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天後。沒有月光沒有烏雲的怪天氣。

當白姬花了三天三夜不斷的趕路，找尋到上觀月時，正好看到他正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終於給她找到了!

白姬現在只知道她氣壞了。

他不是要她永遠都不要離開他嗎?

誰知隔天一大早就不見他的蹤影，只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空蕩蕩的床上等着他。

本以為他會很快就回來的，她也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他把話說清楚，但是……他卻沒有回來。

如今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她找到他了。

「上觀月──啊!」

白姬雙手握拳準備上前跟他算總帳，沒走幾步路卻被某種東西噴濺到她的臉及身上。

什麼東西?

她伸手一摸，是……

「血！」

她整個人呆在原地，驚愕的望着躺在地上血流滿身、不斷痛苦掙扎的陌生人，又看向手持長劍一臉殺氣的上觀月。

尖利的劍上有鮮紅的血緩緩的滴落。

「你殺人了！」她尖叫着。

她的出現引動了他，上觀月原本注視敵人的目光緩緩落在她的身上，那雙眼冷清而空洞，不像是正常人的雙眼。

反而像……邪魔之眼。

白姬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猶如秋風中的一片黃葉。

他一步步的逼向她，黑色披風在夜風之中狂亂的飛舞著，在月色下，他的黑眸閃爍著令人畏懼的冰冷。

不對勁!

他像是變成了一個她完全不認得的陌生人……

她一步步的往後退，一直到被逼到了大樹前，無路可逃。

「啊──」

在她反應過來前，他已經伸出手將她拉入懷中，不顧一切的吻住她。

「不……住手……」

她宛如被一隻極度饑渴的黑豹捉住，根本沒有任何脫逃的機會。

「上觀月，不要!」

白姬感覺到他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開口想問卻被他的唇堵住，只能全部咽回肚子裏。

他好看的黑眸中閃爍著一種邪惡的光芒，他望着她蒼白的臉緩緩的開口，他的話宛如來自地獄恐怖的低喃。

「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我都躲到這麼遠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她的臉色一下子刷白，害怕的望着眼前這個她幾乎不認得的男人。

「表哥，你怎麼了?」

他的力道更猛，像是想把她整個人捏碎在他手中才甘願似的。

「我要毀了妳!只有毀了妳，我才可以得到自由……」

「不要這樣!求求你……」她無力的搖著頭哀求。

「當年我也是像妳這樣的哀求，但妳卻沒有放過我……」

他捉住她的雙肩用力的搖晃着她，想要把這一切痛苦全都報在她的身上。

她一張小臉慘白毫無血色。

「表哥，你醒醒啊!我是白姬，不是你的仇人……」

「我不會忘記妳的，絕對不會!」

他狠狠的盯着她，此刻他的黑眸中毫無笑意，只有強烈的、令人害怕的恨。

「妳自己得不到，就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我的身上，好殘忍!」

他又更加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力量強得令白姬痛叫出聲。

「好痛──」她忍不住痛叫出聲，卻怎樣也掙脫不了他強壯的身體。

「我要毀了妳!我要殺了妳──」

他黑眸之中那如暴風雨般的光芒令白姬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不!表哥!你別這樣，你真的弄痛我了!」她想掙脫他有力的拘束，卻根本沒有用。

「不對!我是妳的主人，不是妳的表哥!妳是我的奴隸，妳的生死都操縱在我的手中!」

他忽然瘋狂的大吼，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狠狠的封住她的唇。

「不……」

她被他的怒吼及行為震撼住了，早已沒了主意。

她感覺到自己宛如被一頭極度憤怒的黑豹捉到的獵物，除了驚慌失措、無力的反抗，根本就沒有逃脫的機會。

「你冷靜下來，我是白姬啊!你到底是把我看成怎樣可恨的人礙…」她絕望的反抗着眼前被仇恨所牽制的男人。

然而上觀月那雙泛著紅絲的雙眼卻不見任何熟悉的溫暖，只有令人不寒而慄的空洞及冷冽。

他像是被困在某種無法逃脫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他的雙手甚至緩緩的來到了她柔軟白皙的頸子，用力掐住了她──她恐懼的在他眼中看到了嗜殺的火焰，她明白只要他控制不住心中翻滾的仇恨，她……必死無疑!

「不要!你不是說要永遠保護我、疼愛我，你不會狠心殺我的，對不對?」她困難的一字一字的說着，強迫自己要相信他。

而她的話令瘋狂的上觀月彷佛稍稍回到了現實，但冰冷無情的目光依然未變。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注視着眼前被他大手掐注那張脆弱而蒼白的臉。

「表哥，你醒一醒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白姬心慌的落下眼淚，顫抖的雙手摸着他冒着冷汗的臉龐。

看着他那樣痛苦，就像有人拿着千萬根針不斷刺着她的心，疼痛難當。

在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心裏是那樣的在乎他。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忍心他受到這種夢魘般的邪境折磨。

「妳好美!像極了一朵長在月光下的小花，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憐愛一番……」

他的口氣此刻聽在她的耳中有如惡魔的呼喚一樣，令她感到不安。

「不要!」白姬害怕的叫了一聲。

他突然將嬌小的她用力抱起，又狠狠的吻住了她。

他狂烈、充滿憤怒、懲罰的吻讓她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只能拚命的捶打着他。

「不要……」

他卻毫不費力的捉住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頂上方，用他結實又強壯的身子壓着她，令她動彈不得。

「住手!」

她掙扎著哀求他手下留情，放了她一馬。

他猛力且粗魯的撕裂她身上單薄的衣服，她驚愕的想要阻止他的行為，卻只感到自己全身發抖，根本就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不!」白姬顫抖地求他，「你不明白!你會傷害我的……」

白姬的上衣已經被他撕開，露出了她雪白粉嫩的少女肌膚，而她身上散發出少女淡淡的幽香，更加混淆了他混亂不明的心智。

他低下頭不理會她的反抗，將火熱的吻烙印在她的肌膚上……

在激情過後，他沒有離開她的身上，反而緊緊的抱着她。

宛如一個小男孩害怕離開母親懷抱的模樣。已經被他解開雙手的白姬靜靜的看着滿天的星光，雙手緊緊的抱着他，可以感受到他的孤單及寂寞。

那是種千年的孤獨，足以冰凍一個人的心。

這一刻，她不確定了。

不確定自己能否在這個男人的力量下全身而退，仍然保持原來的自己。

真的，不確定了……