有,你和孟朵小姐的婚約,誰說你可以擅自解除的?你和她的感情不是不錯嗎?」

「父親,我真的無法和她結婚。」搖了搖頭,王沛離認為這一切都是樊剛害的。

噢,頭又開始疼了……

「不管你怎麼想,最近你真的給我添了不少麻煩,我還親自跟她的父母道歉呢!丟臉沒關係,重要的是在商場上不守信用,以後還有誰會願意和你合作?」王樺的不悅表露無疑,她看了看誇張的穿着,眉頭再次縮緊。「大熱天的,你怎麼穿着長袖?」

父親的質問令他心虛,擔心手腕的淤痕被發現,他低下頭喝了一口紅茶,企圖使聲音變得含糊不清。

「剛剛……匆匆忙忙的,一時慌亂穿錯了……」偷覷一臉懷疑的父親,他越來越着急了,企圖轉移話題:「父親,你找我什麼事?」他想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但是握著叉子的手卻不斷地顫抖。

聞言,王樺突然想起一開始的目的,他突然沉默起來、若有所思,因此了了王沛離的不安。

「父親?」見父親變得沉默,王沛離一邊喝着紅茶,一邊問。

怎料,王樺的下一句話讓他差點嗆到。

「你和樊剛先生是什麼關係?」

含在口中的紅茶差點沒吐了出來,王沛離震驚得鬆開手,叉子掉在盤子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做啥慌慌張張的?」王樺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你在隱瞞什麼嗎?」

清楚單純的王沛離總是藏不住心事,他驚慌的反應讓王樺更加懷疑。

「不……沒有。父親,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王沛離將嘴角擦乾淨,有些膽怯的開口探問。

「昨天我有見到他,他說要找你。」

昨天……

難道是在事情發生之前嗎?

因為父親應允,所以那傢伙才能毫無阻礙的上樓?

那他究竟跟父親說了什麼?

心裏極為不安,王沛離又無法直接問個明白,他現在連父親提起樊剛的原因都不清楚。

「你和他是朋友?」王樺也不明白為何自己對樊剛特別留意,或許是在意着他和徐敏極為相似的容貌。

他曾派人調查他,無論是血型、生日都跟預料中的一樣……

如果沒有差錯,他恐怕就是徐敏的兒子。

如真是如此,他必然要履行當年的承諾,將那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收養,也算是替黃子蓉的罪行做彌補。

王沛離感到無比疑惑,但是要他承認自己跟那個傢伙是朋友,他寧願死也不願意。

「我跟他……不熟。」

「是嗎……」

王樺停下進食的動作,看着王沛離的目光有着複雜的感情。

他當然是疼愛王沛離的,但是一想到黃子蓉的惡劣手段,他就忍不住地將怨氣轉到跟黃子蓉有血緣關係的王沛離身上。

想到這裏,他看着王沛離的目光也冷淡了不少。

「不熟?那起碼你們認識吧?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他確認;你下班后聯絡他,請他來我們家一趟。」語氣冰冷,王樺只想早日將真相里清。

王沛離震驚不已。

「找他做什麼?」

難道自己一定得再看見那個該死的男人嗎?

自己難道註定要被他糾纏?

不只連眼不見為凈都無法如願,他還要親自邀請那個可惡的男人踏進家門……

父親居然要他請一個侵犯過自己的人來家裏一趟?這無意是請一隻大野狼來飽餐一頓嘛!

「我請他來的目的,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語畢,王樺再度拿起刀叉,悠閑地享受着豐盛的早點。「還愣在這裏做什麼?上班快遲到了。」

王沛離看着父親,明白自己的抗議是無效的:咬着牙,他不情願的答覆:「知道了。」

父親找那傢伙到底有什麼事?

真是孽緣……

他怎麼會和那傢伙牽扯不清?

他暗自發誓——過來今天,他再也不要和那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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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愛論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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