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這種話,聽起來還真有點像示愛喔!」

莫一想到他當時那種詭異的模樣,忍不住掩嘴猛力的竊笑。

「嘻嘻!白面書生就是這樣,愛也不大方點說。」她眨著夢幻迷霧般的雙眼。「那麼膽小,怎麼奪走人家的心嘛!」她兩手交握在胸前,身軀像「中邪」一樣的晃蕩……

先前的疑慮一掃而空,她還是那個有強大火力的「超感力」女郎,光是瞄到眼角餘光,就可以造成死傷無數。

「太強了,總而言之就是太強了!」莫沾沾自喜的猛點頭。

是呀,她又沒特別做什麼,也沒特別搔首弄姿、也沒下什麼催情粉——這可都是他心甘情願,跌入她羅網的喔!

「不過嘛,會愛我是正常的啦,我天生就長得人見人愛,個性討喜又大方,不喜歡我的才有問題呢!」

說的也是!

莫得意了老半天,甜蜜的感覺攻佔她的心房……

「可是,等等!」她的笑容霎時僵住。「既然如此,那他又為什麼不肯主動?」

是羞怯?是內向?是孤僻……還是感覺不夠強烈?

「這可不行,說什麼也不行!」她雙手插腰。「愛我就要愛全部,哪有人愛三分之一或一半的!」

莫決定了,她一定要弄清楚。

於是當成禹一出現,莫一把就抓住了他。

「上課了,快點!」

「喔!」成禹的表情也是興緻沖沖。「老師,今天要上什麼?是角色扮演、還是危險性遊戲?」

時間一長,他流利的口舌也就愈難隱藏。

但對此刻正陷入「思春期」的莫來說,她並沒有留心。

「坐下,是作文課!」

作文課,寫情書的作文課。

「好。」成禹順從的坐下。「那今天的講義在哪裏?」

莫故意一臉嚴肅的搖搖手,不願意泄漏任何之前的興奮。

「沒有講義,今天要寫的是:你對我的感覺。」公事公辦,她想表現的就是這種,不讓人懷疑「公器私用」的態度。

「我對你的感覺?」成禹似乎有一點點的失望。

不過轉念一想!成禹心裏明白這題目所為何來……

哈!這小女子肯定是被他的「情話」一煽,煽得凡心大動,煽出三魂七魄,煽得荷爾懞直冒煙……

嘿,都怪我這個人太有魅力了!

「是我對你的感覺,」他促狹的追問。「還是我對老師的感覺?」

「有什麼不同嗎?」莫疑惑的反問。

「當然不同!」成禹得意的笑着。「老師,只是你的身份嘛!所以我是針對你的工作內容……」

留下曖昧的餘韻,他補充道。

「而如果是寫對你的感覺,就只有對『你』個人,那當然不一樣!」

莫聽完后,顯然落入陷阱的掙扎。

她想知道的,當然是有關「個人」方面,可是這樣要求,會不會「企圖」就太明顯了?那……

但是聰明的她,很快就想到辦法。

「這樣好了,你兩種都寫。」莫宣佈。「不過有關工作的部分,反正我們兩人都很清楚,所以也就不需要寫的太『專註』?」

「哦——」成禹拉長音的回答,狡黠的偷笑。

「好了,開始寫吧!」

這一次,為了能讓他仔仔細細、巨細靡遺的表達,莫決定不限制時間。

只是她一會兒打開電視,一會兒翻動冰箱……都再再顯示她的坐立難安。

「好了嗎?」她焦急的問。

「老師,」成禹停下筆,回以無辜的眼神。「我才寫好第一段。」

「喔,好,對不起,請繼續。」莫轉回身。

怎麼搞的?他以前不都下筆成文,有如行雲流水般利落嗎?怎麼……

噢,我知道了!

這也難怪,要形容我,本來就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稀世品種,就像沙漠裏的花。」莫喜孜孜的笑起來。

而為了讓她萬蟻鑽動、期待的心能多受一些折磨,成禹是一字一字的刻鋼板,三個小時后,才終於完成他的大作。

「好了,老師!」成禹鬆了一口氣。

「好了!」莫興奮的大叫。

她一把搶過剛出爐的熱文章……

只是,原來以為慢工出細活,會有洋洋洒洒的一篇,卻只出現幾行字。

老師的面容,有古代美女的細緻

可以清秀嬌羞,可以狂野艷麗

你的性格,有古代俠女的風範

可以仗義執言,可以顛倒黑白

如果身在古代,你一定是巾幗英雌

可以一手拿着長矛,一腳跨上戰馬……

但是,你身在現代。

成禹緊張兮兮,盯住莫表情的變化。

蹙眉——舒展——竊喜疑惑……最後是,滿意的喜悅!

成禹大大的吐出一口氣。

「你的文章,寫得還不錯!」莫喜上眉梢的說。

「謝謝老師。」成禹微笑回應,心裏卻忍不住質疑。

質疑這位迷糊大小姐的「智商」,顯然沒有讀出裏面的暗諷——他喜歡逗弄她的反應,他喜歡看她善變、矛盾的表情。

這纖纖小女子,每天都給他不同的「驚喜」,讓身為AB型雙子座的他,都要自嘆弗如莫不按牌理出牌的功力!

不應該是他會喜歡的典型,但辜成禹卻已經掉入她的「每日一變」,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這……真的是你的想法嗎?」嬌羞的表情,莫藏也藏不住喜悅。

「當然,不過我對老師的感覺太多,一時之間還沒有辦法完整的描述!」

他的感覺太多,對莫,他的感覺顯然多到泛濫。

兩個為「任務」處心積慮的男女,兩個了心想魅惑對方的「反間諜」……

就在雙方使出渾身解數的同時,卻無法避免的「過於投入」,而使情感在不自覺中發酵,發酵成盤根錯節的糾纏。

「好啊,原來這小子真的愛上我了!」莫在心中暗忖。

她依戀的讀著上面形容的文字:美女、清秀、艷麗……其他的部分,早就被她自動「跳」過。

一股無法解釋的感動,像是缺水缺糧的災區,突然從天空飄來豐沛的物資……

一種觸動,一種默契,一種心的震顫……

怎麼了?難不成,她也ㄕ酲詰秸飧靄酌媸檣了?

※※※

在「叫堂」裏面有三種解壓方式:酒精、熱舞、和調戲妹妹。

當辜成禹一踏入這裏開始,他,就成為另外一個人,一個連名字都不同的人。

只不過他今天除了來解除工作壓力以外,還希望能為自己淪陷的心,做一點失去自由前的最後掙扎……

「丹尼爾,我想死你了!」紫紅色的寇丹,一掌便扣住他的臉頰,湊上發出聲音的一吻。「嘖!」

「也沒那麼想我吧?」丹尼爾推開她。「我才聽說你最近和約翰打得火熱。」

冷冷的表情,他挑起煙點上了火。

「哎呀,」女人羞紅了臉。「他呀,只不過是個墊檔的……」

「墊檔?那主打戲是哪一位?」丹尼爾蹙眉的吐出煙圈。

他才不在乎,他只是毫無心機的道出「馬路消息」。

「那還用說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麗莎只愛丹尼爾你一個!」她欺近他的手臂,貪戀的想得到一吻做獎賞。「即使現在約翰在這裏,我也會這麼對他說的。」

丹尼爾沒有反應,徑自望着酒杯中褐色的液體。

她諂媚的手指畫過他強健的臂膀、畫上他的耳窩,吸起的火紅雙唇對着中心位置,吐氣如蘭的低喃著……

「別吊人家的胃口嘛,你聽聽看,我的心跳有多快?」

她抓起他的手掌,順勢就往她豐滿的胸口一帶……

丹尼爾的手掌貼住它,呆板而沒有感情的縮回自己的手。

「我現在對這個沒興趣。」他直接冷然的說。

他現在對這種SIZE沒興趣,因為充塞在丹尼爾腦海中的,始終都是莫的纖弱……

莫,改變了他的「口味」,改變了他的思想,他忍不住好奇:莫的腦子裏,到底塞了些什麼?

丹尼爾若有所思的眷戀,低沉的笑了起來。

「對這個沒興趣?」麗莎挨近身軀,挑逗的眯起眼。「我看你是太久沒複習,不如我們找個時間……」

「唔,那也得等我喝醉了才行。」他殘忍的說。

「你!」麗莎頓時縮回身。「我要去上洗手間!」她生氣,卻又不願意撕破臉,只好暫時找個借口離開。

等到她一走,丹尼爾隨興的背轉過身。

鼓噪耳膜的音樂,瘋狂熱舞的人群……這一切,好像不再那麼有趣?

「當初開這間PUB是為了解壓,可是現在到這裏,反而壓力更沉重!」

這些女人,纏得他好煩!

丹尼爾不經意的眼光往四周一掃……咦?

「哇靠!」他的身軀馬上轉縮回去。「那是……」

悄悄的,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沒錯,坐在角落那一桌,正是獨自一人的莫。

「她來這裏做什麼?她怎麼可以來這裏!」丹尼爾的臉頓時扭曲成一團。

她應該乖乖在家、她應該……

應該,但縱使有千百個應該,一個人在家,莫實在太無聊了!

愈來愈難以忍受成禹不在家的時間,莫沒有目標的腳步,不知不覺的走進「叫堂」。

戴着墨鏡的「神秘王子」,今晚也在場。

「嘿!還真巧,莫非他每天都泡在這裏嗎?」但是一看到圍在他身旁的那些女人,莫下意識皺起眉頭。「這些花痴,沒看過男人啊?嘖!」

莫用「吸管」啜著啤酒,百般聊賴的打量四周……

服務人員在這個時候走近她,送上一瓶法國紅酒。

「咦?你弄錯了,我沒有點這個……」莫疑惑的抬起眼。

「這是,我們老闆招待的。」服務生平靜的述說。

「你們老闆?哪一位是你們老闆?」

服務生住吧枱的方向一指,指向她的「神秘王子……」

「噢!」

唉,難道連這種烏蒙抹黑的地方,也遮不住她耀眼的「光芒」嗎?

莫已經很努力在收斂了!

「謝謝。」她沉着而優雅的回應。

然而服務生一走,莫馬上掩嘴竊笑。

「即使坐在這麼、這麼角落,還是會引起注意。」莫雙手一攤,得意忘形的笑。「唉,真是沒辦法,誰教我要長得這麼美呢!」

在一群女人,尤其是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中「突圍」,莫恨不得拿着紅酒「出巡」,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尊榮。

「不過接受了人家的禮物,沒去說聲謝謝也太失禮了吧?」由她口中說出的解釋,總是被美化了好幾層。

腦袋總是少根筋的莫,只是單純的想炫耀。

踩着雍容、自信的腳步,莫猶如女王般的「擠」入吧枱的小圈圈——她的神秘王子,就在圓心的中央。

伸出優雅的纖纖玉掌,她的聲音,磁性又迷人……

「謝謝,你送的酒。」莫刻意提高聲量,恨不得那堆女人都聽見。

「我的榮幸。」嘶啞,性感,但丹尼爾不敢多說話。

「你?」咦?

在一瞬間,莫覺得他的聲音、樣貌,都有點像成禹。

「你怎麼、怎麼好像……」她不太確定的想問清楚。

「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不待她的反對,心虛的丹尼爾,已經執起她的手旋入舞池。

莫迷失在他的霸氣,迷失在他寬厚胸膛所發出的魅惑……

陌生又似熟悉,貼近又似疏遠。

成禹?可是成禹不可能呀!成禹是那種溫和的書獃子嘛!

而眼前的他太狂野,狂野得能讓人衝動……

「你的墨鏡,是為了神秘感嗎?」一時被煽亂的情緒,莫也不了解自己的反應。

也許是想證實,陌生的他,為何卻給她熟悉的安全感?

「也許。」他簡短的沉聲。

「哦,PUB的神秘老闆,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仰慕者。」莫只是想逼他多開口。

但丹尼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一使力,帶領她優雅的旋身,而後彎下柔弱無骨的腰際。

熱力的手掌,緊緊的擁住她的纖腰。

他的臉,頓時近在咫尺……

莫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心跳,強勁的撞擊她的血脈。

成禹也曾經給她這種感覺,在他靠近、在他抱住她、在他們忘情的歡愛……

「我……」莫不禁語塞。

丹尼爾的手指,止住她欲言又止的唇。

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莫已經癱軟成馴服的羔羊……

可是她不懂,為何眼前性感的他,會和辜成禹給她的感覺一樣?

他們明明就是兩種完全不同氣質的男人嘛!

「為什麼這裏要稱做『叫堂』?是為了特殊,還是有其他的意義?」

「你的話,說得太多了。」

丹尼爾,吻住她的唇。

專制的舌,直接深入她的彎曲,用火辣撥惹她的靦腆。

熾烈的包覆,輾轉吸吮出她的香甜,貪婪的追逐角落裏羞怯的靈魂。

她的呼吸變成一陣陣顫抖,攀附在他胸膛的雙手,充滿不可置信的矛盾……

輕嚙著柔軟的唇瓣,他啜下最後一絲眷戀。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在她耳邊輕喃。

如潮汐湧入,自然也會如潮汐褪去……

可是在他翩然離開之後,莫撫著發燙的雙頰,卻無法不去注視他在人群中消失的方向。

※※※

被錦緞般的緋夢纏繞,像絲線一樣捆綁了整個夢境,喧嚷的人群中,一個懾心動魄的吻,還有不斷被放大的墨鏡……

等莫猝然從夢中醒來,她依然紛紅著雙頰。

「唔,幾點了?」她隨手一陣亂抓,好不容易才抓到鬧鐘。「啊?七點了!我居然睡了十幾個小時!」

十幾個小時,她不該又不受控制的春夢,也纏繞了同樣的時間。

「哎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想夢到這個啊!」莫驚慌的大叫。

她是專情的,她的心裏已經有人了!

是無意識的夢境扯上她,這和她沒關係,這不是她的錯!

等莫整裝完畢到樓下來,成禹正端坐在客廳翻著雜誌。

「嗨,你睡了好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關心的問。

而莫走到他的面前,很用力、很用力的看着眼前的成禹……

他們,像嗎?

一個溫柔斯文,是個好老公。

一個性感狂野,是完美情人。

想起昨夜的一吻,她就忍不住紅了臉……

「沒事吧?」成禹打斷她的遐思。「你是不是生病了?」

被活生生拍醒的迷濛,莫趕緊低下頭。

「沒事。」她沒好氣的說。

「可是你的雙眼佈滿血絲,臉頰又紅通通的?」他促狹的問,心裏卻很楚。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會有「慾望」的血絲、眩然的紅暈?

還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一吻!

不過莫不想解釋,她徑自將身軀往沙發上一丟。

「對了,老師,我們今天要上什麼課?」眼見她沒有回應,成禹只得另外找話題。

「上課?」

對喔,她可是有任務在身的。

不過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詢問課程內容,也算是一大進展了吧。

一想到這裏,莫便換上一臉的笑容。

眼前的成禹,與昨夜神秘王子的影像重疊……

「今天上的是,野外求生!」她脫口而出。

「野外求生?」這又是搞什麼?

她笑得詭異又神秘,還不忘叮囑他。

「成禹,這種課程要很狂野喔!很狂野、很狂野的那一種!」

她愛的當然是成禹,可要是昨晚的他能和成禹相結合……那不就再完美不過了!

「狂野?」他獃獃的重複,望進她眼裏的狐媚。

這女人,一定又在想什麼餿主意!成禹在心裏哼道。

不過他執意佯裝到底,說什麼也不會掀出自己的底牌。

「總之,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莫隨即起身。「走吧!」

一想到昨晚瑰麗的夢境,可以和成禹「實習」,她就忍不住竊笑起來。

莫催促他坐上車,兩人往郊外山上的地方駛去。

她觀察着地形……

「唔,這裏……可能會太冷了,換一個!」

「這裏,又沒有遮蔽物……往前開!」

由她發號施令,成禹只負責握緊方向盤。

一直到有樹、有野花、有草地,不冷又不凄涼的地方,莫才要求他停下車來。

「就是這裏了!」她滿意的點頭。

「這裏?」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到這裏做什麼?」

「下車就對了!」在下車前,莫還不忘叮嚀一遍。「記住,要很狂野喔!」

深山內里,連狗都沒看見一隻,該怎麼「狂野」法?

「開始吧!」莫攤開雙手,一副準備就緒的模樣。

可是成禹搔了搔頭,完全不懂她在期待什麼……

「開始!」他茫然的點點頭。「開始什麼呢?」

「噢,你真是……」莫又想罵人了,這人怎麼會一點情趣都沒有?「開始做『功課』了啦!別忘記我剛剛說的!」

做功課,這句話成禹是懂得。

只是!在這裏?

然而為了怕她會抓狂,成禹也只能敷衍的靠過去,機械式的摟住她,生澀而怯懦的在她臉頰印上一吻……

莫極度不滿意,一下子就推開了他。

「你沒聽見我剛說的嗎?我說的是『狂野』!」她惱羞成怒。

「是、我是聽見了,」他故做緊張的結巴。「但是沒有起頭,我不知道、不知該怎麼狂野?」

莫鬱卒的望着他……

說的也是,對成禹這種資質的人來說,這種要求到底是困難了點。

「好吧!那你就把我想像成你最愛、最愛的女人,但是我都不理你。」莫開始自編自導。「有一天你忍不住了,又剛好遇上我……這樣可以了吧?」

成禹聽了,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好,開始!」

在莫一聲令下,她自己率先跑了起來。

她很努力的融入劇情,很用力的在林間奔跑,「依照慣例」她得在中途跌倒……

「啊!」她叫了一聲。

「怎、怎麼了?你沒事吧?」馬上趕到她身邊的成禹,卻一下就破壞她的戲碼。

他應該趁着她跌倒時「下手」,而不是關心她有沒有受傷!

「不是這樣的啦!你又弄錯了!」她氣得大叫。

「可是你跌倒了,我當然應該……」成禹還想解釋。

唉,沒有用的,他不會是「他」,她再怎麼試也是枉然……

體認到這件事,莫的「性致」也完全被澆滅。

「不上了,回去吧!」

她生他的氣,也氣自己不該的妄想,莫氣惱的就往停車的地方沖。

「莫!」成禹抓住她,卻被她一把甩開。

「莫,別生氣嘛,我們再重新……」

「下課了!」

他愈是順從,她就愈不舒服;莫一再的甩開他的手,還死命的愈走愈快。

「你先聽我說……莫!」

成禹火大了,就算是遊戲,也沒有女人可以給他排頭吃!

他由後方一把攫住她的腰際,把她整個人騰空抱了起來。

「啊!」莫嚇得尖叫。

成禹的體貼服從,已經隨着汗水蒸發,反倒是他的怒氣,卻燃成滔天巨焰。

他粗魯的將她「丟」到地上,冷酷而殘忍的眼神,已然是一頭瘋狂的野獸。

「我在叫你,你沒有聽見嗎?」冷洌的語調,氣溫陡然降得好低。

「我……」

被他的反應震懾住的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成、成禹?你……」

「我看你,根本沒吃過苦頭。」

他撲倒在她身上,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啊!你干、什麼,你瘋、了!」

她下意識的掙扎,雙腿拚命的亂踢;但不敵他的力氣,成禹用強勁的雙腿,封住她的妄動。

暴烈的撕開她的前襟,懲戒的手掌扯下她的胸衣……

「你不是想見識什麼叫狂野嗎?我現在就滿足你的心愿!」粗聲惡氣的語調,噴進她毫無抵抗能力的耳窩。

揉搓在她胸前的手掌,充滿了殘酷的力道。

專制的擰壓肆虐她的雪白,滾燙的舌尖,則包覆撕扯着她的乳尖……

她被糾結成一團棉花,她的每一處神經都在吶喊。

「成、成、禹……」

他殘忍的對待她,任意擺弄她的姿態,

「噢!好痛!」她的淚水緊貼着眼角。

「這不就是你要的嗎?!」

她的痛苦,滿足他嗜血的慾望。

他讓她為絕望而顫抖,他讓她為渴望而弓起身軀。

莫昏眩了,被這激情的探試,被他所傳達而來的熱力,緊緊的縮成密閉的空間。

成禹不耐煩的扯下自己的長褲,將她的裙擺撩高至腰際。

他沒有脫下她的底褲,只是將它的底端扯開……便猝然的堵進她。

「啊——啊!救……」嘶聲的叫喊,掉了魂的抽搐。

「喜歡嗎?你喜歡我這樣弄你嗎?」

「我……」

她還未能回答,他便又再次粗暴的挺進她。

他將她的雙腿騰空拉起,只是為了能更深入擠進他的亢奮。

「我、我真的、求你……放、了……」

他不理會她,他決心要攻陷她的所有。

沁入靈魂的恣情快感,她被凌遲在情慾的祭台上。

「啊、啊!」她弓起身軀,獻出了她的所有。

滾燙的種子,也在同時間射入她的體內。

汗水淋漓的兩具軀體,交纏着最原始的姿態。

「你知……道嗎?」他的聲音嘶啞,語氣卻堅定。「我根本不需要,想像你是我、我最愛的女人!」

莫睜開昏眩迷濛的雙眼……

他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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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女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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