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身邊的故事

第四十八章:身邊的故事

第四十九章:身邊的故事

一段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又開口了:「喂,兄弟,有件事我想和你說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把小咪介紹給你嗎?」

「為什麼?不知道。」我滿頭霧水的說。

「她是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女朋友――嘉蘭,一個最小的妹妹,真的。」

「那你幹嘛,讓她出來干這個?」我氣憤的說。

「幹什麼?你以為我讓她幹什麼了?你說啊!」他也氣呼呼的說。

「你……你沒有讓她做小姐嗎?」我的臉憋的通紅,但還是把我久已埋藏在心底疑問說了出來。

「放屁!你……是拿你哥哥涮著玩呢?你搞錯了沒有,我最喜歡的女人,我會領她親妹妹來**嗎?那我還是不是人?她在地下會死不瞑目的,你知道嗎?」

這話說的聲音太大了,周圍的人都循聲驚訝的望了過來。誰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都直愣愣的望着我……

阿才哭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哭,跟着,我就完全明白是我誤會他了。這件事可能觸動了他心中的傷痕,所以他哭了,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就這樣嗚嗚的毫不掩飾的哭了。

我搖着他的雙肩,盡量安慰他。

「哎呀!才哥,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我……」

「沒事,沒事,不是因為這個,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嘉蘭!」

「你和她沒結婚嗎?」我問。

誰知我的問話竟扯出來阿才一段辛酸的往事――

「我沒有和她結婚,是她家不同意,她因為我跟她家裏都鬧翻了,她一直住在我們家。後來是我對不起她,背着她帶了十萬元錢和朋友來澳門玩,在葡京賭場把錢都輸了,一下子還欠了十幾萬的債。最後沒辦法我就幹上了這行,可我把錢輸了又不敢回去。那錢也是嘉蘭的,是她做小生意一點一點賺的啊!於是,我就騙她說,在這邊打工呢,暫時回不去,等工作穩定了再回去。她就信以為真了,可前幾年這錢的確不好賺,來來回回的折騰了三年,終於拿了幾十萬正準備回去。哪知,我家裏突然打來電話讓我快回去,說嘉蘭病了,快不行了。我當時聽了頭嗡的一聲,差點沒暈過去,第二天我就坐飛機往家裏趕,即便這樣我回去還是晚了一步,嘉蘭死了,是急性心肌炎。當時她們家的人都過來了,都罵我,只有她的小妹妹沒罵我,還安慰我。送走了嘉蘭我大病了一場,以前我挺壯的,就是那場病以後就瘦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後來就怎麼也胖不起來了。病好了,我就又去了澳門,還認識了**,她也是上海人,老鄉嘛,一來二去的就好上了。等我在回到上海的時候,小咪就非扯着我給她在澳門找個工作,我說你還是上學吧,她說她從小就不喜歡上學。我沒辦法才領她來澳門的,她辦的是因工護照――港澳通行證,是半年簽一次證的,說實話我也沒想讓她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只是想讓她玩玩罷了。可是,她一下子玩的野了,就不想回去了。直到我進來她還在澳門和**一起住。最讓我奇怪的是自從她認識了你,突然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和**說了一聲就回去了,我想了好久,覺得她可能真的是喜歡上你了。所以我要告訴你,千萬別騙她,對她好一點。在我心中她就和嘉蘭一樣重要,知道嗎兄弟!」

「這麼說,是我錯怪她了?」我的頭低的幾乎可以碰觸到膝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淪落為一個處處猜疑別人的小人了。

此時,天邊的最後一抹紅霞從玻璃上反射過來,映照在我坐的地方,紅彤彤的光彩一片,我不敢注視這種柔和的微輝,它顯得如此的聖潔,象天堂里的地毯般紅潤,而我呢?滿身的污垢,滿腦子骯髒的猜疑,我實在不配用我的目光去褻瀆這頗為神聖的光影,在上帝面前我應該懺悔,是我錯怪了小咪,錯怪了一個純凈的女孩。也許我還應該得到點懲罰……

「兄弟,想什麼呢?」阿才問我。

「沒有。」我慚愧的說,「是我錯怪了你和小咪,是我不好!」

「這有什麼,現在知道了不就好了。」

「我……我有個事也要和你說,我以後還是不要和小咪聊天了。」

「為什麼?你不喜歡她?」

「不是不喜歡!」我頗為認真的說,「是我認為,象我這種人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我想那樣會害了她,反正她現在還小,有大把的青春,你說呢?才哥。」

「人這一輩子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生死有命,誰也不能保證,誰活多久?最重要的是活着就要開心。象你這樣的人,也不是誇你,一是有前途,二是人品好,所以就更應該珍惜自己。你和小咪的事不要考慮的太長遠,人嘛!走一步算一步就行了,我剛才的意思是讓你別欺騙她,對她好的就行了。至於以後――那就要看你們的緣分了。你說呢?」

「讓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多少還輕鬆了點。不過……我還是不想害了小咪。」我說。

「你這個人哪都好,就是一樣不好――認死理!」

「嘿嘿,認死理。」

……

夜茫茫沉昏,寒風呼呼的嘯,空中冷月高懸,繁星點點亮起淡淡的微芒,大地黢黑,山峰更如黑??的一動不動蜷伏着的怪獸,藉著朦朧的月光撲散出陰森、詭異的氣息。與之窗外的蕭然肅殺冰冷侵凌截然相反的是――五座三一倉內悄悄彌散的溫馨歡樂的氣氛,倉里沒有一個人不期盼著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早點來到,越快越好,就象孩子盼著過年的糖果,就象乞丐盼著豐盛的晚餐。

所有的人心都突突的跳,也不知道大夥期待的是什麼?將近五天絕食的痛苦,竟被一塊小小的糖果所輕易的取代。就這樣,人類和動物一樣始終保持着一個共同的特徵,在飢餓面前很容易放棄原來對事物的邏輯推理,以及原來的設想。這是一種因飢餓而產生的幻覺,可以把這塊糖想像成漢堡包、麥當勞或羊排和巧克力什麼的。反正,這並不需要真實,只是一種幻覺,一種不真實的幻覺。

倉門是在兩個小時前關上的,大夥就這樣眼巴巴的等著,沒有一個睡去,這中間當然也包括我,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和他們一樣的飢餓,一樣的出現了糖的幻覺。於此同時阿東也正在糖――

「阿立,你先守在門口假裝抽煙,有來人就說一聲。」阿東下達着命令。

他開始提着袋子糖,從靠門口的第一個人開始依次往裏轉過來。他威武的象個將軍,每給誰一塊糖,那人必然的向他點頭致意,或用仰慕的眼神向他行「軍禮」。當阿東把糖到肥仔那時,他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阿東分寸全無,又不敢大聲的勸阻,眼看他的哭聲就會驚動老闆倉的人。站在門口放風的阿立,此時做着手勢叫大家趕快躺下。阿東也一經提醒也反映過來,趕忙跳上床把袋子藏在被子裏,然後假裝睡了。肥仔還在哭,阿才使出吃奶的勁踹了他兩腳,然後小聲嘟囔著:「你看你這點出息。」阿立彷彿聽到了什麼異常的情況,「噌」的一下,就竄到他自己的鋪上。

也就在此時門口也突然出現了阿盛那張惡毒的臉:「吵什麼呢?誰在吵,不吃不喝還那麼大精神。」

「是肥仔,他做噩夢了。」因為我的床正對着門口,所以我就大聲的沖他編了個謊話。

「肥仔,你哭什麼?肥仔!問你呢?」他又問肥仔。

「盛哥,我做夢了,我……我夢見我被別人給吃了。」肥仔不知怎麼想出這麼個謊話來,所有的人都捂著嘴在偷偷的笑呢。

「***,你以為你是什麼?別人吃你,是豬啊!我看你是不是餓糊塗了。」阿盛悻悻是說。

肥仔沒說話,但還在低聲的抽泣。

「快閉嘴,這會兒大夥都餓,你再嚎,真把你給吃了。」阿盛嚇唬着他。

肥仔果然不出聲了。

阿盛又向倉里掃射了一眼,才消失在昏暗的過道里。

十分鐘后倉里便又騷動了起來,阿立依然抵住門口,防止阿盛殺個回馬槍。阿東這時動作飛快,不再是剛才的沉穩了,幾乎是圍着倉里飛跑。軍禮和歡呼就都免了,回報只是一張張真誠滿足的笑臉。

肥仔不哭了,象一個拿到糖果后聽話的孩子,雖然還是躺着,但我看的到他把糖抓的緊緊的,沒有吃,就那麼緊緊的抓着睡著了……

多麼奇怪的人啊,不光是他就是連我也開始捨不得吃這塊糖了。吃了它只是得到暫時的甜美,而失去它則是以後幾天的痛苦。我能算清楚的帳別人也懂。大夥就這麼抓住一塊糖,抓住一個夢睡了。

我彷彿看到了大夥的夢,其實都是一樣的夢,夢中吃了一顆一生中吃過的最甜的糖,這無疑是絕食以來做過的最好的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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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黑道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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